戏仿在中国文学中的历时性承继关系

2011-08-15 00:53
关键词:戏仿王小波鲁迅

赵 倩

(宿州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安徽宿州 234000)

戏仿在中国文学中的历时性承继关系

赵 倩

(宿州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安徽宿州 234000)

戏仿在文艺复兴时期就出现在了西方文学中。20世纪80年代,戏仿这一概念伴随着后现代主义进入中国,但其实在中国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创作中从来不乏戏仿的运用。通过分析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中具有戏仿因素的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可以看出戏仿在中国文学的发展中具有历时性承继关系。

古典文学;现代文学;戏仿;承继

“戏仿”(Parody)又名“滑稽模仿”、“戏拟”,这个概念最早见于1598年英国文人撒缪尔·约翰逊的《牛津英语辞典》:“模仿,使之变得比原来更荒谬。”戏仿是对传统文本以及传统创作原则的一种戏拟式的重写和颠覆,其基本含义是模仿某一(类)作家的思想和措辞,并在模仿中进行适当地改造。文艺复兴时期,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就是对当时流行的骑士文学的戏仿。塞万提斯用反讽的方式使人们看清了骑士小说的虚妄与可笑,此后,骑士小说丧失了它的立足之地。虽然戏仿主要是在20世纪80年代伴随着后现代主义进入中国,慢慢进入大家的视野,被大家所关注,但这不代表着在此之前中国文学没有任何戏仿因素。其实,在中国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中都出现过戏仿的踪迹,通过分析这些戏仿的因素和踪迹,可以更好的认识戏仿手法在中国文学中发展的承继关系。

一、中国古典文学中的戏仿因素

戏仿虽然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并不多见,但在16世纪明末清初时候还是出现了一些作品。明末清初时期,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在中国出现,封建制度慢慢走向没落,社会处于变革中。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和李渔的小说中已经有了戏仿的叙述要素。

《聊斋志异》里的《书痴》戏仿的是宋真宗所作的《劝学文》(《书痴》里叫做《劝学篇》)。宋真宗为勉励学童,作《劝学文》曰:“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书痴》故事写的是一个姓彭的书生,深信《劝学文》,“昼夜研读,无问寒暑。年二十余,不求婚配,冀卷中丽人自至。”奇怪的是,《劝学文》所说的读书之效用居然出现了,只是效果有些出人意表。一天,彭生读书的时候,书卷被大风吹去。他追逐时,脚下不意踩陷了一块木板,下面像是个地窖,他用锄头挖掘,发现是先人埋的粟米,只是年深日久,已腐败成粪土。又一天,在阁楼的乱书中找书,无意间被他发现一具金辇模型,以为是“黄金屋”应验,找人检验,原来是“镀金而非真金”。再过几年,到了三十几岁,有天晚上,他攻读《汉书》,看到一半时,发现有个纱绢剪的美人夹藏书卷中。彭生先是惊奇,接着不免失望,心想“书中自有颜如玉,其以应之耶?”有一天正凝目注视时,“美人忽折腰起,坐卷上微笑”,然后慢慢长高,再过一会“下几亭亭,宛然绝代之姝”,彭生又惊又喜,拜问其姓名来历。美人答曰:“妾颜氏,字如玉,君固相知已久。”剩下的故事就是叙述书中美人如何反而阻止彭生,不让他再读书,教导他枕席间之快事和社交技巧。后因邑宰想一睹美人丽容,女遁匿书中。宰怒,把彭生书卷尽数烧毁,颜如玉也丧生火中。彭生发愤求仕,中举并为如玉报仇等等。可以说,《书痴》就是对宋真宗的《劝学文》的带有玩笑揶揄的态度的戏仿。

戏仿在清代著名小说家李渔的小说叙事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的许多小说都是利用戏仿的手法联缀而成。Rober Hegel教授认为李渔是个“讽拟”专家,“李渔对自己当为一个作家有很强的自我意识,而且有意专以‘讽拟’为事,每篇作品都不是独立的,都必须从互文关系来阅读。”①Rober Hegel《Invenling Li Yu》,1991年。如李渔的《丑郎君怕娇偏得艳》模仿“才子佳人”的套路,将丑男与美妇相配;《男孟母教合三迁》模仿传统的男女异性恋爱模式,将两个男子的同性恋爱写得一波三折,结尾写到尤瑞郎抚养同性恋人的孤儿,模仿的是孟母三迁;又如《寡妇设计赘新郎 众美齐心夺才子》模仿传统言情小说中多名男子追求一个女性的模式,反过来写几个女性争夺同一名男性,从整个故事的设计上完全采取了戏仿的方式。

不过,就整个中国叙述传统来看,讽拟性、批判性的戏仿一直没有形成风气。此时的戏仿只能说处在萌芽阶段,有模仿的意识,但缺乏游戏的精神,戏仿的品格是不完整的。比如上面提到的蒲松龄,他虽然在《书痴》中戏仿了《劝学文》,从而借此讽刺了宋真宗和科举制度。但联系蒲松龄自己的经历,他何尝不是一年又一年地参加科举考试,把自己的人生理想寄托在科举入仕上。在这种心态下,他的戏仿又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游戏和嘲讽呢?戏仿只是他用来发牢骚和自嘲的一种方式吧。正如琳达·哈琴(Linda Hutcheon)所说的:在多元性文化时代中,我们必须了解各种价值与“言说”的建构性,才能在选择不得不选择的价值与“认知式”时保持清醒,不以它为唯一真理[1]。而戏仿的形式和作用正是培养与表现这种批判意识的最好方法与策略。所以,上面所举的蒲松龄和李渔的作品蕴含的意识正是我们需要发展的。在一些中国当代作家小说中,戏仿被使用,这种写法通常被认为是受到了西方后现代小说的影响,但鉴于李渔等古人的小说创作中,已经有意识地大量运用了戏仿修辞,我们在评判中国当代小说中出现的戏仿现象时,就可以将其视为不仅是向外国文学的借鉴,同时也是“对固有文学传统中被压抑与边际化的一种形式与意识的重新认定与发扬”[2]。

二、中国现代文学中的戏仿因素

同样是新旧交替的五四时代,西方各种文学思潮传入,冲击着中国作家的文学观念,个性解放、民主自由的思想深入人心,凌叔华的小说和鲁迅的《故事新编》中也出现了戏仿的多种表现。

在那个新旧交替的年代,在凌叔华的小说世界中,有的不是“新”与“旧”对立的惨烈悲剧,而是半“新”半“旧”间的尴尬与难堪;不再是肯定“新”和否定“旧”的简单处理,而是在对“旧”的戏仿颠覆中伴随对“新”的嘲弄反讽。《绣枕》中的大小姐,年复一年在闺中刺绣,青春易逝,韶华渐褪,她耗尽心血绣成的一对绣枕,被当作联姻的信物送去白总长家后再也杳无音信。这样的描写使文本完全呈现出一种传统“闺怨”文学的风貌。然而,凌叔华以“一晃便是两年”让笔锋一转,那对“好看极了”的绣枕突然从天而降,但却是面目全非,污迹斑斑。原来,这对寄托着大小姐爱情希望的绣枕,在送去的当天就被白总长家的喝醉了的客人吐脏,成为脚垫。写到这里,小说对大小姐“闺怨”式爱情期待的描写就显出了其“戏仿”的模样:“闺怨”爱情的时代早已过去,大小姐和绣枕,已经是爱情市场上的过期商品,只能面对被弃置的命运。由此,凌叔华就完成了对传统小说“闺怨”模式的戏仿。在《吃茶》中,待字闺中的芳影,成天对镜自怜,感叹自己“如此年华如此貌,为谁修饰为谁容”。不过,时代的变迁也使芳影一只脚踏出了闺房,她毕竟能出外看电影、吃茶、听音乐了,她也因此结识了对她十分体贴周到的理想男子王斌。同《绣枕》相仿,一个细节也使情节完全逆转:一张婚帖粉碎了芳影的美梦。原来,理想的男子早就已经属于别人,多情的举止也只不过是“外国规矩”,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小说中的叙述完全限定在芳影的自我感觉中,正是这样,不懂“外国规矩”的芳影的自说自话和一厢情愿,才使误会得以形成,而随着误会的揭开,戏仿也随之完成。这里的戏仿,比起《绣枕》来涵义更为丰富:一方面,戏仿使芳影这样的半新半旧的闺秀,在对新与旧的错位理解中,显得可笑、可怜也不失可爱;另一方面,戏仿对王斌这样的新式男子,既赞赏了他的文明开放,也微讽了他的左右逢源。凌叔华对“闺怨”模式的戏仿,既是对闺阁传统不无惋惜的告别,也是对新型交往方式步履迟疑的接近。在爱情主题上,采用戏仿“闺怨”式女性文学传统进行书写,使凌叔华对新旧爱情的质疑逃开了传统形式的束缚,相当的有新意。但是,总的来说她的戏仿也还是一种不自觉的戏仿,游戏的色彩也不是非常浓重。

如此比较而言,鲁迅的《故事新编》中的戏仿手法可谓是非常超前的了,戏仿的种类基本上都出现了。一是人物戏仿。在《故事新编》中,人物戏仿主要表现为将历史上己经被定格化的偶像人物进行“降格处理”,褪去他们身上神圣的光环,将其戏仿成传统文化中人们所不齿的小丑式人物,竭尽嘲弄调侃之能事。这种手法主要使用在历史名人庄子、孔子、老子、伯夷、叔齐等人物身上,甚至连大禹、墨子这样的正面英雄也没有逃开被调侃的命运。二是体裁戏仿。《故事新编》中八篇历史小说大都有古籍或者史料作为根据。记载这些人物或史迹的古代典籍,从体裁上说,它们或庄重、或深奥、或严谨、或古雅、或尊贵,鲁迅则进行了肆意的消解性戏仿。《采薇》基本上采取了《史记·伯夷列传》和《殷本记》《周本记》的材料,但是鲁迅在写《采薇》时,脱离古代典籍性质的指向性,将其写成一个充满戏弄、嘲讽意味的喜剧性结局。《起死》出自《庄子·至乐》,然而戏仿手法的运用使《起死》体裁与古代典籍大相径庭。三是语言戏仿。一种是转述他人语言。《奔月》中的“去年就有四十五岁了”以及下文的“若以老人自居,是思想的堕落”等语都引自高长虹的一篇文章《1925年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该文许多内容对鲁迅进行了诽谤、谩骂。鲁迅在1927年1月11日致许广平的信中说:“那时就作了一篇小说和他(指高长虹)开了一些小玩笑”,这就是《奔月》。《奔月》很多内容是转述当年高长虹诽谤鲁迅的语言,而这些语言分别出自小说中的逢蒙、嫦娥、女乙等人物之口,这些人物处于女娲的对立面,扮演着价值判断为负面的喜剧性的角色,而且这些语言大都产生于一种尴尬、失败的语境。通过这种语言的转摹性戏仿,不但对高长虹的行径进行了含蓄地批判,而且也使自己的文本达到了一种滑稽性的喜剧美学效果。鲁迅在《故事新编》中多次引用他人话语,让古人说白话,进行滑稽模仿。如《出关》中,让“提拔新作家”这一话语出自几千年前的老子时代的一个“账房先生”之口,《理水》中文化山上的学者之间的“古貌林”、“好杜有图”、“O.K”等对话。另一种是摹仿他人话语。《补天》中,小东西和女娲的对话,小东西采用的是《尚书》语言,如“颁项不道,抗我后,我后躬行天讨,战于郊,天不佑德,我师反走,……”《尚书》本是“上古帝王之书”,一直被认为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文化经典,可以说是封建帝王的教科书。而“小东西”在小说中扮演的是近乎“小丑”式角色,他使用的却是充满庄重神圣意味的“尚书”语言,人物内涵、价值定位与语言的内在分裂使《补天》中这一大段摹仿《尚书》的语言有很强的嘲讽、油滑意味。正如巴赫金所说:“把他人话语作为文化符号引入自己的文本。引入话语和结构,其目的是为自己的个性命题服务”,“许多不赞成他人话语方式以及这种方式所表达的他人意识的作家,正是利用他人话语的结构形式来表达自己完全相反的命题。”[3]

有模仿的意识,有游戏的精神,同时又有价值的追求和批判的深度,并将自己的知识分子立场鲜明地融于叙事中,鲁迅可以说是那个时代使用戏仿的大师。《故事新编》虽然略显怪异但又与时代主流话语有着血肉般的联系。

三、中国文学中戏仿的承继关系

当代著名小说家余华、莫言、王小波、刘震云、李冯、徐坤以及一些新生代作家,他们的创作与古典文学、现代文学中使用戏仿的作家相比,戏仿的手法更加纯熟,所占比重更多,游戏的、戏谑的精神更加狂放。但是基本的手法和精神还是多少受到前人的影响的。比如当代小说家的戏仿也都是从戏仿经典文学体裁、经典文本、经典历史人物典故、经典人物语言这几点着手的,所以我认为这中间有一种自觉或不自觉的学习和借鉴,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王小波的《青铜时代》。可以说王小波和鲁迅一样保留着20世纪中国知识者共有的精神血源,这之中有一种承继的关系。《故事新编》文本那种对公认的伟大人物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的气魄,以及鲁迅创造的古今杂糅、亦真亦幻的历史叙事模式,与中国新历史主义小说之间确实存在着极大的偶合性,这一点在王小波、刘震云、李冯的作品中都有很鲜明的表现。或者说,《故事新编》内在地影响了中国新历史主义小说创作的整体思维流向。无论后来的戏仿者本人承认与否,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鲁迅的血脉,他们的小说文本中,骨子里仍有《故事新编》的遗传基因。

鲁迅选择使用戏仿的手法颠覆崇高、消解神圣,彻底地还神与圣人以世俗的人的面目,其本质是鲁迅“人”的观念的体现,是鲁迅对个体独立和自由的一种追求和努力。鲁迅的《故事新编》中有对人物的戏仿、对体裁的戏仿和对语言的戏仿,体现了鲁迅创作的现代主义特征。此外,国民劣根性的深刻挖掘、个性自由的极力推崇、国家命运的倾心关注,使鲁迅小说透出一股慑人的激情。更重要的是鲁迅通过戏仿给我们提供一种新的对待历史和世界的感受方式,一切神圣、崇高、庄严的事物和价值,都可能被以另外的方式再叙述、再呈现。这种感受历史和世界的方式,在历经长期的思想禁锢之后,随着后现代思维方式的影响,直接成为了80年代中后期新历史小说的精神资源和艺术借鉴。

文化批判的道路上前仆后继,在中国当代文化文学中有一个人是不能被遗忘的,那就是王小波。尽管他从未声称他是师承鲁迅或受其影响,但从他的作品中不难看出,那种大胆挑战权威意识形态的批判性文化行为和言论以及彻底的革命精神,与鲁迅的情形是相似的,与鲁迅精神也是高度契合的。可以说从鲁迅到王小波,贯穿的是20世纪中国精英知识分子特有的文化批判意识以及“文化——国民性”主题。陈思和认为,中国现代知识分子思维的一大缺陷就是缺乏批判的眼光,“总以为今胜于昔,每当历史发生突变性进展时,往往赞美新的事物不遗余力,甚至包括了它的消极面。”[4]但鲁迅和王小波却能突破时代局限和思维缺陷,展现出精英知识分子可贵的批判意识和行为。具体说来,鲁迅是从五四昂扬乐观的时代情绪中冷静下来,从文化视角切入中国社会、历史和现实生活,剖析其弊端,探求其根源,以期通过文化人格的重建来改造中国,“治病救人”。王小波处在改革开放、社会转型期,在物欲横流、新事物层出不穷的复杂而繁荣的表象下,他看到了一种历史的堕性和停滞,并在文化层面从国民性批判角度上给予表现,从而捍卫了自鲁迅以来的知识分子批判的权利。无论是鲁迅还是王小波,都是站在文化高度,以“人”为切入点进行整体性社会、历史批判,因而他们纵横中外、古今对比、嬉笑怒骂、酣畅淋漓的批判都也使他们在使用戏仿的态度和手法上呈现出高度的统一。

王小波的《青铜时代》充满创造性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和鲁迅的《故事新编》一样的现代与古代交织着,在戏仿中张扬着一种睿智的批判、自由的思考和想象的精神。历史在《青铜时代》中只是材料,是一个依托,历史背后的思想、理念,或者说材料背后的象征意义才是王小波关注的要点。他的戏仿是对灭绝人性的权力覆盖和躯体摧残的戏谑式描述,充盈着一种沉痛、激愤的抗诉。由此可以看出,成功的戏仿往往亦喜亦悲,并会将表面的喜剧性导入深层的悲剧感中。“90年代小说中,只有王小波的一些作品能够探得此中玄妙,而其余作品对反讽的选择大多流于油滑,在插科打诨中缓解紧张和转移视线,从而以退却来逃避困境。”[5]而且王小波的小说是为了真正的人生的,洋溢着铁血男儿困兽犹斗的豪迈气概,这一点与鲁迅也是极其相似的。他对中国人尤其是知识分子精神突围是从自由主义立场出发,把人的自由视为人之所以为人的终极价值,对个体生命在专制体制下的惨重精神创伤给予高度关注。王小波的黑色幽默以超常想象、虚构独步文坛,在以讽刺性想象取胜的当代小说中别具一格。同时,王小波把幽默与严肃的题旨紧密结合,使二者相得益彰,这在当代小说中更是鹤立鸡群。他的讽刺幽默、游戏笔墨、超常想象都被调动集结起来指向一个目标:专制极权。王小波选择以创作改变人生,在他看来这就是写作的意义。对理想的执着、对理性价值的坚信保证了他反抗体制的勇猛和批判的犀利,使他越过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变幻,与鲁迅所代表的启蒙价值体系遥遥呼应。

[1]Linda Hutchen.Beginning to Teorize Postmodernism[M].Al_bany:State U of New York,1993:253.

[2]高辛勇.修辞学与文学阅读[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3]董小英.巴赫金与对话理论·再登巴比伦塔[M].北京:三联书店,1994:210.

[4]陈思和.陈思和自选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5]黄发有.90年代小说的反讽修辞[J].文艺评论,2000(6).

The Diachronic Inheriting Relationship of Parodying in Chinese Literature

ZHAO Qia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Suzhou College,Suzhou 234000,China)

Parodying emerged from literary works in the period of Renaissance and introduced into China in the 1980s.In fact in classical Chinese literature and in modem literature,application of parodying can be found.Through analysis of the classical literature and modern literature with parodying factors of representative writers and works,it can be found that there is diachronic inheriting relationship in the development of parodying in Chinese literature.

classical literature;modern literature;parody;inheriting

I206

A

1674-8425(2011)06-0117-05

2011-01-04

宿州学院人文社科研究项目(2009YSK22)。

赵倩(1982—),女,安徽宿州人,讲师,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责任编辑 魏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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