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 瑞
(大理学院文学院,云南大理 671003)
传播学视野中的民俗节日
苗 瑞
(大理学院文学院,云南大理 671003)
民俗节日是人类社会生活中一种独特而又普遍的人类文化行为。把民俗节日视作文化传播文本,运用现代传播学的重要理论,从传播主体、传播媒介、传播内容、受传者、传播效果五个方面分析民俗节日的文化传播特性,有助于民族传播学的建构。
民俗节日;传播学;传播特性
民俗节日是人类社会生活中一种独特而又普遍的人类文化行为。世界范围内,民俗节日蔚然大观、中国民俗节日丰富多彩。作为一种民俗事象,民俗节日是“一年当中的种种传承线路形成的固定的或不完全固定的活动时间,以开展有特定主题的约定俗成的社会活动日。”〔1〕是特定民族、民间社区或集体历史文化积淀的产物,其中蕴含着丰富的民族文化信息。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它对于信息的传播、文化的交流、社会关系的维系与社会的整合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本文运用现代传播学理论,把民族民俗节日视作文化传播文本,谈谈传播学视野中的民俗节日。
在大众传播中,传者长期处于传播活动主动、积极的一方,而受者则处于被动、消极的一方。对传播主体这一概念的认识也局限于传播主体就是传播者,而忽视了受众在传播活动中的重要地位。这与大众传播活动中,传播者的特性是密切相关的,传播者的社会组织性决定了传播者凭借其经济实力、技术支撑、人才优势,掌握着其他组织和个人无法比拟的传播资源优势,从而把受众置于巨大的传播网络的笼罩之下。
与大众传播不同,在民俗节日活动中,几乎全民族的个人都置于特定的民族文化传播情景之中,民俗群体中的每个个体都是文化信息传播活动的参与者,而不能把传者和受者严格地区分开来。他们“既是民族文化传播活动的传播者、传播活动的参与者,同时也是民族文化信息传播的受众”〔2〕,都是民族文化信息传播的传播主体。其传播者是群体性的,受众也是群体性的。因而,有学者说,“节日传播是真正最富有直接生命体验与生命感染力力量的大众传媒。”〔3〕
民族文化的传承与教化是民俗文化节日的重要职能。在几乎全民性的节日活动的参与中,幼辈们从长辈们那儿习得民族固有的行为模式、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并让它们世代相传。然而,如今许多的传统节日越来越被人们,特别是年轻人所漠视。许多人对传统节日文化知之甚少,特别是年轻一代越来越少了解中国的传统节日,而对西方节日“情有独钟”。许多的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面临着没有继承人,面临着濒临失传的危险。保护民俗节日文化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民俗群体每个人在认识上了解民俗节日文化,在情感上认同民俗节日文化,在行为上参与、传播民俗节日文化。
从传播形式上来看,民俗节日的传播形式是多样化的,它融合了人际传播、群体传播和组织传播等传播形式。从传播效果上来看,它不但作用于我们的认知和情感的层面,更重要的是行为上的习得和传承;从传播媒介上来看,它没有更多的科技含量,但却气氛热烈、情感真挚;对于传播对象而言是身临情景、诗意昂然、具有感染力的生命体验。
民俗节日的传播媒介是多样性的,如音乐歌舞、服饰、年画、春联、剪纸,甚至是一些自然实物都是传播民族文化信息的传播媒介。白族“绕三灵”中前导手持的柳枝、牦牛尾、葫芦,它们最早是巫术、祭祀时的饰物。柳枝是“社树”的代表物,牦牛尾和葫芦是农耕文明和生殖崇拜的象征。这些传播媒介有的学者把它们称为“原传介质”,即“民族文化最早、最原始的传播物质”〔4〕。信息传播是人类的本性之一。无论是运用抽象程度高、系统性强的象征符号,还是运用符号形式与指说对象具有某种相似性的图像符号,甚或是具有自然联系的表现指示对象所附有的一种症候的信号,人类传播信息、交流思想和情感的愿望从来没有停止过。
民俗节日传播形式和传播媒介的多样性,决定了传播内容的丰富性。民族节日本身具有信息传递、情感交流、生产技术交流和促进民族认同的社会功能。在民俗节日丰富的传播内容中,有些信息是显见的,有些是隐秘的。隐秘的信息往往是民族群体在历史发展演变过程中沉淀下来并通过一定的媒介形式呈现出来的。白族“绕三灵”中的白族舞蹈丰富多彩,主要有花柳曲舞、霸王鞭舞、金钱鼓舞和双飞燕舞四种。花柳曲舞是各村“绕三灵”队伍引导男女(巫觋)唱花柳曲时所舞,有专门的舞步;霸王鞭舞是大理白族地区常见的一种集体舞蹈形式,人数少则十人以下,多则数十人,上百人。其舞步、队形变化多样,有“打四脚”、“二龙抢宝”、“五梅花”、“金鸡打架”等数十种,基本动作是“脚勾脚”、“心合心”、“背靠背”等,是白族舞蹈最基本的舞蹈词汇,其实质是人类部落内不加区别的性交关系和群婚制原始遗风的遗存,是对男女交媾动作的象征和模拟〔5〕。
由于民俗节日文化传播内容的丰富性和隐秘性,它们能否被受者认同并接受,是民俗文化传播的一个重要问题。民俗节日文化传播中的受传者具有广泛性和接受状况的多样性的特征。接受状况可分为以下几种:第一种接受者虽然属于本民俗群体的成员,但对此类活动持有异议,因而对此类活动不屑一顾,甚或嗤之以鼻。还有许多的少数民族地区的民俗节日得不到青少年的认可,不屑参加。这种接受者之所以广泛存在的原因,从浅的层次说,在于对民俗的知识知之甚少,对节日文化知之甚少,把一些民俗活动看作迷信甚或是糟粕;往深层次说,它表明了我国传统民族文化的没落。第二种接受者是外民族的节日活动参与者。他们对于民俗节日活动因为新奇抱有极大的热忱,他们抱着体验异族文化的心理,积极参与民俗节日活动,但对于民俗节日文化的知识却知之甚少。第三种接受者是本民俗团体的成员,他们非常乐意参加民俗节日活动,履行民俗节日的行为模式,但却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其蕴含的文化信息。第四种接受者是民俗群体里的文化领袖,他们知道节日如何开展,并且是民俗节日的主持者、传承人。如彝族的“毕摩”,他们在彝族社会里主要从事作毕、司祭、行医、占卜等活动,负责整理、规范、传授彝族文字,撰写和传抄包括宗教、哲学、伦理、历史、天文、礼俗、文字等典籍,在彝族人的生育、婚丧、疾病、节日、出猎、播种等生活中起主要作用。第五种接受者是深谙民俗知识理论的民族文化学者。
大众传播的效果研究一直以来都是大众传播研究中的核心领域。现代传播学对于传播效果的研究是一个复杂的、多层面、多角度的研究系统。如显在的效果和潜在的效果,微观的效果和宏观的效果,积极效果和消极效果等等。从传播行为对人的影响的角度来看,传播效果可分为认知的、情感的、态度的和行为的四个层面。从认知的层面来看,民俗节日对于人们认知上的效果不大,但对于情感、态度和行为层面的效果要相对大一些。
在大众传媒日益发达的今天,民俗节日文化的传播对于本民族民俗群体个体的传播效果受到了大众传媒文化的影响,具体表现为外来文化对民族文化的冲击。今天少数民族地区旅游业的发展,各种针对旅游打造的民俗节日旅游产业日益兴起,民俗节日文化传播对于旅游人群产生的传播效果是一个需要研究的问题。
总的说来,关于民俗节日文化信息的传播效果问题,目前依然是一个研究的空白点。如何运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法,从民俗节日参与对象认知、情感、态度和行为方面,对民俗文化信息传播长期的和短期的、潜在的和显在的、积极的和消极的等效果进行研究是民族文化传播研究亟需研究的问题,也是研究民族文化传播的重要内容。
〔1〕乌丙安.中国民俗学〔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311.
〔2〕苗瑞.民俗节日文化的传播媒介〔J〕.大理学院学报,2010,9(7):26.
〔3〕森茂芳.美学传播学〔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1:201.
〔4〕李丽芳.民族文化原传介质与艺术传播〔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39(3):36-41.
〔5〕中国艺术研究院.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文化代表作:大理白族“绕三灵”〔M〕//杨宴君,杨政业.大理白族绕三灵.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5:21.
(责任编辑 袁登学)
Folk Festivals in the Vision of Communication
MIAO Rui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DaliUniversity,Dali,Yunnan 671003,China)
Folk festival is a special and universal cultural form of human society.Taking folk festivals as texts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d applying the theory of contemporary communication,this study analyzes characteristics of cultural transmission in perspectives of subject,media,content,objectand effectof communication.
folk festival;communication;characteristics of communication
C912
B
1672-2345(2011)01-0014-02
2010-09-16
苗瑞,讲师,主要从事传播学和广播电视艺术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