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荣桓与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整风运动

2011-08-15 00:44周绍华
泰山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罗荣桓整风分局

周绍华

(泰山学院历史系,山东泰安 271021)

1942年4月3日,中宣部在延安发出《关于在延安讨论中央决定及毛泽东同志整顿三风报告的决定》,随即在延安和其他抗日根据地拉开了整风的大幕。当时,山东抗日根据地正面临对外反“扫荡”、对内整合领导力量的双重压力,因而未能同步展开。1943年8月,罗荣桓全面主持山东抗日根据地工作,他依照中央指示精神,结合山东实际,并借鉴延安及其他抗日根据地的经验教训,打破整风、审干、“抢救”三步走的延安整风模式,有选择地执行了中央第二个“四三决定”,创造了一条独具山东抗日根据地特色的整风之路,使山东抗日根据地成为当时惟一没进行“抢救”运动的“特区”。

一、推迟整风的山东抗日根据地

1942年中共中央在全党发起整风之际,恰逢山东抗日根据地最困难时期,一方面侵华日军频繁发动规模大、时间长、手段残酷的“扫荡”,根据地军民正蒙受着巨大牺牲。另一方面,自抗战以来山东抗日根据地内部领导及武装力量分散的矛盾日益突出,已经影响到根据地的进一步发展。因此,军事上反“扫荡”、政治上整合领导力量成为压倒一切的工作。

1942年至1943年,是山东抗日根据地最困难的时期,日军为了巩固华北占领区,将主要力量转向进攻抗日根据地。从1941年起日军不断对山东增兵,其在山东的总兵力由3.6万人增至4.7万人,伪军由8万增加到16万人,随着日军机动兵力的增加,对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扫荡”更加频繁,战役间隙随即缩小。仅1942年,“千人以上的大‘扫荡’达40次,其中尤以1942年9月到1943年1月,向我鲁中、胶东、鲁西、清河、冀鲁边地区的5次万人以上的‘拉网合围’大‘扫荡’,规模大、时间长”[1](P107),根据地军民处于无日不战的状态。1943年日伪军对山东抗日根据地“万人以上的大‘扫荡’共4次,千人以上‘扫荡’共46次……清河区一年内受敌3次万人以上的大‘扫荡’……冀鲁边区八路军分散活动部队及党政机关1至5月遭敌合击8次,损失严重”[2](P1016-1017)。这期间,日军“扫荡”规模大、时间长、间隙短、且更加残酷。如,1941年冬季,5万日军对沂蒙山区的“扫荡”持续达两月之久,1942年冬季1.5万日军对胶东军区的“扫荡”长达40余天,制造了“营南陈家”、“马石山”、“崂山”等系列惨案,特别是1942年日军大“扫荡”之后,“鲁中、胶东、渤海等地出现多处‘无人区’……在临朐县出现了……方圆近百里的‘无人区’,区内荒草遍地,断壁残墙,满目疮痍,有的蒿草达十几斤重、一丈多高”[3](P71)。日军在“扫荡”的同时还疯狂“蚕食”山东抗日根据地。许多根据地成了抗日游击区,1942年5月以后,敌人“蚕食”了原根据地泰(安)泗(水)宁(阳)边区、徂徕山区、泰(安)北、莱芜地区、新泰莱芜的莲花山区。原基本区胶东区被“蚕食”的只剩下东西百余公里、南北70余公里,滨海区除在莒县及赣榆间保持大片基本区外,其他如海陵地区、沂水、沭河之间的地区,莒中县、沭河两岸地区均被日军占领。频繁的“扫荡”和疯狂的“蚕食”,给山东抗日根据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山东抗日根据地日益缩小,到1942年底,“根据地面积由3.6万平方公里缩小到2.5万平方公里,人口由1200万余下降为750余万”[4](P162),根据地军民蒙受了巨大的牺牲,仅115师,“1941年1至7月平均每月我军伤亡790余人,1942年每月平均伤亡……290余人”[5](P104),“到1942年底,(山东)八路军人数较1940年减少1/4”[6](P61),据不完全统计,仅团职以上干部就牺牲15位,仅此,既可管窥山东根据地军民牺牲之惨烈。在此情景之下,中共山东分局曾于1942年5月8日作出《关于执行中央整顿“三风”指示的决定》,7月1日,又发出有关整风的补充指示,次年4月3日再发出《关于重振整风学习的指示》,6月1日,山东分局再次发出指示,要求全体干部都要进行整风学习,但都只是对中央整风精神的呼应,而在事实上未能贯彻落实。

在罗荣桓全面主持山东抗日根据地党政军工作之前,因领导关系未能理顺,山东分局、115师师部、八路军山东纵队在一些事关根据地发展前途的重大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与争论,并随着根据地形势的不断恶化而日趋激烈,事实上,弥合内部分歧、加强统一领导,成为山东抗日根据地前期整风的实质内容。

抗战爆发以后,山东抗日根据地长期处于多头领导的状态,没有形成统一的领导中心。1939年6月,朱瑞奉命入鲁,以山东八路军第一纵队政委的名义,统一指挥山东纵队、115师和中共在苏北的部队。不久,朱瑞又接替奉调回延安的郭洪涛,就任中共山东分局书记,成为山东抗日根据地党的最高领导人。但是,1940年5月,山东八路军第一纵队番号撤销,朱瑞因此失去军内职务,专司山东分局工作,军事指挥则由115师和山东纵队首长各自负责。战争年代军事至上,各根据地党政机关都随军活动,为此,由根据地最高军事长官担任党、政、军一元化领导,是最适应战争环境的政权运作方式。如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和太行山抗日根据地皆采取这种方式,各项工作开展得都较为顺利。而山东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与军队领导两职分开,在军事战略方针及如何对待抗协等问题上,存在分歧。另外,山东抗日根据地还存在军事指挥不统一的问题。1938年底,山东各地我党领导的抗日力量整编为八路军山东纵队,张经武任总指挥,黎玉任政委。1939年3月,罗荣桓率八路军115师一部及师部机关进入山东,115师与山东纵队分处不同作战区域,互不统属,形成山东抗战的两个指挥中心,统一指挥久而未决。

中共中央已经注意到山东抗日根据地领导不统一的问题,曾试图加以整合。1941年8月,中共中央名义上规定山东分局为山东党、政、军、民统一的领导机关,朱瑞任书记,军事方面成立山东军政委员会,统一指挥115师、山东纵队等中共在山东的部队,罗荣桓任书记。朱瑞虽为山东分局书记,但不是军政委员会成员,无权过问军事,因而这次整合未达预期效果。1943年3月,中央军委任命罗荣桓为山东军区司令员、政委和115师代师长、政委,统一指挥中共的山东抗日武装。8月,朱瑞奉调回延安,罗荣桓又接任山东分局书记,全面主政山东。至此,山东党政军一元化领导格局正式形成。

罗荣桓全面主持山东军政工作之后,全党范围的整风已转入审干和“抢救”阶段。在山东根据地,尽管日军的“扫荡”造成了巨大损失,但根据地军民的反“扫荡”,也消耗了日军大批有生力量,同时,国际反法西斯形势也发生了转折,日军在太平洋和东南亚战场上呈现明显颓势,在华北不得不收缩兵力,到1944年春天,日军驻鲁兵力减少到2.5万人,成为抗战以来最少的年份,已无力发动对山东抗日根据地大规模的“扫荡”,战事相对平稳,至此,罗荣桓才能够集中精力,全面展开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整风工作。

二、未开展“抢救”运动的山东抗日根据地

罗荣桓全面主政山东抗日根据地后,如何进行整风,成为不得不面对的紧迫问题。他汲取苏区时期“肃反”、山东“肃托”、延安和其他根据地“抢救”的教训,不采取大跃进的方式追赶整风进程,不机械照搬“延安经验”,不盲从中共中央第二个“四三决定”,相反,从实际出发制定了山东根据地的整风措施。

自“4.12”反革命政变之后,我党长期处在被封锁和剿杀的恶劣环境中,作为一种自卫反应,不断发动“肃反”以抵制国民党及其他破坏分子的渗透,但由于手段简单粗暴,加之党的某些领导人为排除异己,有意将“肃反”用作党内斗争的工具,因而每次“肃反”都出现扩大化趋势和大量冤假错案。罗荣桓亲眼目睹过苏区“肃反”中的乱抓乱捕、刑讯逼供、自相残杀,对于“肃反”给党的事业造成的危害刻骨铭心。

1939年8至10月间,在山东湖西区(苏鲁豫边区)刮起了疯狂的“肃托”之风,三百多党政军干部惨遭杀害,另有数百人罹经酷刑关押待决。同年11月,罗荣桓亲自赶到湖西,制止住这场疯狂的内部残杀,但“肃托”并没有真正停止,1940年至1942年间,鲁南、滨海等地仍不时发生以“肃托”名义残杀干部的事件,直到1942年4月,刘少奇途经山东考察工作时,才将“肃托”之车完全刹住。“肃托”风紧之时,湖西中心区的党政组织自我摧残殆尽,这次事件再次给罗荣桓留下了惨痛的印记。

延安整风运动开展之后,1943年7月15日,康生在延安发起“抢救失足者运动”,接着波及其他抗日根据地,造成一批冤假错案。在延安,柯庆施、陶铸、丁玲、于光远、塞克、周而复、吕振羽等一批党的高级干部和知名学者受到了运动的冲击。据徐向前回忆,“抗大总校在1052个排以上干部,竟然挖出‘坦白分子’、‘嫌疑分子’、‘特务分子’602人,占总人数的57.2%。干训队496人,‘嫌疑分子’竟达 373 人,其比例为 75.2%”[7](P399-400)。

在太行山抗日根据地,1943年11月5日,毛泽东致电北方局并转大行、太岳、冀南各区党委,电文说,“据彭(德怀)、罗(瑞卿)诸同志说,太行、太岳两区反特斗争中在许多地点捉了并杀了许多人”,毛要求“必须立即检查此种现象”,“立即停止杀人,目前一年内必须实行一个不杀的方针,不许任何机关杀死任何特务分子。将来何时要杀人,须得中央批准”。毛并指示,逮捕特务人数“不得超过当地特务总数百分之五(百人中至多只许捉五人),并且一经坦白,立即释放”[8](P204),此电足以反映该地整风中的扩大化问题。

华中抗日根据地整风审干中也出现了扩大化问题,据黄克诚回忆,在华中局召开会议期间,三师师长黄克诚向谭震林询问二师的“抢救”情况,谭震林说,二师每个团的“特务”都是“数以百计”。1943年4、5月间,黄克诚向华中局和军部建议,鉴于党内历次“肃反”,总是出现扩大化的偏差,接受苏区“肃AB团”的教训,大敌当前,华中不要搞“抢救”,但未被华中局和军部接受。在上级命令下,黄克诚不得不执行“抢救”的命令,稳妥起见,先在三师七旅小范围内试点,立即出现了扩大化的趋势,黄克诚下令立即停止搞“抢救”[9](P300-301)。

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在整风中普遍出现的偏差过火行为,使罗荣桓对整风中的审干和“抢救”运动,持相当审慎的态度。

1943年4月3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继续开展整风运动的决定》(简称第二个“四三决定”),第二个“四三决定”认为,“日寇与国民党大规模地施行其特务政策,我党各地党政军民学机关中,已被他们打入了大批的内奸分子,其方法非常巧妙,其数量至是惊人”,要求全党在整风的同时,对干部进行一次认真的审查,肃清内奸分子,并提出了具体的策略,“继续整风的第一阶段,必须极大的提倡民主,公开号召参加整风的一切同志大胆说话,互相批评,提倡各学习单位出墙报,写文章,批评领导,批评工作,而一般地(特殊情况例外)绝不加以抑制”,“全国(各根据地)都要通过民主检查暴露特务”[10](P124),借以使内奸分子认为有机可乘,“引蛇出洞”,尽量暴露其反党面目,此即所谓“延安经验”中“暴露”方针。当然,第二个“四三决定”也指出,“敌后情况与延安大不相同,主观计划常为客观情况变化所中断,故应灵活化运用延安经验,着重于自己创造新经验。随着情况变化而修改自己的计划,采取适应环境的处理”。1943年7月15日,在中央直属机关干部大会上,康生作《抢救失足者》报告,声称党内“特务如麻”,提出开展“抢救失足者的运动”。同时延安又向各大根据地派出了干部,推广延安“抢救”的经验,督促地方整风跟上延安“抢救”的步伐。1944年9月,舒同到达山东,担任中共山东分局常委兼秘书长、山东分局总学委副主任,在其推动下,10月13日中共山东分局发出《关于整风审干的基本总结与今后的指示》,11月1日,山东分局又发出《关于目前整风审干的补充指示》,要求全区工作以整风审干为主,准备依照延安审干模式全面展开山东根据地的审干工作。

舒同抵鲁并未撼动罗荣桓在山东的政治地位,对于整风学习,罗荣桓有自己的理解,不机械照搬“延安经验”,他赞成通过民主检查大会检查领导机关做法,认为民主检查是十分必要的,1944年12月21日,罗荣桓以个人名义向山东各地发出了《关于审干问题的意见》,文中说“如果没有经过好好的整风,打下必要的基础,审干必然变为少数领导者的事情,或形成一种突击的倾向,实很容易走入轻易发动坦白、变相的严重逼供信”[4](P214)。但他认为所谓“通过民主检查暴露特务”的“延安经验”,其实是重大的教训,并不适合山东,“如果按照延安的‘抢救’和开‘民主检查大会’暴露敌人的方法来搞审干,一定会搞垮山东根据地”,所以“民主检查大会”是为着“改进领导,而不是暴露特务,暴露敌人”[10](P124)。如果“强调暴露的方针,而发生极端化的偏向,甚至采取不正确的动员方法,去助长群众的偏向,结果是把发扬民主当成了暴露,在审干方面可能引起政治问题的扩大化”。因此,创造性地提出民主检查大会“应从检查领导开始,检查领导结束”[4](P214),认为发扬民主,“放一把火,把领导同志烧一烧有好处”[11](P312)。从而把“延安经验”中用作暴露敌人的“民主检查大会”,改造成真正检查领导、改进工作的“民主检查大会”。

与此同时,罗荣桓还提出了山东审干的具体措施,“不准备普遍地采用(民主检查的方式),只限分局、区党委、军区各级机关中进行,只限于鲁中、鲁南、滨海地区进行”,“一般战斗部队和县以下机关,目前不应发动”,“在(直属单位的)战斗部队和统战部门,其方针应以团结为主,而非以暴露为主”[4](P214),并把省战时行政委员会、分局办公厅、《大众日报》、军区特务团、军区卫生部作为单位试点。整风伊始,几个试点单位很快都出现了大鸣大放的局面,很多党员干部利用壁报、发言、漫画,对领导机关里的官僚主义、生活特殊化等现象提出批评,罗荣桓对民主检查大会上的过激言论耐心听取,但不作为判断一个人对党忠诚与否的依据,并及时纠正“民主检查”中的极端民主化倾向。事实上,山东根据地并没有借鉴通过极大的发扬民主以暴露内奸的“延安经验”,相反,却从中汲取了其中深刻的教训。

作为山东党政军首脑,罗荣桓对审干和“抢救”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1943年10月9日,罗荣桓主持起草了《关于在整风中重新审查干部的指示》,对于山东干部的政治状况做了估计,承认“个别坏分子转变方式,潜伏在党内,进行隐蔽活动”,但否认“特务如麻”的说法,并对整风与审干的关系在《关于审干问题的意见》和《关于民主检查的检讨》两份文件中做了说明,罗荣桓肯定整风与审干是不可分离的,但又不应把整风与审干完全混淆起来,因此,整风应“以领导开场,以检查领导结束”,不应“在发扬民主中,只是强调审干的目的,强调暴露的方针”[11](P318)。具体到山东实际,罗荣桓认为,处在敌、伪、顽犬牙交错的复杂斗争环境中,敌人已为我们审查好了干部,因此不能机械照搬“延安经验”,坚决反对在山东抗日根据地搞“抢救”运动。当康生《抢救失足者》的小册子发行到山东时,罗荣桓只看了一遍,便命令“不要向下分发”[4](P211)。对通过逼供信“搞的那些错误材料全部烧掉,干部还照样使用”[4](P214)。对运动中发表了严重错误言论的干部,他强调一切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不是从组织上解决问题。例如,分局机关工作人员王若望,在民主检查大会上批评分局工作存在“八大盲目性”、“路线方针都错了”[11](P313),引起某些分局领导的不满,“认为(王若望)有一套自己的思想体系,煽动其它人来反党。……已决定将王若望定为‘特务’,并把王若望的情况电告延安,延安也发来电报,同意将王若望定为‘特务’”[10](P133),罗荣桓认为王若望的问题是思想认识问题,不是特务和敌人,但对他全盘否定山东分局的工作也提出了严肃批评。在罗荣桓的领导下,山东全区审干平稳进行,到1944年10月,全区约五千党员干部参加了反省坦白活动,基本没有出现偏差和扩大化问题,没杀一人,确保了山东整风健康发展。

罗荣桓之所以敢于抵制来自延安的指示,一方面,是因为罗荣桓具有较高的文化修养,在党内革命资历深厚且性格谨慎沉稳、居心为公、有全局观念,不以整风作为自谋的机遇,加之秋收起义时就追随毛泽东同志,深得毛泽东同志的倚重与信任。另一方面,山东抗日根据地开展整风之际,延安和其他抗日根据地的“抢救”运动业已结束,事实证明,那些被“抢救”的同志大多都是冤枉的,毛泽东同志也表示“运动搞过火了,使一些同志受了委屈”,先后在行政学院、中央党校、边区政府等地,向蒙冤干部“脱帽”“道歉”。因此,延安和其他抗日根据地在运动过程中发生的偏差、过火和扩大化问题,成为山东根据地的前车之鉴,罗荣桓吸取教训,坚持不开展“抢救”运动,使山东抗日根据地成为当时各抗日根据地中惟一没有搞“抢救”运动的“特区”,山东整风作为“着重于自己创造新经验”的典型通报全党,多年以后,毛泽东同志仍称赞说,“换上罗荣桓一个人,山东全局的棋就下活了”。

罗荣桓不机械照搬延安整风经验,灵活开展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整风运动,显示了共产党人不“唯上”、不“盲从”的高贵品质,和一切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解决现实问题的卓越能力,为我党我军巩固山东这块战略要地建立了特殊功勋。1945年6月,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整风宣告胜利结束,整风之后,根据地得到长足发展,到抗战胜利前夕,我军几乎全部控制了山东的战略要点和交通线,掌握了山东的全局,为抗战胜利后进占东北、逐鹿中原、支持华中提供了一块巩固的战略基地。

[1]龚古今,唐培吉.中国抗日战争史稿[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

[2]张宪文.中国抗日战争史[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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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当代中国人物传记》丛书编辑部.罗荣桓传[M].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1.

[5]李维民.罗荣桓在山东[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

[6]王凤梅.山东抗日根据地的反“扫荡”[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

[7]《当代中国人物传记》丛书编辑部.徐向前传[M].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2.

[8]李雪峰.李雪峰回忆录——太行十年[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

[9]黄克诚.黄克诚回忆录[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9.

[10]王力.现场历史——文化大革命纪事[M].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1993.

[11]李维民,潘天嘉.罗荣桓在山东[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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