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汶忠
自我院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肝脓肿以来,取得较好疗效,特报告如下。
本案43例中,男35例,女9例;年龄26~48岁,平均36.5岁;冬春季发病者18例,夏秋季发病者25例;病程最短11 d,最长者2个月。临床均有起病急,有明显畏冷、发热,右上腹疼痛;肝脏肿大,肝区叩痛,局限性压痛,或肝区局部隆起,周围血白细胞系数升高,X光胸透:右隔肌运动受限;B超证实为肝脓肿者。
2.1 中医分期施治 脓肿初期(蕴结期)症见恶寒发热,胸胁疼痛拒按、厌食纳少、口苦咽干、舌质红、苔黄,脉弦数。白细胞总数及中性明显增高。B超提示肝脏有面积大小不同的低回声。方用金银消痈汤,清肝解毒,化瘀止痛。药用:金银花、石膏(生)、生地、赤芍、连翘、紫花地丁、蒲公英、丹皮、柴胡、知母、黄芩、延胡索、细辛、生大黄。并随证加减:恶心呕吐重者加姜半夏、炒竹茹;肝火甚者加龙胆草;大便溏者生大黄改用制大黄。1剂/d,水煎,分两次口服。
脓肿中期(成脓期)症见:发热,畏寒或寒颤,右上腹及胸胁部有固定痛点,且拒按,舌红苔黄腻,脉弦滑或数。白细胞总数仍居高不下。B超示:脓肿有部分液化。上方去大黄加桃仁、桔梗、穿山甲、皂角。用法同上。
脓肿后期(吸收期)症见:发热退,胸胁胀痛消失,神疲乏力,面色萎黄,消瘦、纳少,口渴,舌红,苔少或薄黄,脉细数。血白细胞总数趋于正常。B超示:液平面消失,脓肿范围明显缩小。宜补气托脓,活血散瘀。以痈脓散消汤加减。药用:黄芪、党参、当归、紫河车、生龙牡、赤芍、白芍、炮山甲、天花粉、桃仁、甘草。随证加减:阴虚者加鳖甲、沙参;脾虚者去天花粉,加山药、白术。用法同上。
2.2 西医治疗
2.2.1 西医常规 给予输液,抗感染,根据细菌培养及药敏试验选用抗生素,配伍应用抗厌氧菌药物。同时补充电解质、维生素,纠酸,加强营养支持。
2.2.2 穿刺抽脓 B超检查肝脏已有液性暗区,提示脓肿已液化,脓腔大于5 cm,远离肝门及大血管,则给予B超引导下经皮肝穿刺抽脓。
2.3 疗效标准 治愈:临床症状、体征消失,各项化验指标正常,B超提示肝肿大复原,液性暗区消失;显效:临床症状及体征消失,各项化验指标正常,B超提示肝肿大和液性暗区病灶缩小;好转:临床症状及体征缓解,B超提示肝肿大和液性暗区病灶缩小或无变化;无效:临床症状及体征无变化,B超提示肝肿大及液性暗区病灶无变化或增大。
治疗43例,临床治愈36例,显效4例,好转1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95.35%;治疗时间最短17 d,最长43 d,平均26.3 d;配合经皮肝穿刺抽脓引流35例,中转手术引流1例,无死亡病例。
肝脓肿多是由阿米巴原虫或细菌感染所引起,在患者抵抗力下降的情况下,肝脏的网状系统对细菌失去吞噬作用,发生炎症改变,形成化脓性病灶。属中医“肝痈”“胁痛”范畴。中医认为其病因病机是由于饮食不洁,感受湿热病邪,或因情志抑郁,湿热疫毒蕴结于里,内伤于肝,经脉受阻,气滞血痕,肝失所养,最终血败肉腐久酿成脓。治疗上应分期辨证施治,根据各期特点辩证施治。脓肿蕴结期以清热解毒、化瘀定痛为主。此期加大细辛一味大热大辛之品,超越常量,功在镇痛。细辛与延胡索合用,止痛力强,寓于止痛活血之中,有瘀散瘀,有寒散寒,有痛止痛,为本病治标顾本之要药。脓肿吸收期重用黄芪补气、行气,活血化瘀,既可治人体表疮疡,又可疗内里疮疡,对久未敛口者同样有生血生肌,敛口愈合之功。根据现代药理研究[1],金银花、蒲公英、紫花地丁、三黄等清热解毒药对多种细菌有抑菌和抗菌作用通过抑菌减毒,增强单核吞噬细胞功能,调动机体内在抗病因素,减轻内毒素引起的机体中毒症状。当归、川芍、黄芪等益气活血化瘀药可增强局部血流量、改善微循环,使肝细胞变性和坏死明显减轻。肝糖元及核糖核酸含量恢复,具有抗肝损伤的作用。诸药合用,相得益彰,促进白细胞吞噬功能,从而使炎症局限、吸收、消散。另配以西医抗感染、抽脓排毒及时控制病情蔓延,中西医合用,标本同治,巩固疗效,值得推广应用。
[1] 王浴生.中药药理与应用.第2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78:17-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