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课程背景下高考语文命题的策略

2011-08-15 00:49欧阳昱北
中学语文 2011年28期
关键词:文学类现代文语文课程

欧阳昱北

[作者通联:湖南师大附中]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评价建议》指出:“普通高中语文课程分为必修课和选修课两种类型,它们的目标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共同构成高中语文课程总目标。语文课程评价既要注意两者的相互衔接,更要注意它们的不同特点。”新课程标准在课程评价上的指向性意见,带来了普通高校招生全国统考的大变化。目前,高考语文试卷的构成大致分为必考内容、选考内容两大板块,以探索如何有利于学生的全面发展。这就意味着高考语文题目设计之初应预设考生的立场,以学生为本,留给学生主体性得以发挥的空间。在关注具有共性的语文基础的同时,尊重不同考生的学习个性及学习诉求,包括潜能的开发,尽可能地提供更为宽阔的考查平台,为考生提供能够选择进而展现其个性特长的试卷试题。语文课程的选择性带来高考命题选择性,这意味着命题策略上有所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以人为本的理念和对学生自主学习的成果进行公正评价的具体要求。

新课程背景下,以高考语文全国课标卷为代表,试图一改既有的试卷结构,在选考内容的设置上有所突破。与此同时,各省市高考语文立异标新,也在探询一条新的路子。不难看到,主要有3种模式:以全国课标卷、山东卷等为代表,设置了选考内容,赋分18-25分;以北京卷、湖北卷等为代表,不设置选考内容;湖南卷走了中庸路线,设置选考内容,赋分9分。横向比较,试卷最大的不同表现为:(1)基础方面,或置“语言文字运用”于卷首为第一部分,题量与赋分有逐年减少的趋势,且均为客观题;或置“语言文字运用”于卷尾为第五部分,客观题与主观题互见,赋分基本维持。(2)阅读方面,或设现代文论述类文章阅读为必考,文学类文章阅读与实用类文章阅读为选考;或设现代文论述类(实用类)文章阅读、文学类文章阅读均为必考,另设选考题或附加题,选考内容向文化经典、外国文学、新闻阅读等方面倾斜,赋分不等,并有逐年提高的趋势。(3)能力方面,或分必考内容和选考内容,对必考的论述类文章阅读,仅作理解B、分析综合C的能力层级要求;对选考的文学类、实用类文章阅读,则涵盖分析综合C、鉴赏评价D、探究F等各级要求,或不分必考内容和选考内容,对论述类、实用类、文学类文章阅读,均提出涵盖理解B、分析综合C、鉴赏评价D、探究F等各级要求。

高考语文卷的这些改变,是对《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的积极响应,标志着各省市语文卷已然高度重视语文课程的本质。即为了促进广大考生语文素养的全面提高,相关的评价、考查必须是有利于高校人才的选拔,特别是有利于人的发展。但高考制度的改革尤其是高考语文卷命题改革本身有一个与时俱进、不断探索、不断完善的过程。因此,各省市的高考语文卷的命题改革与现行的考试体系之间存在着一个磨合、调整和逐步完善的过程。

一、必考内容的定位

全国语文课标卷必考内容将现代文阅读定为一般论述类文章,考查能力层级仅限于理解B、分析综合C两级。广东卷、山东卷等,也遵循这一范囿来命题,操作层面上,是社会科学文章取代了自然科学文章,因为,只有社科文最能吻合这样的特殊要求。

值得一提的是湖南卷,其必考内容将现代文阅读定为论述类(实用类)文章阅读、文学类文章阅读。考查能力层级涵盖理解B、分析综合C、鉴赏评价D、探究F诸级。特别在鉴赏评价D、探究F层级上,提出了“评价文章的主要观点和基本倾向、评价文章产生的社会价值和影响、对文章的某种特色作深入的思考和判断、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发掘文章所反映的人生价值和时代精神、探讨作者的写作背景和写作意图、探究文章中的某些问题并提出自己的见解”等的要求。要求针对论述类、实用类文体特质命题,其视野得以打开,其表达得以释放。

高考语文卷及其必考内容,有待新的建构,且尤为重要。理论上,我们似乎很清楚,高考语文卷的构成,应以人的科学发展为指导,以新的语文课程标准为依据,而有利于高中实施素质教育,有利于高校选拔优秀新生。实际操作起来,却有一定的盲目性,常常是较为任意的几个板块的拼合,至于为什么是这几个板块,尤其是何者为必考内容,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在必修课程的评价中对论述类、实用类、文学类等文本的阅读有明确的要求,这些要求平列而没有孰重孰轻之分。对论述类文本阅读的评价,则表述为:“着重考察学生的抽象思维能力,如能否概括和提炼文本的观点、发现观点与材料之间的逻辑联系,并做出初步的评价。对言之有据的独特见解,应予以鼓励。”新课标作如此要求,对我们如何评价论述类文本的阅读,以及如何考查、如何设题,是有一定的理论指导意义的。至少,它从抽象思维能力上提出要求,也吻合论述类文章体裁的特点。姑且不论《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大纲的说明(课程标准实验版)》将文学类文本阅读划到必考之外,依据究竟在哪里,将现代文阅读中一般论述类文章圈定为必考内容,又将其阅读的能力层级圈定为理解B、分析综合C两级,这样做,其理论依据更显不足。《考纲说明(课标版)》或者是囿于赋分(10分左右)和题型(客观题为主),便将能力层级圈定在理解B、分析综合C两级内。这样一来,论述类的文本阅读,便多停留在对概念的理解判断、对内容的分析归纳上,所设题型则主要表现为对信息的筛选。由是,论述类、实用类文章便被等同了,对论述类文章的这种考查,显然背离了文章的体裁特点。

我们完全可以有这样的思考,必考内容现代文阅读完全可以采用轮替的原则,或用论述类文本,或用实用类文本,或用文学类文本。好处是明显的,它保证了学生在高中阶段不会打着个性学习的幌子,完全放弃对某一类文体的学习。据不完全统计,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教材中,共入选79篇诗文,其中文学类诗文48篇,不含古文17篇、与文学有关的议论类文章9篇,真正意义上的论述类、实用类文章加起来18篇。以广东卷为例,把文学类的考查划归选考,结果学生基本不读文学作品。众所周知,实用类文章包括新闻在内多属大众阅读,论述类文章囿于高中阶段的学习,艰深的哲学类、繁难的社科类并没有入选到教材中,多数也可归为大众型阅读。这两类文章的阅读,固然能开阔学习视野,在培养学生科学文化素质上也能起到积极的作用,但远没有可以随意放大到替代其他种类作品阅读的地步。反观文学类作品的阅读,在鉴赏上内容较为纠结、探究上思维相对发散,而且具“语文素养”的典型意义。文学经典最能提升学生的审美能力、探究能力,进而形成健康美好的思想情感和奋发向上的人生态度,为学生的发展和未来的需要奠定坚实的基础。正是基于基础学习的不可偏废的考虑,高考语文卷有理由将论述类和实用类文章阅读、文学类文章阅读平列起来,都作为必考的内容。

问题是各省市语文卷均有板块拼合的随意性。我们不难反思:为什么一定是古代散文阅读、古代诗歌阅读、现代论述类实用类文章阅读、现代文学类文章阅读这样几个板块?它们对高中语文课程必须体现时代性、基础性和选择性,到底有怎样的意义?对学生全面发展、整体推进又将产生哪些深刻的影响?

毫无疑问,必修课程要突出课程的基础性和均衡性,在阅读上要发展学生独立阅读的能力,并注重阅读的个性化。长期在教学一线,我们深切地感受到,学生个性化阅读的兴趣培养,必须以具备相应的文化涵养和基本的阅读能力为前提。新课标要求学生应该在积累、鉴赏、思悟、应用、创新等五个方面获得发展,那么怎样的基本阅读能满足这样的发展呢?实践出真知。无论新、旧课程以何种理念、标准怎样选编教材,中国学生最基本的阅读无非两大类:古代的、现代的。古代的、现代的又都以散文(宽泛意义上的)为主体。学生果真能阅读一定量的古代浅易散文,又能阅读一定量的现代文学作品,他在上述五个方面是可以获得长足发展的。既然如此,高考语文的必考内容就有了定位:两个基本的阅读,即古代散文和现代作品的阅读,并以此考查考生基本的语文素养和能力。

二、选考内容的指向

全国《语文考试大纲(课标版)》现代文阅读将选考定为文学类文本阅读、实用类文本阅读,考查能力层级均为分析综合C、鉴赏评价D、探究F三级。近年来,《语文考试大纲(课标版)》选考内容的指向,基本上是文学类文本阅读和实用类文本阅读,两选其一,赋分为25分左右;部分省市在实际命题中,对选考从题型到赋分逐年有所调整,其中赋分多降至15分左右。值得注意的是,有关省市在进入新课改后,历年的命题实践,渐渐有回归新课改前命题模式的意味,即不再设置选做题。江苏卷似乎对文学类文本在高中课程中的不可或缺性有所思考,他们从2008年进入新课标下的命题,采用的是论述类、实用类两类文本阅读为选做,而文学类文本阅读为必考。2010年的命题则不设选做题,舍弃实用类文本阅读,硬性规定文学类文本、论述类文本均为必考。

此轮高中课改,选修课程本应成为一大亮点,但亮点不亮,与高考语文卷命意导向不力不无关系。有关省市高考语文卷选考内容指向高中选修课程却并不固化为某种文体,并采取了与必考内容互动的原则选择语材,可谓用心良苦,是充满智慧的做法,至少没有对选考内容采取完全取消的粗暴做法。例如,必考采用论述类文本、选考就可采用实用类文本,反之亦然;文学类必考采用中国现当代名家散文,选考就可采用外国现当代名家散文,或者采用中国古代文化经典的内容等,反之亦然。考查能力层级涵盖分析综合C、鉴赏评价D、表达应用E、探究F诸级。

必须看到,高考语文选考内容所依据的是《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关于“遵循共同基础与多样选择相统一的原则,构建开放、有序的语文课程”的基本理念,关注学生语文学习的个性、特长以及探究创新能力的发展。有关省市不设选做题的做法,固然有诸如课程不偏废、考试好评价等的好处,但选修课程引领学生自主学习去实现个性的发展,就成了水月镜花。

从必考效度上看,将一般论述类文本阅读作为必考内容,却将文学类文本阅读和实用类文本阅读作为选考内容,明显的理论依据不足,这实际上是提高了前者在课程中的地位而降低了后两者在课程中的地位。此消彼长之后,给本应自主学习的学生带来什么,是显而易见的,所助长的必定是新的应试行为。从能力层级上看,作为必考内容的一般论述类文章阅读,仅从理解B、分析综合C两级上命题,严重扭曲了论述类文章的本来面目,是极不科学的。论述类文章之美,就在于它思想的深刻性、观点的科学性、逻辑的严密性、语言的准确性等,理解B、分析综合C两级,无论如何是难以全面展示这种美的。从所赋分值上看,必考内容论述类文章的阅读实际赋分为9分,选考内容实际赋分值为25分(有关省市命题为15分或18分),相对应,能力层级的要求也较全面。这种随意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从中,我们很难看清必考和选考在试卷里“必”的意义在哪里,“选”的意义又在哪里。

毋庸讳言,普通高中语文课程的一个核心的内容,就是文学作品阅读的教学。阅读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诵吟《诗经》《楚辞》,品读鲁迅、从文,涵泳《哈姆雷特》《悲惨世界》,我们能感悟远古先民的生活与情感,以及东西文化的交融和碰撞,激起爱国热忱,生发人性思考,培育悲悯情怀,这些,是其他类文章难以企及也难以馈赠的。语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边搭起一个知识的平台,一边通过文学作品的吟唱与熏染,使学生思想上、心灵上、人格上都能有所成就。缺失了文学作品熏陶的语文课程,也就背离了语文的本质,学习者从审美到创造都会是残缺的。

从操作层面上看,文学类文本的阅读鉴赏往往因其思想的深刻性、人物的鲜活性、情感的丰富性、语言的含蓄性等,多端变化而玄乎微妙,最能考查学生的感受与思悟,甚至是探究能力。论述类、实用类文本往往逻辑清晰,意旨显豁,读之即在,可操作性也强些。学生往往可以一技在手而无往不利。根据我们对某校高三1000余名学生在几次月考、模拟考中选做题情况所做的具体统计,选做文学类文本阅读的学生约占五分之一,而选做论述类、实用类文本阅读的学生竟占了五分之四。近两年高考考场上的情况大致与此相类,如2008年山东高考,选择文学类文本阅读的考生只占三分之一,选择实用类文本阅读的考生则占到了三分之二,且文学类文本和实用类文本阅读的得分相差 2.3分,实用类文本阅读的得分要高一些。

高考对中学教学有着“指挥棒”的功能,你考什么,我就教什么学什么,这叫“爱你没商量”。相关省市(广东、江苏等)的语文教学已然看到文学类作品的教学被弱化,大家都去弄社科、玩新闻。这对大语文的学习固然有所加强,也联系了社会生活,但很大程度上却弱化甚至缺失了语文教育的人文性,全面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就成了一纸空文。高中语文课程将再一次偏离教育“育人”的本质,堕入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泥淖。由此看来,高考语文选考内容的指向关乎语文教学的大方向,极为重要,当慎行不苟。作为对高中语文新课程的深层回应,高考语文试卷应有选考的内容,随意的然否取舍是有悖于教育规律的。

各省市高考语文卷对选考这一块的定位还有所偏差或有所顾虑,故着力不对或力度不够。如果我们能够正确认识高中必修与选修的关系,不难廓清迷雾而有更大的作为。必考这一块应该缩水,选考这一块应该扩张。我们完全有理由将选考内容包括这一块的语料及文体,打理得丰富多彩些。

三、考点设置的出路

(1)语言文字运用

全国《语文考试大纲(课标版)》的“语言文字运用”部分,规定了识记A、表达应用E两个能力层级,设置为8个考查点。其中第1个考查点“识记现代汉语普通话常用的字音”、第3个考查点“正确使用词语(包括熟语)”等,主要是从题目内容的角度做出规定,第5个考查点“扩展语句,压缩语段”、第6个考点“选用、仿用、变换句式”则主要是从命题形式的角度做出规定。8个考查点从不同的逻辑角度来规定,存在着一定的交叉、悖反,如何设题,也有一定的困惑。

第3个考点“正确使用词语(包括熟语)”的设置,相对于主观题和写作题,有叠床架屋之嫌。词语的正确使用与否,最好是放在一定的语境中,特别是放在考生自我组织的书面语言中去考查。操作层面上,将某个词语或成语置于某个句子中,这个句子或者有多个表达方式,结果是粗暴地弃此表达而用彼表达;考生或者也不这样组织语言,结果是被动地弃此词语而就彼词语。硬性地将或对或错的4个句子黏合在一起,并以此考查考生“正确使用词语”的能力,其效度究竟如何呢?重要的是,语言的使用有时效性,有些语言包括成语在内,或可与时俱进而约定俗成。一成不变的考查,或多或少地陷入了语言游戏的困境。

第5个考查点“扩展语句,压缩语段”、第6个考查点“选用、仿用、变换句式”的命题形式,貌似提供了语境,也考查了考生的表达应用能力,但实则是一种静态语境的呈现,命题往往机械、死板而至僵化。特别是语言的“仿用”,考生作答则不管表达的水平高低,只要踩到点符合要求便可得分,并不能准确、客观地检测学生实际的语言表达能力。“扩展语句,压缩语段”和“选用、仿用、变换句式”这2个考查点的去留问题,似可商榷。同时,用一种大语文观重新审视“语言表达准确、鲜明、生动,简明、连贯、得体”等考查点,向现实的社会生活要鲜活的语料,命题形式也可更灵活、更具创新色彩。

(2)古代诗文阅读

新课程背景下,全国及各省市的高考语文命题,古代诗文的阅读,是较为守常不变的一块。全国《考试大纲(课标版)》及各省市的《考试说明》对这一块的要求也基本一致。“选考内容”多设置了识记A、理解B、分析综合C、鉴赏评价D能力层级。考查点则有10个左右。其中,理解B级第2考查点“理解常见文言虚词在文中的意义和用法”、第3考查点“理解与现代汉语不同的句式和用法”等的去留,有进一步研判的必要。

众所周知,全国《考试大纲(课标版)》继续要求考生能阅读浅易的古代文言文;《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对古代诗文阅读的要求主要表现为两个层次:一是“解决阅读中的障碍”,二是“感受中华文化精神”。如此,我们可以说古文的阅读主要是能扫清文字障碍、读懂文章内容、提高阅读能力、感受传统文化。既然这样,必考内容里的古代文言文阅读,就应大而化之,有所从简。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我们:古文的阅读,最终是文言实词的积累。词语积累既多,文意也就自然晓畅。找到了肯綮,问题当然迎刃而解。真正反映古代文言文阅读的是这样几个考查点:识记A“默写古代诗文常见的名句名篇”、理解B“理解常见文言实词在文中的含义”“理解并翻译文中的句子”、分析综合C“归纳内容要点,概括中心意思”、鉴赏评价D“评价文章的思想内容和作者的观点态度”。文言虚词的意义及用法、文言句式及用法等都可涵盖在文句的翻译和内容的解读中。

湖南卷、浙江卷对于古诗文这一块,是有独立思考的。能向古代典籍四部中的经部、集部要语材,使古文的阅读不再局促在史部里,试卷格局为之一改。同时,若干省市语文卷坚持古文阅读不与古诗阅读重叠,不搞文学鉴赏。但至今仍在缚住手脚的是,将古文阅读与古诗阅读平列起来命题。从课程的整体推进上看,古今中外名家的名作阅读都是必要的,而高中阶段最为基础的阅读,无疑还是最为基本的文学样式——或叙或议的散文类文章。这样一来,我们可以考虑,将古文的阅读留在必考这一块,而将古诗的阅读置于选考那一块,并抬高古诗阅读鉴赏的台阶,让对古代诗歌有强烈兴趣和激情的学生,走进古代诗歌的学习领地,去探异求新。

(3)现代文阅读

前面说了,全国《语文考试大纲(课标版)》依据《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的说法,将文章划分为论述类、实用类、文学类等,以便于必考或选考的切割。将一般论述类文章圈在必考的范围,囿于赋分,考查又停留在理解B、分析综合C两级上。同时,将高中教材中分量最重的文学类作品置于选修,与之平列的还有实用类文章。题型甫出,相关省市已然出现弃文(文学类)就实(实用类)的学习倾向。这不是课程改革的初衷,如此作为显然不利于普通高中的语文教学,不利于素质教育的整体推进,也不利于高校的人才选拔。

深刻反思现代文阅读必考、选考的内容,就应该对高中必修、选修的课程有所呼应。必修课程突出课程的基础性和均衡性,并注重阅读的大众化;选修课程突出课程的选择性和独立性,并注重阅读的个性化。我们不停地思考,新课标要求学生在积累、鉴赏、思悟、应用、创新等五个方面获得长足的发展。那么怎样的阅读是基本的阅读,可以指向必考内容?怎样的阅读是个性的阅读,可以指向选考内容呢?并且这些阅读活动最终能否满足这五个方面的发展要求?

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教材如何变革,高考语文必考内容定位是不会改变的:两个基本的阅读,即古代散文和现代作品的阅读,并以此考查考生所具备的基本语文素养。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将捆住手脚的文体束缚解开,充分认识到,现代文阅读必考这一块不一定要先定性文章体裁而后命题。命题可采取轮替的原则,既然是必考,这次可以考考文学类的文章阅读,那次可以考考论述类的文章阅读或实用类的文章阅读。现代文阅读的必考内容完全不必囿限在文体的划分上。倒是选考,认可的是学习的选择性和阅读的个性化,无妨将阅读的主体及体裁弄得明明白白的。不同范畴或文体的文章如文化经典、古代诗歌、外国小说、现时新闻等,大可分门别类地出题,并且每年选考内容的命题,从范畴或文体上考量,可有3-4种,以备考生个性的选择,赋分也可逐年有所增加。

这样做,现代文阅读至少不是简单的几个板块的拼合,必考内容对应的是普通高中语文学习普遍应达到的水平,有达标的意味;选考内容对应的是学习个体语文学习特别突出的某一方面,有发展的诉求。可以预期,高考语文如此整合必考与选考的内容,对普通高中课程必然产生推动效应。学生在完成必修课程学习之余,完全可以打破现有班级的格局,实行走班制听课,听从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个性的选择。这样一来个体差异和自主学习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今天,高考语文选考如果不能有所作为,真正跟上课程改革的节奏,势必影响到学生的个性发展,而选修课程便仍然成为不能选择的第二必修,所谓因课制宜,突出个性的新课程,也就很难实现,高考还会重返老路。而这是新一轮课程改革所不愿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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