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笔下的皇泯(节选)

2011-08-15 00:42赵新生吴又无刘春来杨春明盛景华
湖南文学 2011年7期
关键词:明德散文诗文学

■赵新生/吴又无/叶 梦/刘春来/杨春明/蔡 栋/盛景华/廉 子/

赵新生《诗人皇泯》.1994

星期天的晚上从父亲家回来,听传达室老头讲有个朋友到家来找个我。我问是个什么样的朋友,老头说是那个人脑壳上的头发有点像擦完了地板的拖把还没有用水冲洗的那种。我知道这个人准是皇泯。

几年前皇泯出版了散文诗集《四重奏》,大部分作品我原从雪花般的报刊上读过。诗人把自己的一大堆血、肉、骨头和伤口扔在了里面,好些个夜晚我被那些优美而又忧伤的诗句深深打动,眼睛凝望窗外,一声不吭。

皇泯本名冯明德。他木匠出生的父亲给了他一副人不可貌相的面孔。念完了高中,可至今无小学文凭。皇泯怎样在“忧伤文学”的影响下迷上文学,还是个谜。当时大谈文学的人可谓千军万马,后来王蒙写过一篇《不要拥挤在文学道路上》的文章。皇泯那时正拥挤得很卖劲,把文学当成革命事业。其实当时皇泯的画画得正好,毕加索的那种,仕途也走得很顺,二十几岁就当上了上千人的厂工会主席。也许益阳街上少一位诗人无伤大雅,但失去一位优秀企业家实在令人惋惜。拿一位朋友的话来讲,皇泯爱上缪斯,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那种“走火入魔”。

倘若现在还有人莫名其妙地迷上诗歌,那么本人奉劝君切莫去读皇泯的诗,否则恐怕连自家的门也难得找到。在他的诗里黑白成了艺术的定式,骷髅、山洞注入为某种象征,字里行间布满了禅者或道士的玄机,难怪那位梦见汪国真的少女会对皇泯抛下一句不知道诗是什么,便逃之夭夭。

头脑中闪烁着火花的诗人们,囊中时常少女般羞涩。早几年也时常听皇泯打电话跟谁谁谁,说有钢材、汽油、铝锭什么的,结果是眼看人民币都流进别人的腰包,而他仍一无所获。在这座城市的深处,他仍然用诗歌坚守着自己的一隅,坚守着那些与生俱来的困惑。

吴又无《同人印象·明德君》.2002

骨瘦身坚,长发纷披,相貌古矍者,明德君也,属精力旺盛,有影响之辈。现为《散文诗》主编。善豪饮广交,忌大蒜和葱。

明德君当年二十四岁,任床单厂团委书记,思想相当活跃。业余时间,把自己关在大水坪祖宗留下来的一座破瓦屋里,涂鸦新诗上千首。当时社内大部分人认为人他的诗晦涩难懂,事实上,投出去的稿件也大多石沉大海。直到十年后,人们才知这种诗属现代派之作。明德君就是靠那十年前的旧作吃了好几年饭,连抽屉旮旯里的断章残句都搜出来发了,每年的稿酬竟比工资还要丰厚,实属文坛一大奇迹也。

记得当年明德君唯一琅琅上口的一首诗是《冬天,我敲门》,其实是敲时贵君的门,因为两人同在床单厂一个办公室工作。明德君发现大美在侧,将门敲得更加勤奋,以至敲门者和被敲门者都冲动起来,结果终成眷属。这是白鹿社内唯一结成的一对伉俪。因诗歌而许终身,至今传为佳话。

叶梦《摇滚诗人冯明德》.2004

2001年春节回益阳,明德请我和一些朋友到鹅羊池边的一家歌厅唱歌。因为我不会唱,便与那种倾情歌唱的氛围保持着距离。我看看当年我周围的这些文学青年个个都是卡拉ok的好手,几乎都成了中年的歌星了。

我想当年他们对于文学的热情如今正好与歌唱的热情相匹配。也许,他们中间有的人对文学的感觉还不及对歌唱的感觉,如今,把当年耗在文学社的光阴转移到了歌厅里了。坚守本土的诗人只有明德还在写、还在编,做与文学相关的一切。

他们中间有两个著名的摇滚歌星:明德和又无。我听他们俩唱歌,感觉是地动山摇,洪水般汹涌咆哮,冲决一切障碍的堤坝,劈头盖脑的歌声使你能够感觉到他们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叫你无法不感动。这个时候,我就有这样一个感觉,有时候,人心中的块垒,与其说通过文字来表达,还不如一通乱吼来得痛快。我以为这也是写诗的一种方式。

我虽然读不太懂明德的诗歌,但是我能够听懂他的摇滚。

我认识明德已经有20多年了,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变。明德年轻的时候就趋老,20多岁时就有了一点沧桑感,可20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时光好像在他的身体上凝固了。

你看他有点飘拂的齐颈项的头发在当年是被人认为是长发,当年那头发好像就那么点儿,现在居然也不见减少。当年他这个打扮,就已经十分的“朋克”了,当然,现在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当年是非常先锋的做派。

2002年祖烜的新居乔迁,朋友们聚在一起,陈墨还给明德画了一个像。有人说,陈墨画的明德像贝多芬,又有人说像巴尔扎克。反正都像艺术家。

明德讲义气、够朋友,不管在哪里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明德知道了,他总是全力来帮你。有什么事找明德吧!就好像民众有事找警察一样。他总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赶来帮你救急救难。1984年我的外婆去世的当天早上,我在洞庭湖中心的一个渔岛上采风,待到下午我回家才发现明德、景华他们已经帮我把灵堂都布置好了。

明德一帮人,他们也包括祖烜、景华、裴建平在内的文学朋友,我是把他们当作我的兄弟看的。20年来,他们之间也都有了很大的成就,在一些很重要的岗位担任了职务,但我们之间在20年以前缔结的友情一点也没有改变。

刘春来《散文诗界的披头士》.2001

中国琳琅满目的期刊丛中,有本开本最小的刊物,那就是《散文诗》。《散文诗》开本虽小,发行量却居全国同类期刊前列。主编冯明德,一个留着披肩长发、额高面黑常被街头民警认为形迹可疑于是总要多看几眼的男人,同行们则认定他是一个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披头士。

披头士在英语词典里是“愤怒的青年”、“反传统的一代”、“我行我素者”,在我们许多人的词典里则是“不守规矩”的同义词。不管你褒也好贬也好,冯明德却洋洋得意于披头士的形象,于是他就与众不同。20世纪80年代中叶,文学“寻根”正热,他却躲在益阳街上最矮的一间破瓦房里写他前卫的谁也看不懂的散文诗《四重奏》;商风吹来,正是捞钱的好机会,凭他高得冒汗的额头,有人出十万年薪聘请他当总经理,他却顽固不化地坚守着寂寞、荒凉的散文诗阵地,唱丈夫给妻子的情歌,写男人给女人的情话,用诗歌去认定每一种生活都只是《一种过程》。世界好热闹,他却以一个借用人员的身份,跟着他的老师编一本默默无闻的刊物,一编就是许多年,刊物编得公开出版编得轰轰烈烈了,他仍然像吃错了药一样把自己深深地藏起。

朋友们说,吃错了药的冯明德有点像堂·吉诃德,他披着一袭长发,骑着一匹叫做《散文诗》的瘦马,肩上扛一面效忠文学的旗帜,挺着的长矛当然是他那支笔了。在空旷、布满荆棘的文学原野上,朋友们看见他一天到晚不是编《散文诗》,就是写散文诗;不是肩扛手提、沿街叫卖《散文诗》刊,就是为他的散文诗友们组织活动,他为散文诗的繁荣可说是竭尽了全力。他曾说他自己就是一首散文诗,有朋友提出不同意见:散文诗以美为第一要素,冯明德是一条男子汉不假,但绝不是美男子。

披头士冯明德,做起实事来一点也不含糊。

做一个披头士是孤独的,冯明德艺术的标新立异不被人理解,常被朋友们骂得一塌糊涂。他已出版的诗集里的作品,大多被朋友们“幽默”过。以致他后来根本不敢拿作品给朋友们看,只好用一个叫“皇泯”的笔名到报刊上去寻找生存之地。这个“皇泯”,墙内开花墙外香,竟然在国内外两百余家报刊上发表了上千首诗歌,还大大小小获了十几次奖,许多作品被十来种权威选本收入。他工作上的狂热更让人受不了。除了偶尔玩玩扑克牌,他一门心思扑在《散文诗》上做文章。朋友们互相告诫,找明德有事即说,说了就走,要不,他会唠唠叨叨地跟你扯个没完,从选稿、发行、版式到题图、尾花、读者来信,殊不知有许多朋友根本就不干文学,不看散文诗。

冯明德在孤独中自有他的痛快,他可以说他想说的话,做他喜欢做的事,不看别人的眼色行事,率性而为,潇洒自如。记得在十六年前,他独自一人到西部采风,撇下怀孕的妻子,带走了家里仅有的八百块钱。他啃馒头、喝烈性酒、住毡房、爬货车,一路风沙在内蒙、新疆、甘肃跋涉了两个多月。朋友们问他何苦,他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散文诗。

散文诗就是冯明德,冯明德就是散文诗。

冯明德——散文诗界的披头士,你活得精彩!

杨春明《“魔鬼”主编》.2004

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深邃的眼睛。当然,最与众不同的是那一头长发。走起路来,步履匆匆,疾行中,风总是掀起那长发。他就是《散文诗》主编、诗人冯明德。6月9日到赫章一报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诗人们就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他们中不少人的诗就是经过冯明德之手走上《散文诗》头条,抑或是“中国中青年散文诗人精品展”特制的名信片上的。他们中也有未曾晤面的,像《黔西南日报》的女诗人李静,就有一睹冯主编尊容风采的急迫愿望。而东北女诗人宋晓杰和广东女诗人李明月都这样与他打招呼:“嗨,魔鬼主编!”

似乎这是一个令诗歌尴尬的年代,诗人们都坦言,平时说自己是诗人,那会遭来别人的讥笑。在这种背景下,要办好一份纯文学的诗歌刊物,尤其是争论不休的散文诗专门刊物,其难度就更可想而知了。而冯明德擎旗的《散文诗》刊虽然一路风风雨雨,却在诗坛屹立,永葆着青春的模样。作为掌门人的冯明德,他的同事称其为刊物呕心沥血。他能把刊物办成这种气候,不是“魔鬼”又是什么?

冯明德对贵州怀有极深的感情。1986年8月他来过一次毕节,但那次不是因为诗歌,他是来寻找他的亲弟弟。作为徒步乌江的考察者,他的弟弟在到达鸭池河化屋基时突然失踪。他找了8天,认了三具尸体,弟弟仍是没有音讯。他相信弟弟的英魂永远留在了这条美丽而又神秘的河流——乌江了。但他又说,也许弟弟是遇上了一个美丽的当地女子,爱情让弟弟隐姓埋名,永远隐居在这个仙境般的世外桃源,说不定哪一天他会找到他的侄儿侄女。说这话时,他的眼含着泪水。因为诗歌,他又一次来到贵州,来到毕节。在过乌江北源的赫章后河、可乐河时,他深情地注视着河水,他知道,他的弟弟当年就从这走过,沿着河水,风雨阳光里,身背行囊,迈着跋涉的脚步。

“魔鬼”主编其实有天使般的心灵,唐朝晖、野歌、李静等都深情地说,他们的作品寄过去后,某一天会接到一个电话,一个亲切的声音会向他们说,决定采用他们的稿子。这打电话的人便是冯明德。很多人都这么说,即便他们现在已经诗名鼎鼎。在游天上石林时,“魔鬼”主编饶有兴味地穿上彝家长衫,手舞足蹈童心四溢,说自己多像一个彝族人啦!不管多累,他总牵着诗人们和当地乡亲的手,欢快地跳着《乌蒙欢歌》,唱“阿表妹”。他总一脸笑容,端着酒杯,一桌桌的挨着敬酒,直到满脸通红……

诗人李明月说,他这“魔鬼”主编,是魔力与魅力四溅的主编,他就这样把诗歌和写诗的人笼络在一起,你无法拒绝他对诗歌的执拗,你必须在他的牵引下,同他一道参与建设散文诗的圣坛……

蔡栋《冯明德:丑星美文走市场》.2007

诗人冯明德因为一脸的沧桑,朋友戏称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童年,但是歌却唱得有板有眼,一串“散文诗”被他唱出了墙内墙外花俱香的韵致。

有些披头士风范的冯明德,本是一家床单厂的工会副主席,就凭着对文学的痴情和赤诚,在一次酒后爽快地答应了老主编邹岳汉的邀请,到当时既无编制、又无经费、也无场地的“三无”单位《散文诗》干起了编辑,从最初6年的临时工到正式调入,一干就20年。组稿,编稿,做选题,谋市场,他努力开垦生活的一方净土,虔诚发掘心灵的一泓清泉。

生活中的冯明德,长发披肩,说起话来快言快语,既能吃苦霸蛮又很灵泛。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潇潇洒洒。与他交谈不到三句话,他就要谈到《散文诗》,仿佛着了魔一样,乐此不疲地与你谈《散文诗》的生存和拓展,甚至扳着手指头地扯起如何一分一厘地节约印刷成本。

他常说,他这半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从事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每当发现一篇有新意的作品,他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他知道投稿者的期盼与稿件录用后的喜悦:1979年,他的处女作发表在《湖南日报》上,看到报纸时他兴奋得一拳捶下去,5毫米厚的玻璃台板竟被砸成几块。收到稿费2元钱,请客却花了他当时工资的三分之二。

明德业余爱好多,他喜欢画画,这么多年来,已为《散文诗》画了1000多个插图、题花;又喜唱摇滚,自称“成名作”是刘欢的《不能这样活》。20年来在《散文诗》的苦乐年华证明了他的灵泛“活法”。

常人说诗人除了多情还是情多,冯明德亦多情,但他更痴情于《散文诗》。他是一个有名的“烟包”,但在家里却不抽烟,美其名曰是为了妻子和女儿,其实他晚上12点前大都伏案在办公室,与他因诗联姻的妻子笑他:“一半是散文诗,一半是过烟瘾。”

盛景华《又无的领导》.2007

明德当我的领导的时候生理年龄还很年轻,为什么只说他的生理年龄年轻呢,因为他那张脸长得苦大仇深,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他出生的时候,着实把他的家人吓了一跳,她母亲寻思,怀胎十二个月怎么就生出个小老头呢,看他那皮皱皱的模样竟然比他爷爷还趋老,尤其是额头上那三根抬头纹,像钢锯割出来的一样,那么深、那么打眼。难怪人家打趣说他没有童年。

他第一次到老丈人家,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他老丈人就连忙把他老婆拖进里屋去,问:“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怎么就找个二婚的呢!”又问:“他有几个小孩了?”

办文学社是明德出的主意,他是个主意很多的人,一转眼功夫他很可能就冒出几十个主意。我以为他的主意很好,但并不知其中藏有猫腻,当我觉悟那是个阴谋的时候,已经是木已成舟。

文学社十个人,俩美女八光棍。人大多是他组阁来的,有几个本来就是他的属下和拥趸,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粉丝,比如又无,再比如那个后来成了他老婆的人。所以,不经选举,他随便就坐到了社长的领导岗位上。作为一社之长,明德关心爱护同志是份内事,本无可厚非,然而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尤其不能重色轻友。

那时,明德的才华都体现在他写的情诗和情书里。他写到:春天的林子里/一片树叶掉下来/一个红衣少女走过去/形成了一个红与绿的交叉。他这首小诗登在他们单位的墙报上,那墙报的名称叫《花雾》,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差不多就是一首“淫诗”了。因为那阵子时兴穿军装,他也一样,而他心仪的那位美女又最爱穿红裙子,于是,便形成红与绿的交叉。

明德新婚不久,就作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他要到西部去采风。他把这个决定告诉他老婆的时候,她默认了,因为拗不过他。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认定要做的事情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就在他出行前不久,他的弟弟也走了——自费徒步考察资江。她知道,他们兄弟俩是一娘所生,都一个德性。

明德临行,把家里仅有的八百块钱都拿走了。旅途中,除去路费外还要维持几十天的生活,他不得不忍饥挨饿省着花。回西安时,他已是很潦倒,加上入冬的天气非常寒冷,何况是西北呢。那天,为了节省一晚的住宿费,明德蜷缩在西安火车站一角,不停地跺脚。这时,他看见一打工妹用自带的被褥裹在长椅上睡觉,那场景令他羡慕不已。终于,他抵挡不住诱惑,趁打工妹熟睡之机,竟然偷偷地钻进打工妹的被褥里去。他冰凉的身体把打工妹冻醒了,她警觉地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见是一头长发,以为是女人。于是,善良的打工妹用自己的体温将他捂热了……

廉子《仗剑直击 意气风发著鸿文》.2010

冯明德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与他小时候三次与文学有关的经历有着密切的联系。早在冯明德上中学时,他为了完成一篇批林批孔的作文,就写了一首诗交差,被语文老师视为以空格凑字数,纯属偷懒。他一气之下,写了整整两本作文簿的自行命题作文《劳动的欢乐》。这篇作文是由真实的故事加一点点虚构组成的,他自称之为小说,却被同一语文老师看后惊叹,于是全校传观,冯明德也因此获得了一个学期不要写作文的奖励。临近毕业,当班主任的数学老师为此特地借给冯明德一本朗诵诗集作参考,让他写了《毕业之歌》,还组织全班同学集体朗诵并且参加学校的汇演。在文学写作上“小试牛刀”而大获全胜,让冯明德对文学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到上世纪80年代初,冯明德的家乡湖南益阳10位文学青年,凭借着年轻豪迈和澎湃激情相约一起成立了白鹿文学社,开始了小说、剧本、散文、诗歌、散文诗的创作和交流,还自办了油印文学刊物《白鹿》。他们一起通宵刻蜡纸、油印,实在累得不行了才肯在办公桌上,盖着党旗国旗团旗避寒打盹。他们疯狂地痴迷于文学,已然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冯明德说他的职业是编辑,创作只是他的一项业余爱好。他平时的创作是非常自由随意的,“就像散文诗及我的生存状态一样,呈现生命的真实和自然”,这也是冯明德理想的创作状态。另外冯明德在写作时有个习惯,脑袋要清空,桌面要清空,随着诗思的流动,连错别字也要暂缓修改,因为他怕被任何因素干扰。冯明德在旅途中难得写出几个字,二十年后他却有可能写旅途中的某一件事、某一种感觉,他计划中想写的东西往往难于成文,不在计划中的东西却会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而且是先有正文,再有标题。也许,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创作灵感吧。当然,冯明德并非只靠灵感创作的,为了完成出版社特约的重点选题长篇散文诗《国歌》的创作,他足足筹备了三年,夜以继日的构想,查阅了上千万字的资料,反复修改提纲,写作时桌面上堆得满满的,到处都是相关文献资料,这是冯明德至今唯一的创作特例。

工作和创作之外,冯明德爱好也十分广泛,一缕青烟,几壶好酒,几杯香茗,几个好友构成了冯明德最为惬意的生活。此外,因为冯明德早年就非常喜欢书画的缘故,他在工作时也会配配插图,闲暇的时候练习一下书法。他说,烟酒茶不仅可以让他广交朋友,更能给予他创作灵感,而书画不仅仅能使他身心平静,亦能给予他创作灵感。

认识自己,战胜自己,超越自己,这是冯明德潇洒人生态度中领悟出的人生追求。他认为,人生最难的是对自己的认识、战胜和超越,除自己之外,“我不想也不可能超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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