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文明的城市

2011-08-01 07:55刘轩
中国房地产业 2011年6期
关键词:生态生活

○ 刘轩

生于北方农村的我于2003年年初背井离乡,当踏上深圳这片土地,满目翠绿的印记便镌刻在我心间。最初几年因工作原因经常出差,每每飞回深圳嗅到熟悉的味道便暗暗发誓不再离开。直到2007年年底,我的愿望才得以实现,一晃五年的代价花费了。

关于城市

人们为了活着,聚集于城市;为了活得更好居留于城市。众所周知,此出自亚里士多德名著《政治学》卷A章二。书中如此记载:由若干村坊组合而为“城市(城邦) ”,社会就进化到高级而完备的境界,在这种社会团体以内,人类的生活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给自足;我们也可以这样说,城邦的长成出于人类“生活”的发展,而实际的存在却是为了“优良的生活”。早期各级社会团体都是自然地生长起来的,一切城邦既然都是这一生长过程的完成,也该是自然的产物,这又是社会团体发展的终点。无论是一个人或一匹马或一个家庭,当它生长完成以后,我们就见到了它的自然本性;每一自然事物生长的目的就在显明其本性。又事物的终点,或其极因,必然达到至善。那么,现在这个完全自足的城邦正该是至善的社会团体了。

由于时间久远、文化差异、语言障碍,我们并不能非常准确知道亚氏当年的真实原意,所以有了颇多版本的引用。“better city,better life”这算是两千年来对亚氏精神最美好的人类语言表达。如今,我们还记得“城市,让生活更美好(Better City, Better Life)”,这句在2010年响彻中国大地的上海世界博览会的主题。没错,城市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无独有偶,美国现代哲学家路易斯·芒福德说过:“城市是一种特殊的构造,这种构造致密而紧凑,专门用来流传人类文明的成果。”

西方诸多文字中的“文明”一词,都源自拉丁文的“Civitas”(意为“城市”),这并非偶然。城市兼收并蓄、包罗万象、不断更新的特性,促进了人类社会秩序的完善。1800年,全球仅有2%的人口居住在城市,到了1950年,这个数字迅速攀升到了29%,而到了2000年,世界上大约有一半的人口迁入了城市。到2010年,全世界的城市人口基本上占总人口的55%。到2050年,根据联合国的预测,全世界的城市人口将占总人口的70%。不可否认的是,在城市飞速发展的今天,人们的城市生活也越来越面临一系列挑战:高密度的城市生活模式不免引发空间冲突、文化摩擦、资源短缺和环境污染。如果不加控制,城市的无序扩展会加剧这些问题,最终侵蚀城市的活力、影响城市生活的质量。由城市的活力和城市生活的质量组合而成“魅力之城”将成为一句空话。如果说“土地平阔,屋舍俨然,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是古人对逸居的孜孜追求;那么既可坐享都市繁华与便利配套、又能品味无限风景与悠闲心境则是现代人对居住的恒久梦想。

联合国人居组织1996年发布的《伊斯坦布尔宣言》强调:“我们的城市必须成为人类能够过上有尊严的、健康、安全、幸福和充满希望的美满生活的地方”。而城市面临的种种挑战的发端,不论是拥挤、污染、犯罪还是冲突,根源都在于城市化进程中人与自然、人与人、精神与物质之间各种关系的失谐,长期的失谐,必然导致城市生活质量的倒退乃至文明的倒退。城市承载着人类文明的历史,也承担着人类未来的梦想。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建造各具特性和可持续发展的和谐都市成为城市前进的方向。正如帕特里克·格迪斯在《进化中的城市》一书中描述的那样:城市必须不再像墨迹、油渍那样蔓延,一旦发展,他们要像花儿那样呈星状开放,在金色的光芒间交替着绿叶。

绿色城市理念的由来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环境问题和发展问题的日趋严重,可持续发展理念应运而生。各国城市政府为实施《21世纪议程》而提出的战略大多围绕如何重建人与城市、人与自然的和谐,最终达到今世与后世之间的和谐。“绿色城市”是一个内涵深邃、外延广袤的概念,它蕴含着一种新的居住文化,一种新的环境认知和生活方式,倡导以人为本的原则,按照生态学原理设计,注意人居与环境的协调,具有可持续发展的特点。文化则是一座城市的灵魂,是一个城市得以区别于其他城市的个性所在,包括整个城市的历史和传统。就居住文化而言,传统的居住文化强调“人”的需求,考虑居住与风俗,追求个人的旨趣和舒适。而随着社会的发展,新的居住文化也应运而生,她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而这必然会对一个城市的文化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

“绿色城市”所浸透的居住文化理念,既保留和发展了一个城市的前人文化,尊重历史,又顺应了当今全球化进程中保持多元文化的潮流,有利于居民情操和意识的熏陶。正因为如此,保持一个城市文化的生命和先进性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大工程,亦是绿色家园内涵的重要组成。城市建设与自然环境的结合以及对资源和能源的合理利用渗透着先进的环境认知。绿色城市一改现代城市“高能耗”、“非循环”的运行机制,提倡合理、高效地利用资源,选择经济合理的节能技术,充分利用天然能源和可再生资源。这样,物尽其用,各施其能,实现居住环境内的“小循环”,并作为城市发展“大循环”中的一环,使能量和资源得到多层次分级利用,各部门之间协调发展

因此,绿色城市不是单单追求环境优美或自身的繁荣,而是兼顾社会、经济和环境三者整体效益;它在人类生活质量提高的同时,重视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的协调,是在整体协调的新秩序下寻求发展,强调和谐性和可持续性。它以可持续发展思想为指导,合理配置资源,公平地满足今世后代在发展和环境方面的需要,不因眼前的利益而用“掠夺”的方式促进城市暂时的“繁荣”,保证其发展的健康、持续、协调。环境平台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到人们的生活方式,从而影响到人们的环境意识,而公众的环境意识直接决定着环境保护事业的效率,如此有望形成良性循环。生活方式涉及到人们日常行为的若干方面以及他们的感受、态度与看法。人们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自身的行为,积极参与各种公益活动,创建和谐气氛。可见,绿色城市是对城市环境中的生态环境、历史背景、文化脉络和经济发展作综合考虑的结果,不仅追求自然美,而且也追求人文美,她强调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协调,是人们对未来城市发展趋势的一种美好构想。

如何能让一个城市在钢筋水泥混凝土筑造的城市森林中脱颖而出,既能体现更多的人文关怀,又能保持自己鲜活而独特的个性,是城市设计者和规划者费心思考的方向。在城市化的进程中,规模的扩充和居民的增加只是表象,在这个过程中如何凸显城市在提升个体生活质量上的主导作用,以及让个体更好地参与城市公共空间的分享,则是每一个建设者和规划者都需要密切注意的关键。另外,城市规模的扩大,还势必需要加重道路、社区管理以及安全方面的考虑。

走进生态之城

在距芬兰首都赫尔辛基30公里的图苏拉湖畔的一个住宅小区里,有一座与众不同的院落。数米高浓密的松柏形成一道绿色的天然围墙,一座百年老宅坐落在绿树环抱的庭院中央。院子里长满高高低低的各种植物,沉甸甸的果实挂满枝头。色彩鲜艳的大型花朵艺术品是主人用旧耙子和旧漆桶自制的。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时尚的装修与装饰,一切都十分贴近自然。“芬兰生态城之父”埃罗·帕洛黑莫就住在这里。帕洛黑莫是位享誉世界的芬兰著名学者,在过去的数十载中,他在生态环境领域潜心进行研究探索,著有十多部具有国际影响的著作。他在1996年出版的《欧洲的未来》一书中,提出了应对世界环境危机的大胆设想——建设生态城的理论和框架,从而被称为“芬兰生态城之父”。此后,他致力于将生态城的理念变为现实。在谈到未来生态城的建设时,帕洛黑莫这样说:“世界上需要生态城,这是因为世界正面临环境危机,在今后几十年里,我们必须着手采取严肃的措施,以便消除世界环境危机。”尽管目前世界上有一些被称为“生态城”的城市,但帕洛黑莫认为,它们与自己心目中未来的生态城相差还很远,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态城,“全世界还没有一座真正的生态城”。

在他看来,生态城务必符合三个基本条件:不污染环境;节约使用自然资源;建筑及其环境必须要与自然相融合,“就像结婚一样和谐,成为一种幸福的婚姻”。他具体描述了未来生态城的样子:有一套崭新的交通系统,传统的石化燃料型汽车将被节能环保型电动车取代。所有电动车系统依靠电脑进行控制,不需要乘客自己开车。人们使用智能卡乘车,电动车自动行驶并将乘客送到指定地方。生态城所需要的所有能源靠风力、太阳能和生物燃料来产生。所有食品几乎都自己生产,城市周围就是农田,不需要从其他地方进口食品。从生态城附近所获得的食物是新鲜的,生态城所有的建筑都是节能的,所有的物质都是循环使用的,进行再利用,用来生产新的产品。

帕洛黑莫强调,生态城不能相互克隆,不能把同样的生态城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地方,因为它的建设取决于多方面因素,包括文化与传统、气候和环境、地理位置、规模大小和建造成本。不过,哪个国家建造成了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生态城,那个国家就拥有一种出口产品,而且是大宗出口产品,会吸引各国的建筑师、城市规划者、政治家和其他游客来考察观光。人类的居所和人类自身,始终是同步向前发展的。洞穴、茅草屋和其它简陋的栖身之所已离我们远去,今天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现代城市迟早也会老旧过时,被那些现在看起来有些科幻、有些电影的“未来城市”所取代。我们只是希望,未来的城市,能让我们“生活得更好”。“城市里的人往往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忽视了家庭、朋友和邻居,忽视了锻炼、交往和梦想,其实除了赚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如果我们不去实现的话,我们将不能成为完整的人”。荷兰设计师赫曼·考斯曼如是说。“莎翁没有黑莓,亚里士多德也没有iPhone。放下一些我们手里的高科技玩意儿,放弃高能耗的消遣方式,我们对地球所造成的影响或许会小很多”。

换一种生活方式

以往我们经常说“让贫困成为历史”,其实“让富有成为历史”才更为合理。毕竟,破坏都是富人造成的。你赚钱越少,消耗的资源也越少。行游化缘的印度苦行僧尤其的“生态友好”,而你们的波诺们以及盖尔多夫们(注:这里的Bono和Geldof应该分别指的是U2主唱和英国摇滚歌手盖尔多夫),更别提那些拥有游艇的金融寡头,他们所消耗的石油数量极为巨大。还有城市里开着名车吸着可卡因的小伙,顺便再想想托尼·布莱尔的碳足迹。

我完全不是在推崇“财富救济”政策,即从富人那里偷钱接济穷人,但这个想法当然有它诱人之处。我们同时必须记得,正如萨缪尔·约翰逊所说,穷困潦倒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贫穷抑品质,出头何其难”。他在诗作《伦敦》(发表于1738年)中如是写道。然而,如果我们所有人更加谨慎地过日子,说这样能拯救地球就很有道理了。从某种意义来说,要尝试让所有人富有。我们所有的科技对于快乐生活来说完全没有必要。通过将一切事物商品化而让整个世界走西方道路,会导致石油需求增大,而每个人都知道减少石油需求才是明智的选择。

因为《新科学家》的弗莱德·皮尔斯(Fred Pearce)以碳排放角度来表述了这个想法:世界上最富有的50万人——大约占全球总人口的7%——的排放量占了全球总排放量的一半。与此同时,最贫穷的50%人口的排放量只占总量的7%。一个美国人或一个欧洲人常常比非洲一整个村庄居民的排放量还多。很明显,依赖于大量电力的西方国家生活方式比起以维持生命为基础的生活方式,资源消耗量要高出许多。稍微贫穷一点并不是坏事。经济衰退本身实际上已经减缓了碳排放。国际能源机构(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曾在一份报告中表示,由于直接受经济衰退影响,2009年的碳排放量降低3%。

我们离不开电脑也是问题之一。很奇怪,电脑几乎成了必需品,即便对那些决心追求简单生活方式的人来说也似乎如此。梭罗如果生活在今日,他或许会对工业资本主义的内容嗤之以鼻,但他不可能放弃他的笔记本和连接Google。一个十分严肃的绿色宣传者或许会放下他(她)的手机和电脑,因为它们都由塑料构成,最终注定落到垃圾箱里。其实,在许多个没有电脑和手机的千年里我们都过得不错。莎士比亚没有黑莓,亚里士多德没有iPhone也过得很好。基督教在没有博客的年代传向全球。耶稣在山上训诫时也没用上广播和Powerpoint做展示。我们所有的科技对于快乐生活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或许,有了以上这些原因,如果我们回到多少类似带有“安息日”的生活方式,也能过得很好。我们应该定下在某天关闭电脑和机器,让它们休息。而我们自己则应该吃饭,散步、喝酒。我们应该呆在家里。如果我们在一周里过一天贫穷的生活,我们立刻会把污染减少七分之一。我们会重新拾回简单的乐趣,比如打牌、象棋、跳棋、聊天、跳舞、围棋还有音乐。我们能够自己创造消遣,而非花钱去买别人提供的娱乐方式。我们能不能过上农民那样的日子,开开心心,充满创新,返璞归真?我在周日看到这样一段内容类似的话,出自一篇1949年的文章《牧师的自画像》,这是埃塞克斯的一名农妇费伦(Ethelind Fearon)所写的:我们并不苦于没人来让我们开心,比如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视前,或者看着马儿狗儿,看着拿着气球的忙碌人群四处奔跑讨我们欢心。如果要跑步,我们就会去跑。我们自己寻找快乐,我们自己做衣服,衣料来自我们自己绵羊的毛,还用我们自己的胡桃树生产的染料染色。我们自己做蛋糕,做果酱,做玩具,还有小地毯、手套、羊皮拖鞋、板球拍、砖块、篮子、蜂房,还用本地的树木造了一架漂亮的农场马车。

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荒唐的幻想或愚蠢的浪漫之梦。这是极为明智的处事之道。当你没有娱乐的闲钱,就自己找乐子吧,这比花钱购买快乐更有成就感。于是,我想推荐一本John- Paul Flintoff精彩的书籍《从针眼看世界》(Through the Eye of a Needle),部分内容涉及精神的朝圣之旅,部分则讲述了一个人学习如何自己做衣服。

尝试一下,也许豁然发现,“原来,生活可以更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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