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批判视角下的科学发展观探析
——基于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资本批判的思考

2011-04-13 03:15何建津
关键词:国民经济本质哲学

何建津

(福建省委党校 哲学部, 福建 福州 350012)

【马克思主义与当代中国】

资本批判视角下的科学发展观探析
——基于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资本批判的思考

何建津

(福建省委党校 哲学部, 福建 福州 350012)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资本在中国的回归、成长有着密切关系。学会科学地驾驭资本,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必须直面的问题。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批判了对待资本的三种旧哲学思维方式,即客体化思维、直观思维和纯粹精神抽象思维,确立了自己对资本的独特理解,即要从人的感性活动、实践活动来理解资本。当代中国社会同时存在发展不足和畸形发展的问题,前现代、现代、后现代三类异质性问题同时存在,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必须拒绝任何对资本主导下的现代性基本原则作出脱离实际历史运动的抽象肯定或抽象否定,反对资本永恒论和资本万恶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资本;国民经济学;科学发展观

以改革开放为鲜明特点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改革的意义上说,就是在社会运行机制上,变过去片面强调精神鼓动、否定利益驱动为利益驱动基础上的多因素联动。当今时代,利益驱动原则最彻底的体现就是资本及其所代表的生存方式;从开放的意义上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在“与经济全球化相联系而不是相脱离的进程中”[1],谋求国家现代化,追赶世界历史潮流的过程。近代以来,推动经济全球化向纵深发展的支配性力量,正是资本这样一种具有生存论意义的生活方式及其所代表的某种世界精神。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资本在中国的回归、成长有着密切的关系。过去近30年,我们一直行走在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而今,中国人已经不知不觉置身在一个资本塑造生活的时代。

马克思主义这个资本曾经的反题,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中国化过程中,必须回答的一个问题是,面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基本国情,如何容纳和驾驭资本。邓小平理论以“三个有利于”的标准,为资本在中国的回归,确立了生存的空间;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则从先进文化、先进生产力和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三者结合的角度,使资本进一步获得了政治合法性地位。但是,历史的辩证法是任何人都无法违背的。如果说过去20多年为了使中国发展起来,我们无批判地拥抱过资本;那么,今后如何使中国发展得更好,学会科学地驾驭资本,便是实现科学发展必须认真对待的现实问题。

因此,正视资本,研究资本,进而学会科学地驾驭资本,越来越成为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绕不过去的问题。

要科学地驾驭资本,首先要深化对资本的认识。在中国,资本及其所彰显的“主义”,早已家喻户晓。但熟知非真知。多年来,受形而上学哲学思维和特定意识形态的制约,对待资本,我们往往徘徊在非此即彼的两个极端,并为此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我们曾经非理性地对资本进行过抽象否定,结果在追求现代化的道路上遭遇了整体性失败;当我们无批判地拥抱资本的时候,似乎又迷失在资本带来的活力和福利之中,长时间对资本的奴役和破坏麻木不仁。对于中国思想学术界来说,长期以来还有一个值得玩味的现象:资本在市场化、民主化、自由化等名词的包装下,成了一个欲说还休的话题。以这样的方式来对待资本,结果出现两种社会思潮,分别执着于改革开放30多年的成就和问题,进行无谓的争论,而对于如何解决当下中国社会发展中出现的问题,难以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事实表明,要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必须懂得资本的本质内涵及其运动规律。马克思从哲学上对资本的分析为我们提供了人类思想史上迄今认识资本最深刻、最科学的理论范式。这无疑是我们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必须认真对待的重要思想遗产。

在马克思之前,出现过诸多有关资本的理论。但是由于这些理论受到种种旧哲学思维方式的支配,要么将资本当作外在于人的自在客体,要么停留在对资本运动表象的直观描述,要么从纯粹精神的抽象意义上看待资本,并没能正确地揭示资本的哲学内涵及其运动规律。对此,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一一进行了揭露和批判。

对待资本的第一种旧哲学思维是客体思维。它表现在,将某种可以为人直接感知的资本存在形式如商品、货币等,或某种特殊的、能被人所直接感知的外部存在物当作资本本身。如货币主义和重商主义者将货币形态的贵金属当作资本,结果以资本形式存在的私有财产被当成了人之外的一种存在物。因此,他们及其拥护者曾经被国民经济学看做(货币)拜物教徒。

重农学派否定了将特殊的、外在的、仅仅是对象性的存在物当作资本的重商主义和货币主义,将全部财富归结为土地和耕作(农业劳动),并把农业劳动当作唯一的生产劳动。应该说,这种观点在一定程度上接近了财富的主体本质。同时,重农学派将财富归结为土地,而不是某种贵金属,也使财富的对象、财富的材料获得了自然界范围内的最高普遍性,因为相对于贵金属来说,土地毕竟是一种普遍的自然要素。但是,应该看到,农业劳动毕竟还不是可以从普遍性和抽象性上来理解的劳动,因为农业劳动还是同一种作为它的材料的特殊自然要素——土地结合在一起的。从这个意义上说,重农学派并没有彻底摆脱对资本的客体思维方式。

与重商主义、货币主义和重农学派不同的是,国民经济学将劳动看做私有财产的主体本质,承认私有财产是劳动的积累。在这里,虽然国民经济学对劳动的理解是与工业联系在一起的,就像重农学派对劳动的理解是与农业劳动联系在一起的一样。但是,农业劳动与工业劳动在哲学上有不同的象征意义。在农业劳动中,人力与自然力共同发挥作用,但人力终究要服从自然力。因此,在农业财富中人们看到更多的是财富的自然性质,而财富的主体本质——人的劳动,总是摆脱不了自然客体的支配。而在工业劳动中,虽然人首先摆脱不了自身作为自然存在物的受动性,但人在与自然关系中的主体性,已经发生质变,自然力完全置于人力控制之下,人的本质力量在工业生产中被充分地对象化了。正如马克思所讲:“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生成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2]306虽然目前的工业劳动仍然以异化的形式出现,人们对它还没有从它与人的本质的联系来理解,而总是仅仅从外在的有用性这种关系来理解。但从人与自然的关系来看,在工业劳动中,人的主体性已经摆脱了对特定自然属性的依赖,表现出相对独立性。因此,马克思说工业劳动是一种完成了的劳动。

从这个意义上说,当国民经济学将私有财产的主体本质归结于工业劳动的时候,已经彻底摆脱了客体思维方式。对此,马克思和恩格斯都给予了高度评价。恩格斯曾经将斯密称为国民经济学的路德。因为正像路德否定了在世俗人之外存在僧侣而把宗教笃诚变成人的内在本质一样,国民经济学否定了私有财产是人之外的一种存在物,而将人本身设定为私有财产的本质[2]289-290。换句话说,国民经济学摆脱了在资本问题上的客体思维。

但是即便如此,国民经济学对于资本的理解并没有达到科学水平。因为它虽然摆脱了客体思维方式,却掉入了对资本的直观思维。这主要表现在,国民经济学无批判地、非历史地对待了以资本形式存在的私有制,并把资本的运动这种只在历史发展某一特定时期内才具有合理性的历史运动当作永恒的历史规律。

由于国民经济学的这一根本错误,它的理论要求和实践结果出现了对立:国民经济学表面上承认人、人的独立性和自主活动,但事实上它眼中的人还是被当作只有肉体需要的工人看待,工人只应得到维持劳动所必需的东西,人的劳动在国民经济学中仅仅以谋生活动的形式出现。为什么国民经济学的理论要求和实践结果会出现相互矛盾呢?因为私有财产这个本来应该被阐明、被反思的东西,被国民经济学当作理所当然的前提对待了。因此,国民经济学只关心从这个抽象的前提出发往后推演所得出的结论。而私有财产本身的运动规律决定了国民经济学在它往后的发展过程中,必定抛弃它开始对人的表面承认,而表现出自己的十足的昔尼克主义(犬儒主义)。国民经济学作为一门科学发展得越彻底、越真实,这种矛盾就越突出,它在排斥人这方面也会比它的先驱者走得更远。因此,后来国民经济学不再致力于对经济活动本质的揭示,而蜕变为描述经济现象、论证资本生产方式永恒性的庸俗政治经济学,变成了无批判的实证主义经济学。可见,把以资本形式存在的私有财产的本质仅仅归结为劳动还远远不够,还必须通过对私有制条件下的劳动进行反思,进而反思以资本形式存在的私有制。

黑格尔哲学倒是既避免了对资本的客体化思维,又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解决了国民经济学的直观思维所导致的理论要求与实践结果的矛盾。其方法是将以资本形式存在的私有财产,理解为一种能够在对象化、外化的辩证运动中自我设定、扬弃异化、自我实现的抽象哲学精神。这其实是以抽象的、逻辑的、思辨的形式表达资本增殖的运动过程。这一方法倒是将以资本形式存在的私有财产的能动性揭示出来了,而且在否定之否定这个辩证运动的过程中,解决了国民经济学所遇到的理论要求与实践结果的矛盾。但是,这个矛盾是在抽象的哲学精神的运动中解决的,也就是说,“全部外化历史和外化的全部消除,不过是抽象的、绝对的思维的生产史,即逻辑的思辨的思维的生产史”[2]318。

在这里,黑格尔的伟大之处在于,把人的自我产生看做一个过程,把对象化看做非对象化,看做外化和这种外化的扬弃,从而抓住了劳动的本质,把对象性的人、现实的因而是真正的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同时,黑格尔也看到了人作为类存在物的实现,首先要通过人的全部活动以异化的形式显示出自己的全部类力量才有可能。因此,在黑格尔那里还是以抽象语言所表达的资本运动,虽然潜在地包含非批判的实证主义和非批判的唯心主义,但是,具有否定之否定这一批判的形式。黑格尔在这里的错误是,将人的本质以非人的方式同自身对立,当作人的本质以不同于抽象思维的方式同抽象思维对立。在黑格尔看来,对于人的已成为对象而且是异己对象的本质力量的占有,不过是那种在意识中、在纯思维中即在抽象中发生的占有,是对这些作为思想和思想运动的对象的占有。黑格尔之所以犯这样的错误,根本原因在于他对作为劳动积累的资本作了抽象的理解,既不是把资本当作具有一定历史性的人的本质力量的社会实现形式,也不是从对象性活动的意义上理解人的本质力量,而是将人的本质力量所具有的能动性,理解成一种在思维范围内自我设定、扬弃异化、自我实现的抽象哲学精神。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展开对货币主义、重商主义、国民经济学和黑格尔哲学的批判,显然是要表达自己在哲学上对资本的独特理解。检阅1845年《关于费尔巴哈提纲》,我们便可发现,《提纲》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对《手稿》中马克思对资本的独特理解所体现的哲学思维方式作出集中表述。如第一条讲:“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因此,和唯物主义相反,能动的方面却被唯心主义抽象地发展了,当然,唯心主义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3]这里马克思其实以非常简练的语言,指出了旧哲学理解资本的缺点,即客体化、直观化和抽象化,并表明了自己理解资本的哲学路径:从人的感性活动,从实践去理解资本。

从这个意义理解资本,首先从归根到底的意义上说,资本其实是人借以实现自身本质力量的实践活动得以展开的特定社会关系形式,而作为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关系,它是一定历史时期的人类实践活动的产物,它既不是作为客体的自然物,也不是抽象的哲学精神。第二,资本作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社会实现形式,之所以能增殖,不是因为它的自然属性,也不是因为资本所有者个人的或人的特性,而是因为在经济实践活动中所形成的社会关系,特别是所有权这样一种社会关系,是财产的所有权关系掩盖了财富的主体本质——劳动。第三,资本作为人的本质力量在一定历史阶段的社会实现形式,与人的本质力量的其他实现形式的区别在于,它第一次使人类劳动超越了自然特殊性和社会特殊性的限制,而完全在资本增殖逻辑的支配下被抽象地量化、普遍化。第四,作为实现人的本质力量的社会形式,资本极大地激发了人的本质力量,但只是停留在价值增值、有用性、人力资源的意义上,人的本质力量只是在经济动物的意义上得到体现,而人的本质力量和意义世界的丰富性则被遮蔽了,因此,资本造就了单向度的人和异化的现实世界。第五,这个意义上的资本对于人及社会具有生存论的意义,即资本的逻辑不仅体现在经济生活中,还要求延伸到政治、文化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从马克思对资本的理解,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资本是人的本质力量得以充分展现的必经阶段,同时资本造就了一个人的本质力量全面异化的世界,最后,要重新占有被异化的人的本质力量,对资本必须同时诉诸武器的批判和批判的武器。武器的批判即实践批判,批判的武器即理论批判。形形色色停留在意识形态层面的现代性批判,作为批判的武器,虽然能多视角地展示资本时代现代性问题的表现形式,拓宽并加深人们对现代性问题的理解,但克服资本所造成的诸多二律背反,最根本的还是实践活动批判,即武器的批判。但武器的批判并不等于暴力革命,并不等于消灭资本,在无产阶级已经掌握国家政权的落后社会主义国家,还包括用法律的手段和合法的政治斗争,节制资本,保留资本文明成果的实践批判,而不是对生产力的破坏。

基于上述从马克思哲学高度对资本的认识,联系当前中国社会现实,我们可以从资本视角对科学发展观的出场背景、科学发展所面临的现实问题,以及对待资本应有的科学态度,一一进行必要的审视。

首先,就一般意义来说,科学发展观的出场背景,是发端于西方的资本主导下的现代化浪潮所内蕴的矛盾和二律背反。这些悖论作为一种现象带给人类的切身体会,就是呈现在人们生活世界中的所谓生态危机、心灵危机和社会危机。具体说来,就是人类通过日益进步的科技手段在利用自然方面不断取得单项突破的同时,整体自然所呈现的、威胁人类可持续存在和发展的反常自然现象,如气候变暖、能源枯竭、土地荒漠化、物种消失等不断加剧;人类整体在生存、发展手段上获得了前所未有成就的同时,越来越多的人类个体对于自身存在的目的、人之为人的意义、价值前所未有地陷入了困惑和迷茫;人类创造的物质财富在不断以几何级数增长的同时,贫穷、饥饿、贫富悬殊、恐怖主义、族群冲突乃至战争却始终纠缠着我们。总之,资本开辟的现代社会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风险社会。科学发展观的出场便体现了人类超越和扬弃资本引发的现实矛盾的要求。

就中国意义上的科学发展观来说,虽然它所面对的社会历史背景远比资本主导的现代化二律背反的境况复杂,例如在现实的发展进程中,由于区域之间、城乡之间的巨大发展差距,在某些地区和某些族群当中,经济、政治和思想文化观念上的前现代因素仍然是发展的主要障碍。但是,当我们义无反顾地将市场经济锁定为通向现代化的现实路径时,我们只能在逻辑顺序而非时间顺序的意义上来思考前现代、现代、后现代的诸多矛盾。换句话说,三类异质性问题将共时性地缠绕着我们的社会实践活动。我们除了要像大地呼唤春风一样呼唤以资本为主导原则的现代社会之外,还须对现代社会给中国人生存方式带来的改变保持清醒的头脑,拒绝任何对资本主导下的现代性基本原则作出脱离实际历史运动的抽象肯定或抽象否定。

因为历史和现实都已经昭示:资本既是当今世界最美的福音,也是当今世界最深层的祸根;既是打破前现代枷锁的最有力武器,也是造成现代性问题的罪魁祸首。没有资本,社会化大生产不可能真正产生,人与人之间的普遍性交往关系不可能形成;有了资本,人的一切又不得不服从资本的权力。而资本在世界范围内所表现出的这些以现代性为标识的二律背反,在当今中国社会具体化为: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与资源环境危机共存;综合国力显著增强与社会矛盾复杂共存;人性巨大解放与精神信仰危机共存等。而且,对于中国人来说,实现科学发展除了要面对资本带来的上述普遍的现代性问题,还必须正视这样的特殊问题:资本与体制弊端所衍生出来的不端势力相互勾结,导致资本的文明面得不到充分的展现,而资本的野蛮性却肆虐无阻,资本的巨大能量得到了充分的释放,而资本非人的一面也得到最充分的暴露;即便从正面来审视资本与权力的关系,我们也不得不担心,在资本为权力创造政绩、权力为资本扫除障碍的过程中,二者是否会形成牢不可破的利益同盟,进而成为科学发展的巨大阻力。

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从中国被动地卷入资本主导的世界历史发展进程以来,我们发展的成就也好,发展的问题也罢,其秘密和出路同样都隐藏于资本的逻辑当中。因此,要在当代中国走出一条具有一定创新性的科学发展之路,必须以实事求是的态度面对资本,即立于资本之“实”,求发展之“是”。与那些过度发展的国家所不同的只是:第一,中国作为一个后发的社会主义性质的国家,我们要在高度压缩的时间内,承受资本给人类文明带来的一切积极成果和消极因素。因此,它给社会关系和人们思想观念、心理感受所造成的剧烈冲击前所未有,问题的复杂程度前所未有;第二,特殊的文化传统和政治关系架构,使资本的一般逻辑,以及资本的正反效应,在中国都表现出不同于别国的特殊形式。如何发挥传统文化的积极因素和现实政治文化的先进理念,以及现实政治架构中的先进因素,最大限度地发挥资本的积极作用,消解资本的负面影响,这恰恰需要我们在破解科学发展命题的实践过程中,充分发挥中国人思想智慧和政治智慧。从这个意义上说,实现科学发展,需要我们遵循历史辩证法,直面资本,反对资本永恒论和资本万恶论[4],始终保持清醒、自觉地对待资本,并在马克思开辟的道路上,广泛吸收西方现代性批判理论和本国传统文化中的有益养分,从深度和广度上丰富、拓展对资本的认识,使资本从一种盲目的自发力量,转变成受人自身的发展逻辑支配的自觉力量。

[1] 郑必坚.郑必坚论集:下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1289.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4.

[4] 张雄,鲁品越.中国经济哲学评论:2006·资本哲学专辑[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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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7-8444(2011)05-0561-05

2011-07-17

2009年度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资本批判与现代性批判视角下的科学发展观研究”(09BKS011)。

何建津(1973-),男,湖南郴州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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