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中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215002)
“随园第一女弟子”席佩兰对诗的自觉意识
马卫中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215002)
席佩兰,乾嘉年间常熟女诗人,人称“随园第一女弟子”。在乾嘉兴盛的江南女性诗坛上,席佩兰有重要的影响,其显著特点即对诗的自觉意识,主要体现在:诗歌创作上的多元、语汇使用上的新颖、诗学理论上的建树。从席佩兰的《长真阁集》可以看出名师指点、伉俪互动、诗侣酬唱对女诗人成长的助益,对女性诗坛兴盛的促进。
乾嘉诗坛;性灵派;随园女弟子;席佩兰;《长真阁集》
席佩兰(1760-1829后),本名蕊珠,小名瑞芝。字月襟,又字韵芬,又字道华,号浣云。善画兰,因又号佩兰,以此号行。江苏昭文县(今江苏常熟)人。内阁中书席宝箴的孙女,翰林院庶吉士常熟孙原湘之妻。夫妇倡随,名重一时。其著有诗集《长真阁集》七卷。袁枚《长真阁集序》云:“字字出于性灵,不拾古人牙慧,而能天机清妙,音节琮琤,似此诗才,不独闺阁中罕有其俪也。”[1]433袁枚《随园诗话补遗》云:“余女弟子虽二十余人,而如蕊珠之博雅,金纤纤之领解,席佩兰之推尊本朝第一:皆闺中之三大知己也。”[2]835王英志《性灵派研究》则称“席佩兰为随园第一女弟子”[3]245。可见席佩兰在女性文学史上的显著地位。其诗清新秀雅,富于想象。在乾嘉江南女性诗人中,席佩兰之诗最为显著的特点在于对诗的自觉意识。本文拟从创作多元、语汇新颖、理论建树三个层面进行思考。
在乾嘉江南女性诗群中,席佩兰可谓是灿烂的明星,《长真阁集》是其心灵的外化、生命的结晶。纵观女性诗坛,不难发现,由于种种条件的制约,其诗歌创作往往显得相对业余,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作品数量少、题材狭窄、风格单一、体式单调等。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女性话语权的缺失,生活空间的狭小,何况她们几无江山戎马之助,更难有著名诗人的指导与交流,实如《名媛诗话·前言》所云:“闺秀之学与文士不同,而闺秀之传又较文士不易……非聪慧绝伦者,万不能诗。”[4]339尤为关键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开明如王采薇之父者尚且认为:“诗非女子所宜。”(王采薇《长斋阁集》)袁枚《随园诗话》辩解道:“俗称女子不宜为诗,陋哉言乎!圣人以《关雎》、《葛覃》、《卷耳》冠三百篇之首,皆女子之诗。第恐针黹之余,不暇弄笔墨,而又无人唱和而表章之,则淹没而不宣者多矣。”[3]590在乾嘉年间像袁枚这样为女性诗人呐喊助威的呼声似乎总是显得势单力薄甚至中气不足,而且往往收效甚微,只能有待于新时代的到来,但在当时却仍是未可知的。
女性诗人给人的总体感觉比较业余,或说诗歌创作只能算做绣阁闺房生活的点缀。“生于名门巨族,遇父兄师友知诗者,传扬尚易;倘生于蓬荜,嫁于村俗,则淹没无闻者不知凡几。”[4]339-340我们当然可以认为家庭出身、社会环境影响女性诗人诗学才能的发挥,然而事实上,女性特有的资质更适合于诗歌创作,正如秦焕《名媛诗话·序》所云:“智慧生于静境,涵泳触于闲居,诗固妇女事也。”[4]345席佩兰生于常熟,有清一代,这是经济文化相当发达的地区。席氏成长于仕宦之家,夫家亦为科举门第。良好的家学渊源与诗学环境对席佩兰的诗学进步颇有助益。名师指点是诗人诗歌创作水平提高的必要条件,席佩兰夫妇皆是当时诗坛盟主袁枚的得意门生,《随园诗话》卷八云:“女弟子席佩兰,诗才清妙,余尝疑是郎君孙子潇代作。”[2]767后亲见席氏作诗,“读之,细腻风光。方知徐淑之果胜秦嘉也。”[2]767袁枚推席氏为本朝女诗人第一。席氏亦对恩师袁枚推崇备至:“人中仙佛诗中圣,文采风流肆辉映。”[1]482“十年蚤定千秋业,片语能生四海春。”[1]473“声价自经椽笔定,扫眉笔上也生花。”[1]473袁枚的指点与提携对席氏诗学成就的精进有着巨大的促动作用。从席佩兰角度看,主动积极地拜师学诗乃诗歌自觉的重要体现。
席氏诗歌成就的取得除了家学渊源,名师指点外,夫妻唱和亦不可或缺。席氏夫妇乃乾嘉诗坛上著名的伉俪诗人,夫妻恩爱,锦瑟和鸣。孙原湘《病起》云:“赖有闺房如学舍,一编横放两人看。”[5]523他们视“闺房”如“学舍”,两人同看横放着的一编书,此“闺房”之乐远甚“画眉”之趣。乾嘉江南诗坛上伉俪能诗者甚多,此乃独特景观。又张问陶夫人林佩环《自题小照呈外》云:“爱君笔底有烟霞,自拔金钗付酒家。修到人间才子妇,不辞清瘦似梅花。”[6]335伉俪间的互相勉励对彼此诗歌水平的提高均有助益。孙原湘《叠韵示内》云:“闺中一笑两忘贫,歌啸能全冻馁身。赤手为炊才见巧,白头同梦总如新。图书渐富钗环减,针黹偏疏笔砚亲。还恐不穷工未绝,开尊劝我典衣频。”[5]553爱读忘贫,洗去铅华雕饰,钗环散尽,换一轴长卷在手,真乃闺中知己。夫妻间的切磋是席氏诗学成就最为直接的推动力,闺房也是书房,情意相投即是诗心交汇。
席氏自幼聪颖,颇有天赋,加之在诗词创作上刻苦钻研,这都是席氏在乾嘉江南女性诗坛上脱颖而出的主要原因。她不仅善于作诗,而且长于填词。席氏在诗歌体式上众体兼善,五言、七言,律诗、绝句、长诗,皆有佳作。“在诗歌题材上,一般意义的闺阁诗人,由于生活范围较为狭窄,且长期被笼罩在封建男权传统的阴影之下,秀楼、庭院、栏杆便构成了她们生活的大部,家族、宗族成为一张无形的大网,使她们的眼界大多局限于狭隘的世界,显得题材单一苍白。相较之下,席佩兰的诗词创作题材丰富,广泛涉猎各个方面,风云月露,生活琐事,送别怀远,山水清音,诗友唱和、咏物怀古、题画写序等等,既继承了传统闺阁诗人的怀夫思远主题,同时又有所超越。”[7]席佩兰诗歌创作形式多样,既有日常化的写作,随感式的心灵记述,也有和韵叠韵式的唱酬诗。仅从诗歌写作对象上就能看出其诗歌走向中所囊括的相对广阔的生存交际时空。这一点从其诗歌题目中即可看出:《荔支石为云间陈古华太守赋》、《虎丘看月图为李松云太守作》、《秋闺和吴竹桥太史韵》、《莫愁湖棹歌十首和江宁太守李云松先生作》、《管夫人墨竹为苏州太守李宁圃先生题》、《汪心农观察试砚斋图》、《王述庵司寇灵芝图》、《吴竹桥太史闭户著书图》、《芍药次杜梅溪刺史韵》、《李宁圃观察姬人孟心芝课婢灌花图》、《谢竹桥礼部惠花》、《寿竹桥先生六十》、《题张梦庐太守二红摘艳图》,由以上诗作可知席佩兰的生活交往、诗歌酬唱已经不局限于闺阁绣房中,她与政界人物亦有不同程度的交流,这当然与其家庭出身和丈夫影响有关,但我们从中也应看出交际范围、生活时空的扩大对诗人诗歌创作带来的益处。从席氏诗歌创作题材上的丰富、体式上的多样、内涵上的复杂足以看出她对诗歌创作的积极投入,这是诗歌自觉意识最为充分的体现。
法国作家福柯提出的权力理论认为,话语即是权力,权力通过话语而在文化机制中起作用。诗歌是乾嘉知识女性最主要的话语形式,语汇是构成话语最小的意义单位,也是构成诗歌的最小单位。语汇上的大胆创新取决于诗学思想上的先进。在诗歌作品中对时新语汇的大胆运用体现了诗人在话语权力上的追求,对诗歌这一话语形式的自觉把握与充分运用是女性诗人独立个性的体现。乾嘉女性诗坛尽管比较兴盛,但大多数女诗人却仍旧囿于前人诗学思想藩篱内,不敢越雷池一步,即便是经济文化比较发达的江南女性诗坛亦难逃离这一怪圈。思想上的落后,在诗歌领域最明显的体现,就是语词使用上的保守。她们在诗歌语汇的选择使用上,因循守旧,陈词滥调,不敢有丝毫突破。席佩兰是性灵派“总舵主”袁枚的高足,其诗学思想颇受袁枚影响,在语汇的使用上亦见师承印记,这种印记不时地出现在席氏的诗歌创作中。袁枚的思想,包括诗学思想,在当时是比较激进的,这对其闺中知己、第一女弟子席佩兰不可能不产生一定的影响。席佩兰的诗歌中对于时下新异词汇的大胆而灵动的使用即是最为明显的例证。下面略举数例,以作证实。
1.一縑五色采霞明,直是文心织得成。(《谢随园先生文绮之赠》)[1]499
2.得闲还绣佛,作崇定诗魔。(《讯宛仙病》)[1]505
3.清夜诗魂无著处,化为明月立当空。(《喜子潇归自京师》其二)[1]529
4.百年先有人图出,潘岳诗情奉倩神。(《虎山寻梦图》其三)[1]499
5. 连宵不成梦,诗思倍加清。(《小阁》)[1]452
6.岁寒空世事,诗境得天真。(《围垆图次韵》)[1]459
7.敢说诗才有别肠,抛砖原为引琳琅。(《促宛仙作九九消寒图》)[1]471
8.诗格要烦裁伪体,画图何敢秘丰神。(《上袁简斋先生》其三)[1]473
上引诗句中所用的“文心”、“诗魔”、“诗魂”、“诗情”、“诗思”、“诗境”等词汇在当时使用频率颇低,它们与探究诗歌本质密切相关,是诗学专业术语。即使在诗学理论专文与专著中,如此术语也不常见。女性诗人常常以感性见长,对理性上的思考则相对较弱,换句话说,女性诗人一般不太善于诗歌理论上的思考与建构。席佩兰在诗中使用的这些词汇在乾嘉女性诗人诗作中很少见到,即使是男性诗人亦是如此,这不能仅仅被看做诗歌创作中词语选用的习惯。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其语汇的选择即能体现诗人诗歌写作特色与诗学思想。席佩兰《长真阁集》中出现如此多颇带诗学理论色彩的词汇,起码能够说明三点:一是诗人开始了对诗歌理论的思考,试图探究诗歌的本质特征。王英志先生在《清代闺秀诗话丛刊·总序》中谈论女性诗话作品时如是说道:“大多数闺秀诗话‘诗’多‘话’少,特别是关于诗学的话更少,若欲从中获得理论启示是很难的。这是因为女性作者本为诗人,长于形象思维,而不擅长理性思维,多满足于感性描述或评点。”[4]6此语甚确,这对我们颇有启迪。诗话中如上所述,在女性诗歌创作中也是如此。女性论诗诗作甚少,也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二是受其恩师袁枚影响明显,这和当时追求自由解放的人文思潮与女性的主体意识觉醒紧密相关。女诗人的思想主要体现在其诗作中,而语词的选择即是对女性话语权争取的体现。三是阅读、欣赏诗歌,参加诗社联吟、创作诗歌以及对诗歌本质之思考与诗学理论的建构,这是在诗歌领域不同层面上的追求,一般女诗人仅仅是参与诗歌创作而很少从方法论、发生学角度去思考诗歌,席氏能够做到这一点其原因是多方面的,这与其先进的诗学思想可谓相生相辅。这并非矫揉造作地用一些时新词汇来眩人耳目,而是其由内而外产生的对于诗歌认识的自觉所带来的必然结果,这与下文中对诗歌理论上的关注与思考密切相关。
席佩兰身为才女,却具有较强的男性意识。其男性意识主要体现在对家庭责任的担荷,对科举的关注以及与官场人物的交往。席佩兰自立自强的性格在其喜欢的诗学领域有多方面的体现。她不仅积极创作,而且还指导他人写诗,“教与唐诗先上口,夜分先背老姑听。”[1]490-491“叔姒李、侄妇谢,俱学诗于予,思致日胜。”[1]559其诗云:“冰肌玉骨谢翠霞,沉思静掩文窗纱。十日一诗方吐芽,风前咳唾成仙葩。聪明绝世李餐花,嚼梅吹雪在齿牙。抽手笑泼怀中茶,徐淑往往赢秦嘉。性耽佳句席道华,一诗千改墨点鸦。一字未安心如麻,倚柱夜看秋河斜。三人居各水一涯,得句老婢相传夸。声如寒蝉字春蛇,公然吴越燕三家。”[1]559她不仅积极主动地投身到诗歌创作中,而且在诗学理论上还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其诗学观是对其恩师袁枚性灵说的继承与补充。席佩兰没有专门的诗学理论专文与专著,其诗学思想主要体现在论诗诗中,亦吉光片羽式地散见在相关诗作里。其《论诗绝句》云:
枵腹何曾会吐珠,詅痴又恐作书厨。游蜂酿蜜衔花去,到得成时一朵无。
沉思冥索苦吟哦,忽听儿童踏臂歌。字字入人心坎里,原来好景眼前多。
风吹铁马响轻圆,听去宫商协自然。有意敲来浑不似,始知人籁不如天。
清思自觉出新裁,又被前人道过来。却便借他翻转说,居然生面独能开[1]497。
又如《与侄妇谢翠霞论诗》云:
吾家有道韫,明慧世无匹。为我题素扇,清辞丽而逸。有如瑶台树,皎皎映寒月。又如芙
蓉花,亭亭透初日。读之齿颊芬,胜嚼梅与雪。非关雕饰工,其秀乃在骨。虚中不自满,殷勤来
请质。理以求益精,法以讲渐密。汝性爱植花,即以花事说。性情其本根,辞意属枝节。本根
如不厚,芬葩讵能结。枝节如太繁,生理转不实。直体贵有曲,曲始味愈出。内美贵有含,不含
易衰竭。积理在读书,精粗要分晰。葩经三百篇,一一贞淫别。种树取芬芳,壅培必高洁。世
俗见迂拘,谓妇宜守拙。余曰理不明,究于礼多缺。请观《周南》诗,谁非淑女笔[1]504-505。
以上两首诗皆受袁枚影响,为性灵派之诗歌主张。当然,作为女性,阐述诗论也表现出与男性诗人不同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主要是更具有形象思维的特点。而形象思维是比较适合以诗论诗的,而不是阐述性的诗话著作。
这种对诗歌的重视和探求甚至还体现在家庭生活中。在孙原湘科举应试落第后,席佩兰曾作《夫子报罢归诗以慰之》,其中写道:“作君之诗守君学,有才如此足传矣。”[1]446“功名最足累学业,当时则荣殁则已,君不见古来圣贤贫贱起。”[1]446该诗表达了诗人轻视功名重视才学的见解,当然也可见其对丈夫作为诗人的满足,这与其才女身份颇相契,也与其诗人的身份符合。同类题材又有《丙午报罢慰夫子》一诗,其中有云:“戚戚诚何勉,难堪久病身。文章原有厄,贫贱岂无人。剑气终腾上,诗才况绝伦。加餐须努力,尚有白头亲。”[1]457诗中既可见其不凡的识见与卓越的才华,又能看出她对科举功名的超然态度,同时对“剑气”、“诗才”的高度重视亦可见一斑。
席佩兰对诗歌的自觉意识还体现在对女性诗学兴盛的充分认识上,“近日风行闺阁里,仲姬画笔谢娘诗。”[1]491有鉴于此,她潜心创作,“高卷湘帘待月明,寻诗不觉到深更。”[1]434“坐久慵搜句,春深怯倚兰”[1]441。除了自己积极创作诗歌、认真指导他人写诗外,最为明显的是她热心参与诗歌的酬唱赠答,颇极唱和之乐。这在《丙辰消夏杂诗》其三中有所体现:“晨梳草草对妆台,索乳娇儿遣不开。百计分将瓜果去,双鬟又报索诗来。”[1]490女诗人在“耦耕久分为荆妇,中馈犹能奉老亲”[1]458的情况下还如《答夫子病中作》所云:“强起好寻春日伴,青山红树唱酬频。”[1]458席佩兰与同为随园女弟子的同邑诗人归懋仪、屈秉筠颇多唱和之诗,她在《问屈宛仙病》中云:“即今且阁红牙笔,消瘦从来为苦吟。”[1]473其实,这也是诗人自身的写照,是“另一个自我”[8]293。积极参与诗学酬唱既是诗学自觉的体现,又是诗艺提高的途径。
席佩兰是乾嘉年间江南著名女性诗人中重要的一员,她是随园第一女弟子,其诗题材多样,境界高远,虽未能尽洗脂粉铅华,却已突破闺阁藩篱,其主体意识强烈,艺术个性鲜明,男性意识明显,虽为才女,却有丈夫襟怀。其诗学成就的取得主要源于名师袁枚的指点带动、伉俪酬唱的交流互动、闺阁诗侣的切磋促动,以及自身极佳天赋与不懈努力。其诗学成就的取得既离不开地域文化的驱使,同时又深缘于家族文化的拉动,但是与其关系最紧密的自当是其自身对诗歌的自觉主动。其诗学自觉在其诗中体现要之有三:一是诗歌创作上的多元化;二是词汇选择上的专业化;三是诗歌思考上的学理化。当然,主动拜师学诗也是其诗学自觉的重要体现,席佩兰在《闻宛仙以弟子礼见随园喜极奉简》中说:“诗教从来通内则,美人兼爱擅才名。何当并立袁门雪,赌咏风前柳絮轻。”[1]475女性对诗歌的自觉是家族文化兴盛对女性诗学促进的症候,也是稽古右文的时代风尚侵入闺阁的结果,同时还是性灵派对女性诗人接纳的体现。对此有所认识,既有利于更好地把握席佩兰的诗歌内质,又有助于其诗学成就成因之探析,同时对进一步确认席氏在随园女弟子中乃至乾嘉江南女性诗坛上的地位以及认识清中叶女性诗坛概况与其成因皆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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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4937(2011)04-0075-04
2011-04-16
马卫中(1959-),男,江苏常熟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明清诗文研究。
王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