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实施模式及成效分析

陈 颖

(钦州学院 教育学院，广西 钦州 535000)

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是20世纪80年代美国教育界迅速兴起的一种改革运动。美国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Alternative Teacher Certification Program,ATCP)本质上指的是取得教师资格证书的非传统路径，是各州认证机构在传统的大学为本的(通常是本科)的教师教育计划之外建立的另一种颁发教师证书的可供选择的方法。通过该途径，非教育专业的大学毕业生或者改行者无须完成传统的4或5年的大学教师教育就能获得标准执照或教师资格并进入教职。实际上选择性证书与传统证书都是正规的州政府承认的教师资格证书，差异只在于申请者获取证书的路径不同。因而可以说，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是对传统教师培养模式的挑战与创新。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产生，解决教师短缺是其最直接的动因。此外，对教师质量的关注、对教师队伍结构优化的需求以及对现行教师教育的不满，均是促使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开展实施的催化剂。经过20多年的发展，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已由最初解决师资短缺的“最后的手段”(last resort)，演变为如今美国教师培养的新路径，成为对传统师资培养模式的有效补充。

一、美国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实施模式

(一)实施主体与实施客体

1.实施主体

职责权利明确的实施主体，是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得以有效执行的组织保证。根据各州对选择性路径的指导方针的不同，各州选择性计划的实施主体也各有不同。各州会指定符合条件的计划实施主体，包括学区、 服务中心，个别学校、私人公司、财团、社区学院以及传统的四年制学院和大学。当前，约有一半(46%)的计划是由学院或大学管理，社区学院作为发展迅速的后来居上者，该比例为6%。学区、地方服务中心和学校管理的选择性计划占到了约1/4(24%)。此外，约6%和4%的计划分别由州机关和各大财团管理；另有14%的计划由其他机构管理，这些机构主要包括合作机构，也有少数的私人公司和在线组织。[1]很多时候，选择性证书计划的实施主体并不是单一的，而是发挥各机构的优势，共同为计划的实施和管理服务。

2.实施客体

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实施客体是接受和参与计划培训的个人，是具备一定条件要求的计划服务目标人群。通过招募、筛选、培训和评估，他们直接参与计划活动并最终获得教师资格认证。选择性计划设立的初衷是为了解决教师短缺及质量问题，拓展师资来源渠道，吸引高质量人才进入教师队伍。因此选择性计划的招募对象一般针对那些持有非教育专业本科学历的人员(既可以是应届大学毕业生，也可以是有工作经验者)，具体计划又会根据各自的目标而有所不同。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出现也是为了促进教师队伍的多样化，所以，与传统教师教育计划相比，男性、少数民族及成熟人士在该类计划中的比例较高。

(二)实施内容及程序

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由实施主体提出后，须经过州教育委员会严格审核，批准合格后由当地的学院或大学、中间教育服务中心和基础学校的负责人合作编制课程，即确定教师必须具有的素养及其培养方式、方法。计划制定完成后可以实施。各计划的实施过程会有差别，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的4方面内容及程序。

1.招募及筛选

计划对要招募的人员有一定的要求。每个计划的目标不同，招募对象也会不同。尽管各个选择性计划的准入要求各不相同，但一般都要求申请人拥有学士学位，在参加计划之前完成与拟执教科目相关的课程学习，且平均积分点(Grade Point Average，GPA)达到一定要求，或是通过在学科内容方面的标准化测试。有的还要求提交在相关领域拥有工作经验的证明。强调这些是因为选择性计划的候选人加入计划不久即进入课堂教学，而没有长时间的职前课程学习。

以乔治王子县驻地教师计划(The Resident Teacher Program)为例，申请人必须符合以下条件：拥有学士学位，在指定科目的平均积分点(GPA)不能低于2.75(其中，想在中学执教的要在拟执教科目获得30学分。申请小学教师证书的要在数学、科学、社会研究及英语科目总共取得36学分，每个领域不低于6学分。社会研究包括历史、政治科学、经济与地理)；是美国公民，或持有长期居住的绿卡；英语流利；提交PraxisⅠ和PraxisⅡ的合格成绩，或提供同等证明。申请人提交所有材料后，该计划的遴选委员会会仔细审查所有的申请书和证明材料，筛选条件最优的参加面试。面试内容包括两部分：一是做教学设计，写一份规范的教学方案；二是面谈，申请者单独与乔治王子县公立学校教师组成的面试小组进行会面。[2]一旦通过选拔，申请者就正式成为计划的学员，即教师候选人。

2.提供培训

进入选择性计划以后，教师候选人要接受强化训练。如乔治王子县驻地教师计划的候选人参与培训前，先要完成8小时的课堂观察，然后参加为期5周的暑期计划。培训从6月底开始持续到整个7月，培训时间为每周五天，每天早上8点至下午4点。培训的内容包括：1、在辅导教师的督管下在暑期学校的实习；2、教学理论与实践方面的研讨会和专业发展活动；3、学科内容专题研讨会；4、来自熟练教师、阅读专家、课堂管理专家的现场指导；5、围绕教学难点的讨论与活动。[2]各计划培训期的课程学习通常包括了课堂环境、课堂管理、儿童发展方面的内容。在培训阶段，各计划往往都重视将课程学习与见习联系起来，如埃尔克林联合学区与旧金山大学实施的“教师教育研究所教学证书”计划(Teacher Education Institute Teaching Credential Program)，其培训包括了两个阶段：6-8月是教育基础阶段，8-12月是课程与教学阶段，两个阶段均包括了课程学习以及在骨干教师直接监督下的每周不少于16小时的中小学课堂见习。[3]

总的说来，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培训特点表现为时间紧凑，形式多样，内容上更注重实际。因为教师候选人在进入计划之前就通过了学科知识能力的筛选，所以课程学习更多关注教学方法和课堂管理方面而不是学科知识；又因为候选人要边教边学，所以课程更注重教学的实践层面而不是理论知识。

3.安排实习

选择性证书计划吸引申请人的优势之一便是能尽快地安排学员进入课堂，且注重对其实际教学的锻炼。有的计划在培训阶段便会提供实习的机会，但那是在暑期学校进行的，且时间很短。在培训结束后，候选人要真正进入常规课堂，担任教育教学工作。这个阶段的时间长短不一，依据各计划的设计而定。往往培训时间长而且扎实的计划，实习的时间就相对短；反之培训时间短，实习时间就长。

各计划均较重视在实习期对教师候选人的支持，如乔治王子县驻地教师计划会为候选人提供给予其个性化援助的辅导教师；提供观摩骨干教师教学的机会；定期举行会面，让各计划候选人共同分享经验，反思教学；还为其提供在线学习及支持等等。[2]康迈斯的德州农工大学的选择性证书计划(the Texas A&M University-Commerce Alternative Certification program)中，在候选人实习期间，由来自大学的督学、学区任命的辅导教师、校长组成指导团队(Instructional Leadership Team，ILT)，在候选人实习期间为其提供支持。大学督学组织观课，定期给予建设性反馈。学区委任的辅导教师由骨干教师担任，与候选人并肩工作，为候选人树立专业典范，并提供建议和指导。校长则主要负责评估候选人的教学，在指导候选人的专业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4]在实习期间，各计划也会安排课程学习，如“教师教育研究所教学证书”计划，实习时间为1月开始至5月份，期间候选人每周要有四晚的课程学习。[3]实习期内各计划对候选人有严格要求，并有监管机制。

4.评估与认证

选择性证书计划开展定期的评价，以为计划的监管者和教导者提供关于候选人的能力及进步情况的信息，据此他们为未来教师提出恰如其分的进一步学习的建议。除了对候选人的课程学习的成绩等级有一定要求外，各计划对实习的评价更为重视。有的计划使用标准指标来确保对教师课堂教学的观察更为规范和客观。还有许多计划使用档案袋来作为对候选人的累积性评价，候选人收集所开展工作的材料，主要是教学计划、学生作业、辅导教师对其课堂观察的记录、个人反思以及小论文等。德州农工大学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就由指导团队来对候选人作评价，如果被认定不合格，候选人就会被计划所淘汰。或者指导团队建议候选人重新接受一年的实习培训，并要增加专业发展活动及相关的培训和课程学习。候选人只有在每项评估均顺利通过，在实习结束得到校长及大学督学的认证推荐后，计划才会推荐该名候选人获得标准证书。[4]

因为颁发的是州定的标准证书，因此各计划的认证要求也要依据相关规定。乔治王子县驻地教师计划中，资格认证条件由马里兰教育署规定，包括完成暑期职前培训，第一年的在职教学表现良好，所执教学校校长的积极评价，以及通过州规定的所有测试。如果这些条件全部满足，马里兰教育署就会授予教师候选人标准教师证书。[2]

二、美国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实施成效及其争议

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发展至今，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也伴随着针锋相对的论争。

(一)实施成效

美国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如今已发展成为教师教育的一种新的模式，成为各州教师供应的重要来源，它的实施的确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1.促进教师队伍的多样化

与传统证书计划相比，选择性计划更迅捷、花费更少，更注重实践，培训更方便，有时还承诺安排工作，这都是较之传统教师培养计划的有利因素，有助于扩大招募范围。在促进教师队伍多样化方面，有证据显示选择性计划比传统教师教育系统吸引了更多非传统教师来源人士。如：比传统计划更高比例的男性、25岁以上人士、少数民族以及数学、科学或外语专业的人士。全美选择性教师证书中心和全美教育信息中心自1983年收集了各州关于教师证书的选择性路径的数据和信息，资料显示通过选择性路径获得证书的教师具有以下特征：从其他行业转行从教；年纪较长；种族更多元化；较之传统教师培养对象，男性比例更大；更愿意到处境不利学校执教，如贫民区和边远农村地区的学校；在最欠缺教师的科目领域和年级执教：初高中的数学、科学和特殊教育。[1]

2.提高教师的留任率

关于教师的留任率，有肯定的研究结果，如Stoddart(1990)发现通过路易斯安那州统一学区实习教师计划所培养的教师在头3年内具有高的留任率(82%)，尽管他们不一定还在最先执教的学校里工作。Clewell和Villegas(2001)发现教职之路计划所培养教师的3年内的留任率(78%-81%)要高于全国新教师的平均水平。[5]占全国选择性路径大部分的各州——加州、佛罗里达州、德克萨斯州、新泽西州，宣称通过选择性路径从教的教师中有85%-90%的比例在执教5年后仍然留任。与之相比，传统教师教育体系的这一比例为约2/3。Feistritzer认为通过选择性计划从教的教师的留任率相当高，这是市场作用的结果。因为大多数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就是为了满足市场对特定学校特定学科领域教师的需求而出现的，通过选择性计划进入教职的人士也是自愿选择教书的。[1]

3.提升教师的质量

选择性证书计划广开进人渠道，面向社会各领域、各阶层招募各类教师候选人，这就极大地拓宽了师资的来源渠道，有助于落实严格的教师质量保障。因为如果师资来源充足，能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到教师队伍中来，教师资格认证就能够为教师职业严格把关，教师的专业地位、教师质量就有保障；反之，师资来源匮乏，教师资格认证就只好降低门槛保证教师数量，教师专业地位、教师质量也就难以保障。支持者认为选择性计划为那些有扎实学科知识及之前有专业经验的候选人提供了机会，能提高教师队伍的质量(Ballou & Podgursky, 2000)。[6]2006年，美国优质教师证书委员会对通过其开展的选择性计划进入教职的55名有经验的教师进行考核，结果发现他们学生的成绩与通过传统途径入职的教师的学生的成绩不相上下，甚至优于后者。[7]

(二)不同声音

作为传统教师教育以外可供选择的路径，选择性计划的成效也有不少争议，焦点集中在教师质量上。

在教师的多样化方面，有研究者对7个典型个案的全国性的研究认为，情况并非完全如此。研究认为，选择性计划的参与者的民族多样性通常反映了所执教地的劳动力市场的人口构成。[8]甚至有反对者假设，因为少数民族比主流民族更有可能通过选择性途径入教职，人们会认为选择性路径是歧视少数民族的，为他们提供质量低下的培训教育却又将之安排在条件最艰苦学校的最具挑战性的岗位上。[8]

关于教师的留任率，有学者已经指出，选择性入职途径所吸收的申请者并不都拥有实现成功教学所必备的态度和意向。他们并不都能保证在入职若干年后仍然献身教育，因此，如果持选择性证书的教师在短短几年后离职的话，作为一名真正胜任教师所必备的培训、经验和知识是被浪费了的。某些项目如“为美国而教”就是基于这种考虑而设立的，它们只要求参与者保证两年的在职。如果选择性途径吸引的是大批持这种态度的申请者，那么教师的离职率不会显著下降。[9]还有观点认为有些人是利用选择性计划政策来度过经济困难时期，或者只是将之作为转行从事其他职业过程中的一个短暂停留。[8]

关于选择性计划所培养教师的质量，更是争论的焦点：这些计划能充分培养教师以使他们能教好学生吗？有反对者称选择性证书计划是对质量的威胁，认为孩子们会付出代价。他们指出，热衷于选择性证书的人同时又强调教育要提高水准，但实际上选择性证书却是在降低水准。教育领域里出现选择性证书就如同让早教工作者去医疗人员短缺的农村和城镇去做充当儿科医生一样荒谬可笑。[10]2005年哈佛大学的研究者开展的一项研究，追踪了四个州的选择性计划，发现计划提供的短暂的培训和较低的入门门槛虽然让更多的申请者进入课堂，但是在保证质量上却让步了。[7]2005年，以 Linda Darling-Hammond为首的研究小组开展了一个大规模的关于选择性证书的纵向研究，该研究发现，选择性入职的教师对学生的成绩有不好的影响。他们用6种测验测查学生的成绩，结果发现，选择性入职的教师在5个测验对学生有负面影响。[11]

也有研究者指出，传统与选择性的途径说不上哪个更优。如在关于选择性教师计划佛罗里达模式的一个研究中，抽样人群包括了以选择性资格入职的新教师25人和传统途径入职的新教师18人。基于两组独立样本的测试，结果发现，在佛罗里达教师完成性实践领域的12个指标方面，两组被试均无显著差别。[12]这说明以选择性途径入职的教师与以传统途径入职的教师在能力方面是相当的。2009年2月美国联邦教育部公布了选择性路径培养的教师与传统路径培养的教师孰优孰劣的评估报告，报告结论是两类教师对学生学业的影响并无优劣之分，学生成绩的变化与教师所选择的培养路径也无多大关联。[13]

(三)分歧的原因

对选择性计划效果的研究结果的分歧表明了这个领域研究的多样及混乱。关于选择性计划的争辩忽略了各计划的多样性及复杂性，将它们视为是完全相同的，而没有考虑到计划的具体背景、实施情况有很大的差异。既然“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这一提法被用以指称不同的计划类型，而各计划之间又存在多样化，那么将某一个具体计划的有效性加以推广就应该要慎重。[14]

研究者的不同立场也影响了其对于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效果的判断。争论的背后，体现了当前美国教师教育的专业派与解制派的不同立场。

专业派认为专业专长的形成有赖于正规的教育，学习学科知识，学习教育理论和方法；学院和大学能够培养教师，也是唯一能这么做的组织，而选择性路径并不可取；应该通过提高教师培养标准来提升教师质量。

解制派则持另一派相反的观点。他们重视学科知识，认为教师是在教学中学习如何执教。因为否认教育学知识的价值，他们继而否认了教育学院的作用。在他们看来，传统教师教育及认证体制为有才能的人设了不必要的障碍。为此，解制派积极倡导选择性计划，并倡导开放市场。他们为一种理念所驱动：雇佣市场能有效地吸引最优秀和最聪明的人才。[15]

三、美国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的前景探究

进入新世纪后美国全国性的认证组织、法案及报告所体现出来的新的政策导向为选择性证书计划的进一步发展及规范提供了支持和空间。尤其是2002年1月美国国会通过了《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该法案视选择性证书计划为满足联邦关于“高质量”教师的立法的一种手段。为此，选择性证书计划得到了全国性的认可。2009年奥巴马政府宣布将投资43.5亿美元用于“力争上游”(Race to the Top)方案，该方案也表明了对教师证书的选择性路线的支持。[16]根据全美选择性教师证书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Alternative Certification)的数据，在2010年，除阿拉斯加州和俄勒冈州外，全美有48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共开设了136个由州界定的教师证书的选择性路径，并由约600个可供替代的计划来具体执行。根据全美教育信息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Information,NCEI)的统计，通过选择性路径获得教师认证的人数也从1985-1986年度的275人上升至2008-2009年度的59 000人。[17]

尽管选择性计划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本身存在一定的问题，对其争论也说明了其实施理念及过程存在不能令人完全信服的方面，培养质量也受到质疑。在支持及反对声中，在解制派及专业派的对峙立场中，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该何去何从，值得关注，这关系到未来教师教育政策的走向和重心的定位。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学者Fenstermacher就提出未来的认证体制将是选择性计划和传统计划的“融合”，“职业准入采取选择性证书的某种方式，而职业过程中的提高则采用持续教育的形式”，更多与传统教师证书计划相类似。[18]也有学者提出，在传统计划和选择性路径之间的抉择并不是在专业训练和非专业训练之间的抉择，相反，是关于师资培训的时间安排和机构环境的选择以及关于要获取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的选择。[19]这说明二者之间并非截然不可融通。有些研究表明成功的选择性计划与传统证书计划有很多的相似：包括准入的高标准、扎实的教学培训、辅导及评估(Wilson et al., 2001)。[20]传统教师培养体制与选择性计划，哪一个才是更好的通向教学的路径？这样的争论还将持续。但密切关注无数以传统的和选择性路径为名义而开展的单个教师培养计划，所显示的却是各阵营内部计划间的差异比两大阵营之间的差异还要大。目前，有些以学院为本的教师教育计划也很早就让学生进入中小学课堂，给其提供长期的实际教学经验，这些计划仍被称为是“传统的”教师教育。同样的，也有一些被州界定为是“选择性”的计划要求其候选人在教学期间及获取教师认证时要修完全部教育主干课程，有时还要求获得硕士学位。[1]由此可见，两者之间并不是截然对立的两大阵营。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如能调整极端做法，加强质量控制；与此同时，传统教师教育也能适时调整自身的局限，充分吸收选择性教师教育的长处，那么，二者的发展必将在取长补短之后逐步走向融合。

四、结语

选择性教师证书计划作为美国重要的教育改革运动，其实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如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教师数量的短缺，满足了教师队伍多样化的需求；打破了教育学院对教师教育的垄断，体现了教师队伍建设的民主化趋势。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已有约有500 000名教师通过选择性路径入职，当前约有1/3的新教师是通过该路径而进入教师行业的。[17]虽然选择性计划的成效也引起广泛论争，这背后体现了美国教师教育的专业派及解制派势力的对峙立场，但选择性证书计划的开展仍不失为美国教师教育改革的积极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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