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治
(韩山师范学院潮学研究院,广东潮州 521041)
全本《葵花记》戏文辑考
郑守治
(韩山师范学院潮学研究院,广东潮州 521041)
《葵花记》戏文的甲、乙两种残本出自同一底本,每一出的曲文、宾白文字绝大部分雷同。《歌林拾翠》本《葵花记》的曲文与残本甲、乙的大多相同。以残本甲为底本,补入残本乙(前半部分)的第一至第三出和《歌林拾翠》本《葵花记》的《考察梁计》,可辑得《葵花记》的全本。
《葵花记》;南戏;残本;《歌林拾翠》;全本
《葵花记》为明初南戏,原有 “明初旧本,不知谁作”[1]。古本戏曲中流传下来的各类《葵花记》版本迄今未见全本,不是残本就是选本。日本《舶载书目》载《葵花记》书目;日本原藏崇祯刻本《新镌孟日红葵花记》(钱塘高一苇刻)[2],但《日本所藏中国古代戏曲目录稿》不著录①黄仕忠:《日本所藏中国古代戏曲目录稿》,打印稿,2001年。。所以,崇祯本《葵花记》也应已失传。有关《葵花记》的版本和故事情节,郭英德、张国风在剧目提要专著中只据残本略加描述[3,4]。2009年 8月,笔者在中国国家图书馆抄录了《高彦真葵花记全传》和《新刻出像葵花记》的明刻本残本(缩微胶卷),并与《歌林拾翠》选本《葵花记》等比较[5,6]。以上三本经详细辨析,互补不足,可辑得《葵花记》之全璧。
《葵花记》的两种残本为《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著录[7],全称分别是《二刻京本出像音释高彦真葵花记全传》(以下称 “残本甲”)、《镌校正出相点板葵花记》 (以下称 “残本乙”)。其中,残本甲原有二卷今存一册二卷(残);原本钤 “北京图书馆藏”印。上卷起首至第三出前半部分未见,缩微胶卷注“原件短缺P1~P5”。另第十六出中间也缺第三十三、三十四页(半页)。上卷第三出下半部分自 〔醉翁子〕曲牌始至第十七出止,末尾题“二刻高彦真葵花记□卷终”,共 38页。下卷首页题 “二刻京本出像音释高彦真葵花记全传卷之下”。全书未见插图。下卷由第十八出始至第三十一出止,共34页。原书高 26.3厘米,每半页宽 15.9厘米。正文不分栏,楷体竖刻,四周单边,版框高 21.3厘米,宽 12.5厘米。版心标页码和 “上卷”、“下卷”。每出正文后一般附 “义释” (大字标示,或题为 “释义”),作词义注释,如 “刘曜:曜之父渊,渊之父刘豹……” (小字标示);又附“音字”(大字标示,或题为 “音”、 “音释”),作文字注音,如 “燮:雪”(小字标示)。残本甲虽未注明刊刻年代、书坊,但其内文行款、字口、书写风格,均和《古本戏曲丛刊》二集收录明万历间陈含初刻本《李九我先生批评破窑记》接近。《破窑记》每出后也附 “释义”、“音字”。残本甲与陈含初书坊或许存在某种关联,或为万历间刊本。残本甲全书第一至三出出目缺,第四出至第三十一出出目依次是:
第四出“焦大劝仕”、第五出 “别亲赴选”、第六出 “诸友登途”、第七出 “文场考试”、第八出 “梁相勒赘”、第九出 “勉成伉俪”、第十出 “孟氏割股”、第十一出“受责丧姑”、第十二出 “差接母妻”、第十三出 “匿书家宴”、第十四出 “别邻寻夫”、第十五出“机关寇乱”、第十六出 “被掳不辱”、第十七出 “怜节谋脱”、第十八出“孟氏逃难”、第十九出 “报逃追捕”、第二十出“脱难投店”、第二十一出 “见妬设谋”、第二十二出 “毒酒碎玉”、第二十三出 “横殀感神”、第二十四出 “勘问释返”、第二十五出 “婆媳阴会”、第二十六出 “孟氏托梦”、第二十七出 “出穽传术”、第二十八出“应募入伍”、第二十九出 “讨虏成果”、第三十出 “奏绩膺封”、第三十一出“面后陈情”。
残本甲:二刻京本出像音释高彦真葵花记全传
残本乙:镌校正出相点板葵花记
残本乙原有二卷,今存上卷(全),缩微胶卷末尾注 “P34页后缺”。原本钤 “国立北平图书馆庋藏”印,可知 1950年前已入藏该馆。全书自第一出始至第十七出止共 35页。卷首扉页分三栏,左右二栏正楷大字题“镌校正出相点板葵花记”,中间一栏正楷小字题“广庆堂藏板”。全书正文分上下栏,上栏有少量文字注音,如“挽音晚,赘音坠”等。下栏每半页分十小栏,楷体竖刻,每栏大字(曲文)单行,小字(宾白和科介)双行,曲文一般有点板。四周单边白口,单鱼尾,版心题 “葵花记”和卷次、页码。正文首页题 “新刻出像葵花记卷之上”,落款“秦淮墨客校正,唐氏振吾刊行”。原书今已用“金镶玉”方式装裱,原高 27厘米,每半页宽16.8厘米,版框高 20.4厘米,宽 14.2厘米。第十一出、十六出各有插图一幅。吴梅奢摩他室所入藏的广庆堂本《葵花记》 (已毁)[8],当与残本乙为同一版本。广庆堂是万历间南京著名书坊,坊主唐振吾[9]。残本乙与《古本戏曲丛刊》二集收录广庆堂刻本《八义双杯记》的行款、落款、书写风格等均较为一致。残本乙第一至第十七出出目为:
第一出 “家门”、第二出 “训子”、第三出 “宴寿”、第四出 “劝试”、第五出“别亲”、第六出 “游冶”、第七出 “成名”、第八出 “辞婚”、第九出 “再赘”、第十出“割股”、第十一出 “丧姑”、第十二出 “差迎”、第十三出 “匿书”、第十四出 “寻夫”、第十五出 “聚众”、第十六出 “被掳”、第十七出 “计诱”。
张国风指出残本甲、乙分别为“四言目”和 “二言目”,“其余文字全同”。[4]通过比较残本甲、乙第三至第十七出,可发现彼此除题款、出目不同外,情节完全相同,曲文、宾白、科介绝大部分雷同,但字眼仍有少量差异。残本甲、乙部分文字有异之处举例如下:
出次残本甲残本乙第十一出(末云)孟娘子,你好好的扶婆婆进去。尊嫂免嗟吁,宽心保病躯。 (旦云)婆婆,媳妇还去赎药与你吃。(夫云)药也不济了,儿。灵丹终莫救。(末云)大嫂,贫叔去请个僧人来,念些经保佑你。 (夫云)神力怎扶持?(末云)孟娘子,你好好的扶婆婆进去。尊嫂免嗟吁,宽心保病躯。(夫云)灵丹终莫救,神力怎扶持?第十六出[北端正好 ]……还忧一件来,只恐怕高车驷马……我也顾不得赧颜羞态,顾不得貌丑身衰……[北端正好 ]……还只忧着一件事来,只恐怕高车驷马……我也顾不得赧颜羞态,顾不得貌丑身微……第十七出[前腔 ](丑)他是个英雄豪富(重),果然是金玉如土,试看珠履迎门,貔貅纳户,小娘子,你不必相推阻,到不如就甜弃苦,免得遭残害试昆吾,争如从顺是良图,料应是上天无路匕匕匕匕。[前腔 ](丑)他是个英雄豪富(重),果然是金玉如土,试看珠履迎门,貔貅纳户,小娘子,你不必相推阻,到不如就甜弃苦,免得遭残害试昆吾,争如从顺是良图,料应是上天无路,料应是上天无路。(丑复出见介)大王还是□□?(净云)果然是真的。(丑复出见介)大王还是何如?(净云)果然是真的。
以上残本甲标“□”者为原书残缺之处,可对照残本乙相应文字补入。残本甲的”、”或 “重”表示重复上文或曲文重句,在残本乙则一般径书重复之文字。甲、乙本宾白、曲文偶有差异,只在于句中用字或单一词语,并未见全句之间有异者。两本第十一出的四句下场诗一样,但残本甲在四句下场诗中插入三句宾白,残本乙则未见。这是两本间最大的一处差异。总之残本甲、乙差异十分细微,更彰显出彼此的高度同一性。甲乙两本出自同一个底本,出现的年代也相去不远。这更进一步说明残本甲的刊刻、流行也应在万历年间。
另外,残本甲第十六出曲牌只存 〔北端正好〕、〔风马儿〕两支,“虚下,众扮喽啰上介……得成就,岂不是美”中间一段文字阙如(省略号处)。幸运的是,这段文字可据残本乙第十六出一段补入(由 “虚下,众扮喽啰上”以下至“倘得成就,岂不是美”)。此段使用的曲牌有 〔金钱花〕等九支(见下表)。总之通过对甲、乙残本的对比、校勘,残本甲第一至三出残缺之处可由残本乙补入,辑得《葵花记》的三十一出。
除残本甲、乙外,明代戏曲选本中还选录了不少《葵花记》散出。如《歌林拾翠》选《高堂训子》、《日红割股》、《寻夫遇寇》、《计害日红》、《五殿诉冤》、《婆媳相会》、《日红托梦》、《考察梁计》八出(以下称 “《歌》本”),《徽池雅调》选《日红托梦》,《时调青昆》选《女官考察》。《昆弋雅调》选《考察》、《日红往京》,未见[8]。《歌》本所选出数多,曲文、宾白面貌与两种残本最为接近。今将《歌》本与残本使用曲牌对比如下:
残本曲牌《歌》本曲牌训子祝英台、前腔、祝英台序、前腔、前腔、前腔、尾声高堂训子祝英台、引、祝英台、前腔、前腔孟氏割股月儿高、山坡羊、前腔、驻云飞、前腔、尾声日红割股月儿高、山坡羊、前腔、驻云飞、前腔被掳不辱(被掳)北端正好、风马儿、金钱花、香柳娘、金钱花、园林好,前腔、尾犯序、前腔、锁南枝、前腔、前腔寻夫遇寇驻云飞、北端正好、(风马儿)、金钱花、香柳娘、金钱花、园林好、前腔、引、尾犯序、锁南枝、前腔、前腔、前腔毒酒碎玉望远行、过宫引、降黄龙、前腔、滴溜子、尾声、驻云飞、前腔、前腔、前腔、清江引、前腔计害日红引、(过宫引)、降黄龙、前腔、滴溜子、 (尾声)、驻云飞、前腔、前腔、前腔、清江引、前腔堪问释返七言句、点绛唇、浪淘沙、前腔、江头金桂、前腔五殿诉冤点绛唇、浪淘沙、前腔、江头金桂、前腔婆媳阴会傍妆台、前腔、傍妆台带醋葫芦、哭相思、山坡不尽羊、忆多娇、斗黑麻、尾声婆媳相会傍妆台、前腔、山坡不尽羊、前腔、忆多娇、斗黑麻、尾声孟氏托梦萃地锦、解三醒、前腔、不是路、遍地花、清江引、一江风日红托梦引、解三醒、前腔、不是路、山坡羊、清江引、一江风(原缺)(原缺)考察梁计生查子、红纳袄、前腔、一江风、前腔、赚、解三醒、红纳袄、风入松、前腔、前腔、前腔、金钱花
以上残本曲牌为 58支、 《歌》本(除了《考察梁计》)曲牌为 55支。《歌》本除了增加、更换的 4支曲牌外,与残本相同的曲牌多达 51支(含牌名更改、省略但曲文相同者。详见下文),数量上远远超过增删或改动的曲牌。相同曲牌的曲文与残本的也基本相同。《歌》本与残本相比在曲牌运用上具体对比分析如下:
《歌》本的某些曲牌牌名省略,故前牌名下实际包含其他曲牌,可据残本辨认、还原曲文并标出其原牌名(以上表中括弧内曲牌名即据残本标出)。也有《歌》本与残本的同一曲牌标以不同牌名者。如《歌》本《高堂训子》的 〔引〕和第二支 〔祝英台〕,残本牌名是 〔前腔〕和〔祝英台序〕;《计害日红》的 〔引〕,残本分别作 〔望远行〕; 《日红托梦》的 〔引〕、 〔山坡羊〕实为残本的 〔萃地锦〕、〔遍地花〕。
无论牌名相同、省略或更改与否,《歌》本与残本的同一曲牌下曲文大多无异,只有少量字眼不同。如《歌》本的《高堂训子》起首的〔祝英台〕、〔引〕、〔祝英台〕就与残本《训子》的 〔祝英台〕、〔前腔〕、〔祝英台序〕的曲文一字不差。《歌》本的 “〔祝英台〕(生引)明窗净几费磨光,坐对青灯细讲。春雷一起,龙门万丈。试待青宵直上。”残本只有 “引”字未见。同一曲牌之下,残本与《歌》本曲文的差异多在于单独一个字,二字以上词语的差异极少,更未见整句曲文全异者。如:
〔驻云飞〕 (旦)我命难逃,好一似,刀割心肝痛怎熬?贱人贱狗,我到此好好与你相待相欢,又不曾与你争大小,又不曾争高论下,埋藏歹计较,闪得我无归道。嗏,愁苦似天高,泪滔滔,就死在地府阴司,指定你名儿告。一旦无常万事抛。(下)
《歌》本《计害日红》
〔驻云飞〕(旦)我命难逃,一似刀剜心肝痛怎熬?(小悲云介)梅香这还是怎的?(丑不语介)(旦哭骂介)哎,你这狗才,我到此间好好的相待,又不曾与你争大小,又不曾与你论尊卑,我道都是一体之人,那里有心来防你,贱人。谁知你面是心非,安排毒酒害我性命,平日与你何冤?今日与你何仇,贱人。埋着歹计较,闪得我无归道。嗏,愁苦似天高,泪滔滔,就死在地府阴司,指定名儿告。高彦真的夫,为妻子的受尽了多少苦楚,指望到京与你相会,谁想今日夫不能见妻,妻不能见夫,真个好苦,么天!反做个一旦无常万事抛。(旦下)
残本甲《毒酒碎玉》
残本曲文“一似”《歌》本作插白 “好一似”,残本的 “剜、埋着、指定” 《歌》本作“割、埋藏、指定你”。残本 “反做个”(曲牌衬字)《歌》本未见。另外,《歌》本的宾白比残本的要简略,科介则极少。残本以较多的宾白,表现孟日红喝下毒酒后痛苦直至毙命的情状和对梁小姐的斥责,矛盾冲突强烈,同时也都为剧情发展设下伏笔。由于《歌》本主要作为清唱本使用,故选编者注重曲文而忽略宾白、科介。《歌》本除末尾一出之外,其余各出宾白都较简短;对照残本可知其中一些宾白删去,但文字并无刻意改动。
《歌》本是个摘锦本,摘编者对选录的各出又做了必要的删略。《歌》本《高堂训子》比残本少了一支 〔祝英台〕的 〔前腔〕和一支 〔尾声〕。又残本二十二出的 〔傍妆台带醋葫芦〕、〔哭相思〕,第二十四出的 〔七言句〕为《歌》本所未见。而《歌》本中残本未见的曲牌是(宾白略去):
〔驻云飞〕离却家乡,岂惮迢迢道路长?力怯程途上,心内添惆怅。嗏,千里寄衣裳。也曾寄衣裳到京邦,怎学的织锦回文,与我丈夫还乡党,独自孤身上洛阳。
《歌》本《寻夫遇寇》
和以上曲文相近的一段,在残本第十六出《被掳不辱》开头作孟日红的上场诗和独白。《歌》本曲牌《日红割股》的第二支 〔驻云飞〕(〔前腔〕)和《寻夫遇寇》的 〔锁南枝〕,与残本同出的同名曲牌差异较大。如当孟氏下决心割股一段,使用的曲牌分别是:
〔前腔〕冰冽如霜,非是奴家要把名誉彰,只为婆老无依仗,夫不还乡党。嗏,慢言道遗体不堪伤,泪汪汪,也只为婆婆病体真悽怆,只得割股调羹救老娘,但愿从今身健康。
《歌》本《日红割股》
〔前腔〕刀凛冰霜,铦利锋芒吐电光,敢邀名誉彰,只图痊姑恙。嗏,说甚么遗体不堪伤,泪汪汪,索性做一个孝妇贤妻,就死无怨望。嗳,只得要持刀割股,鲜血染罗裳。
残本甲《孟氏割股》
以上都属 〔驻云飞〕曲牌,表达意思也相近,但文句面貌差异极大,只有划横线处两句相近。又如第十六出孟日红向机关大王求情的一段,残本和《歌》本使用的曲牌分别为 〔锁南枝〕、〔尾犯序〕,曲文也迥异。总之《歌》本曲文、宾白与残本的差异很小,它们之间具有高度相近。依此类推,《歌》本的《考察梁计》的曲文、宾白,也应与残本末尾所缺一段高度相近。
从剧情上看,《歌》本《考察梁计》叙孟日红奉旨考察百官,百官前来参拜,日红独留彦贞盘问、责难,并痛诉前情,夫妻得以相认。日红又召梁计、梁月英、梅香、梁才等前来勘问,使日红冤情大白。后皇帝降旨:梅香凌迟,梁计革职,牢头夫妇封赠。全剧以高彦真与日红、月英夫妇团圆结束。而残本第三十一出提到,太后召见孟日红,末尾又云:“我将此事替你转达圣上,即将密札付卿,着卿自问确查,申请定夺。”可见,残本原本接下来一出的剧情,应该演日红“自问确查,申请定夺”即 “考察百官”,出目可拟为《考察》。《歌》本末尾夫妇团圆,全剧至此完整结束。残本末尾情节也应是“考察”至“团圆”。
《考察梁计》的最大特点,还在于宾白篇幅很长,和《歌》本其他《葵花记》选出宾白的简短形成鲜明对比。这些长篇宾白主要是孟日红和百官、高彦真的论辩和对答,文意前后完全连贯,中间无中断的痕迹。因此,相对来说《考察梁计》的宾白保留完整,完全没有像其他选出那样经过删削处理。相对于其他选出明显的删略来说,《考察梁计》宾白和曲文的完整,更完好地保存了残本原本末尾一出的宾白面貌。
此外,《时调青昆》选《葵花记》之《女官考察》一出,文字与《歌》本《考察梁计》差异很少,惜 〔解三醒〕以下阙如。现存辰河戏《葵花井》①湖南省戏曲研究所主编:《湖南戏曲传统剧本·辰河戏》(第 4集),《葵花井》,1981年。、川剧《葵花井》[10]、正字戏《葵花记》(《葵花盖》)②海丰县永丰正字戏剧团 1950年代油印记录本,原藏蔡锦华先生。剧本的相应剧情、曲文、宾白与残本、《歌》本的非常接近,都是从古本《葵花记》传承下来的;且末尾一出都衍孟日红考察情节,曲文、宾白与《歌》本《考察梁计》相近。因此,《考察》诸本在流传过程中对原本都无大的改动。而《歌》本的《考察梁计》在《考察》诸本中最接近残本原本,十分完好地保存了残本原本末尾《考察》一出的剧情、曲文、宾白面貌,恰好弥补了残本的缺失。
总之,甲乙两种残本出自同一底本,同一出的剧情、曲文、宾白、科介等绝大部分雷同,且彼此互补后仅缺末尾一出。而《歌》本《葵花记》与残本相比,除了宾白、科介有所删节外,曲文仍与残本相应出基本相同。因此以残本甲为底本,补入残本乙的第一出至第三出(前半部分)和《歌》本《考察梁计》,就可以辑得全本《葵花记》。这个全本的情节和《曲海总目提要》所述明初旧本的情节完全一致,大体上保留了原本的规模。
[1]黄文旸,董康.曲海总目提要[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597.
[2]黄仕忠.江户时期东渡的中国戏曲文献考[J].文化遗产,2009(2):56-62.
[3]郭英德.明清传奇综录[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259-260.
[4]李修生.古本戏曲剧目提要[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353-354.
[5]王秋桂.时调青昆[M].善本戏曲丛刊.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84:188-203.
[6]王秋桂.歌林拾翠[M].善本戏曲丛刊.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84:1103-1160.
[7]北京图书馆.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 ·集部[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7:3075.
[8]吴书荫.明传奇佚曲目钩沉[M]//李修生.古本戏曲剧目提要.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809.
[9]俞为民.明代南京书坊刊刻戏曲考述[J].艺术百家,1997(4):43-50.
[10]川剧传统剧本汇编编辑室.川剧传统剧本汇编(第 11集)[C].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63:1-64.
Research on Achieving the Complete Script of“Kuihuaji”
ZHENG Shou-zhi
(Research Institute of Chaozhou-Shantou Culture,Hanshan Nor mal University,Chaozhou.Guangdong521041)
Both Edition A and B are incomplete scripts of Kuihuaji”.Edition A and B originated from the same edition.The singing and the speaking words are almost the same be tween A and B.Edition C is another incomplete edition of“Kuihuaji”from“Gelinshicui”.Edition C is basically the same with A or B in the singing words.Joining some texts of Edition B and C to Edition A,we will achieve the complete script of“Kuihuaji”.
“Kuihuaji”;Nanxi-opera;incomplete script;“Gelinshicui”;complete script
责任编辑尔迟
I237.1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7-6883(2010)05-0063-06
2010-04-13
2009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项目编号:09CZ W036)。
郑守治(1980-),男,广东陆丰人,韩山师范学院潮学研究院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