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梅
(上海财经大学外语系,上海 200433)
论翻译批评的主体间性*
赵冬梅
(上海财经大学外语系,上海 200433)
近年来学术界对于翻译主体性和主体间性多有关注,但对同属于多主体参与的翻译批评活动的主体性和主体间性却鲜有提及,文章在论述翻译研究范式转变以及翻译研究主体间性转向的基础上,从翻译批评主体的多样性、翻译批评主体性、翻译批评主体的身份间性三个方面论述了翻译批评主体间性研究的必要性。
主体间性;主体性;身份间性;翻译批评
借助于现代阐释学尤其是伽达默尔的阐释理论与哈贝马斯的交往理论,国内翻译学界对翻译主体性与主体间性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与探讨,从而产生了对翻译活动的重新审视:翻译不再被看作一种孤立的语言转换活动,而是一种主体之间的对话。就像翻译活动本身包含译者、原作者、读者等多个主体一样,翻译批评同样也包含有多个主体,如批评者、译者、原作者、读者等,同时各个主体之间的关系和相互作用有时则更为复杂,并有可能产生叠加现象,如批评者有时本身就是译者同时还兼有读者身份,因此对翻译批评主体间性的探讨也就有了必要。
“主体间性”是20世纪哲学中出现的一个基本范畴,它主要指作为自为存在的人与另一作为自为存在的人的相互联系和和平共存。李明提到主体间性实质上就是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个体与类的关系问题,主体间性主要表现在主体与主体在交往活动中以“交互主体”为中心的和谐一致性,强调的是各主体之间的相互理解、相互沟通以实现认同、达成共识。[1]在如何看待“主体间性”的问题上,孙万鹏从现代主义思维方式和后现代主义思维方式的角度分析了一个主体与另一个主体的关系:从现代主义的思维方式看来,一个主体与另一个主体相互作用,两者要形成对立统一的关系,另一个主体就会成为这一主体的客体,或者这一主体成为另一个主体的客体。也就是说两者之间属于“主体—客体”的关系,两者有主动、被动之分,是介入型关系。而从后现代主义的思维方式来看,一个主体与另一个主体相作用,两者之间属于“主体—主体”的交往、沟通和对话关系,双方应是平等的,无所谓主动、被动之分,是协调型的关系。[2]把后现代主义思维方式下的“主体间性”引入到翻译批评领域,可以为翻译批评研究提供一个全新的视角,使翻译批评者避免落入自说自话、自我阐释的窠臼,使单纯的主客体(批评者-译作)关系走向多元主体之间(批评者-译作-原作者-译者)跨越时空的积极对话。
随着翻译研究的视角经历了从语文学到结构主义,再到解构主义的转向,翻译研究的关注点也相应地经历了三次转向:即从作者中心和译者中心转向读者中心的讨论;从艺术鉴赏和以现代语言学为基础的科学分析,转向以后现代主义思想、比较文学和文化学为基础的文化研究;研究方法从规定性向描述性、解释性的转变。特别是在1990年,苏珊·巴斯耐特(Susan Bassnett)和安德烈·勒弗菲尔(AndréLefevere)提出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之后,[3]在翻译研究范式上取得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并最终形成了西方翻译理论的一个新的学派——文化学派。随着翻译研究范式的转变以及描述和解释性研究方法的运用,翻译研究的关注点也随之转变。翻译研究者的视野扩大了,跳出了单纯的文本比照的囹圄,不再局限于原作和译作两个相对封闭的体系,而是转向关注译者的主体作用以及影响和左右译者翻译活动的背景因素,并进而分析译作和原作之间产生差异的社会文化因素。例如当代翻译研究的文化学派、后殖民主义翻译理论,以及女性主义翻译理论都充分强调了译者的主体性和翻译主体间性。巴斯耐特、勒菲弗尔以及赫曼斯等都对翻译的主体性进行过阐释,提出翻译是对原文的“操纵”和“改写”,翻译主体会受到意识形态、诗学、赞助人等因素的操纵,这克服了语言学派只注重文本而忽视超文本因素的偏颇。但这种操纵应从两个方面来理解才不至于过于偏激,即操纵既包括被动操纵也包括主动操纵。对于前者来说,译者的主体性处于隐形状态,他的翻译活动更多地受到其他外部因素的影响;而主动操纵则是译者站在个人的立场上,受到自己审美情趣、文学修养等个人因素而对原文进行的操纵,此时译者的主体性呈显性状态。韦努蒂提出的“抵抗式翻译”以及弱小文化抵抗欧洲中心主义的文化殖民以期捍卫自身文化等,都可谓是译者主体性的体现。女性主义翻译理论中所提及的女性译者主体意识以及对主体身份的诉求,也是翻译主体性研究的具体体现。
近年来,国内对于翻译主体性以及主体间性的探讨也很多,特别是自2003年《中国翻译》开辟“翻译主体研究”专栏以来,对此问题进行讨论的文章更是层出不穷,比如陈大亮就原文作者、译者和读者三者之间谁为翻译主体的问题进行了探讨,并在否定原作者是翻译主体、批判把翻译看作是原作者与读者对话的基础上阐释了翻译主体间性的内涵;[4]胡庚申在现有对译者主体性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以“以译者为中心”的翻译观,从“三元”关系、诸“者”关系、译者功能、译品差异、意义建构等多种角度对其加以论述。[5]但随着翻译主体性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意识到译者主体性与原文作者、译文读者密不可分的关系,译者主体性以后两者的存在为前提,更不同程度地受到他们的制约,于是伴随着翻译主体性研究的同时,也出现了对翻译主体间性的探讨。如陈大亮在《翻译研究:从主体性向主体间性转向》中从当前国内对翻译主体性和主体间性的研究现状出发,以哲学上的主体性向主体间性转向为理论基础,并借助翻译研究三种范式的历史演变脉络,分析了三类不同性质的主体性表现以及目前翻译主体性研究所面临的问题,并进一步提出哲学的主体间性对翻译理论研究的建构意义。[6]徐岚从范式角度对译者的主体地位进行了界定,并借助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提出“以主体为中心”转变为“以主体间性为中心”。[7]刘卫东就过分强调译者主体地位而否定原文作者的现象进行了批判,并提出交互主体性研究是纠正和摆脱这种偏狭的出路。[8]陈历明提出了作者中心、文本中心和译者中心的“中心局限性”,并结合巴赫金的“复调的对话”理论就翻译的主体间性问题进行了探讨。[9]王建平提出从主体性到主体间性是我国翻译理论研究的新趋势。[10]
就目前对于翻译主体性和主体间性的研究现状来看,可以概括出两个特点:其一,译者的主体性地位由最初的被蒙蔽到日益彰显,译者的主体意识和创造性作用得到了充分的重视和体现;其二,翻译研究经历了从译者主体性研究到主体间性研究的转向,即从最初的译者主体及主体性的确立发展到对作者、译者和读者间性关系的探讨和研究,由对单一主体的讨论发展到对多个主体之间关系的讨论,这种转向或者说主体间性理论的引入为翻译研究开启了新的研究视角,它使研究者从一种新的角度去审视翻译的性质和过程,翻译被重新界定为一种主体之间跨语言和文化的交流、对话和协商的过程。
如果说翻译研究范式的转变直接导致了人们对翻译内涵的重新审视,特别是翻译的文化转向之后,翻译活动不再被看作语言层面的转换、一种孤立的语言活动,而是一种文化现象,更是一种文化建构行为,那么正是这种研究视角的转变,让人们从一个更崭新的视角来辩证地看待翻译的“忠实”和“对等”等传统翻译标准的问题,但这种研究视角的转变并不是否定“忠实”和“对等”,而是从另一个角度为非忠实和非对等翻译或改写等种种翻译现象找到了一个合理的依据,即翻译主体性和主体间性问题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是翻译主体性研究的背景和动因,而翻译主体性研究又是翻译研究文化转向的重要支撑。同时,翻译文化转向也对翻译批评研究带来了一定的影响,这主要体现在翻译批评的客体和层次的增加与扩展上:先前翻译客体多局限于文本,既然翻译被看作文字转换,那么翻译批评自然就是对这种转换活动的合理程度和转换结果的等值程度做出的评价,这种翻译批评多拘囿于翻译的微观层次,同时批评的模式也多是主体和客体的模式,也即批评者和文本的关系,主体所面对的客体是消极被动的;而随着翻译的文化转向,影响译者翻译的社会文化背景、诗学等文本外因素也纳入了翻译批评者的视野,译者的主体作用得到了重视,把译者所处的时代对他的影响纳入了翻译批评考虑的范畴,翻译批评的宏观层面得到了应有的重视。只有把宏观层面和微观层面的批评相结合,才能对译者、译作及其在译入语文化当中的作用做出合理的评价。就像译者作为翻译活动的主体,他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其他主体的牵制和影响一样,翻译批评主体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一方面作为社会中的人,他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当时的社会文化、诗学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另一方面鉴于批评者个人思想道德修养、语言文学修养、理论修养、知识贮备、审美情趣等因素的不同,不同的批评者对同一部译作也会有不同的评价,从这个方面来讲,翻译批评主体性和主体间性问题也是值得探讨的一个问题。
如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译者主体性和主体间性研究得到了充分的重视和探讨,译者的主体性得到了张扬,但对于翻译批评主体性、主体间性的问题却鲜有关注。翻译批评的主体性特质是客观存在的,并且我们只有通过对翻译批评主体间性的探讨,才能使人们认识到翻译批评活动中各个主体通过协商和对话,是保证翻译批评客观公允的一个良好途径,才能把翻译批评的主体性规约到一个合理的空间,而不是无限地彰显翻译批评主体性。
鉴于翻译批评主体构成的复杂性以及翻译批评主体批评视角或立场的不同,在谈翻译批评主体性和主体间性问题之前,有必要澄清谁是翻译批评的主体。杨晓荣曾提到专家、译者、读者都是翻译批评的主体。就此,我们可以站在两个不同的角度来理解:其一,翻译批评者可以站在不同的位置,从不同的角度审视批评的对象,他可以站在读者、译者或两者兼有的立场上进行批评;其二,作为翻译产出和接受过程中主要参与者的译者和读者,甚至隐身于原作背后的原作者,都可以批评者的身份出现来进行批评,并成为翻译批评的主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译者自身的翻译过程也是一种批评的过程。在探讨翻译批评主体的立场及构成的基础上,杨晓荣把翻译批评分为以下三种类型:基于译文和原文严格比较的双语专家式批评;不对照原文,只是通过自己在阅读中的理解和感受而进行的读者反应式批评;同属于双语对比评论范畴的译者互评式批评。[11]王宏印把翻译批评的类型分为为理论的批评(criticism for theorization)、为创作的批评(criticism fo r creation)和为翻译的批评(criticism for translation)三类,而这三种批评类型分类的依据亦是由于翻译批评主体的不同而得来的。如为理论的批评中的批评者多为专业理论家,为创作的批评中的批评者主要是作家或作家兼翻译家或评论家,而为翻译的批评中的批评者则主要是翻译家。[12]通过以上对于翻译主体构成的探讨,我们可以得出翻译批评主体可以包括多个主体,即译者、批评者、读者和作者,他们之间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翻译批评的过程是批评者与译者、原文作者和目标读者之间的视域相互融合的过程。为了更好的说明翻译批评主体间性的问题,笔者将翻译批评分为文本内批评和文本外批评两个层次,前者把重点放在语言层面的批评,是基于文本语言的对比,是批评者在对原作者和译者的意图及语言风格把握基础上进行的批评,从本质上讲主要是批评者与原作者和译者直接的对话和视域融合,这属于翻译批评的微观层面。而文本外批评却并不一定基于原作和译作的对比,相较于前者,后者更加关注翻译的文本外因素,如翻译的目的、翻译的历史环境、读者的接受等因素,属于翻译批评的宏观层次,是批评者把译者放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考察其译作以及读者的期待视域。对于翻译批评主体之间的对话具体如图1所示:
图1 翻译批评各主体之间的对话
对于翻译批评的主体性,人们似乎刻意避免提及,因为翻译批评要力求做到客观公允,如过分张扬批评者的主体性,似乎与翻译批评的原则是相悖的。翻译批评的主体性与我们经常所提及的翻译批评者所应具备的职业操守是并不矛盾的,刘宓庆曾提到,“翻译批评家应该具有历史观、整体观、现实感和责任感,翻译批评家必须具有‘有容乃大’的兼容精神,这是新世纪文化多元化、多中心化的基本趋势。翻译批评家千万不要让自己滋长宗派感情、偏狭心理、‘小圈子’义气,更不要耍‘顺我者赞之,逆我者鞭之’那一套‘刀笔吏’令人厌弃的旧‘功夫’”。[13]这种呼吁应是批评者要尽力做到的,是批评主体应具备的最基本的道德修养。在国外的翻译研究中,有翻译道德研究这一领域,讨论的主要问题包括译者的权利和义务等行业规范和准则,这些都涉及到翻译过程中译者需遵守的职业道德。[14]同样,对于翻译批评者来说,在翻译批评过程中也应该遵守相应的职业道德,应该具有为文和为学的品格。我们所说的主体性是从哲学角度来说的,不是不讲原则,恣意批评的任意性。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观来看,任何实践都具有主体性,从事同一项实践活动,不同的人的活动方式不尽相同,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活动方式也有差别,即使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或不同的情景中的活动方式也很少不会发生变化。李明在谈到实践的主体性时说:
任何实践均会打上实践主体的烙印,即呈现出实践主体的个体差异。实践的主体性表现为:实践具有自主性、选择性、创造性和能动性,换言之,人的实践并非机械地为外部条件所左右,外部条件对人的实践所起的作用一定要通过人的各种内部条件来实现。即实践不是简单地取决于外部条件,而是取决于外部条件落在什么样的内部条件的基础上。主体的实践,只有先通过主体的内部世界才能折射出来,实践因此而呈现出主体性。[1]
翻译批评活动是一项由多个主体参与的实践活动。翻译批评者在翻译批评主体中占有中心地位,由于批评者的内部条件不尽相同,就不可避免地使翻译批评呈现出主体性的特征。因为批评者个人语言文学修养、理论修养、知识构成、审美情趣等因素的不同,批评的视角会有所不同,关注点也会有所不同。特别是在文学翻译批评中,这一点体现得尤为明显,也更能体现出翻译批评的主体性。
论述到翻译批评的主体性特点时,有必要谈谈翻译批评者的身份间性问题。我们在谈到翻译批评的构成时曾说过翻译批评者可以从读者、译者或两者兼有的立场或角度进行批评活动,翻译批评主体可以是专业理论家、作家、翻译家或作家兼翻译家,也就是说翻译批评者鲜有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来进行翻译批评,因为他首先就扮演着一个读者的身份,在批评译作或译者之前,他必须以读者的身份对译作进行阅读。如果翻译批评者自身就是翻译家的话,他在翻译批评的过程中会更容易站在译者的位置上,设身处地地考察翻译过程中的一些具体情况。由于他们具有翻译实践的经验,能够识别各种翻译技巧,因而会在语言细节的处理上提出比较中肯的意见。但翻译家作为翻译批评者也有它的弊端,如王宏印就指出:
一个翻译家可能形成了自己的翻译方法和原则,在缺乏更加达观的翻译评论视野的时候,他会把自己的翻译方法和原则不加区分地用于一切翻译的场合,甚至作为普遍有效的方法和原则推而广之。这样,在进行翻译评论的时候,就会运用这种方法和原则作为标尺衡量作品的翻译质量。[12]
如果翻译批评者本身即是一名作家的话,他就同时具有作家的眼光和敏感,在具体的翻译批评过程中,他关注的多是译作中的语言问题、内容主题问题、写作技巧问题,以及结构问题、风格问题等,他在评论中并不像翻译家那样过多地关注翻译的语言转换技巧,而是更倾向于把译作看作一部独立存在的作品来评论。如果翻译批评者是专业理论家的话,那他就会习惯用某一种理论来分析某种翻译现象,或是译作,但每一个理论都有它的适用性或局限性,它不可能解释所有的翻译现象或具体的译作,因此在批评的时候也会形成弊端。从以上的分析来看,翻译批评者同时会有其他多个不同身份,他可能兼有翻译家、作家、理论家、文学评论家等身份,而这种种不同的身份会对他具体的翻译批评过程产生很大的影响,在他的评论中总会带有他所兼有身份的印记,我们可以把这种现象称之为身份间性。研究翻译批评各个主体之间在翻译批评过程中的关系、翻译批评活动的社会文化背景以及同一个翻译批评者所具有的不同身份,可以使我们更加清晰地考察影响翻译批评的因素,从而更好地规约翻译批评。
当然作为社会中的人,批评者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当时的社会文化、诗学等外部因素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某个时期的翻译批评会呈现出一定的共性,在批评的焦点、方法、标准等方面会有相似之处。贺善侃在谈到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主体的理解时讲到:主体是处于社会关系中的现实的人,是身处现实世界中的具有实践能力和认识能力的人,而不是抽象的、孤立的、脱离现实世界的人,并且这种处于与社会他人相互联系之中的,具有实践能力和认识能力的人本身也是社会交往的产物。[15]这一点会使人们更全面地理解翻译批评主体及批评者主体性的研究,更清晰地看到翻译批评者的主观能动性和客观受动性。现在翻译研究者比较关注意识形态对翻译活动和译者的影响,而意识形态对翻译批评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通过对当时批评的焦点问题、批评的目的、批评的社会历史背景以及译者或读者等其他批评主体的参与情况的研究,可以更清晰地再现这一时期的翻译批评活动,更客观地来看待以往批评者的翻译批评活动,反观影响翻译批评者批评活动的客观因素及其他主观因素,在今后的批评活动中尽量避免不利的因素,建立适合批评者进行批评活动的批评空间。
综上所述,翻译批评活动由于翻译批评主体的多样性及翻译批评主体的身份间性等原因,不可避免地具有了主体性的特征。为了保证翻译批评的客观公允,就应该尽量避免批评者个人主体性的盲目扩张,从个人主义的独立主体转向协作的主体间性。因为批评者面对的不仅是同时代的译作、译者、原作者,有时也会是过去的译本或隶属于不同时代背景下的译本比较,因此在批评任何译作或译者的翻译思想时,都不能孤立地来评论,更不能把他们简单地放在批评者目前所处的时代背景下,而应该考虑到译者和原作者以及当时时代背景下的读者期待视野等各个方面的因素,以期与之展开对话和协商,建立一个以原作者、译者、读者等多个主体之间协商对话的翻译批评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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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贺善侃.实践主体论 [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199.
On the Intersubjectivity of Translation Criticism
ZHAO Dong-mei
(English Department,Shangha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Shanghai 200433,China)
Recent years have witnessed intense research into subjectivity and inter-subjectivity in translation studies.However,the subjectivity and inter-subjectivity of translation criticism are rarely mentioned although it is an activity involving many subjects.Based on the shift of paradigm and intersubjectivity in translation studies,this paper p robes into the necessity of studying inter-subjectivity in translation criticis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variety of the subject of translation criticism,the subjectivity of translation criticism,and the inter-identity of the critic.
inter-subjectivity;subjectivity;inter-identity;translation criticism
H315.9
A
1008—1763(2010)03—0107—05
2009-09-21
上海市高校优秀青年教师科研专项基金资助(SCD-07021)
赵冬梅(1978—),女,山东菏泽人,上海财经大学外语系讲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