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持续热播的文化成因

谢 佳

摘要:本文分析了韩剧持续热播的原因,并得出韩国政府对儒学等传统文化的提倡和保护以及韩剧独具魅力的文化内涵是促进其成功的主要外因和内因。

关键词:韩剧 持续 热播 文化

《壹周立波秀》(后文简称《壹周》)是2010年凤凰卫视和东方卫视为海派清口创始人周立波量身打造的春节特别节目,大年初一至初六播出。根据央视·索福瑞的收视率数据显示,该节目全国平均收视率为0.94,高居全国同时段节目的第一位。①首轮播放高调收关之后,重庆、广东等卫视以及地方频道迅速跟进,将海派清口迅速推向了全国的电视观众。《壹周》作为一种海派文化样式的首次“触电”尝试和一种脱口秀节目样式,值得我们给予高度关注。

地域文化样式和电视荧屏的成功嫁接

《壹周》由三个部分组成:周立波个人专题脱口秀、周立波和周瑾搭档的娱乐新闻播报(立波梦话)以及周立波对新锐人物的别样访谈。时长45分钟(东方卫视将时长压缩为30分钟左右),其中,最精彩的是其个人脱口秀,他将舞台表演搬上电视荧屏,用上海腔浓重的普通话对2009年热点事件、人物进行趣味盘点和善意笑侃。充分利用上海兰心大剧院的声光音效设备和现场观众的互动掌声,将海派清口的独特魅力展示得淋漓尽致。

海派清口,语言以上海话为主,以普通话为辅,在保留和传承滑稽说、学、做、唱风格的前提下,以一种清新智慧的表现形式,传播快乐的思维方式和幽默的人生态度。其表演内容涉及社会的热点、焦点,具有时效性、新闻性和社会性;它主要以幽默盘点时事为主,而非传统滑稽的说学做唱,舞台表演道具简单,一人、一个提示夹和一杯水,演员凭借深厚功底和人生阅历即兴表演。用丰富的知识结构和诙谐的语言修养调动现场气氛,完成对主要内容的解读。

其实,将地域文化样式搬上电视荧屏并非周立波的首创,赵本山及其赵家班借助春晚以及各大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将二人转和东北文化推向全国,周立波的这次尝试不过是复制了赵家班和二人转的辉煌。

电视媒介作为一种文化交流和推介的综合平台,理论上而言,对于各种地域文化样式都是兼容并包的,但是,幅员辽阔的中国领土上,地域文化特色越浓厚的样式,走向全国的机会就越难,毕竟,地缘的限制,文化圈层的客观存在以及众口难调的观众收视口味都为具体的地域文化样式走出去设置了重重阻碍。而综观赵家班和周立波的成功,笔者认为,《壹周》的收视奇迹有赖于以下原因:

周立波的个人魅力、舞台人气功不可没。和当年二人传演员赵本山年纪轻轻便借助春晚红遍全国一样,科班出身的周立波作为上世纪80年代红遍上海滩的滑稽戏演员,他深厚的表演功底加上独具特色的表演风格为其东山再起奠定了坚实的人气和舞台基础。一种文化样式的普及和推广,仰仗于强大的领军人物。周立波在上海滑稽界的大起大落令很多上海人记忆犹新,而他在商海沉浮之后的重新回归、借助幕后推手关栋天的成功包装炒作以及《笑侃三十年》对上海本土的社会变迁的回顾和展望,《笑侃大上海》对上海众生相的趣味解读,无论从新闻的话题性还是内容的贴近性上都足以引起上海受众的高度关注。万事俱备的周立波承载网络这股东风迅速直上青云也是必然的结果。而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媒介融合的发展,电视媒介近几年也出现了“关注网络所关注的”趋势,从网络热点话题到网络热点人物,电视媒体从网络海量信息中选择选题和线索。于是,2009年网络当红视频《笑侃三十年》让周立波走上《鲁豫有约》,笑谈他的海派清口。于是,在春节特殊的收视档期里,东方卫视和凤凰卫视强力合作,使得别具地方语言特色和个人表演魅力的《壹周立波秀》脱颖而出,创造夜间档收视高峰。

海派文化强大的区域文化特色以及上海特殊的地缘优势不可或缺。海派文化,是根植于中华传统文化基础上,融会吴越文化等中国其他地域文化的精华,吸纳消化一些外国的主要是西方的文化因素,创立新的富有自己独特个性的区域文化。它具有以下特点:其一,开放性,它熔铸中西,不闭关自守,不固步自封,不拒绝先进,不排斥时尚;其二,创造性,它长于吸纳和借鉴,更富有创新精神;其三,多元性,雅与俗、洋与土、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混杂其间,自成一体。②

海派清口作为海派文化的一种表演样式,是从上海本地的单口滑稽、北京单口相声和香港 “栋笃笑”等曲艺表演形式中汲取精华发展而成,既有评书、小品的影子,更有脱口秀、独角戏即兴活口的特色。既带有浓郁海派特色又融会了南北兩种传统表演方式之长,为其兼顾南北两方受众的多元喜好提供了可能。而《壹周》所选话题——重庆打黑、房市楼市的跌跌涨涨、基地恐怖组织、奥巴马访华,以及春节相关话题——既关注国计民生,又关心平民百姓,这都对海派文化特色给予了很好的诠释和注解。它以富有幽默感、调侃性的语言加上周立波且歌、且舞、且说、且演的演绎方式在人们笑而带泪的解读中让海派清口的创新性得以张扬。

上海作为十大国际大都市之一,是我国著名的经济中心和信息集散地,同时,作为一座移民城市,它体现了东西方文化的交融。文化多元性和创新性加上特殊的地缘优势以及强大的经济后盾为海派清口推向全国提供了地缘优势。海派清口最初是作为周立波沙龙表演的产物而被上海中产阶级所熟悉的,其后才有了大剧院一票难求的盛况表演。坚实的物质基础支撑起了海派清口的“高端定位”和高票房,也充分地吊起了那些非中产阶级想一睹为快、一饱耳福的胃口。这为《壹周》的荧屏处子秀挖掘了很多潜在受众;而作为兼容并包的创新样式,它又难以逃离其母体——海派文化总体特色的约束,于是,海派清口可以比其鼻祖——上海滑稽戏走得更远,更适合与电视这种大众媒介合流。

个人脱口秀荧屏的可贵探索

“脱口秀”最早诞生于美国,它是形容人的口才很好,说出的话非常有吸引力,而且谈吐不俗,博得众人的喝彩。在西方“脱口秀”是一个节目样式,也是一种主持风格。我国的相声艺术被西方国家认为是“脱口秀”。欧美著名的脱口秀节目不但成就了很多著名主持人,如奥普拉、大卫·勒德曼等,也成为电视节目收视高峰的保证。脱口秀节目不但制作成本低廉,且极易彰显主播独特的个性魅力,让节目本身回归到个性化语言的真实表达之上,因此受到媒体和受众的喜爱。

我国电视谈话类节目,自1992年《实话实说》开始,短短十几年,迅速发展成为逢台必备的节目样式,同时也造就了崔永元、杨澜、曹启泰等知名主播。然而,碍于体制要求和严格的审查机制,我国真正意义上的纯粹脱口秀节目寥若晨星。《壹周》从名称设定到节目展开都有意借鉴美国深夜脱口秀节目而回避国内现成样板,从而对我国谈话节目样式进行了一定探索。

《科楠·奥布莱恩深夜秀》、《大卫·勒德曼深夜秀》和《杰伊·利诺今夜秀》都是美国深夜脱口秀的代表栏目。它们播放的时间一般是在每晚11点甚至零点过后,主要是为紧张工作一天后的成年人提供纯粹的娱乐消遣。深夜脱口秀节目通常会遵循固定的节目形式:首先以类似单口相声的“独角戏”开场,主持人接连抛出几个事先准备好的“包袱”,拿时事政治开涮,讽刺新闻人物,如美国总统、国会议员、演艺明星等;其次是主持人对社会名流嘉宾的访问,气氛以轻松调侃为主,不像一般的访谈节目注重对嘉宾核心经历和主要信息的挖掘,而是侧重聊天本身给人带来的愉悦,节目中一般会穿插简短的搞笑小品(通常是邀请喜剧演员现场表演或者播放事先录制好的VCR),最后会邀请流行歌手或者乐队表演,在音乐声中结束当晚的脱口秀。

早前崔永元主持的《实话实说》在节目构成单元上也对以上节目进行过一定的借鉴,比如乐队的参与,调节现场气氛、配合主持人完成和嘉宾的访谈等。但是,形式的借鉴如果没有内容的支撑和主播个性风格的彰显则很难长期占领收视制高点。所以,《实话实说》在独领风骚直达巅峰之后,也随着国内各种谈话节目的遍地开花而风光不再。

《壹周》的迅速蹿红则在于它的大胆尝试:从内容尺度到形式拷贝都尽量在国内电视审查制度范围内最大限度地还原美国深夜脱口秀节目的特色。

内容的戏谑调侃,集讽刺幽默和启迪大众于一体。周立波对2009年重大社会时政热点事件和人物的趣味解读让很多只能在网络上发泄情绪和不满的受众在电视主流媒体上找到了共鸣。

《壹周》对政治领导人的调侃和美国深夜秀节目不同,其主流基调是善意的,对于领导人的正义之举和大国做派,他通过惟妙惟肖的模仿来还原其领导风范,例如对温家宝总理的模仿;对那些渎职者、违纪者,则进行和主流媒体立场一致的控诉与鞭挞,没有过多的人身攻击或纯粹泄私愤的言语表达;对普遍存在的社会丑陋现象或者令百姓揪心的事情,则通过反讽的言论点到为止,让观众心领神会,笑过之后有所顿悟和回味,如对银行贷款利率的问题评价是:“什么是按揭?按揭就是把你按在地上一层层揭你的皮,有一种残忍是用温柔的方式表达的。”③对于基金经理乱忽悠普通投资者的评价是:“有些基金在宣传的时候说,去年收益30%,什么什么排名第一。但是一年变化有多大?一年前阿扁还是台湾一哥,现在他吃伟哥也没有用了。”④

除此之外,偶尔的类似于警句忠言的言语表达也让他的脱口秀融入了更多个性特色,如前所说,周立波本身经历丰富,坐过牢、下过海、出过国、离过婚、风光过也失落过。在五味杂陈的社会染缸中浸润过之后,对于世事的或通透的解读或低俗的调侃都能让节目回归“脱口秀”的本真面目,如:“当你失败了,就把它作为人生财富;成功了,就是财富人生。”“帮领导做100件好事不如和领导一起做1件坏事。”⑤

和其他国内谈话节目不同,他的很多言论都是即兴发挥,打政治擦边球,比如通过立波梦话单元将很多政治严肃话题用后现代方式进行解构——例如,“恐怖组织十个小分队在中国的悲惨遭遇”桥段;他将很多之前只在网络和手机短信中流传的民间笑料和政治讽喻言论搬上电视荧屏,大胆而个性,内容尺度之大是前所未有的,这一点也可以说是东方卫视继2000年推出《东方夜谭》小试牛刀却铩羽而归之后新世纪适时而打的一场漂亮翻身仗。

个性化主播的搞怪演绎将无厘头幽默进行到底。周立波本身滑稽演员出身的身份定位让他少了传统主播的条框限制;节目本身力求给观众带来娱乐,在内容上是“无事不娱乐”,而娱乐内容必须有相应的配套形式才能发挥最大的搞笑目的,于是,周立波的滑稽表演功底在此有了用武之地。

綜观美国三大深夜秀节目,其主播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善于无厘头幽默表演,当然,这和主播本身的风格和经历息息相关,例如,科楠·奥布莱恩作为哈佛大学“哈佛讽刺文社”两届主席,在节目中,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不怕出丑”。他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愤青,善于通过自我嘲讽来拉近和观众的距离。敢言敢演同时也善言善演;他多年不变的老式发型、瘦削修长的身材以及幼稚低龄化的发音成为他独树一帜的标志。这一点,周立波学得很像。他梳着溜光水滑的小分头、紧身西装、上海腔调的普通话发音和略带娘娘腔的演说风格都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放低身价和姿态的滑稽戏演员型另类主播。

当然,作为将美国深夜秀节目移植到中国来的一次尝试,周立波和东方卫视都注意到了两国国情带来的节目定位和内容取舍上的差异,所以,《壹周》将内容由政治讽刺扩大到对2009年社会各方面的趣味解读,淡化了美国党派之间因为政见相左而带来的节目浓重的火药味;另外这个节目不是常态化播出,而只作为电视台重大节庆时间档播出的一个调味品,这也保证了对受众胃口的持续化调度。

无论该节目播出后,坊间对此褒贬不一的评价如何延续,从地域文化样式的全国性电视推广以及脱口秀节目在中国的完善和发展上看,这个个案都值得在电视史上引起大家的关注。

注 释:

①《“壹周立波秀”收视率告捷 普通话未影响笑果》,《天天新报》,2010年2月21日。

② http://baike.baidu.com/view/41074.htm

③④⑤周立波:《这个民族幽默了,就有希望了》,《南方周末》,2010年3月11日。

(作者单位:中南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编校:张红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