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杰“黄灯中前行”

文 · 本刊记者 冯嘉雪

李连杰“黄灯中前行”

文 · 本刊记者 冯嘉雪

长久以来，受中国现有法律的限制，李连杰想要打造一个公募基金的理想一直未能实现。但李连杰还是在现有法律框架下执着坚持着他的公益事业

从张无忌到黄飞鸿，从方世玉到霍元甲，李连杰在大银幕上出现时总是一副潇洒飘逸、侠肝义胆的英雄形象。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也曾沉溺于对“物”的追求，陷入感情的波折，在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灾难后，他毅然决心投身于公益事业。

2007年4月19日，“中国红十字会李连杰壹基金计划”在北京正式启动。从那时起，人们看到的李连杰似乎变回了一个凡人。他频繁现身于各种公众场合，目的只有一个：宣传“壹基金”。“每个人每个月捐一元钱……”李连杰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他的梦想。

“我是谁？在我自己心中定位的我是一个乞丐，一个全球最大的乞丐。”顶着壹基金创始人头衔的李连杰说。在从事公益事业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李连杰就已变得两鬓斑白。“因为白天也想，晚上也想，走路也想，吃饭也想。我要想很多的方法来走这条路。”

很多人并不知道，李连杰最初创办的壹基金计划只是被设在中国红十字会总会下的一个专项公益基金，并不具备独立的法人资格。长久以来，受中国现有法律的限制，李连杰想要打造一个公募基金的理想一直未能实现。但李连杰还是在现有法律框架下执着坚持着他的公益事业。

对于一个电影明星从事公益事业，人们免不了会产生各种非议。对此，李连杰并不介意：“如果你想通过获得全社会的认同来开解自己，那干脆就别做这件事。”

在壹基金计划成立一周年时，李连杰说：“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是一个‘0’，但如果我做那就是‘1’。从‘0’到‘1’是一个剧变。从‘1’开开始，在这‘1’之后所有的一切就是一个梦想。”

2010年，在与中国红十字总会的合作期满三年后，关于壹基金即将将中中断的传言四起，但近日李连杰已澄清，壹基金不会中断。事实上，只要要壹壹基金与红十字总会没有书面制止，二者的合作就会自动转入下一个三年。

步入新的三年，李连杰还将面对更大的挑战。其实，他一直没有放弃筹办一家民办公募慈善基金会的理想。在法律尚不清晰的地带推动壹基金的发展，李连杰将自己现在的努力形容为在“黄灯中前行”。

“社会的进步要时间，在这个过程中要理解政府，同时也要提出理性的思考。”李连杰说，自己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跌跌摔摔、起起爬爬。“壹基金就做一个‘推土机’，在没有路的地方推出一条路来，给后人找到经验。我没有想得到任何东西，所以我不会被打倒。”

从事公益事业之后，李连杰也学会了慢慢思考，他常说：“慈善需要激情，公益需要理性。”

真正的快乐

凭借在电影圈的摸爬滚打，不到30岁的李连杰就已经身家过亿。但财富的迅速积累，并不能让李连杰感到快乐。当他发现自己的片酬和好莱坞明星依然有着巨大差距时，更是感到一种极大的不平衡，因此加快了工作的步伐。

直到1997年金融危机爆发后，随着经济的下滑，李连杰才腾出时间琢磨：什么是幸福和快乐？在参加电影《英雄》拍摄的间隙，他每天都抱着书思考。他发现，在中国5000年的文明史中，没人会记得哪个朝代的首富是谁，唯有像唐诗宋词这样的非物质遗产才能流传至今。

然而自己的快乐到底来源于哪里？李连杰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如果没有那场海啸，李连杰不知道自己还将迷茫多久。2004年12月24日，正带着家人在马尔代夫度假的李连杰遭遇了全球百年来最大的海啸，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死神的威胁。他说，电影中他的无所不能只是“假象”，“那都是电影的错觉，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自然和自己的生死，每个人在面对生死时都是很平等的。”

海啸发生后，李连杰亲眼目睹到不同皮肤、宗教信仰的人都在做同一件事：拯救他人。李连杰意识到有一件事是全人类共同认知的：帮助他人。因此，他萌生了成立一家公益基金的想法。

起初，李连杰想通过身边那些有钱的朋友支持自己。但在实际接触中，他发现这些富人在捐款时都有自己的原则和限度，仅仅依靠这些有钱人来支撑基金会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

在筹备公益基金之前，李连杰曾向哈佛大学教授艾伦·葛斯曼咨询公益基金的模式，对方他告诉他，做慈善和公益没有对错之分，只要是真心地做奉献就好。因此，李连杰蒙生了每个人贡献“一元钱”的理念：“如果每个人每个月一元钱，一年就是60亿。如果突发事件发生，

号召每人每个礼拜一元钱，一年可以积累到240多亿。”于是，李连杰开始筹建“壹基金”。

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移民美国的李连杰作为公益基金的发起人，必须为“壹基金”找一个上级组织挂靠，才能使其具备合法的公募身份。几经辗转，他找到中国红十字总会。

最初，李连杰想在红十字会下设立基金会，但根据中国的相关规定，他只能在红十字会下设立一个专项基金。最终，李连杰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2007年4月19日，“中国红十字会李连杰壹基金计划”在北京正式启动。作为中国红十字总会架构下独立运作的慈善计划和专案，“壹基金计划”募集的善款均由中国红十字会总会统一接受，由中国红十字会筹资与财务部按捐赠资金的有关制度和规范列“壹基金”专门财务科目进行专账管理。

根据壹基金与中国红十字会签署的协议，该基金资助计划的制定和资助支出由一个专门的管理委员会负责。在资金使用和项目操作上，每一个申请的项目和预算，都要由“管委会”集体讨论通过才能签发文件拨款。当然，尽管“管委会”对捐款的用途有决策权，但仍要通过红十字会的渠道才能使用资金。

由于没有独立的法人身份，“壹基金计划”也就不能有自己的机构和员工。但为了壹基金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李连杰仍组建了一个十几人的壹基金执行团队，由他与朋友合办的另一家公司来给这些员工发工资和上保险。

这之中，周惟彦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她曾服务于世界五百强公司，后成为一名出色的旅游地产经理人，在李连杰“在世修行”理念的召唤下，周惟彦加入了壹基金工作。但没多久，她就一度萌生退意。原来，壹基金计划最初的宗旨是向有心灵心理创伤和疾患的青少年提供各种形式的帮助、向在各种灾难和突发事件中遭受创伤的人士提供尽可能的人道援助。这种定位源自李连杰个人的经历。但对周惟彦和壹基金的工作人员而言，他们对这种定位下的工作缺乏相关经验，“这么做下去是无止境的。一个你做不到的事情，可还在一直透支，这就很可怕。这么做下去，壹基金没有出路。”

壹基金的出路何在？李连杰在四处传播壹基金理念的同时，也在寻找新的答案。2007年9月，李连杰在纽约参加了“克林顿全球计划”峰会。了解到李连杰也投身于公益事业后，克林顿就提醒他：“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还要坚信自己的信念。”

尽管当时的李连杰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从事公益事业的苦衷，但他坚信自己已经从慈善和公益事业中找到了快乐的源泉。

思考转型

对李连杰而言，刚刚成立的壹基金面临着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如何筹措充足的资金，二是如何对其进行合理地使用。后者显然更令李连杰困扰。因为在2008年之前，他都没有想好如何对壹基金重新进行定位，直到他无意间进入了中国企业家的圈子。

2007年12月8日，李连杰受邀参加第六届“中国企业领袖年会”。当天，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的李连杰坐在一身正装的老板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天上午，李连杰做了一个关于社会责任和慈善事业的演讲。午宴时，李连杰与马蔚华、马云、朱新礼等坐在同一个餐桌前。

之所以愿意进入企业家的圈子，李连杰坦言，自己的专长是筹钱而不是花钱。他希望这些企业家能帮他出主意，如何才能花好钱。

一个月后，李连杰又飞往三亚参加长江商学院的年度论坛。论坛结束后，李连杰受马云之邀，在马云位于博鳌的别墅里住了两天。对于壹基金的未来，马云建议：壹基金应尽量舍弃那些耗费时间和人力的操作性工作，转而将精力用在平台的搭建上。

对此，李连杰欣然接受。2008年4月19日，在壹基金计划成立一周年的新闻发布会上，李连杰宣布壹基金将调整定位，一方面专注于公益文化的推广，另一方面则要推动中国公益产业的发展。

5·12汶川地震后，壹基金在第一时间和马云创办的淘宝网开通了捐助平台。

相比之下，壹基金与招商银行的合作则经过了双方更多的沟通。起初按照惯用的套路，招行设计的方案是双方联名推出一张信用卡。但壹基金团队认为，信用卡不便于中国境内的外籍人士使用。为了更国际化，招商银行调整了思路，在2009年5月推出了“爱心一卡通”借记卡，以方便外籍人士为壹基金捐款使用。

壹基金爱心“一卡通”拥有招商银行“一卡通”所有功能和服务，此外，用户可自行选择每月定额或一次性向壹基金捐款。选择定额捐款的用户可设定1元、11元或111元等几档捐赠金额，并通过招商银行网点柜台、网上银行、电话银行等轻松修改。

除了与企业合作，建立各种捐赠平台，壹基金还致力于慈善、公益文化与理念的传播。在壹基金成立一周年之际，李连杰就宣布将与博鳌亚洲论坛联手创建“国际公益慈善论坛”，并于2008年12月召开第一届会议。

评论界认为，“国际公益慈善论坛”将搭建中国公益组织与世界主流经济组织、国际公益组织、民间草根组织对话的平台。这一国际化论坛的创立将填补目前中国没有能与国际接轨的慈善公益论坛这一空白。

“壹基金相信地球是一个大家庭，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尽到公民的义务，分享爱。但慈善公益事业是一个可持续性发展的专业领域，是一个商业管理的产业模式。慈善公益不仅仅需要热情，更需要智慧、需要制度。需要建立一个分享与帮助的良性循环，使得刚刚成长起来的公益慈善组织更加完善有效，从而再回馈社会，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李连杰说。

依靠制度、理性，而非热情、感性来建设壹基金，这是李连杰从事公益事业一年多的收获与感悟。但对李连杰和壹基金而言，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公益平台

从2008年起，壹基金将工作的重心越来越多地放在了慈善公益理念的传播、扶持草根公益组织上，而这些显然都不在它的上级主管——中国红十字总会的职责范围内。

一方面是与红十字总会在工作开展层面分歧的出现，另一方面是申请公募基金会的条件不成熟，李连杰转而决定申请成立私募基金会。2008年10月，“上海李连杰壹基金公益基金会”注册成立，法定代表为周惟彦，业务范围是资助慈善公益项目、举办慈善公益实体、资助公益论坛、救助危困人群、奖励慈善事业贡献者。

如此一来，上海壹基金就成为壹基金计划的执行机构，它向壹基金管委会进行专项汇报与结算，并接受年度审计。同时，经壹基金计划授权上海壹基金为其代理一切人事、项目、法律等事务。上海壹基金本身也会进行私募筹款，同时，公众通过红十字会账号捐赠给壹基金计划的资金，在获得壹基金管委会批准后，也会输送到上海壹基金执行使用。

对于这种双管齐下的模式，壹基金内部人士解释，壹基金在选择资助一个项目时，会根据申请者的资质、专业性等进行权衡，更多的时候是将项目交给壹基金“典范工程”选出来的专业组织，并不会特意交给红十字会去做。也就是说，非公募资金和公募资金分头管理，一起使用，但使用时会尊重捐赠人的意愿。

“现在个人的求助申请我们没有办法给予帮助。我们的定位很清楚，有点像风险投资里面的‘基金对基金’，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针对个人的求助。”周惟彦在接受《中国新时代》采访时曾如此透露。

实际上，目前壹基金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三块：赈灾行动、传播公益慈善文化和搭建公益慈善平台。这之中，搭建公益慈善平台已成为壹基金的工作重点。

例如，通过每年一届“壹基金壹家人年会（捐款人和志愿者）”的召开，立足中国，在世界范围内为政府、专家、企业、非营利组织、媒体等搭建一个公益慈善探讨与交流的平台，加强国际间公益合作，分享经验，广泛集聚公益资源。又如，通过“壹基金之家”的建立，为广大“家人”和公益组织提供一个基于互联网的交互平台，实现公益捐款、活动发布、义工招募以及提供给义工和公益组织独立的后台管理功能。

此外，为了鼓励民间公益典范组织的发展，壹基金还推出了典范工程及潜力典范奖。其中，壹基金典范工程始于2008年，围绕 “公信、专业、执行、持续” 四个标准，壹基金每年会评选出十家以内组织治理严谨、运营能力优秀、财务透明、可持续发展以及有社会影响力的中国公益典范，并给每家公益组织颁发100万元人民币资助金。壹基金•腾讯潜力典范则始于2009年，壹基金每年会评选出五家以内有创新性、社会影响（潜）力、可持续发展及有领导力的中国潜力公益典范，并提供由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资助的总额100万元人民币资助金。

“这次转型很聪明。”南都基金会秘书长、曾为壹基金典范工程担任评委的徐永光评价说，“壹基金最大的挑战就是花钱，它选择做一个资助型而不是操作型的基金会，资金用于民间的慈善服务，其实就是给草根 NGO的服务人员发工资——这也是将来慈善发展的一个趋势。”

转型后的壹基金俨然成为一个“孵化器”，在壹基金的帮助下，越来越多的民间公益组织成长起来。其中既有北京百年农工子弟职业学校这样的公益教育机构，也有广州市扬爱特殊孩子家长俱乐部这样致力于特殊人群帮扶的公益机构，还有北京星星雨教育研究所、青海省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等公益研究组织。

2009年1月31日，李连杰荣获世界经济论坛颁发的水晶奖，并接受达沃斯创始人施瓦布的颁奖。世界经济论坛水晶奖的设立旨在表彰在艺术上有卓越成就，并善用公众影响力， 为国际社会做出贡献的艺术家。

“你（李连杰）不只代表一个非营利组织，我认为你也是一位真正的社会企业家。什么是‘社会企业家’？就是比尔·盖兹与德蕾莎修女的混合体，他必须是以极有效益的方式为社会服务。这正是你一直在提倡并身体力行的事。我十分钦佩你的专业度和你富有远见的行动方式。”施瓦布对李连杰如此评价到。

链接

世界知名民间慈善组织概览

仁慈堂

澳门葡萄牙族群中历史最悠久、影响力最大的民间慈善团体，至今仍发挥着社会公益职能。仁慈堂本是葡萄牙的民间慈善团体，原名“神甫慈善会”，由葡萄牙王后莉娜于1491年8月15日在里斯本创办，它以社会慈善公益为本，后来逐步向海外扩展，成为葡人在世界各地的民间慈善团体。

香港乐施会

国际乐施会的成员之一。它于1976年由一群自愿者成立，1988年，在香港注册为一个独立的发展及救援机构。其宗旨是跨越种族、性别、宗教和政治的界限，与贫困群体一起面对贫穷和苦难，让所有人都得到尊重与关怀，享有食物、居所、就业机会、教育及医疗卫生等基本权利，在持续发展中，建设一个公平的世界。

自1987年开始，乐施会便致力于在大陆推行扶贫发展及防灾救灾工作，项目内容包括社区组织发展、农村综合发展、增加收入、小型基本建设、卫生、能力建设、政策倡议及教育等。乐施会的资金大部分来自香港市民、社团及商业机构的捐款。每年用于大陆的资金大约在2300万以上。

美国福特基金会

福特基金会创立于1936年，是一个致力于国际和平和改善人类福祉的私人慈善机构。其宗旨是寻求强化民主价值观，减少贫困和不公，促进国际合作和提高人类的成就。福特基金会关注的重点领域为环境与发展、生育健康、公共政策与政府治理、法律和权利、教育。

福特基金会是全球最大的私人基金会之一。1999年，其基金总值超过100亿美元，年度预算亦超过5亿美元。1988年，福特基金会作为第一批被中国政府允许在中国设立办事机构的国际非政府组织，在北京设立了中国办事处。目前，福特基金会每年用于中国的资金预算大约在8000万人民币以上。

英国救助儿童会

英国最大的国际非政府组织之一，成立于1919年，总部在伦敦，是救助儿童会国际联盟的重要成员，在全球60多个发展中国家开展项目。其宗旨是“在一个儿童的基本人权仍得不到保障的世界里，努力为所有儿童争取享有幸福、健康及安全的童年的权利。一切工作都以儿童生活的现实情况为关注的中心。和儿童一起，力争为现在和未来的世代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从80年代末起，英国救助儿童会开始在中国开展项目。1995年，救助儿童会中国总办事处从香港迁到昆明。目前，它在中国开展的项目主要有青少年艾滋病预防教育项目、少数民族教育项目、流浪儿童保护项目、照顾孤儿和弃儿的“儿童关怀”项目、青少年司法公正项目等。救助儿童会每年在中国的预算大约为1200多万人民币。

日本川和平财团

成立于1986年，其宗旨是促进国际间相互理解、交流与合作的事业。通过对这类事业的资助，达到为提高人类福利，发展良好的国际社会环境，进而为世界和平做贡献。1989年，为了进一步促进中日友好关系，川和平财团与中国国际友好联络会共同设立了中日友好交流基金。其宗旨是利用该基金，通过开展中日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领域的人员交流，加深相互理解，促进友好与合作，培养两国所需人才，为中日两国的繁荣、发展和世界和平做出贡献。该项基金总额为100亿日元（约6.5亿人民币），是迄今中日间数额最大的民间友好交流专项基金。基金成立以来，在促进人员交流、人才培养和召开国际问题研讨会等方面已开展各类项目近200个。

无国界卫生组织

最初于1971年成立于法国，后在欧洲一些国家相继成立了无国界卫生组织。无国界卫生组织主要由一些医疗救助志愿者组成，目的在于向被慢性和多种疾病困扰的人们提供医疗救助，特别是赈灾援助。1999年，由于其突出贡献，无国界卫生组织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目前，在中国开展项目的有法国、英国、比利时和荷兰的无国界卫生组织。其主要项目包括为乡村卫生保健人员提供培训、基础设备及健康教育、改善母婴健康、艾滋病预防教育等。

“微笑列车”

是美国的一家旨在帮助全球唇颚裂儿童的国际性非政府组织。尽管刚成立于1999年，其足迹已遍及亚非拉的22个国家。“微笑列车”除向发展中国家派送外科专家志愿者实施手术项目外，更注重培养当地施行此手术的医生的能力。他们已投入了近2亿人民币在中国开展关于唇颚裂方面的研究、培训和补救治疗，其中部分用于为残患儿童提供矫正手术。2000年，“微笑列车”在中国施行的手术超过了4000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