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英,廖 苑,何晓顺,胡细玲,黄丽霞
肝脏移植是治疗终末期肝病的有效方法,肝移植病人术前及术后存在抑郁等负性心理,研究抑郁及其影响因素,可为心理干预提供科学依据。
1.1 研究对象 选择等待肝移植的终末期肝病病人和接受同种异体原位肝移植受者为研究对象,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意识清楚。肝移植受者入选标准:肝功能正常或基本正常,未发生急性排斥反应、肝炎和肝癌复发、胆管狭窄等疾病。2007年5月—2009年3月通过便利抽样抽取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和附属第三医院肝脏移植科等待肝移植病人33例(术前组),肝移植受者术后2周以上住院及门诊随访者102例(术后组)。
术前组33例病人中,男25例,女8例;年龄32岁~58岁(50.78岁±10.08岁);已婚32例,未婚1例;医疗费用来源:自费19例,医疗保险12例,公费1例,其他1例;诊断:原发性肝脏恶性肿瘤7例(21.2%),非恶性肿瘤26例(78.8%),包括肝硬化、重症肝炎。术后组102例病人中,男88例,女14例;年龄27岁~62岁(47.19岁±9.87岁);已婚93例,未婚及离异、丧偶9例;手术后到接受调查的时间为0.5个月~99.0个月(18.3个月±13.1个月);医疗费用来源:自费61例,医疗保险24例,公费5例,其他12例;诊断:原发性肝脏恶性肿瘤37例(36.3%),非恶性肿瘤65例(63.7%),包括肝硬化、重症肝炎、肝豆状核变性、多囊肝、布加综合征。肝移植受者术后有28例恢复工作(27.5%),74例尚未工作(72.5%);使用免疫抑制剂类型:普乐可复85例,骁悉18例,雷帕鸣10例,新山地明3例,其他11例,其中多数病人使用一种免疫抑制剂,少数病人使用2种或2种以上免疫抑制剂。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①一般情况调查表:包括年龄、性别、婚姻、文化程度、职业、医疗费来源等。对肝移植受者还调查了使用免疫抑制剂的种类、是否恢复工作;与手术前比较,性格是否发生变化?②抑郁自评量表[1]:由Zung编制,问卷由20个条目组成,按1级~4级评分。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3分,其中53分~62分为轻度抑郁,63分~72分为中度抑郁,73分以上为重度抑郁。③焦虑自评量表[1]:标准分<50分为正常。④社会支持评定量表[1]。
1.2.2 统计学方法 用SPSS16.0软件包进行统计分析。
2.1 肝移植病人术前、术后抑郁标准分比较(见表1)
表1 肝移植病人术前、术后抑郁标准分比较
2.2 肝移植病人术前、术后焦虑评分比较 术前组焦虑标准分为(46±7)分,术后组焦虑标准分为(42±10)分,二者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842,P<0.05)。
2.3 肝移植病人术前、术后社会支持得分比较(见表2)
表2 肝移植病人术前、术后社会支持得分比较分
2.4 抑郁影响因素分析 将抑郁标准分作为应变量,将年龄、 性别、婚姻状况、文化程度、医疗费用支付方式、术后时间、诊断、焦虑标准分、社会支持总分、客观支持、主观支持、支持利用度等得分作为自变量,采用多重线性回归分析得出抑郁的影响因素。见表3。
表3 抑郁影响因素分析结果
3.1 肝移植病人术后抑郁状况 研究显示,肝移植术后组抑郁状况明显较术前等待肝移植病人组减轻。术前病人抑郁的原因:长期受到慢性肝病的困扰,正面临死亡,心理处于持续应激状态;其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及时接受肝移植,然而在等待供肝的过程中,由于器官来源不足,许多病人需要等待数周、数月或数年,等待时间的延长常导致抑郁症状,包括压抑、紧张、对原来喜爱的活动失去兴趣、睡眠障碍、无价值感、无助、经常想到死亡或自杀[2]。
病人在移植术后因重获第2次生命而欣慰,能过上基本正常的生活,抑郁症状较术前明显减轻;但随着继续治疗和并发症的发生,仍然可出现抑郁和焦虑等心理症状[3]。病人术后入住重症监护病房(ICU),因无家人陪伴,手术伤口疼痛,医疗仪器设备的报警声,医护人员各种检查、治疗及操作,干扰了病人的生活节奏,使其神经系统调节失衡,出现抑郁、焦虑、谵妄等一系列精神症状。在康复期和回归社会的过程中,由免疫抑制剂的副反应引起的精神并发症,经济负担,部分病人不能重返工作岗位,社会活动空间缩小,自我社会价值降低或丧失,导致抑郁等心理问题,因此及时给予心理干预是十分必要的。
3.2 肝移植病人抑郁影响因素 研究显示,肝移植病人抑郁评分与焦虑呈正相关,与社会支持总分呈负相关。有学者报告,肝移植病人术前、术后同时存在抑郁与焦虑心理,两种心理状态可相互影响[4]。社会支持可对应激源起缓冲作用,同时还可对个体提供保护。社会支持能有效地缓解肝移植后病人的心理压力,增加病人的适应性行为,减轻其心身症状,提高生存质量及对术后治疗的依从性[5]。肝移植受者术后存在躯体及功能的变化,需要终身服用免疫抑制剂,由此带来的经济压力与心理压力以及对将来生活工作安排及适应问题不容忽视,仅靠医护人员的力量是不够的,应动员社会、家庭、医院和政府等力量,引起社会对这一特殊群体的关爱,帮助他们重返正常的社会生活,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及远期生存质量[6]。
4.1 术前心理干预 医护人员应主动向病人介绍器官移植组织配型知识,讲解移植的过程、排斥反应的类型、免疫抑制剂的作用、术后饮食结构等基本知识,解除因对手术疑虑而产生的压抑心理。给予病人心理支持,倾听病人的诉说,解答治疗过程的疑问,教会病人自我护理、精神舒缓方法,改善心理状态,帮助其顺利渡过等待器官移植的日子,减轻面临手术的抑郁情绪[7,8]。鼓励家人给予足够的心理支持,合理安排生活。早期进行费用评估,可使病人无后顾之忧,确保病人顺利接受移植手术。此外,采用已成功接受移植者现身说法,帮助病人克服对移植的忧虑,增强对治疗的信心。
4.2 术后心理干预 病人入住ICU期间可在病房内安装直拨电话、电视,让其在接受精心治疗的同时可随时与家人联系,获得外界信息及心理支持,消除紧张心理与孤独感[9,10]。对术后有抑郁的病人,根据其不同性别、年龄、文化程度给予有针对性的心理疏导。定期观察病人的心理状态和情绪反应,及时处理术后疼痛、失眠、情绪烦躁等问题。通过健康教育,使病人了解术后使用免疫抑制剂的作用与副反应、常规检验指标的正常范围、自身情绪变化对机体免疫功能的影响,教会识别和应对压力的方法及自我放松技术。出院后,加强肝移植病人的社会支持,适当安排文娱活动,减少病人对移植器官的过分关注,帮助病人重新恢复正常的人际关系和社会生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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