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诗学中诗体变革的现代性张力

2010-08-15 00:45张慎
关键词:白话诗诗体新诗

张慎

(山西大同大学文史学院,山西 大同 037009)

胡适诗学中诗体变革的现代性张力

张慎

(山西大同大学文史学院,山西 大同 037009)

胡适诗学中“具体的作法”观念和他对传统“言近旨远”观念的阐释,内含着文体区分意识和对诗歌暗示性的追求。这与他前期“作诗如作文”观念表现出的文体模糊意识及“明白易懂”审美标准之间形成了内在矛盾。矛盾背后隐含的是诗体现代化进程中的现代表意追求与建构新的诗体规范之间的张力,体现了现代诗体发生、建设与时代需求间的复杂关系。这既是诗歌整体革新的动力,也是其必须克服的内在矛盾。

作诗如作文;表意的现代性;具体的作法;审美规范;形式革命

胡适“具体的作法”观念和他对传统诗学观念“言近旨远”的阐释,包涵着对诗歌意象独立性和意旨的暗示性追求,“与西方象征主义以独立意义和文学价值的物象和故事,来象征另一种感情和意义造成的朦胧和暗示”契合,有了与象征主义最初对话的可能。然而这种可能性最终“被他的‘明白易懂’的理论所扼杀了”。[1](P148)孙玉石先生意识到胡适的“具体的作法”、“言近旨远”观念与他早期建立在“作诗如作文”观念基础上的“明白易懂”审美标准之间存在着内在矛盾。这个矛盾具有怎样的本质性原因?在诗体发展过程中,它暗含着怎样的张力?体现着诗体建设与时代需求间怎样的复杂关系?

一、形式革命的实质目的:表意的现代性

胡适的诗体“形式革命”包括:语体上以白话入诗,使新诗与旧诗在语言上划出了白话/文言的界限,为新诗确立了白话语体;诗体上大解放,打破旧体诗词的格律的束缚,确立了新诗自由体的形式。胡适对形式革命之“策略性”的阐释是:“文学革命需要有先后的程序,先要做到文字、体裁的大解放,方才可以用来做新思想、新精神的运输品。”[2]“若想有新内容和新精神,不能不先打破那些束缚精神的枷锁镣铐。”[3](P294)也即他认为形式革命能使新诗自由地表达社会变革所产生的新思想、新精神。

可见,胡适提出“作诗如作文”,目的并非只在形式革命,而是有着多层面的构想。姜涛把它概括为三层:一是先锋的“实验”立场,探索新诗多种可能性;二是为新诗开掘新的表意空间,扩大新诗的表意能力,包容历史巨变、文化碰撞产生的新事物、新思想、新经验;三是形式上语体、诗体由文言、五七言律诗到白话、自由体新诗的变革。在具体实践中,胡适的尝试有一个策略性转移过程。在美国时,这三层构想是含混、缠绕在一起的;归国后,受国内形势 (如国语运动)、友人观点、读者关注焦点等方面的影响,他的主张与实践逐渐偏移到第三层。[4](P127~133)这种转移,并非“把一切枝叶的主张全抛开”,[2]是为了“作战”的需要。真正的指归,还在于“用来做新思想、新精神的运输品。”[2]

可见,胡适的“形式革命”以及他尝试以诗说理、提倡诗的经验主义、写实主义,都意在使新诗“言之有物”,书写时代体验,拓展新诗的表意空间。而新诗从旧诗的人与自然关系书写向更具社会性、时代性的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书写的拓展,是其区别于旧诗的重要基点,是新诗在时代催逼之下的表意现代性追求。

诗体从四言到五言再到七言的演变,正是由于固有的诗体不能满足社会文化发展产生的表意需求。新的表意需求与固有诗体形式的矛盾正是诗体演变的一个重要的内在动力。胡适说过“文学革命运动,不论古今中外,大概都是从‘文的形式’一方面下手”。他又说“五七言八句的律诗绝不能容丰富的材料,28字的绝句绝不能写精密的观察,长短一定的七言五言绝不能委婉表达出高深的理想与复杂的感情”。[2]正是把握住了这一点。

晚清黄遵宪要诗“述事也,举今日官书会典,方言俗偐,以及古人未有之物,未辟之境,耳目所历,皆笔而书之。”梁启超认为诗界革命应该在精神上革命,用诗歌表现时代的新事物、新理想及救国存亡的精神,[5](P386~393)也把握住了诗歌在时代变动中的现代性表意追求。他们也意识到要引入“新意境”、“新语句”,必然要吸收新名词,引入新句式,必然要打破传统诗词格律与文言句法结构,在语法结构以至思维方式上进行根本变革。但这与他们固守的“旧风格”——古典的诗体、诗美规范之间产生了矛盾。他们的策略是后退一步,“以旧风格含新意境”,使他们“最终止步于宋诗派的模仿风气中”。而胡适则“选择了梁启超后退之处,作为理论出发点和进攻方向”,[6](P119~121)抓住了形式革命这一突破口,终于突破了宋诗革新方式的范囿,为中国新诗开了新纪元。

而胡适“明白清楚”的审美标准,正是为强调表意的清晰性、精确性而提出的。纵观他此期文论,其审美标准可以概括为“通达”二字。“通”是启蒙时代对文学功能的特殊定位,他在1916年7月2日的日记中说:“吾以为文学在今日,不当为少数人之私产,而当以能普及最大多数之国人为一大能事……凡世界有永久之价值之文学,皆当有影响于世道人心者也。”[7](P3~28)强调文学“普及”并影响“世道人心”的社会功能。同年7月6日的日记又说:“凡言要以达意为主,其不能达意者,则不美。”[8]以“达”为文之美与不美的标准,这个标准后来便被他概括为“明白清楚”。[9](P214~216)

然而,胡适诗体在与时代现实和现代经验建立了直接关联的同时,没有考虑到诗体特质对表意内容的规约,模糊了诗文的界限。胡适1915年提出“以文为诗”本身便是对文体界限的挑战。这就产生一对矛盾:一方面,文体界限的打破,表现了新诗表达空间拓展的努力,是新诗表现范围贴近时代的必然选择;另一方面,文类的现代建设,也即其在众文类中的合法性、独立性,又取决于对文类界限的维护。这种维护往往是基于对文体表意内容的艺术选择和处理的。后来强调诗的本质在于抒情,排斥说理和叙事,正是对新诗表意领域选择和规约的表现。

“作诗如作文”提出后,梅光迪就在诗体合法性方面表现出忧虑:“足下谓诗国革命始于‘作诗如作文’,迪颇不以为然,诗文截然两途。诗之文字与文之文字自有诗文以来(无论中西)已分道而驰。”[7](3~28)但胡适当时重在开拓新诗新的表意空间,还没有进入“建设”,回复说“诗味在骨子里,在质不再文”,“不问所用的文字是诗之文字”,甚至认为“‘诗之文字’原不异‘文之文字’,正如诗之文法原不异文之文法也。”[10]他还没有关注到诗体规范问题。

但是,当新诗白话语体和自由诗体已经确立后,没有文体、审美的规约,其在文类中存在的合法性也就值得怀疑了。胡适在《谈新诗》一文中提出“具体的作法”,以及后来的“言近而旨远”的观点,正是对新诗所作的。

二、新诗审美规范的初步尝试

胡适对“具体的作法”和他对传统诗学观念“言近而旨远”阐释中的“影像”和“意象”、“言近”与“旨远”背后,潜含的是“暗示”二字,[1](P355)也即胡适后来提出的“含蓄”[11]。这些丰富的诗学内涵,却“被他的‘明白易懂’的理论所扼杀了”。要明白这一矛盾内在的诗学张力,还须分析提出“具体的作法”与“言近旨远”的诗学目的。

1918年4月胡适在《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中说,此前文学革命“不得不从破坏一方面下手”。而在此文中,他把“八不”改为“四要”,从“消极的破坏”转变为积极的建设,详细论述了建设国语和“国语的文学”的途径,并对文学的方法作了详细的说明。[12](P127~140)这表明,文学革命已由打破旧文学转移到建设新文学上来了。这年6月5日,朱经农从国外来信说,《新青年》的白话诗不堪入目,建议“‘白话诗’应该立几条规则”,“要想‘白话诗’发达,规律是不可不有的”。胡适在回复中虽不赞成为白话诗立规则,认为“我们作白话诗的大宗旨”,在于“把从前的一切束缚诗神的枷锁镣铐统统推翻”,但他又说“我们做的白话诗,现在不过在尝试的时代,我们自己也还不知什么叫做白话诗的规则。”[13](P48~54)

这种建设新诗文体、审美规范的需求,已是当时的普遍认识。同年10月16日俞平伯在《白话诗的三大条件》中说“诗歌一种,确是发抒美感的文学,虽主写实,亦力求其遣词命篇之完密之优美……文词粗俗,万不能发抒高尚的理想。这是一定不易的道理。”提出“用字用精当,做句要雅俗,安章要完密”、“音节务求谐适”、“说理要深透,表情要切至,叙事要灵活”三大规范。[14](P263~265)

朱经农的建议引起了胡适的思考。俞平伯的《白话诗的三大条件》一文曾压在胡适手里四五个月没有发表,原因是“我当初本想做一篇‘白话诗的研究’。”1919年3月发表在《新青年》上时,胡适在后记中还表示“对于俞君所举的三条,都极赞成”,自己“也还有几条意见”,“只好等到我那篇‘白话诗的研究’了”。1919年10月发表的《谈新诗》中说“做新诗的方法根本上就是做一切诗的方法;新诗除了‘诗体解放’一项之外,别无他种特别的做法。这话说的太笼统了”,于是提出“具体的作法”,并以之为标准对傅斯年的《一段疯话》和《前倨后躬》做了诗与文的文体区分。[3](P311)“具体的作法”的提出正是为了给新诗“立几条规则”,其实质是在新诗语体、诗体确立之后,建立新的诗体、诗美规范的努力。

胡适的“明白易懂”标准与“具体的作法”、“言近旨远”的丰富内涵之间的矛盾,从本质上说是新诗的现代表意追求与建立新诗诗体、诗美规范之间的内在矛盾张力的体现。

胡适这种建立新的规范努力,还与《尝试集》的编集有很大关系。编集就要面对选诗标准问题。从1911年1月到1916年4月,他创作的40多首诗,仅有18首选入《去国集》,律诗与大量的赠答诗、打油诗很少入选。《尝试集》第一编中所选的1916年7月到归国前的诗作,日记中共有50多首,仅有21首入选。这里的筛选标准是什么?除了在公开发表的作品中形成的“纯文学”观念对新诗的社会和美学价值塑造,使之排除了私人性消遣、交际的诗作外,[4](P32~39)作者的审美标准是否也是参考的标准?至少,诗集的编选与“经典化”过程,促使胡适开始考虑新诗的诗美标准问题。

对新诗的规范,容易让人想到早期梅光迪、朱经农及后来学衡派的观点。梅、朱指出“吾国求诗界革命,当于诗中求之”,“足下此次试验之结果,乃完全失败;盖足下所作,白话则诚白话矣,韵则有韵矣,然却不可谓诗。盖诗之为物,除有韵外,必须有和谐之音调,审美之词句。”后来胡先骕基于“诗尚高雅”,强调诗的辞藻、声韵、意境之美,而反对“以白话推倒文言”;[15](P103~107)认为诗的功用在于“表现美感情韵”,反对打破声调格律;认为“诗之有声调格律音韵,古今中外,莫不皆然。诗之异于文者,亦以声调格律之故”。[16](P267~295)但是,“他们理想的诗是‘新材料与旧格律’的结合”。[6](P119~121)他们察觉到现代表意追求与既有诗体诗美规范的矛盾,而又留恋并维护古典诗词纯熟的诗美,没有勇气打破诗词的声调格律,只试图“以旧瓶装新酒”调和之,在这一点上,学衡派与晚清诗界革命表现出了共同之处。

胡适则认识到“旧瓶装不得新酒”,毅然决然地倡导“诗体大解放”,为新诗表意空间的拓展扫清了古典诗体、诗美规范的障碍:这正是形式革命的意义所在。而胡适的审美规范努力,则已是在为新的语体和诗体已经确立了的白话新诗建立新的审美规范了。

三、诗体的现代化与诗体变革的三个层面

孙绍振论述新诗的革命意义时说:“五四前后,在诗歌领域中发生的革命,既不能表面的把它当成一种诗行形式的革命,也不能简单地当成思想革命,而应该是和这两者紧密相连的艺术革命,是审美心理结构、想象定势和美学原则的革命。”[17]

可见,对古典诗歌范式的革新,需从三个层面进行:一、表意层面。这是社会文化语境的变化,产生了表达新的时代体验的需要,是文类发展演变,获得新活力的主要动力。五四新诗革命,把诗歌的表现领域由古典诗词多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拓展到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诗与社会现实产生了直接的联系,使之能够包容时代新事物、新体验,具有了现代性的内涵。二、诗体层面。诗歌语体和诗体规范的发展成熟与文体的形式美追求有关。对诗体规范的突破,则是因为这种规范束缚了新的表意的追求。胡适的“形式革命”正是对古典诗文言语体、格律押韵平仄等诗体规范的突破。三、审美层面。中国古典诗词的审美规范是在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中,基于诗词的表意空间、体式规范长期探索、传承积淀而成。与整个民族的文化心理、思维习惯、审美趣味有关,而且又反过来养成着民族的文化心理、思维习惯、审美趣味。因而对这一层面的革新,较前两个层次更加艰难。

这三个层面是统一的体系。诗歌的表意空间受到诗体和诗美规范的制约,又是二者得以形成的基础;一旦表意空间发生了改变,必然与后二者产生矛盾的张力。新诗发生初期,胡适“以文为诗”引发的争论,正是现代性表意追求与古典诗体和诗美规范之间矛盾的体现。胡适诗学中现代性表意扩张与新的审美规范之间的矛盾,正是表意扩张与新的文体规范对表意内容选择和约束之间的矛盾。

诗体不仅制约着诗的表意空间,也是诗歌审美规范建立的另一基础。形式革命不仅有助于拓展诗歌表意空间,实现诗歌表意内容的现代化,而且对古典诗美规范形成了有力的冲击。这正是五四“诗体革命”的另一层意义所在:突破了古典诗歌精美的辞藻、和谐的韵律、含蓄而有味的意境等审美规范,使新的审美追求成为可能。只有突破了古典美学束缚,新诗的语体和诗体才能得以确立,表意空间才能得以拓展。

一旦新诗的语体和诗体确立之后,建立新的规范便成为新诗文体现代化的必然需求。在规范过程中,三个层面之间必然又会发生规约与反规约的矛盾张力。此时,传统的美学规范又成为建立新规范的借鉴。胡适“具体的作法”中的“意象”和对“寄托诗”“言近而旨远”的阐释以及俞平伯提出的“新诗的三大条件”无不有着传统诗学的影子。这种对新的规范追求,已不可能回复到古典诗词的美学体系中,而是在现代性的表意基础上,借鉴传统和西方的诗学资源,建设适合时代表达的现代性文体审美规范。

叶维廉指出中国现代诗人“在‘形而上的焦虑’的迷惑下如何获致纯然的倾出?这是他们正面对着的最大的课题。”[18](P268)点明了中国现代诗语体(白话分析性语言)、表意(现代“形而上的焦虑”体验)与诗美(以诗“纯然的倾出”)间的矛盾。可以说,面对中国20世纪的巨大变革及其产生的丰富现代体验,如何在表意、诗体和审美的现代性追寻之间寻找自己的平衡点,探索诗歌文体的时代可能性,是现当代诗人们的最大课题。

[1]孙玉石.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2]胡 适.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导言[A].胡 适.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3]胡 适.谈新诗[A].胡 适.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4]姜 涛.“新诗集”与中国新诗的发生[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5]邹 然.中国文学批评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6]钱理群,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7]胡 适.逼上梁山[A].胡 适.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8]黄遵宪.与邱菽园书[A].邹然.中国文学批评史[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386-393.

[9]胡 适.什么是文学[A].胡 适.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10]胡 适.《尝试集》自序[A].胡 适.尝试集[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11]胡 适.谈谈“胡适之体”的诗[A].杨 黎.胡适文萃[C].北京:作家出版社,1991.

[12]胡 适.建设的文学革命论[A].胡 适.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13]朱经农,胡 适.新文学问题之讨论[A].郑振铎.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14]俞平伯.新诗的三大条件[A].郑振铎.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15]胡先骕.中国文学改良论(上)[A].郑振铎.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16]胡先骕.评《尝试集》[A].郑振铎.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17]孙绍振.新诗的民族传统和外国影响问题[A].陈旭光.中西诗学的会通[C].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18]叶维廉.视境与表达——“中国现代诗的语言问题”补述之一[A].叶维康:中国诗学[C`].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2.

The Tension in the Pursuitsof Modern Content,Style and Aesthetical Principles for Chinese Modern Poetry——froMAcontradiction of Hushi’spoetics

ZHANG Shen
(School of Chinese Literatu r e and and History,ShanxiDatong University,Datong Shanxi,037009)

Hushi’s“specificmethods”and interpretation of traditional poetic concept“YanJinZhiYuan”contain the awareness of poetry style and the pursuit of implicated poetry,which contradictwith his aesthetic principles“writing poetry as poses”,“explicitly and clearly”.The contraction reflects the tension among the pursuits ofmodern content,style and aesthetical principles for Chinese modern poetry,which is Amotivation for poetry revolution.Poetry revolution must overcome this internal contradiction.It also reflected the complicat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odern poetry and era’s demand.

writing poems as poses;modernity content;specificmethods;aesthetical principles;poetry style reform

I207.25

A

〔编辑 裴兴荣〕

1674-0882(2010)06-0050-04

2010-06-28

张 慎(1983-),男,山西浑源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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