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的论视角看中餐菜名的英译

崔灵娟,胡 波

(1.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2.南京理工大学泰州科技学院,江苏泰州 225300)

从目的论视角看中餐菜名的英译

崔灵娟1,胡 波2

(1.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2.南京理工大学泰州科技学院,江苏泰州 225300)

介绍了德国功能翻译理论和目的论的基本概念,分析了中文菜单的文化内涵和构成特点,在目的论的观照下,讨论了菜单翻译的原则、功能、策略和评价。

目的论;中餐菜名;英译;文化

随着现代科技、通讯与交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国际友人来到中国经商、旅游或从事文化交际活动。中餐菜名的翻译在传达信息、传播文化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一、功能翻译理论

功能翻译理论起源于德国,20世纪70年代以来蓬勃发展。其代表人物与主要理论为:卡塔琳娜·赖斯(Katharina Reiss)的功能主义翻译批评理论,即文本类型理论(text typology);汉斯·弗米尔(Has J.Vermeer)的目的论(Skopostheorie);贾斯特·赫尔兹-曼塔里(Justa Holz-Manttari)的翻译行为理论(theory of translation actions);克里斯蒂安·诺德(Christiane Nord)的功能加忠诚理论(function plus loyalty)。本文以汉斯·弗米尔的目的论为视角来探讨中餐菜名的英译。

1.早期观点

纵观翻译的发展史,可以发现大部分译者,尤其是文学作品翻译的译者都承认,不同的语篇与情景需要不同的翻译,尽管最后的产出可能与开始的预期目的不同。对于译事之难,西塞罗(Cicero 106-43 B.C.)早就有所提及:“如果逐字翻译,译文就会显得笨拙,但如果在必要时变更原文的措辞及语序,又似乎远离了译者所应发挥的作用。”[1]6可能是由于翻译目的的普遍性,目的论被一些批评家看作老调重弹,这是因为功能理论是基于某种显而易见的事实,即人类行为是由其目的引导的。

2.目的论的基本概念

Skopos是希腊语,意为“目的”。根据目的论(将Skopos概念运用于翻译的理论),决定翻译过程的最主要因素是整体翻译行为的目的。这符合对任何行为界定都会涉及意图性的道理[1]34。目的论认为,翻译的目的决定了翻译的手段和策略。目的论超越了传统的“等值”和“等效观”,将翻译的视角转向目的文化,转变了原语为“主人”,译语为“仆人”的角色,原文仅仅是译者使用的多个“信息来源(offer of information)”的一种,解决了长期以来困扰译学界的直译和意译、动态对等和形式对等、异化与归化、灵活的译者和保守的译者之间的二元对立。在目的论观照下,翻译不是要达到与原文完全的对等,而是看它对于翻译目的的“适宜性”(adequacy),即是否有助于在译语情境中实现译文的预期功能。除了Skopos,弗米尔还使用了相关的“目标”(aim)、“目的”(purpose)、“意图”(intention)和“功能”(function)等词,他认为这些概念都是相等的,都可以纳入Skopos的一般概念之下。因此,无论何种翻译,其最高规则都是“目的准则”,根据目的准则,一种翻译行为由行为的目的决定,即“目的决定手段”。弗米尔这样解释目的准则:“每个文本均为既定目的而产生,亦应为此目的服务。由此,目的的准则是指:译、释、读、写皆遵守某种方式,此方式可让文本、译本在其使用环境下运作……并且完全按照他们所希望的方式运作。”[1]37

二、中餐菜名的特性

1.文化内涵

中餐菜名的特点在于它丰富的文化内涵,因为中国菜融合着宗教、文化、民俗风情,反映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体现出中华民族特有的处世哲学。

从烹饪文化角度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菜更具有多彩多姿、精细美好、和谐适中的特征。除八大菜系外,中国菜肴还有许多风味流派,各有其浓厚的地方特色。少数民族在长期历史发展中,也形成了各自的饮食文化模式。

从历史文化上看,中国菜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有演变,大量的文学作品中记录了许多不同历史时期的著名菜肴,例如《红楼梦》《金瓶梅》等,现代美食家可以从这些作品中找到创新和恢复古代菜肴的方法。古代的哲学家经常用烹饪方式来进行比喻,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提到:“治大国,若烹小鲜”。孔子曾提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和“肉不正不食”以比喻身正和严格要求自己。

中国菜在国际上久负盛名,传播到许多国家。在唐代,日本先后正式派遣使团来中国学习20余次,其中就有专门学习制作食品的人员。13世纪意大利的马可·波罗来中国,回去时带着中国的调味料和食品,使中国菜进入欧洲大陆。中国菜大约在19世纪中期传到美洲大陆,较早一批中餐馆是1867年在加拿大渥太华和1870年在美国旧金山出现的。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与世界各国交往频繁,中国菜更加受到欢迎。

2.构成特点

从狭义上来看,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把中餐菜名加以分类。一般来说,一道中式菜的名称主要包含主料、配料、刀法和烹调方式四个方面。从语法结构来看,菜名绝大多数为偏正词组,分别以名词为中心词表示主料、刀法和形状,以表示烹调方法、配料和调料的词构成修饰结构。以主料开头的菜名如,酸菜肉丝,牛肉蓉蛋,牛肉豆腐;以烹制方法开头的菜名如,清炒茄子,红烧鳊鱼,清蒸甲鱼;以形状或口感开头的菜名如,茄汁鱼片,香酥排骨,水煮嫩鱼;以人名或地名开头的菜单如,东坡肉,北京烤鸭,四川麻辣豆腐。还有一些菜名的名称,无法看出原料,如家乡大凉拌、金陵第一碗、冰镇雪媚娘。还有的菜名让人产生联想,如猫耳朵、阿婆狮子头、五谷丰登。还有的菜名有丰富历史底蕴和内涵,不了解相关的背景,更是不知其所云,如佛跳墙、乾隆酿白玉、龙凤配。以上所举的例子体现了中文菜单的丰富性。随着时代的发展,菜名也越来越具有创新性。

三、目的论观照下的菜名翻译

1.菜名翻译的原则

严复曾说过“信”“达”“雅”乃译事三难,尤其是雅,是三难中的最高境界,但严复提出三原则的背景是他所译的目标文本是面向统治阶级,其实,严复也违背了自己的原则,这也正好论证了“目的论”,因为严复是有目的读者的,有一定的目的性,目的决定决策。

从翻译活动产生开始,就有许多译者对“翻译”作出了不同的定义,最初的是传达信息,用一种语言去传递另一种语言所表达的信息。但随着翻译研究的深入,翻译的复杂性也越来越凸显,翻译正在走向一个成熟的系统,我们考察翻译都要把它纳入“世界-作者(原作)-译者-读者这个相互影响的大系统中去考察翻译的可行性与译者的取舍依据,将译者的主观意图和具体转换过程与客观存在的翻译结果进行统一辩证的评价。”[2]251菜单翻译应该具备如下原则:第一,信息,翻译首先是传达信息,即原文在说些什么,要先表达内容;第二,要将翻译放在目标语文化中考察,注意原语与目标语文化上的差异;第三,要考虑到译文在目标语环境中的可接受性。

2.菜名翻译的功能

“译文的功能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分析,(a)译文和译文读者之间的关系(可以借助原文和原文读者之间的关系来确定此关系),(b)译文和原文的关系。一方面,译文是要对译文接受者起一定的作用,或是达到预期的某种交际的功能。另一方面,译文是源语文化文本在目标语文化中的表现或替代。”[1]59

Nord严格依照功能翻译理论对翻译的功能作出了文献型翻译和工具型翻译的分类。菜名的翻译属于工具型翻译的范畴,又称为等效翻译(equifunctional translation),即译文功能和原文功能完全等同,这类翻译即赖斯所说的“交际翻译”,读者完全没有注意到,或根本不在乎,他们正在阅读的是翻译文本。工具型翻译的目的是效仿原语文化交际活动为目标语文化交际活动提供工具,译文具有指称、表情、诉求、寒暄的功能。

3.菜名翻译的策略

菜名翻译是一项艺术性活动,处理得不好则会闹出很多笑话,比如“麻婆豆腐”被翻译成“满脸雀斑的女人制作的豆腐”,“四喜丸子“被翻译成“四个高兴的肉团”。为规范菜名的翻译,2007年 8月北京市旅游局公布了《中文菜单英文译法》讨论稿,对2 753条菜单及酒水的英文译名征求市民建议,这也证明了“等效翻译经常会使用标准化的公式或样板”[2]65。

依据菜名翻译的原则,将翻译的策略总结如下:

(1)直译。直译法是面对结构、内涵相对比较简单的菜名,大部分菜名都可以采用此种翻译方法,主要是翻译出做法和原料,比如炒蟹粉Sauteed Crab Meat and Roes,干烧桂鱼Fried Mandarin Fish in Brown Sauce,宫保鸡丁Diced Chicken with Peanuts。

(2)意译。“语言有不同的文化内涵和表达形式,当形式成为翻译的障碍时一般采用意译法。意译法就是将抽象或带有联想性的菜名以具体清晰的方式表达出来,译者常常可以采用解释、删减、借用、改写等手段。”[3]解释:回锅肉,Sauteed Sliced Pork Doubly in Soy Sauce;删减:五彩银牙牛肉丝,Sautéed Shredded Beef with White Gourd省略了“五彩”;改写:黑白分明,Fried Shrimp Balls with Black and White Sesame Seeds。

(3)音译+释义。有些菜名是中国的特色,在印欧文化中无法找到对应的文化现象,称为“文化空缺”。翻译的时候,可以采取音译加解释的办法。如佛跳墙Fotiaoqiang-Steamed Abalone with Shark’s Fin and Fish Maw in Broth(Lured by its delicious aroma even the Buddha jumped over the wall to eat this dish)[4]。

总之,中餐菜名翻译要直入主题,开门见山地点明菜肴的原料和烹调方法,“符合准确、通顺、简洁的要求”[5]。英译要忠实于原文,还要兼顾通顺。要求简洁是因为菜单的印制、设计及装帧都十分考究,一般没有太多的空间容纳累赘的英译文。

4.菜名翻译的评价

菜名翻译评价的标准是忠实、通顺、简洁,能传达出中餐菜名的信息与涵义。但由于文化和时间的差距,原文的功能不能完整地保存下来,或不能保持在同一层次,我们称此翻译为“失真”。翻译失真被视为不忠实原文的同义词而为翻译界所诟病。然而,翻译失真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是翻译过程中所涉及的各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文化空缺是其中一个原因,同时,翻译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认知心理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译者心理经历了不同程度的变形,认知缺损也是任何一个译者、任何一种翻译都不可避免的,译者的认知缺损和心理变形势必造成翻译的失真。我们之所以介绍翻译的很多方法,是为了避免“文化空缺”而出现的“失真”,这种失真是译者作出的妥协,是刻意而为之,所以翻译又被喻为“戴着脚镣跳舞”。比如,发财蟹肉羹,翻译为Crab Meat Soup,“发财”就没有必要翻译出来。在翻译菜名的时候,面对文化冲突,应该采取尊重与包容的态度。

四、结 语

中餐菜名的翻译,可以称作不同文化之间的交际活动。目的论观照下的研究视角,开阔了传统翻译理论研究的视野。功能学派的理论认为菜名的翻译属于工具型翻译类型,具有一定的规范性,因此,需要有统一的标准,北京市旅游局公布的《中文菜单英文译法》讨论稿目的也正在于此。

[1]Nord C.译有所为:功能翻译理论阐释[M].张美芳,王克非,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5.

[2]许钧.文学翻译的理论与实践:翻译对话录[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

[3]袁晓红,唐丽霞.中西方饮食文化差异与中餐菜单的翻译[J].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9(2):73-75.

[4]刘清波.中式菜名英译的技巧和原则[J].中国科技翻译, 2003(4):52-53.

[5]黄芳.中餐菜单译法研究[J].中国科技翻译,2007(1):40 -42.

O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Meal’s Name from Perspective of Skopos Theory

CUI Lingjuan1,HU Bo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97,China;2.Taizhou College,Nanj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Taizhou 225300,China)

The functionalist approaches in Germany and the basic concepts about Skopos theory are introduced,and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constitut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menu are analyzed.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Skopos theory,special attention is paid to the principles,function,strategies and evaluation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menu.

Skopos theory;name of Chinese meal;English translation;culture

H 315.9

A

1008-9225(2010)06-0042-03

2010-09-12

崔灵娟(1987-),女,江苏常州人,南京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李 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