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丽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 重庆 400715)
飞出囚笼的“天使”
——对《爬满青藤的木屋》和《玩偶之家》的比较分析
李 丽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 重庆 400715)
文章通过对东西方两部作品,即《爬满青藤的木屋》和《玩偶之家》的比较,分析了两部作品中的女主人公为了争取自我的独立,寻求新的生活所做的反抗,从最初的循规蹈矩的理想的家庭妇女角色中逐渐觉醒,成为敢于追求自我独立的新女性的过程,表现出女性为争取自身平等权利和地位的渴望和努力。
盘青青;娜拉;家长制;自我独立
一
在中国,自古以来,女子便应做些料理家务,伺候相公,照料老孺之事。此乃分内。因而大多才女,皆出生青楼,可与文人骚客舞文弄墨,终难登大雅之堂。悲也、命也。“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产生于明末。其产生的原因主要是统治阶级要加强对民众的控制 (这种控制随着社会的不稳定而日益加强),所以要实行“愚民政策”,而首先实行“愚女政策”。同时,还和以下几个因素有关:一是认为女子有才则易不贞。二是认为女子有才就会命运多舛。三是女子有才易短寿。女子才气太高,往往为上天不容,所以短寿。所以在古代,女子是不允许学习的,文字、诗赋,对女子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但有很多女人虽未上过学,却能深明大义,这便是德。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即由此得来,意在鼓励女人们尊崇三从四德的标准。
“三从四德”是封建礼教束缚妇女的道德标准之一。“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①“九嫔掌妇学之法,以九教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②(《周礼·天官·九嫔》)所谓的“三从”,是指: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意思是说女孩子在未出嫁之前要听从家长的教诲,不要胡乱地反驳长辈的训导,因为长辈们的社会见识丰富,有根本性的指导意义;出嫁之后要礼从夫君,与丈夫一同持家执业、孝敬长辈、教育幼小;如果夫君不幸先己而去,就要坚持好自己的本份,想办法扶养小孩长大成人,并尊重自己子女的生活理念。所谓的“四德”是指:德、容、言、工,就是说做女子的,第一要紧是品德,能正身立本;然后是相貌 (指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言语 (指与人交谈要会随意附义,能理解别人所言,并知道自己该言与不该言的语句)和治家之道 (包括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等生活方面的细节)。
在古华所作的《爬满青藤的木屋》③里,当王木通给盘青青讲场里发生的事,如外边的学生娃造反闹事啦,戴眼镜的先生们像串猴子一样被牵了挂牌游山等的时候,盘青青心里曾想:读书识字是个祸。她还不禁暗暗为自已和男人庆幸。“女子无才便是德”在盘青青的身上明显地表现了出来。当身为一个女人自哀自怜叹什么老天不公的时候,仔细想想,男人却也未见得容易。生活尤其是一个家庭的担子,大多还是压在他们的肩膀上的。所以女子应无才,见识少一些便容易满足,不至于时常愤愤于男人身上挑三拣四,亦不至于空虚落寞四处寻找慰藉。所谓越简单越快乐。于是,对于“场部那种明争暗斗乱糟糟的鬼地方,她连想都不去想了。”
旧道德规范认为妇女无须有才能,只需顺从丈夫就行。而对于“三从”中的“既嫁从夫”,盘青青也践行得“本本分分”:
“看你,把我当山鸡,喂在这山里。”
“你是我的!”
盘青青被男人搂在发着汗酸味的腋窝里,不做声了。她温顺驯服。她是男人的。男人打她骂她也是应份的。
“‘一把手’可怜巴巴地偷看了青青阿姐一眼,只见她没敢回嘴,转身走了……”
盘青青对于“四德”也严格地恪守着:
“盘青青只管喂猪、奶娃娃、浆洗缝补一应家务。”
“干冷干冻的打霜天,盘青青除了一天喂两次猪,煮两顿饭,没有外边的活路做,就翻出一篮子旧衣烂衫来替娃儿贴几双鞋底。”
家长制是在生产力水平低下、社会分工不发达、群体规模相对狭小、结构相对简单的传统社会中的一种手工业组织管理方式。家庭的主要权力集中于家长一人手中,权力不划分,其他成员均须服从家长一人。
《爬满青藤的木屋》中的王木通则被描写成一个封建家长,他目不识丁,却十分专横,以暴力维持着家庭的等级关系,将盘青青的自由牢牢地限制在“木屋”之中。显然,作者以象征的笔法塑造了一个“封建堡垒”的典型。
“在绿毛坑,他觉得自己是真正的‘主人’:女人是他的,娃儿是他的,木屋山场都是他的,当然,他又是归林场领导的。领导派他在这里看林子,他就象个小小的一方诸侯似的。盘青青生娃娃前,曾多次提出要到九十里外的场部去看看,都被他阻止了,还因此挨过他的蛮巴掌,甚至罚过跪。他是怕自己的俊俏女人到那种热闹地方去见了世面,野了心,被场部那些神神抖抖、油光水滑的后生子们勾引了去。直到盘青青给他生下了一个男娃,后又生—一个女娃,他才落了心。好象盘青青这才在他的腰带上系牢了,真正成了他的女人。巴掌、罚跪一类的家道,自然就轮着小一辈份的受用了。他把全家人的日子治理得有规有矩。夫妻、父子,在绿毛坑木屋里各就各位,居然也讲究点尊卑高下,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社会。”
《爬满青藤的木屋》故事的主人公盘青青被描述成一个无辜的“受难者”,她被迫承受丈夫王木通的封建主义夫权压迫。她的肖像像神话世界的仙女,像一尊充满青春活力的女神,那动人的姿态:“脸盘像月亮,眼睛水汪汪,嘴巴么,像刚收了露水的红木莲花瓣,还有两个浅酒窝。一笑就甜,不笑也甜,谁个不喜欢……”她的外表是美的,内心是纯朴的,因为与世隔绝,所以她还处在一种蒙昧未开化的状态。安于王木通式的生活方式,并忍耐着他的暴力——“只管喂猪、奶娃娃、浆洗缝补一应家务”,丈夫把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还忍耐着,并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封建意识——“她是男人的。男人打她骂她也是应份的”。无论是她的外表还是内心都呈现出一种原始的美,她需要现代的精神文明去启迪她的心灵。正是李幸福那“收音机”,“牙膏”,“牙刷”,“小镜子”等可怜巴巴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像透过云层罅隙射过来的阳光,照亮了她的心田。他为这个封闭的世界带去了“现代”的生活方式:早晚刷牙,用香皂洗脸,阅读书籍,收听广播等等。他的到来起到了对盘青青“启蒙”的作用,在他的影响下,盘青青渐渐产生出对旧的生活方式的不满和对新的现代生活的向往。由温顺地安于忍受王木通腋窝的酸汗臭味,到懒得上床睡觉,直到不顾毒打爱上了李幸福。她经过痛苦,徘徊,苦闷的思想斗争,坚定了自己对立幸福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她在爱情上的追求和觉醒,实际上是追求平等、自由、摆脱封建桎梏‘为争取做人的权利的斗争。一旦觉醒了,就那样富有勇气和胆量。她满心怨恨地责备有爱不敢表达、诚惶诚恐的李幸福:“你呀,不像个人,还不如爬在我家屋上的青藤!”这话说得既含蓄、深情、又大胆、泼辣,内心的爱情火花终于燃成了熊熊大火。她敢爱生活了,敢打扮了,敢恨王木通了,敢恨过去那种愚昧可怜的生活了。她热烈地追求真正人的生活,直到和李幸福双双出奔,过那种洋溢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新生活。文章写出了盘青青思想的觉醒的过程,由愚昧到开化,由温顺驯服到变野反抗。
二
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妇女处于一种奇怪的处境,既是高高在上的“天使”,又是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的“人”。
首先把女性尊为头脑简单的“天使”。19世纪的英国资本主义文明获得长足发展,在国内,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结果,促进了政治领域的民主化进程,然而英国的资本主义民主又是不完备、“不民主”的,因为它把人口的半数——妇女排除在政治权力之外。19世纪的英国固然有女王高居在上,但充斥政治舞台的却是清一色的男性,女性的声音是那么微弱,几不可闻;女性是多么娇弱,如随风杨柳,动辄晕倒。为了把妇女禁锢在家庭里,英国社会动用了一切的力量,来强化“男尊女卑”的观念。从《圣经》开始,西方社会就一直在告诫和教育妇女,她们从属于男子,她们的体力和智力低于男性,母亲和妻子是她们的天职。因此男尊女卑的观念早已浸透到了大众的灵魂深处,成为不证自明的“真理”,不仅男性视为必然,而且女性也接受和承认这个事实。阿尔弗雷德·特尼森 (Alfred Lord Tennyson)在其诗作《公主》④中说:“男人耕作,女人炊煮;男人持剑,女人拿针;男人有脑,女人有心;男人发令,女人服从。”同时,女性被奉为“家庭中的天使”(英国诗人帕特莫尔 Coventry Patmore语),让妇女这个“天使”置身人间,为男子营造安乐窝。长期的男女角色的社会教化,强化了男性家长制社会的道德价值观念,固化了女性的从属地位。
同时,把妇女置于非人的地位:在法律上妻子是不存在的。在传统的家长制社会中,从家庭事务到国家大事,从内政到外交,从政治到经济,都由男性来主宰。社会政治生活,先由王室与贵族控制,后为资产阶级主宰;在家庭生活中,丈夫乃一家之主,妻子从属于丈夫,孩子从属于父亲,姐妹从属于兄弟,等级森严,秩序井然。在维多利亚时代,资产阶级熟练地接过这项历史遗产,个人主义的胜利和工商业经济的繁荣,经济收入的增加,经济实力的增强,使中产阶级男子在家中、在国家生活中都拥有了更大的发言权。在结婚时,他不仅得到了妻子的嫁妆,如金钱、房产和地产等,而且妻子本人也成了他的财产,从法律上说,妻子从此失去了独立的人格、独立的经济地位。《圣经》⑤云:“男子离别父母,与妻子结合,成为一体”,这被理解为:通过婚姻,丈夫和妻子在法律上成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丈夫”。既然丈夫代表妻子,因而在家庭生活中,妻子处处仰仗丈夫的鼻息,唯丈夫之命是从;在性生活中,成为丈夫“自愿的性奴隶”,顺从丈夫的要求,充当丈夫的工具;在国家政治生活中,丈夫的观点就代表了妻子的观点,上层的意愿就代表了下层社会的“意愿”。一言以敝之,19世纪的英国妇女,如果说在婚前多少还拥有一定的财产和地位的话,那么,婚后便沦为丈夫的私有财产,成为附属物,失去了独立的人的资格。这些标准与中国古代对妇女的要求的“三从四德”不谋而合。
《玩偶之家》⑥又名《娜拉》,是被称为“西方现代戏剧之父”的易卜生的代表作。剧中写一对夫妇,男的叫托伐·海尔茂,女的叫娜拉。剧情开始时,娜拉在家中,只不过处在“玩偶”的地位,但是她并不感到委屈,反而觉得自己有一个理想的丈夫,生活得很幸福。海尔茂曾害过一次重病,娜拉为了救他的命,就背着他,假冒父亲的签字,托一个银行里一个名叫柯洛克斯泰的职员借了一笔巨款。后来海尔茂当了银行经理,决定辞退柯洛克斯泰。于是柯洛克斯泰就以伪造签字的事来要挟娜拉,要娜拉设法挽救他在银行的职位,娜拉再三请求海尔茂,毫无效果。于是柯洛克斯泰就写信给海尔茂告发娜拉伪造签名之事。海尔茂看了信后,认为娜拉做了丢人的丑事,骂她可恶。娜拉非常难过,甚至想以死来挽救海尔茂的声誉。这时,海尔茂又接到柯洛克斯泰的第二封信。信中请娜拉原谅他,说他以前做的事不对,并把娜拉签的假字据寄还给了她。海尔茂看了信后,感到不好身败名裂,于是他对娜拉的态度突然好了起来。娜拉这时觉醒了,就决定离开这个从前她认为幸福的家。
剧中的女主角娜拉出身于中等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一个天真、热情,而又漂亮的女子。她在没有出嫁时是生活在一个家长制的家庭中,她听信父亲的,父亲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似父亲的泥娃娃。在结婚八年后,她依然热情和天真,像一个大孩子一样。她喜欢唱歌,喜欢在房子中打着转走,喜欢吃糖,有时还难免要撒娇。
娜拉为人善良,肯帮助别人。在严寒的冬天为她担东西的脚夫,她加倍给他的工钱。她没有忘记给家中的用人买圣诞节的礼物。老同学林丹太太求她帮助找工作,她满口答应叫丈夫想办法。就是柯洛克斯泰求她帮助,她也尽了最大的努力。
娜拉对丈夫的爱是热烈的,忠诚的。为了不使丈夫因借债而担忧,她瞒着海尔茂借钱为了他去南方养病。海尔茂当经理前,家中生活不太富裕,她就找一些刺绣和抄写的活来做,晚上总是躲在屋子里工作到半夜,把得到的工钱和平常丈夫给她买衣服节省下来的钱,积攒起来还债。她急需偿还债务,想向阮克先生借钱,但她发现阮克先生对她有爱情的时候,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当伪造签字事件快要暴露的时候,她甚至决心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挽救丈夫的声誉。娜拉对她的丈夫是多么体贴,忠诚和无私啊!
娜拉对父亲很敬爱。她冒父亲的名字签字,是为了不使病危中的父亲增加烦恼。圣诞节前夕,她为孩子们购买礼物,以及与孩子们躲在桌子下作捉迷藏的游戏,都很感人地说明她对孩子们的慈爱。
善良而多情的娜拉,的确给丈夫和家庭带来了莫大的快乐和幸福。她对丈夫是个体贴的妻子,对父亲是孝顺的女儿,对孩子是慈爱的母亲。她除了吃一点杏仁饼干和同阮克先生聊聊天外,没有自己的嗜好和要求。娜拉完全是资产阶级社会合乎理想的女性。
娜拉与海尔茂结婚八年来,除了借一大笔债使她有点焦虑外,她一直感到生活很幸福。她并不知道冒名签字时违反法律的,相反地认为这是她自己生平第一次独立地做了一件大事,对此感到“又得意又高兴”。在这一段时期,她生活虽然苦一些,但是她感到很快乐。她觉得自己的家庭很幸福,丈夫也是理想的丈夫。她感到自己比起从前的老同学林丹太太来真是幸福得多。她曾对林丹太太说:“想起来心里真痛苦!……真自由!每天跟孩子们玩玩闹闹,把家里一切事情完全按照托伐的意思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大好的春光快来了,一片长空,万里碧云,那该多么美好呀!……喔,活在世上过快活日子多有意义!”
不仅如此,娜拉的性格还很倔强,具有强烈的反抗性。她对柯洛克斯泰的威胁,没有屈服、乞求,而是勇敢地承担冒名签字的全部责任,并且尖锐地谴责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合理现象。剧本最后,娜拉幻想丈夫会挺身而出,把冒名签字的全部责任担在他自己肩上的“奇迹”破灭了,再加上丈夫收到柯洛克斯泰的第二封信又突然对她和蔼起来,她才真正认识了海尔茂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这时她才明白丈夫过去并不是真爱她,只是把她当做玩物。她觉醒了,她要摆脱当“玩偶”的生活,去做一个独立自由的人。她不再相信别人口中和书本上那一套话了,她对宗教、法律、婚姻和社会道德都发生了怀疑。这就是对当时的整个社会提出了抗议,从这方面看,我们可以说娜拉是挪威叛逆女性的一个代表人物。
娜拉的丈夫海尔茂自己也认为他很爱娜拉。事实上,他只是把娜拉看成一个“玩偶”,看成他同资产阶级上层人物交际的工具。他私人的活的财产,一切事情都要听他的支配。他叫娜拉为“小宝贝”、“好宝贝”、“我的小鸽子”、“我的小松鼠”和“我的小百灵鸟”;甚至还叫她为“我迷人的小东西”、“我迷人的小妖精”……这些地方都表明他在思想深处完全是把娜拉看成一个玩物,看成自己的附属品。他只知道自己而不尊重别人,他认为妻子就应该服从丈夫,妻子是属于丈夫的,妻子不能有自己独立的行为。他不要娜拉做别的,只要她做一个他的会唱歌的小鸟儿。
闭幕时,我们只听见“楼下砰的一响传来关大门的声音”。娜拉走了,离开了她扮演“玩偶”角色的家,离开了剥夺她独立人格的家。娜拉从表面上来看是一个追求换了的女子,然而内心深处她却是一位对问题认真思考的女人。她把全部身心都放到孩子和丈夫的身上,她深知自己的弱点,也完全明白丈夫要把她捏在手心里的事实,但是她迁就他,满足他的“控制欲”。为此她让自己扮演一个头脑简单,百依百顺的妻子的角色。不过从本质上看她是一个有头脑,有勇气,有判断能力的女人。她要寻求自我,要争取做人的权利,而这与她所扮演的玩偶般的妻子及母亲的角色格格不入。她终于冲出了丈夫和家庭给她戴上的镣铐,争得了自由。
《玩偶之家》通过中产阶级出身的妇女娜拉追求生活意义和人的权利的觉悟过程,揭露了资产阶级社会的丑恶,歌颂了妇女的解放。剧中揭示了在男人的社会里,女人面临的问题。在十九世纪及二十世纪初,妇女的天职是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人人都期待这样的妇女。这种社会习俗已经延续了几千年。少女时期的女子应该美丽善良,为做妻子做准备;做了妻子,她们应该贤惠,体贴丈夫,忠于丈夫,应该是男人的附属品,是他们的私有财产。一旦有了孩子,她们必需忘记自己,失去自我。她们为丈夫和孩子而活着。如果一个女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追求,想找到自身的价值,得到自己的独立,那她必定是一个坏女人,一个应该被社会唾弃的女人。
易卜生的这部作品的发表激起了社会的愤怒。评论家们展开了对他的攻击。人们不应该忘记那仍然是维多利亚时期,那是让一个妻子离开丈夫和孩子出走,简直是滔天大罪。所以《玩偶之家》的娜拉就受到了社会的痛斥。易卜生通过该剧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丑恶进行了抨击,提出了关于宗教、法律、道德、教育以及妇女地位等发人深思的重大社会问题,却不能指明解决这些问题的正确途径,仅仅指望用所谓道德的力量和个人主义的“叛逆”来“改革”社会。
三
《爬满青藤的木屋》中的盘青青和《玩偶之家》中的娜拉,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代表,但都同样生活在严重的父权夫权的家长制环境中,成为了被压迫被钳制的受害人。两部作品的最后又都写到了两位女主人公从自身处于的不平等地位逐渐觉醒过来,为争取自我的独立,寻求新的生活提出了抗议。那场森林大火,使盘青青结束了她的愚昧未开化的旧的生活方式,同时也开始了她和李幸福的那洋溢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新生活。一场冒名签字的风波,帮助娜拉认清了海尔茂的真实面目,毅然决定离开那个禁锢她的自我发展的控制,走出了她曾经认为很幸福的“玩偶之家”。不管娜拉出走后会怎么样,她的勇敢的出走就是女性为争取自身平等权利和地位的有力表现。
[注 释]
① 郑玄(注).周礼·仪礼·礼记,(《仪礼·丧服·子夏传》)岳麓出版社,2006,11.
② 同上(《周礼·天官·九嫔》).
③ 古华.爬满青藤的木屋.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3.
④ Tennyson,Alfred Lord.The Princess(Prologue).Man for the field and woman for the hearth:Man for the s word and for the needle she:Man with the head and woman with the heart:Man to command and woman to obey…
⑤ King James.The HolyBible.Therefore shall a man leave his father and his mother,and shall cleave unto hiswife:and they shall be one flesh.(Gen.2:24).
⑥ 易卜生.玩偶之家.
[1]King James.The Holy Bible.Publisher:Pocket Books,1991,8.(Gen.2:24).
[2]Tennyson,Alfred Lord.The Princess(Prologue).Contributor(s):W idger,David.Publisher:Project Gutenberg,1932.
[3]古华.爬满青藤的木屋[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3.
[4]外国文学五十五讲编委会,外国文学五十五讲[M].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1980,4.
[5]吴立昌,蒋国忠,黄霖,陆宗铎等.文艺小百科[M].上海:学林出版社,1982.
[6]易卜生.玩偶之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8.
[7]张耘著.现代西方戏剧名家名著选评[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8.
[8]郑玄(注).周礼·仪礼·礼记[M].湖南:岳麓出版社,2006,11.
Angel Flying Out from Its Cage—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A Evergreen Cane-Covered Wooden House and A Doll’s House
L ILi
(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Sichuan)
Through 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two works,eastern A Evergreen Cane-Covered Wooden House and western A Doll’s House,the heroines in them strive for their self independence,and revolt to seek for new life,gradually awakening from the initial ideal well-behaved women’s role in the family,and becoming new women who can bravely pursue their own self independence.Also they present women’s desire and effort to fight for their equal rights social status.
PAN qingqing,nora,patriarchis m,self-independence
I206.2
A
1671-5004(2010)01-0069-03
2010-01-25
李 丽 (1986-),女,四川广安人,重庆市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