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的故乡情

贾熟村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北京 100008）

冯玉祥的故乡情

贾熟村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北京 100008）

冯玉祥对故乡巢县（今安徽巢湖）有着深厚的感情。为了帮助遭受水旱灾害的故乡人民，他多次捐款捐物；为了给故乡培养人才，他致力于兴办学校；为了帮助故乡发展经济，他努力种植树木、养殖牲畜、发展渔业；为了保卫故乡免受战乱，他捐助枪支等物资，支持当地民众进行抗日斗争。这些无不可以使人想见冯玉祥爱乡爱民的一片深情。

冯玉祥；巢县；故乡

一

冯玉祥（1882-1948），字焕章，安徽巢县竹柯村人。其父冯茂公，入刘铭传部，转战南北，官至保定练军后营右哨哨官。冯玉祥生于直隶青县兴集镇[1]。1897年，入保定五营当兵。1907年，随徐世昌赴奉天，驻防新民，参加武学研究会，密谋革命。1902年任第二十镇四十协八十标三营管带。参加滦州起义，事败，被递解至保定，由陆建章保释，即入陆部左路备补军，任营长。1914年，任第十六混成旅旅长。1917年，参加讨伐张勋复辟。1918年任湖南省湘西镇守使。1921年，任第十一师师长，署陕西督军。1922年，任河南督军，调任陆军检阅使。1923年，兼西北边防督办。1924年，举行北京政变，任国民军总司令。1926年，赴苏联考察，被国民政府任命为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回国，加入国民党。1927年，任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河南省主席。1928年，任行政院副院长。1930年，发兵反对蒋介石，失败，赴泰山读书[2]。

二

1932年，巢县受灾。4月11号，冯玉祥在日记中写道：“同志斋大哥讨论巢县贫穷亲戚之事，如何设法帮助他们，使得免于冻馁，此我之责也。”16日，又写道：“同志斋大哥谈巢县人民灾况，心中十分焦急，乃拟一具体救济办法，请志斋大哥回巢县一行”[3]。10月31日，冯氏结算本月账目，其中包括：“志斋兄回巢放账事”[3]。

1934年5月28日，冯在日记中写道：“我拟在巢县办一为贫苦同胞的学校，能有三五百人亦可，用款不过四五千。”6月1日，“洪国同万元先到巢县，然后到广西去。我写了三封信给李、白、马三先生。他们到巢县是谒祠堂、上坟的。此也代我一行之义也。”2日，“同葛心斋谈两次，均为巢县如何办学的事。”3日，“早起，洪国同文华、万元、心斋南行。先到巢县祭祖，后又到坟上去看，最后到广西去。”[3]冯洪国为冯玉祥长子。李、白、马，即李宗仁、白崇禧、马君武，均为冯玉祥的广西朋友。7月7日，“为巢县竹柯村办小学事，交文华洋二百元，给葛寄去。并说找陶知行先生请教育主任，须葛自己去为好。”陶行知（1891—1946）、易名知行，安徽歙县人。金陵大学毕业，留学美国。曾任安徽公学校长，创办晓庄学校，为著名教育家[2]，亦冯玉祥之挚友。7月21日，“葛先生办的学校须有常年经费。从早到晚，刻刻努力的是如何助人，助社会改造。不论大小，须不断的、不懈的进行，以期不白白的活着。”31日，“达志自南方来，为巢县大旱也。写信告葛心斋，为人数不可太多也。”9月25日，“芜湖第二民众教育馆来函，未收到，想系被扣。葛心斋先生来谈办学的情形，新盖六间房，共用一百三十元的事。乡间草房如此，长一丈二尺、宽九尺，虽不算大，亦不算小。”26日，“葛心斋先生来谈南方大旱事。”10月1日，“巢县学校要努力办好。”12月23日，“达志回来，是昨天，说家中艰难的情形，真是万分不了，旱灾很大，还要封粮，官逼民反了，芜湖一带正在惊慌中。张老先生，七十岁，自巢县来信，言看了札记，他以为写的是不错，可是怕得罪人，不甚妥云云。又说李某办学办的极好，人极敬佩云云，如能办下去，乡间定能获福不浅。”24日，“达志同纪法学苹果树的栽培法归来，详说如何找树上的虫子的事，并拿刀切枝实作，看来极有学问之事也。”25日，“见葛心斋先生的儿子某，曾任北京北新桥崇实学校毕业，明年要入大学。为巢县小学事，我说了意见告他，不知他如何转达。”札记，指冯玉祥所著《读春秋札记》[3]。纪法，为冯玉祥之侄孙[4]。

1935年1月3日，冯玉祥给巢县写信一封，助旱灾三百元。另助邻县旱灾，捐一幅对联，一幅画。2月3日，冯再下决心，要把巢县的小学弄稳固，认为须要有一定的办法。3月8日，请种树的人来，命马忍言（即冯宏谦）[4]同达志跟他学习。25日，有张姓，年70岁，为旱灾的事，从巢县到山东泰安来见冯玉祥，冯玉祥告诉冯纪法，命他去看。6月8日，马忍言之母回南，两个小学生留在泰安，冯玉祥帮助他们读书。11月，冯玉祥到了南京。他再下决心，要把巢县的小学，泰山的小学，非办好不可，要的很好，才能安心。要半工半读，要办基金。12月4日，卫立煌请冯玉祥等宴会，多为安徽人，谈乡里话。卫立煌（1896—1960），字俊如、耀珊，安徽合肥人。历任团长、旅长。1931年，毕业于陆军大学。1932年，任第十四军军长，1933年，任豫鄂皖边区剿匪总指挥，1934年，任驻闽预备军总指挥，1935年，任闽赣浙皖边区剿匪总指挥[2]。12月24日，张治中请冯玉祥、柏文蔚等宴会。张治中（1890—1969），字文白，安徽巢县人。1916年，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1917年，入上海大学。1924年，任黄埔军校军事研究委员会委员。1926年，任总司令部副官长。1927年，漫游欧美。1928年，任军事委员会军政厅长。1932年任第五军军长，参加淞沪抗战。1933年，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育长[2]。柏文蔚（1876—1947），字烈武，安徽寿县人。出身秀才。1906年，加入同盟会。曾任哈尔滨屯垦营管带。1911年任北伐联军总指挥。1912年，任安徽都督。1913年，任安徽讨袁军总司令。1914年，加入中华革命党。1920年，任鄂西靖国军总司令。1926年，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十军军长[2]。

1936年1月，冯玉祥就任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派冯纪法、马忍言回巢县办事。4月7日，冯玉祥与张治中商议回巢县的事，认为应该等蒋介石从北方回来之后，他再走为好。张治中表示，一切办法及警卫等事，他可以办理。4月17日，巢县东关冯姓买枪18支，1800粒子弹，冯玉祥赠送枪2支，200粒子弹，枪1支合洋34元，子弹百粒合洋9元，打算派葛效先护送回巢县，也算是为本家帮忙。24日，葛效先已从巢县回来，报告说，枪已送到冯家，并且教会了他们如何放枪，如何防卫村庄。8月1日，冯玉祥离开南京，前往庐山。2日，到了安庆，安徽省主席刘镇华来见，一同到东门外苗圃一游，冯建议种一百顷核桃，一百顷苹果。认为在江中，洗衣、洗米、洗马桶、洗菜，都在一个木架上，建议分成两个木架。到了庐山。3日，先见了蒋介石。又见了张治中，张治中谈及巢县之事，冯称可以稍缓。23日，冯同长兄志斋谈家常，志斋说他是生在巢县的，到了五岁才离开。25日，冯思考，巢县小学、泰山小学、保定小学，如不重农、重工、重实作，则毫无意义了。27日，安徽旅九江的同乡会宴请冯玉祥等，冯表示感谢厚意，称革命军人是人民的仆人，希望大家以平民待我，凡我能办的，马上就去办。29日，冯准备明天下山。张治中已把一切准备好了，使冯异常感动。10月，冯玉祥赠张治中磁器一桌，馒头47个，作为寿桃，磁器上烧有“还我河山”为张祝寿。

1937年1月1日，冯玉祥立下遗嘱：“我是抱定为国而死的，我是抱定为抗日而死的，我什么也不余下，妻子一时不致饥饿，只有两个学校要办好就完了”[3]。22日，安徽籍留学德国、奥地利同学在陆军大学服务者，宴请冯玉祥，互相谈些家乡话，互相勉励救国。2月1日，冯又写遗嘱，我办的泰山小学、巢县小学、保定小学，希望更有些进步。5日，冯又定下要作的事，回巢县的确实打算，巢县、泰山、保定之小学，须定一有系统的计划。25日，冯纪法由南京回巢县。3月1日，冯决定这一个月要办的事，其中包括，将巢县小学真能办好。3日，冯玉祥向蒋介石请假，要回巢县，约20天，并对蒋说，安徽省主席，须有好人去始可。民国以来，倪嗣冲、张勋等把安徽整的实在太困苦了，教育不成教育，政治亦不成政治，请蒋特别注意。又拜访了张治中，张方由家中归来，两人谈些地方上需办两件大事，一为教育，二为生产，二事并重，地方方有希望。4日，注意清理一切，派马忍言到巢县去安置一切。又见了张治中，张谈巢县种松树，修路忧民，军队也令人发愁。军委会到芜湖预备车、船，均有些教训。5日，冯玉祥等从南京出发，宪兵60多人随行。抵芜湖，陈国梁来接。到了巢县，见真山真水，惟树太少。乘轿到竹柯村，大放鞭炮，男女老少数千，来看冯玉祥了。冯认为无知识是贫穷之根本，有知识才能开矿，修铁路，种树，养牛、羊、鸡、鸭、鸽、鹅。7日，到张冯村祭祠堂，鸣鞭者甚多。8日，到夏阁村祭坟，大路两旁十几里，大放鞭炮。9日，宴请冯家本家50多位。15日，学校把义田碑文送给冯看，冯决定再增加200亩。25日，孙继颜运来桐树苗子450株，杨树苗2000株，冯玉祥分送给很多人。又从南京请来了兽医一位，虫医一位，治牛病，治虫病。他集合本家30位，分赠种植桃树、桐树、杨树、核桃、苹果的书。26日，他又请人看了电影，答应帮助办水利、打坝、帮办抽水机。31日，总结这一月办的事，为本地乡人栽松树一百万株，赠送本家十亩地，赠公园大蜜桃五百株。

4月1日，写下遗嘱，希望把泰山、巢县、保定的学校办得更有精神一点。2日，李德全（冯玉祥夫人）和六个孩子骑驴到了竹柯村，村民的纸炮又大响起来，热烈欢迎。李德全说，如在城里，绝无此事。4日，冯玉祥与李德全、孩子们去拜祠，路过各村，又放鞭炮欢迎，乡间热情，令人感佩不已。冯玉祥又赠送夏阁镇民槐树二千，榆树一千，核桃树一千七百，苹果树一千七百。今天是儿童节，他又赠小学生每人两块小手巾，约三百多块。5日，李德全请冯家及亲戚家之妇女们，共六桌，坐得满满的，每桌十个大碗。6日，李德全及六个孩子离开竹柯村回南京。10日，沈宗瀚由南京来，把苗圃定了计划：一、种桐树；二、种稻子；三、种小麦；四、种棉花；五、种除虫菊；六、种菜子；七、治牛病；八、治猪病；九、养蜂；十，养鱼。冯玉祥拟由学校为中心作起，各种二亩试验。11日，他又决定：一、在草鞋岭办一公园；二、在元山办一中学，工、农二科；三、在夏阁办一图书馆；四、在元山办一大的苗圃；五、在元山办一稻、麦、棉、菜改良所；六、在元山办一医院，能容百人的病房；七、在某处植一材林二百亩；八、在某处植一果林二百亩；九、植桐林五百亩；十、植柏林五百亩。以上十顷，组一委员会，设一董事会。妥善计划，按步进行。12日，离开竹柯村，到巢县北关，县长等来迎送，各界及学生都到车站相送，上了专车，车上备有各种点心。到了芜湖，又有汽车来接，上车即开，高专员等到北岸来接送。下一站，就回到了南京。14日，为参加蒋介石之兄的丧礼，冯玉祥又到了奉化溪口，对蒋介石说，巢县山无树，水无鱼，牛无毛，鸡无架，蒋说苗圃很重要。冯又建议要清理巢湖。

三

1937年7月7日，日本挑动芦沟桥事变，中国开始全面抗战。8月，冯玉祥被任命为第三战区司令长官。9月，又调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他为抗日而忙碌。但是，他还是在10月，又派马忍言回巢县，将棉衣、棉被分赠给66岁以上的老人们。马忍言回到南京报告，说故乡父老以冯先生在军事倥偬之际，还念及故乡老弱，不胜感谢！还报告说，春间所买鱼秧，分赠各家，养在宅旁塘内，已重在半斤左右，所买猪仔，热中受病，率多死亡。冯表示，只要我们坚持地买，终会成功。可惜无良好之兽医，有兽医，百姓就蒙福不浅了。

国民政府决定迁都重庆。11月20日，张治中拜访冯玉祥，对冯说，中央已调蒋作宾为安徽省主席，任命张治中为湖南省主席，张表示在抗战期间，正军人效命之时，本不愿作后方政治工作，蒋介石再三勉其在后方努力预备，因此决定日内赴任。惟张夫人方回巢县接取儿辈，不及同行。如明日抵京，请附冯车离京前往湖南。冯即允诺。21日，冯玉祥等离开南京。

1938年1月11日，冯玉祥在武汉，有人前往湖南，冯请他带金表一只给张治中，表上刻“精忠报国”四字，另有冯的著作《救国必读》20本，请张指示。30日，章乃器拜访冯玉祥，称他应安徽省主席李宗仁之约，任省秘书长，章与李对安徽地方情形隔膜，请冯指示。冯称李鸿章部下贪污，子孙浪荡，应除其恶习。颍、亳、寿州为产兵之区，可发动抗日，立致十万之众。2月4日，马冠军率手枪队及巢县诸人来谈。6日，冯与马忍言等商议，将由巢县来到武汉闲散诸人送往陕北求学，领略新鲜空气。16日，张治中拜访冯玉祥，冯对张在长沙帮冯家寻觅房屋，各方照顾深表谢意。3月18日，冯玉祥会见刘屹夫，请他协助马忍言回巢县训练民众，请他向李宗仁说明，我这里住有几位巢县人，愿回巢县担负救亡工作，发动民众协助军队，保卫疆土。21日，马忍言离武汉回巢，冯指示应办之事数项。27日，冯在汉口安徽同乡会讲话，称广西能出150万兵，名列前茅。李宗仁今任安徽省主席，希望本省青年效法广西，为国所用。巢县多人，无法在家，来此找我，我已送他们到广西去开垦。4月，巢县中学校长到武汉，向冯报告地方详情。7月18日，冯玉祥请巢县老年难民吃饭，共75位。28日，巢县人王凌云打游击阵亡了，冯玉祥赠其家属200元，并在难民所里举行了追悼会。11月，冯玉祥到了桂林，这里有巢县来的难民300多人，他决定在这里组成巢县垦殖团，分洗衣、耕种、旅馆、饭铺、小贩等组，办学校、图书馆、儿童团、青年团，男女老少都上课识字，参加宣传及其他抗战工作。冯特题“报仇雪耻，努力生产“八字，悬挂于团中。

1939年2月25日，冯玉祥在贵州遵义视察途中，致电行政院长，请设法帮助巢县难民垦殖团。3月19日，又与董志诚商谈巢县灾民垦殖团的事。5月25日，冯收到马忍言从巢县寄来函件，报告近况，冯反复审阅，认为是极有价值之材料。7月30日，冯与董志诚谈：巢县垦殖团已日见进步。从前为打游击返乡的四五十人，其志气与冒险精神亦甚可嘉。10月9日，冯收董志诚函，云许世英委员长拔三万两千元接济巢县垦殖团。许世英（1873—1964），字静仁，安徽秋浦（今东至）人。历任山西布政使、大理院院长、司法总长、内务总长、交通总长、安徽省长、国务总理、财务总长、驻日本大使，时任赈济委员会委员长[2]。31日，巢县人张德流来见冯，说安徽省政府排挤章乃器，冯认为章勤政廉洁，好官不能久用，使冯万分气愤！章乃器（1897—1977），字金烽，浙江青田人，毕业于浙江省立甲种商业学校，为救国会“七君子”之一。曾任安徽省动员委员会秘书长、财政厅长。解放后，又曾任粮食部长，中华全国工商界联合会副主席、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民建中央副主席[2]。11月2日，冯玉祥宴请许世英，向许说明巢县难民垦殖团的办法。3日，冯仍时时刻刻惦念好友章乃器，认为章的去职，不但是国家的损失，也是安徽的极大不幸！章乃器真是爱国爱人民，我们国家要多有几个章乃器就好了。12月20日，冯与王德宽商量很久，认为广西巢县垦殖团的款子可以存入中央银行，也可以存在广西省长黄旭初处。

1940年4月19日，张德萱由桂林回来，又和冯谈了巢县垦殖团的情况。30日，冯又同董志诚、张德萱谈垦殖团的办法。9月28日，董志诚又拜访冯玉祥，谈桂林垦殖团事务。

抗战胜利后，冯玉祥赴美考察水利，看到美国农、林、牧、渔的发达，虽身在异国，犹念念不忘故乡，曾给巢县刘县长写来长信，建议：一、巢县雨多即淹，雨少即旱，应在山凹里建水坝，3尺高、5尺高、1丈高均可。只需用本地石头，本地土灰，本地匠人即可，若能做100个，或200个大坝，就没有水、旱灾，人民不会饿死，也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二、巢县荒山太多，应组织一个森林栽培委员会，每年种100万棵树，就没有旱、涝年，人民不但有烧的，并且有序砍伐，还可卖钱。三、成立养鱼会、养牛会、养鸡会、养猪会，每家都有1000条鱼，4只鸡，一条牛、一头猪，户户有蛋吃、有鱼吃。还说人民是主人，县长是仆人，县长应该有事就办，没事拿本书坐在大门口，无论大事、小事、好办的、不好办的，都要马上见，马上谈，给他们解决困难[4]。

四

冯玉祥虽然不是生在巢县，但是却一直对巢县，对安徽有着深厚的眷恋之情，几十年如一日。他重视为故乡培养人才，在家乡办起了元山学校，以冯家祠堂的40多间房子为基础，逐渐扩大。请挚友陶行知帮助解决师资，陶行知便从他办的南京晓庄师范学校中，抽出一部分有教学经验的进步教师，其中还有共产党员，陆续来到元山学校，这批教师中有李友梅、刘宠光（原名刘宗飞）、翟树生（即罗平）、台和中、郭汝台、王锡山、舒政海、马昌实等。有不少人后来在党、政、军各部门当了领导干部[4]。冯玉祥还派了一批学员前往陕北，参加了革命队伍。他还派马忍言率领一批学员在巢县抗日，对日军进行游击战。马忍言本名冯宏谦，曾在杭州学习蚕丝专业，1931年“九、一八”日军侵占沈阳之后，他激于义愤，投笔从戎，冯玉祥给他改名为马忍言，外人都不知道他是冯玉祥的侄儿。冯玉祥给他写了一幅中堂：“为国不为家，为公不为私，为人不为己我们能如此言行，便对得起我们的祖宗。”还给他写了一幅对联：“孝子贤孙须先救国；志士仁人最重保民。”解放后，冯宏谦曾任全国政协委员，民革中央委员，合肥市政协副主席，活到80多岁，在合肥逝世[4]。在地方建设方面，冯玉祥曾出资 2000元，以工代赈，修建了祝家坝拦水工程，使千亩良田旱涝保收。还与老农司宗木签订了一项包栽包活松树一百万棵的合同，使小佛岭南麓至元山农场迄今还郁郁葱葱，生气勃勃[4]。冯玉祥还在半汤兴建了男女浴室，盖了12间砖瓦房，在大门口写了一幅对联：“饮水鱼心知冷暖；濯缨人足识炎凉。”又在竹柯村办了敬老院，盖了5间房的四合院，栽花种树，村人称为“竹柯公园”。村中60岁以上的老人即可入住，享受各种福利。如此等等，无不可以使人想见冯玉祥爱乡爱民的一片深情。

[1]冯玉祥.冯玉祥自传[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88.

[2]徐友春.民国人物大辞典[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7.

[3]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冯玉祥日记[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

[4]孟醒仁.冯玉祥传[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98.

责任编辑：陈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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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2-2868（2010）04-0107-05

2010-03-10

贾熟村（1930-），男，河南偃师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