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卡门》的人物形象塑造与音乐风格

杨丽

歌剧《卡门》的人物形象塑造与音乐风格

杨丽

在戏剧作品中，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往往是观众所关注的焦点，同时也是创作者成功与否的标志之一。只有塑造出个性鲜明的典型人物形象，才能产生感人的艺术效果。古往今来，剧作家们往往都把人物形象塑造的问题置于创作的中心。歌剧是戏剧与音乐的最高综合形式，而歌剧人物形象正是通过音乐与戏剧的完美结合得以塑造。《卡门》的成功得益于作曲家在创作中恰如其分地把握了其戏剧与音乐的结合。

歌剧创作；卡门；形象塑造

歌剧形象永远是歌剧一切内在构成和形式构成的最终归宿。歌剧情节的展开，戏剧冲突的推进，人物性格的揭示，高潮的组织，各种艺术因素的有机组合，各种艺术手段的综合运用等等，最终必须体现为形象。歌剧艺术创造的一切奥秘，都可以从歌剧形象的体现和塑造中获得合理的解释。歌剧艺术的魅力，独有的撼人心魄的力量，均在它所塑造的歌剧形象身上体现出来。很难想象，一部没有形象可言的歌剧作品会在艺术上获得成功。

比才的歌剧《卡门》是作曲家经历过无数次成功与失败后的产物，同时也是作曲家的个性与作品创作风格、思想的汇总。通过这些探索，比才最终成就了《卡门》，它是作曲家创作高峰的标志，也是作曲家人生、创作及思想的最佳综合及阐释。《卡门》不是比才幸运的偶然产物，而是作曲家比才经过实实在在、勤勤恳恳的创作过程后的汗水与智慧的结晶。歌剧作为一种以音乐承载的戏剧艺术，一直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吸引着观众。在一部歌剧作品中，人物形象塑造对一部歌剧的成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比才的歌剧《卡门》是世界上上演率最高的歌剧作品之一，创造了19世纪法国歌剧的最高成就。纵观歌剧历史长河，比才的歌剧《卡门》不仅代表着完全崭新的歌剧创作方向和音乐风格，而且塑造了极富典型性格特征的“卡门”形象。

一、卡门形象在戏剧创作中的塑造

戏剧结构常包括呈示、展开、高潮和结局四个功能性不同的发展阶段。作为戏剧的歌剧也大体相当，但随着音乐的发展，四个发展阶段在歌剧结构的幕、场布局中却有着明显的时代差异。例如关于高潮，依据均衡、对称的审美，早期歌剧的戏剧结构多把高潮设置在中间，戏剧发展由呈示阶段徐缓上升、引向高潮，之后步步回落、从容收束；但在古典主义音乐后期和浪漫主义音乐阶段，特别是近代歌剧，它们不再追求情节的曲折和完整，尤其是悲剧性的作品往往舍弃高潮后的部分，戛然而止，给观众留下苍凉凄楚的美感［1］。歌剧《卡门》的结构特点当属后者。

歌剧《卡门》以幕、场为基本的戏剧结构单位，共4幕27场。

首幕为戏剧发展的呈示阶段，主要人物的性格、关系及时空背景在这里被引入。唐·何塞因无法抗拒卡门的诱惑，玩忽职守，被迫入狱。剧情在此产生了一个重要的转折和悬念，卡门的狂放不羁与唐·何塞的胆小怕事、循规蹈矩的矛盾性格也呈现出来，为后来悲剧的爆发埋下了伏笔。

戏剧性的发展呼唤着第二幕的出现，接下来的两幕是整个戏剧发展的展开阶段，上一幕中的戏剧因素和发展线索在这里被进一步地展示和贯穿，人物的性格、戏剧冲突随着发展的上升趋势而越发彰显。为了获得卡门的爱情，英俊潇洒的斗牛士埃斯卡米略和胆小怕事、思想保守又爱嫉妒的唐·何塞双双陷入爱河，尤其是唐·何塞受爱情的魔力驱使，他顶撞上司无奈沦落为寇。自由、大胆的卡门对爱情却有着独到的见解，她认为爱情是心灵的自然吻合和尊严的完美体现，不能夹杂过多的束缚和约束。但何塞不得已做了强盗之后，世俗生活中对女性的统治欲和嫉妒恶习仍然支配着他的行为，使他总是和卡门处于不可调和的冲突中。为保全自己的爱情，他生死不顾与斗牛士埃斯卡米洛刀枪相向、展开决斗，家乡的未婚妻冒险相告其母病危，何塞才忍痛暂时离开卡门。

综上，歌剧第二、三幕的戏剧结构环环相扣、层层推进，展开阶段经过充分的酝酿，人物、事件的关系得到清晰的梳理，矛盾冲突的指向性和爆发点越来越清楚，戏剧的紧张度逐渐上升，这一切都为高潮的最终到来做好了铺垫。

紧接着上一幕终场的戏剧缓冲，欢庆热闹的场景出现在第四幕的开场，戏剧的紧张状态暂时缓和下来，之后男女主人公的无言相对则又重新提升了戏剧的紧张局势。斗牛场内的狂欢与卡门、何塞之间的激烈对抗轮回交织，对照鲜明，狂欢声高，卡门越想为埃斯卡米洛观战助威，唐·何塞则数次阻止卡门的行动。为了挽回与卡门的爱情，他软硬兼施、步步紧逼，但卡门却坚持不屈服，不让步，她愿为自由生，也将为自由死。剧情的氛围在此高度紧张，二人为了实现心中的目标都己无法控制自己，戏剧结构强烈呼唤着高潮的到来。紧接着卡门坚决拒绝了唐·何塞的恳求，并把其送给她的戒指扔到地上，冲动之下唐·何塞抽刀杀死了卡门，戏剧在此达到了高潮。之后，歌剧以唐·何塞对倒在血泊中的卡门的几声深情的呼唤而骤然落幕，舞台上的欢乐与悲哀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发人深省。

总的来说，歌剧《卡门》呈现着这样的戏剧结构特点：环环相扣、层层推进、迂回曲折、骤然收束。而正是在这样的鲜明的矛盾冲突下，在这样紧凑且迂回的情节推动下，主人公卡门的形象被塑造的鲜明突出、跃然纸上！

二、卡门形象在音乐创作中的塑造

歌剧是戏剧、音乐等因素综合的较高体现，是用音乐来展开的一个戏剧品种。戏剧内容和戏剧结构是歌剧发展的基础，因此，歌剧总体的音乐结构和局部所采用的音乐语言、体裁样式也应以戏剧内容和戏剧结构为基础。但戏剧向它提供的人物、情节、动作、冲突等等，仅仅是一种略图，一种空间性的框格和视觉性的实体展开；而音乐艺术的时间特性和听觉特性，它独有的抒情性和表现性的巨大魅力，却可以在戏剧所提供的空间框格和视觉实体的基础上，给以充分的展开、充实、丰富、扩展、深掘、发挥、引伸和升华，从而使略图变为立体的、血肉充盈的艺术建筑，使佳思巧构成为活泼的生命形式。因此说，在歌剧的多元构成因素内，音乐因素占主导性地位，起关键性作用［2］。

歌剧的音乐结构同戏剧结构一样，随着歌剧的历史性发展，歌剧的音乐结构又会发生一定的变化。总的来说，在歌剧的发展过程中，因叙述性和抒咏性的差异大体存在通连体和分曲体两种音乐结构。歌剧早期的音乐结构较为简单，真正意义上的宣叙调、咏叹调尚未出现，音乐仅是附和戏剧的发展，实际是一种流线型的配乐结构——通连体。但是，随着宣叙调、咏叹调发展的日益成熟，二者在音乐结构中的地位和功能也日益明显，先前流线型的歌剧音乐结构逐渐被“板块型”的结构模式所取代。通常情况下咏叹调配合戏剧的分场段落，形成音乐的中心，宣叙调则作为各个中心的连接。这就构成了被称为“分曲体”的新体制。歌剧《卡门》属于分曲体的歌剧音乐结构，四幕共分27个分曲。

在通常的分曲体歌剧中，咏叹调和宣叙调是构成歌剧音乐结构的主要组成部分。歌剧《卡门》虽然属于分曲体的音乐结构，但咏叹调和宣叙调并不是使其声明显赫的主要工具，舞曲、重唱及合唱则成为该歌剧音乐结构的三大亮点。尤其是卡门所表演的三段舞曲。比才对卡门的音乐描绘在歌剧创作中是极富个性的。“卡门的音乐既不依赖于歌词，也不遵循传统的咏叹调和二重唱，而是基于具有异国情调风味的舞蹈性表现和肉欲冲动。”［3］通过这3个舞曲的连贯运用，卡门的音乐形象和舞台形象也得以展开和完成，同时风俗性舞曲体裁的采用并没有脱离歌剧的整体发展，它总是服务于人物的性格描写和心理活动的刻画。

重唱在该剧同样具有丰富多彩的表现力，这种表现形式善于将不同角色的不同心理汇聚到一起来抒发，在戏剧表现的层次性和冲突性等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

另外，在歌剧《卡门》中合唱同样是一个重要的体裁，顽童合唱、烟草女工合唱等较好地反映了某一特定人群的心理和动作，担负着相应的戏剧使命，使他们能够与主要角色的音乐形象形成完整的一体。同时对地方色彩和生活风俗性的场景刻画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因而相应也构成了歌剧整体结构和戏剧进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总之，卡门的形象比才的音乐创作中，通过不同的音乐表现形式一步一步清晰、丰满！

结语：歌剧作为戏剧的一种特殊形式，其艺术魅力的一个重要方面也在于人物形象的塑造。歌剧的实质是音乐与戏剧的统一，二者以协同的方式共同塑造着歌剧中的人物形象。在歌剧《卡门》创作中，从歌剧中的戏剧创作来看，通过人物的思想、行动、语言及内心的体验，结合事件构成动作，从而展开剧情。经过这一过程完成对人物形象尤其是主人公卡门的形象的塑造，从音乐方面来看，《卡门》中的音乐是围绕剧情展开，渲染气氛，刻画人物，推动剧情，体现人物之间的关系，这一切的中心还是塑造鲜明、生动的卡门人物形象。

[1]钱苑,林华.歌剧概论[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54.

[2]居其宏.歌剧美学论纲[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03.

[3]孙国忠.当代西方音乐学的学术走向[J].音乐艺术，200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999（2010）18-0129-02

杨丽（1979-），女，河南漯河人，南阳师范学院（河南南阳473000）音乐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为声乐与歌剧教学。

2010-0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