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纹 华
(华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坚持个性,执著探索
——评左鹏军的近代传奇杂剧研究
张纹 华
(华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近10年来,左鹏军先生先后著有《近代传奇杂剧史论》、《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史稿》等著作,显示了他朴实、翔实、充实的研究个性,以比较显著的研究成果推动了长期以来相当薄弱的近代传奇杂剧的发展,为近代传奇杂剧作为一个学科的建立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左鹏军;《近代传奇杂剧史论》;《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史稿》;近代传奇杂剧
2000年4月,中山大学的吴国钦先生在一篇序言中,称左鹏军“殚精竭虑、以整个身心投入的过程”与“朴实、翔实、充实的做人和做学问的风格”,“专治近代文学与近代戏曲”[1]2。此时,左鹏军将出版近代传奇杂剧研究的第一本专书——《近代传奇杂剧史论》。首著佳绩,为执著于不断突破的左鹏军带来了信心与动力,使他在一段时间后又能实现学术研究的超越,对近代传奇杂剧研究作出较大的贡献。本文试以左鹏军的三本著作为基本点,从中勾连他的近代传奇杂剧研究之路。
《近代传奇杂剧史论》是左鹏军的博士学位论文,2001年由台湾学生书局印行,同时易名《近代传奇杂剧研究》,并由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刊行。正是这本书奠定了左鹏军在学术界立足的根基,这不仅是从其在学术界引起的反响而言,更是就其个人的发展路向而言,其学术兴趣、学术追求乃至表述风格,在此时已呈现相当鲜明的个性特征,并且一直坚持至今。
左鹏军一直对边缘学科情有独钟,从攻读硕士学位时的黄遵宪研究,到攻读博士学位时的近代传奇杂剧研究,左鹏军的主要研究方向都是中国近代文学。左鹏军执意于抓“边”,源于他对“边”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在《文化转型中的中国近代戏剧》一书的后记,他写下了这样的话:“在写作博士学位论文的过程中,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是逐渐知道了一向不为人们看好的中国近代戏剧,原来竟有如此众多的文献资料和如此纷繁的戏剧现象,值得下功夫深入研究。”[2]309可见这所谓的“边”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缺少发现而形成的一个“虚假”的共识,左鹏军的研究兴趣正在于打破这个共识,挖掘“边”蕴藏的魅力。然而,一个善于抓“边”的人,不仅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更重要的,是要积累相关学科研究的一定基础,能够辩证地辨别学科研究中的“前沿”与“边缘”的关系。
致力于边缘,决定了左鹏军是以开荒者的角色开展填充式的近代传奇杂剧研究,因此任何的创作都离不开全身心的投入。在《近代传奇杂剧史论》的后记中,他不无激动地说:“我曾多次躺在中山大学图书馆门外的水泥地上午睡,等着下午开馆继续看书;我曾经在广州、北京、上海的古旧书店里细心寻找有关的资料,希望有幸运的发现和意外的惊喜;我在北京、上海的图书馆里,阅读了曾经苦苦寻求的珍贵剧本,那份激动令我至今难忘;我也曾在复旦大学的招待所里,向服务员和同住的苏州朋友请教剧本中出现的苏州、上海方言。”[1]456这就是吴国钦先生所说的“殚精竭虑”的投入,而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左鹏军所追忆的仅仅是他访寻研究资料的周折与艰辛。正是这种阅读期待与寻找资料的热情,使左鹏军可以发现不少人所未知的近代传奇杂剧剧本,如《横塘梦传奇》、《闻鸡轩杂剧》、《秣陵血传奇》等13种。这是实实在在的学术研究可以预见的成绩。左鹏军不仅把新见的 13种近代传奇杂剧纳入自己的研究范围,而且对于现存的几乎无人问津的近代传奇杂剧剧本进行细致的分析,如《太守桑传奇》、《巾帼魂传奇》、《风月空杂剧》等5种。在此基础上,左鹏军还就近代传奇杂剧史上由于史料不全、史实未明而存在研究缺失的若干曲家曲目进行考辨,如首次澄清了《轩亭冤传奇》的作者是萧山湘灵子,考证《亡国恨传奇》的作者是贡少芹,补充关于麦仲华、孙寰镜的生平介绍,考证墨泪词人的真实姓名是“南社”成员江苏常熟人庞树柏等。以上研究成果汇集为书中的第九章“新见剧本介绍与有关史实考辨”。凡是对学术研究有所用心的人,都会明白这一章的分量。
吴国钦先生称,左鹏军是迄今以来阅读近代传奇杂剧剧本数量最多的人。左鹏军也自言,读完所有现存的近代传奇杂剧剧本是他的愿望。可见坚持从原始文献入手,注重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形成见解、提炼观点,已成为左鹏军踏实治学的重要特色。这种穷尽式的学术追求,使得初登场的《近代传奇杂剧史论》即显示出“填空补阙”的学术价值。从第一章至第三章,左鹏军主要讨论和概述了近代传奇杂剧产生的戏剧史背景、近代戏剧格局、近代传奇杂剧的发展阶段、重要作家作品等。这三章以详尽、丰富的近代传奇杂剧史料排列组合,既有纵的线索贯连,又有横的断面分割,在纵横交错之中,重点介绍了34位曲家的戏剧创作,历时性地勾勒了近代传奇杂剧的百年发展足迹与丰厚的戏剧史积淀,向读者描绘了一幅翔实的近代传奇杂剧的历史图像。从第四章至第八章,左鹏军主要探讨了近代传奇杂剧的艺术新变、文体特征、语言变革与演出戏场、舞台艺术等。这是对前三章的深化,它重点体现在左鹏军针对纷繁的戏曲史现象,条分缕析,得出新颖的学术观点。尤其是关于近代传奇杂剧的文体特征、语言变革的相关论述,如提出近代传奇杂剧从曲本位走向文本位、传奇杂剧的文体规范走向消解、传奇杂剧之间的文体界限消失和报章文体对传奇杂剧语言的渗透等论题,具有学科研究的示范作用,不仅吸引同行者踏着他的足迹前进,而且留下比较广阔的空间,让后来者可以继续研究下去,形成一个学科的研究传统。
若进一步考察左鹏军关于近代传奇杂剧的研究方法,我们可以发现他是采取一般性的研究方法,即兼及古今、关注中西,同时将文化、文体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左鹏军一方面把近代传奇杂剧的生成环境,置于中国古今文化转换、中西文化碰撞的特定时期,寻找近代传奇杂剧对中国文化传统的继承、扬弃与新变,透视近代传奇杂剧在亦中亦西下的环境下生存的尴尬,发展的困境。另一方面,左鹏军把近代传奇杂剧作为近代文学乃至中国古代文学的一种文体,以之探寻近代传奇杂剧自身发展、演变的轨迹,透视近代传奇杂剧在继承明清以来戏曲文体规范的同时,在世易时移文化背景下不断地对原有文体范式进行冲击,最终走向自我消亡的历史足迹。以一般性的研究方法切入一个学科研究的边缘,而其研究价值至今仍居于该学科研究的前沿,这无疑值得那些热衷于考究研究方法的人深思。
左鹏军试图全方位、多角度、动态性地开展近代传奇杂剧研究,决定了他必须运用辩证、通达的表述方式。如在论述近代传奇杂剧的文体新变时,左鹏军是这样表达的:“这既是近代传奇杂剧发展变化的重要表征,也是它走向式微直至消亡的突出表现。”[1]164又如在讲到戏曲这种文体时,左鹏军的表述是:“简单地说,戏曲实际上是表演性内容与非表演性内容、戏剧性因素与非戏剧性因素的综合。两方面因素的比重不同、地位不同、处理方式不同,是形成不同时期、不同作家不同创作特点的重要原因。”[1]270这种看似平实、流畅的表述方式是左鹏军思辨性思维的反映,他力图以辩证、通达的表述方式呈现相当复杂的问题,他所谓的“简单地说”,其实是对整个戏曲史深度思考后的一次浅显的表述。此外,书中大量出现的如“一方面……另一方面……”的句式,也是这种表述方式的重要反映。
近代传奇杂剧,一个长期以来相当冷清的研究领域,一个学科研究的边缘,左鹏军以实实在在的研究,用近40万字的篇幅把本为“空”的研究领域充“实”,向世人呈现近代传奇杂剧那沉甸甸的分量。
《近代传奇杂剧史论》一书之后,如何继续向前,对左鹏军来说也许是一个艰难的选择,研究兴趣是明确的,研究方法和表述风格业已定型,超越似乎只能在原有的研究范围内开拓。但是,左鹏军是一个执著于探索的学者,在《近代传奇杂剧史论》的后记中,他对自己的研究愿望作出“预告”:“特别不甘心的是,有些已掌握线索的剧本还没能见到,读完所有现存近代传奇杂剧剧本的愿望远未实现,一些重要的戏曲家也没能来得及进行比较深入的专门研究。真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够弥补这些遗憾。”[1]456也许正是这个美好的憧憬迫使左鹏军在呈交这份厚实的答卷之后,在2000年北上复旦大学攻读博士后时,开始了他艰难的超越。200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一书,即是左鹏军不断挑战自己的阅读极限与思维极限而形成的重要著作。
这本书由上中下三辑组成,分别为《晚清民国传奇杂剧新考》、《几种重要报刊所载传奇杂剧考述》、《晚清民国传奇杂剧丛考》,三辑有着一个相同的关注点,即对相关的晚清民国传奇杂剧曲家曲目进行严格核对、鉴别真伪。这在《近代传奇杂剧史论》第九章“新见剧本介绍与有关史实考辨”已初见其研究路向。然而要把当时的两万多字增加10倍,首先当是对阅读量的挑战,尤其是对新文献的阅读。黄霖先生在书中的序言说,“就这部《考索》而言,真是浸透着他的心血。特别是在复旦期间,他经常早出晚归,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里搜索、翻检、抄录与思考,将尘封已久的有关杂志与书籍翻了个遍。”[3]4这是一种既有针对性又有开荒者性质的阅读,仅从中辑来看,左鹏军就通读、细读了《申报》、《时报·余兴》副刊和《余兴》杂志以及《文苑导游录》中的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剧本。以《申报》为例,从1907年4月到1918年1月之间,曾发表传奇杂剧17种,均为晚清民国时期作品,而其中13种为新见的传奇杂剧,3种虽然已被著录但以《申报》本更为完善,见于以往著录且版本完全相同的只有1种,可见刊载于其中的剧本绝大多数均为以往学界所未知。正是由于左鹏军花大力气、用细工夫进行细读和发掘,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的文献基础与相关具体问题的考察才能得到进一步的丰富和澄清。此外,左鹏军是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考量以上17种传奇杂剧的学术价值的,这种判断必须奠基在丰富的相关文献阅读上,要对该学科的文献积累心中有数。这在书后的“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目录”上有明显的反映,在已标出的545种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剧本中,左鹏军已阅读了其中的400种。这对于一位研究该领域不足10年的中青年学者而言,完全是对自己阅读极限的挑战。
坚持以第一手文献资料为依据,从具体的戏曲史、文学史事实出发,一直贯穿于左鹏军的整个近代传奇杂剧研究之中,这也是《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实现对晚清民国传奇杂剧代表作家作品的基本文献、重要史实及其相关的戏曲史、文学史问题进行考察辨析的文献基础和考量方法。一个人的文献基础一般可以通过广泛的阅读获得,凡是具有一般阅读能力的人只要持之以恒均可以达到,但考量方法则更多地体现于个人的智力因素,尤其是面对纷繁复杂的边缘学科问题时,它更需要敏锐的观察力和精细的辨识力。因此书中的20多万字,不仅是对左鹏军本人阅读极限的考验,更是一次思维极限的考验。在书中,左鹏军考证的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剧本达92种,曲家有15人,并对若干著录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的重要著作进行辨析,如《新编增补清末民初小说目录》、《中国近代小说编年》、《中国近代传奇杂剧经眼录》等4种。就拿《新编增补清末民初小说目录》所录传奇杂剧的订补来说,左鹏军首先从文体学和作品创作时间两方面指出该书存在两类失误:一是书中著录了若干并不属于“小说”的作品,如传奇杂剧、班本、话剧、弹词等;二是一些著录的作品虽发表于清末民初时期,实际上是清末以前作家创作的,并不能算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作品。然后,左鹏军对书中误收的73种传奇杂剧一一列出,并对这些作品及其作者情况作了简单说明。可见这是一个从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的过程,问题的每一次提出和每一次解决,都是对左鹏军原有的文献阅读与思维方法的检验、挑战。
从宏观论述、兼及考证的《近代传奇杂剧史论》到琐碎考察与精细辨析的《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是左鹏军在学科研究中的一次成功跨越。但在《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的后记中,左鹏军隐含着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回到原来的学术发展脉络中。他这样说:“时间又过去了两年多。这期间,我没有了让我留恋的几年前那样的学术条件,老师耳提面命的指导少了许多,可以作为重要学术依靠的图书馆也已离我很远,但幸好自己对此项研究的兴趣似乎尚未受到根本性的影响。”[3]324这种奠基在不断拓展文献阅读上的考证性研究,在缺乏必要的研究资源的情况下已经难以继续下去了,于是左鹏军在略带感慨的回忆中为读者作出第二次关于学术转型的“预告”。
《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史稿》的扉页称:“本书是第一部关于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的戏曲史专著,首次对传奇杂剧的最后历程进行了清晰全面的描述,揭示了众多以往未为人知的戏曲史事实。”[4]扉页其实,9年前出版的《近代传奇杂剧史论》,左鹏军就以客观的史笔详尽记述近代传奇杂剧的嬗变轨迹,评价其历史地位,将研究对象放在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下考察其成就与不足,已经呈现出相当成熟的学科史构建意识。
从选择近代传奇杂剧作为研究课题开始,左鹏军就致力于学科史的文献构建。书中的附录《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目录》是左鹏军 10年来爬耕不断的重要见证。在这里,左鹏军列举了近代传奇杂剧剧本545种,其中后世可见的有430种,他还预言近代传奇杂剧的总数当在650种以上。左鹏军对近代传奇杂剧如此丰厚的积淀,是其勾勒近代传奇杂剧史学科的重要因素之一。
左鹏军在解决近代传奇杂剧储备量不足这一关键问题后,面临的又一难题是如何确定近代传奇杂剧的时间范围。以往研究者多把这一时间范围界定于1840―1919年,左鹏军则把近代传奇杂剧的发生期前移至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的徽班进京事件,又明确把其终结期后移至1949年。表面上这是近代传奇杂剧研究年限的延伸,但它反映了左鹏军是在努力地寻找近代传奇杂剧生成、发展、兴盛乃至衰亡的历史进程。这重点体现在书中的第三章、第六章、第七章。先看第三章“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的嬗变”,左鹏军从题材类型、艺术特色、文体特征、语言特点和舞台艺术5方面,探寻近代传奇杂剧自身创作的新特点,并且把这些新变置于一个戏曲史、文化史的背景下进行价值判断,具有论述的深度。再看第六章“最后坚守与因时而变:后期主要作家”,左鹏军试图从才华各异的近代后期曲家(如刘咸荣、王季烈、冒广生)的创作中,寻找他们对中国古代文化的眷恋与在新时代下对西方文化的吸收,并以之作为近代后期曲家群体创作的精神纽带,呈现近代传奇杂剧如何在这些曲家的创作中走向结束。这标志着左鹏军开始采取微观剖析的视角探寻近代传奇杂剧的消亡之路。最后看第七章“传奇杂剧的消亡及其原因之探录”,左鹏军先概说近代传奇杂剧的消亡之路,然后从其内部消解、其他文体的外部冲击和近现代主流文化的四面围困三个层面探求近代传奇杂剧消亡的原因。同时左鹏军立足于近代传奇杂剧,挖掘近代文学各种文体的生存与发展必须面临的守成与新变的相同考验,凸显近代传奇杂剧与近代各种文体一起,成为中国古代文学的终结和现代文学的先声。
构建一部有价值的近代传奇杂剧史,很大程度上体现于作者能否对重要的曲家曲目进行有深度的分析与评价,能否在原有相关著述的基础上提供一些新的曲家曲目信息。这本书中的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就有效地解决了这一问题。左鹏军分前、中、后三期介绍了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的81位作家。在这里,有我们熟知的李文翰、黄燮清、范元亨、梁启超、林纾、吴梅等,也有至今真实姓名、生平籍里都不详的作家,如秋绿词人、味兰簃主人、邯郸梦醒人、玉桥、遁庐、陆恩煦等,更有一些作家姓名、笔名都没有留下。对于名家名作,左鹏军注重比较客观、全面地评价他们在戏曲史上的地位,例如,对于李文翰的四种传奇,有学者认为“平淡无奇,没有什么可以称述的地方”,左鹏军则从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史的角度考察了它们的重要价值。对于小家甚至无名氏的创作,左鹏军则力求把他们的生平事迹、作品原貌毫无保留地介绍给读者。这三章中关于晚清民国传奇杂剧的作家作品的分析评价恐怕是第一次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左鹏军脑子里有他自己的一个系统,他将重要作家的身份、创作内容与特色、在戏曲史上的地位等都溶化了,归纳在他的系统里,表现为他用精当的标题指出作家创作的特色。如“大师剧作与政治话语:吴梅、高增”、“学者作剧与时事感怀:许之衡、贡少芹”等。左鹏军既关注名家名作,更不放过小家甚至无名氏的创作,他的安排不是钻牛角尖,而是要让读者重新认识这些被遗弃或被遗忘的作家,呈现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创作的历史真相。左鹏军的研究正要说明:这些曲家曲目是如何支撑近代传奇杂剧史,近代传奇杂剧史是何其的厚重。
10年前,左鹏军开始了在近代传奇杂剧领域里的艰苦探索,至今相继出版了《近代传奇杂剧史论》、《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史稿》等重要著作,不仅有力地呈现了近代传奇杂剧的研究价值和广阔的研究空间,同时他的学术个性、学术追求等也得到了清晰的体现。在《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史稿》的后记中,左鹏军称:“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我第一次品尝到了写史的滋味,感受到写史之不易,特别是对研究基础相当薄弱的学术领域而言,写史就更为艰难。”[4]558对于一位探索型的学者,我们在体会他在学术前进道路上备尝艰辛的同时,更愿意把这段话作为左鹏军第三次学术超越的“预告”。
[1] 左鹏军.近代传奇杂剧史论[M].台北:台湾学生书局,2001.
[2] 左鹏军.文化转型中的中国近代传奇杂剧[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
[3] 左鹏军.晚清民国传奇杂剧考索[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4] 左鹏军.晚清民国传奇杂剧史稿[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 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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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5261(2010)06-0020-04
2010-06-04
张纹华(1974―),女,广东南海人,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