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自传中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的素质研究

陆忆松

(浙江教育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杭州310012)

外语教师素质问题是一个长期受到关注但依然重要的话题。对优秀教师的素质进行研究,对整个教师教育研究和实践有重要意义。目前,对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的研究尚不多见。因此,探讨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的素质,有助于我们理解新老优秀外语教师素质之间的联系,为当代外语教师专业化发展提供新的启迪。

一、研究背景

国外对外语教师素质的讨论(Shu lman[1],Richards等[2])主要是强调教师专业素质,包括学科知识、教学知识、学科教学知识等。2002年,美国《外语教师准备计划标准》涉及六个子标准:语言、语言学标准;文化、文学等跨学科标准;语言习得理论及教学实践标准;外语学习标准与课程的融合标准;对语言与文化的评定标准以及专业化标准。从这些研究中可以看出,对外语教师专业素质的重视多于对职业道德、情操方面的研究。

国内学者在强调教师的专业知识、教学能力方面的同时,对外语教师的职业道德和情操给予更多关注。如:张正东指出英语教师素质包括三方面:英语学科的知识,即专业技能(能教);教育专业知识,即教学技术(会教);教育专业精神,即师德(愿教)[3]。束定芳认为外语教师必须具备语言素质、业务素质、跨文化交际能力外,还必须具备敬业精神和品格[4]。吴一安则认为,崇高的职业观和职业道德是她所调查的中国优秀教师群体的共同特点,也是他们成长的原动力[5]。

目前,国内对外语教师所做的比较有代表性的实证研究有吴一安[5]、张莲[6]、李洁等[7]的研究,但这些研究都以当代教师为对象,以问卷调查、访谈和观察为主;史耕山等[8]用访谈的方法对高校退休外语教授进行了研究;陆忆松等[9]从教师成长的角度分析了优秀外语教师的特征,认为对优秀教师的判断需要“时”和“空”的条件。但总的来说,对老一代外语教师的研究数量不多。这一群体的经验作为我国外语教育传统的一部分,值得挖掘和升华。因此,本次研究在以往的研究框架基础上,通过阅读教师自传的形式,对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进行深入的探讨。教师自传能帮助大家还原教师的成长过程,对内隐的个人知识和信念外显出来并追寻其来源时,可以提升教师责任意识,强化自身的专业素质,探索外语教师专业成长的规律,从而达到自我教育的目的。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本文中的“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定义为35位①在国内外语教育领域作出较大贡献、在学术界有一定影响的学者。以李良佑、刘犁(1988)和束定芳、张逸岗(2005)的《外语教育往事谈》、庄智象(2008)《外语教育名家谈》中的自传故事为依据,并通过阅读老一代外语教师对外语教学实践活动的回忆和他们相关的学术著作,以及后人对这些教师的研究文章,对这些优秀教师的素质内涵进行梳理和解读。这些教师都是国内知名教授、专家和学者,在外语教育界享有很高的声望。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取自传研究的叙事方法,鉴于许多作者已经谢世,对他们的研究和考察只能通过他们的个人生活史和论著以及他人的回忆来进行。在阅读文本数据的时候,透过纷繁多彩的现象分析其内在的教育学意义,然后加以分类,建构相应的框架。通过这些文本叙事的反复研读,将这些素材归类于几个与教师素质相关的主题,然后将类似或同一方面的主题进行细致的分析,从中归纳出外语教师素质内涵的切入点。在情境分析中,在不同类属框架下,提取与本类属相关的情境片断,通过描写性分析对该类属进行说明和支持。

三、外语教师的素质内涵

通过系统的研究分析,老一辈优秀外语教师的素质可归纳为高尚的道德情操、坚实的英语基础和广博的知识、强烈的自我发展意识、高超的教学艺术和完美的教师人格。依据文本素材,阐述素质的内容、成因及其相互关系。

(一)高尚的道德情操

优秀教师高尚的道德情操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具有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感,将毕生精力奉献给英语教学事业;对学生怀有深厚的感情。自传中有21人提及这两点。秦秀白是成长于20世纪60年代的外语教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回忆自己43年从教生涯过程中的最深切感受是:“当自己的命运与祖国的命运融为一体时,生命的价值就能闪烁发光。”“我们这代人,既接受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熏陶,又能汲取外国文化的精华。我们懂外语,但我们不崇洋,不媚外。”秦教授曾经在农村生活过,目睹了农村孩子因贫穷而失学的窘境。他写道,为了把国家从人口大国变成“人口资源”大国,“我们没有理由不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搞好教学工作了。我信奉严师出高徒,对学风上出现的不良现象,我从不放纵,常对学生讲苦斗的道理。看到学生取得了进步,发表了论文,就要激动好几天”[10]。

上外著名教授李观仪[11]也有类似的看法。她说:“做老师的乐趣啊,我说不出来。学生好了,学好了,就开心。学不好,就不开心。我从没去考虑过成就感这个问题。我的生活目标就是把课上好。”李教授把学生的进步作为人生最大乐趣,她认为教师最重要的是责任心。“只考虑怎么负责任,把书教好。早上8点就到学校。不上课的时候,就到班里辅导。那时学生学习的时间很长,其实我也陪他们很长,总要到晚上八九点钟。工作负责最要紧,你不负责,再怎么好都没有用,所以过去就和学生们泡在一起。”

这些老教师对物质生活无欲无求,他们淡泊名利,默默耕耘;真心关心学生的成长,严格要求学生;与学生泡在一起,为学生解惑排难。外语学习不同于其他学科的学习,尤其在初、中级阶段,语言环境非常关键,教师和学生间不停的互动为学生提供了高频度、高质量的反馈,这对学生学习外语有极大的帮助。而提供这些高质量的反馈需要教师舍得付出,无私奉献。

热爱学生是师德的灵魂。师爱是一种只讲付出不计回报的、无私的、广泛的且没有血缘关系的爱,是一种严慈相济的爱,是一种神圣的爱。很难想象一个不喜欢学生的老师能全身心投入教学,根据学生的需求随时调整教学进程,完善自己的教学。老师用心教,学生才会用心学。用心施教体现了老师的职业态度,对学生的责任心和诚心。师生心灵的碰撞才能产生积极的学习效果,师生互动才能促进人的成长,即教师和学生的共同成长。

(二)坚实的外语基础和广博的知识

在自传中有20位老教师提到了语言基本功的重要性,他们以亲身经历说明受过专业训练的老师的引导作用。

莎士比亚学专家、博士生导师刘炳善[12]难忘他的初三英语教师。“他业务很棒:发音好听(漂亮的美国音)、板书规范(极流利的草书体)、语法熟练。由于受到他讲课能力和青年朝气的吸引,我学习英语的兴趣从此确立巩固起来。”翻译家朱雯[13]认为在读东吴中学的八年中,最得益于吴献书先生。“他朗读课文,发音那么准确,诠释词义,讲解又那么清晰”,“这位启蒙老师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明显的,而且是立竿见影的。不到一年,我的翻译习作就在杂志上发表了。”

李观仪[14]认为,合格的教师首先应该具备坚实的英语基础,良好的听说读写技能,准确流畅的语音语调,应付自如的听读技能,流畅得体的说写技能。复旦大学陆谷孙教授[15]用字母来归纳大学英语教师的必备素质,其中有4个单词表达外语教师的知识结构:accuracy(语言准确)、book knowledge(知识丰富),fluency(语言流利),wide-awakeness(知识更新)。事实上,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就是语言实践的佼佼者,他们大多毕业于名校,除了高超的英语水平,国学根基也非常深厚,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如许国璋毕业于苏州东吴中学,一生好学不倦,厚积薄发,最终成为知名的翻译家、教育家和语言学家。

在老一代外语教师看来,拥有出色的外语把握能力是外语教师的起码要求。由于外语教学缺乏母语教学那样良好的语言环境,外语教师应该成为语言运用的典范,为学生提供有效的语言输入。外语教师的语言是学生外语输入的最主要来源和渠道,因而教师语言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学生目标语输入的质和量。外语教师流畅的口语,纯正的语音语调能给学生带来美的享受和良好的语言示范。课堂上准确、规范的语言输入为学习者营造了一个逼真的说英语的氛围,从而使学生将外语学习和语言的运用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外语教学本质上是一种外语和母语的跨文化交际过程。跨文化英语教学既要为英语语言知识获得服务,也要满足学生以英语语言为载体的外语文化学习要求。优秀英语教师应通过英语语言知识的教学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意识、跨文化交际能力,通过在外语学习过程中获得的体验增加对母语文化的欣赏以及对英语文化的理解与交流。这就对外语教师的知识结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外语教师的语言知识和文化知识是培育和发展学生整体素质的必备条件之一。

(三)强烈的自我发展意识

在文本素材中,有17位老教师提到了不断追求知识的重要性。对外语教育事业的热爱,使他们不满足于已有的成绩,追求卓越,追求完美。他们既是教师又是学生,教师学习(teacher learning)贯穿了整个职业生涯。他们是如何实践自己追求的呢?仅从素材中列举几例。

第一、科研与教学相结合,勤于思考和钻研

范存忠长期潜心于英国文学研究,在学界享有盛誉。他坚信外语教师“既要搞教学”,“也要搞科研”。“教外语的人必须继续学习外语,这就是教学相长,至于搞科研,那就得把外语学得更透才行”。“就我个人来说,语言文学上不少问题原属一知半解,后来通过研究才逐渐有些把握”[16]。

刘润清是北外知名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学、应用语言学、语用学、语言测试理论及科研方法。他的体会是:

“科研本身就是广义上的备课,是备‘大课’,备‘职业发展’课。反过来,教书也不妨碍科研,因为课堂和学生是许多想法的源头,又是科研的实验阵地。关于二语习得的任何理念都可以拿到你的课堂来检验一番,学生也受益,理念也被验证或推翻了。懂点应用语言学理论的老师比不懂的老师更能让学生心悦诚服地与老师配合,更能让学生及早知道语言的属性和外语习得的过程和特征。”[17]

第二、严格要求自己,不断提高业务水平

秦秀白[10]认为,做个有智慧的教师,是新形势赋予教师的使命。作为一个外语教师,面临的挑战太多,大到国家政策,小到生活用语,学生随时会向你请教如何用英语表达。所以,外语教师应该学会与时俱进,不断充实自己。“就语言的实践性而言,生活的范围有多大,这个世界有多么宽广,我们的学习范围和教学范围就该有多大。”

原上外校长戴炜栋这样说道:“40年过去了。我深深感到,英语学习是一个勤耕不辍、不断积累和不懈努力的过程,做研究更是如此。时至今日,我仍然感激过去近30年的基础课教学,正是这些经历的锤炼,为自己的英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为我这些年的课题研究和改革探索提供了充实的实践经验。”[18]

老一辈外语教师的自我发展意识是在教学中慢慢萌发的。以秦教授为例,他一开始认为向学生灌输知识就是好教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体会出“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的道理,努力钻研教学规律,提高自己的业务素质。他从起步走向成熟、从新手教师成长为教育专家的职业生涯,是不断反思、自我探索、追求卓越的过程。

自我发展意识的产生有历史的原因,很多像秦教授那样在六十年代成长起来的老师经受了“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失去了十年黄金时间。因而,他们分外珍惜来之不易的读书研究氛围,加倍努力教书、读书和治学,“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和精神状态”[10],这恰恰是教师能得以持续自我发展的动力。

要真正实现专业发展,外语教师必须勇于并决心冲出自己的“安乐圈”(comfort zone),不断提升自己的综合素质,通过实践发现自己在专业知识和科研能力上的不足。而这一点,老一代外语教师已经做出了表率。

(四)高超的教学艺术

老一代外语教师不仅是教学实践者,更是教学研究者和理论构建者。他们善于在不同的教学情境中,通过观察-反思-行动的循环,筹划教学方略并随机应变地调整教学策略,在此基础上构建一套切合教学实际的概念和原则,形成自己的教学理论。研究素材中有14位老教师对课堂教学发表了看法,仅举数例。

李观仪认为,教师要掌握灵活多样、符合实际的教学方法。过去那种满堂灌、逐字逐句讲解的做法已经不符合今天的要求了。教师必须以身作则,用英语教学,同时要求学生用英语进行思考,用英语交流思想。李教授坚持课内外都使用英语,为学生做出了榜样。

李观仪教的是处在起步阶段的大学生,她采取的是分析语法、操练句型的教学法,但是她在课堂上非常强调师生互动。她的教学理念源自于她对学生语言能力的理解。她认为低水平的成年学生应该通过教师的指导和咨询学习语言知识。同时他们也应该学会准确的语言运用,因此她主张要充分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11]。

在调动学生主观能动性的问题上,老教师们看法一致。徐盛恒认为,“外语教学”,其实是“教学生学外语”,无论是教学生背诵名词、动词的变格、变位,用同样的语言材料编写不同的听写材料,还是培养学生的“认知框架”,都只不过在教学生如何学习[19]。

秦秀白[10]认为,好教师就像个好的“牧羊倌”。教师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导”上面,要引导学生尽快地找到事先学习目标的最佳途径;指导学生养成良好的习惯,掌握有效的学习策略,开发认知能力;要用教师的人格魅力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

老教师们善于因材施教,针对不同群体的学习者实施有针对性的教学策略。

胡明杨[20]根据自己的学习经历,在教高年级和研究生的专业英语的时候,采用了大剂量输入、小剂量输出的教学策略,收效显著。叶君健[21]从他的学习英语的教训中,悟出系统学习语法的重要性,因而在初学者的课堂教学中加以推广。孙骊[22]在求学时候受益于面改作文,所以在一年级新生中就采用了这一方法。许国璋[23]基于自己的学习经历,鼓励学生大胆读书,不要字字查字典。刘润清坦言:在他的课堂上,不仅有语言信息,更充满了百科信息和智慧火花[17]。

虽然老教师们的叙述无法穷尽教学艺术的内涵,却给后人以很多思考。这些富有个性化的教学方式和实践经验,表达了老教师们的共识。概括起来有如下原则:学习机会最大化;促进协商式意义交流(语言示范、师生面谈);培养学习自主性(教师的主导作用);外语输入语境化(大剂量阅读);语言学习中意义和形式的结合(语法教学);提高外语文化意识(语言教学和文化教学的结合)。这些理念符合现代教育规律,凝聚着老教师们的智慧,值得传承创新和发扬光大,使之成为有中国特色的外语课堂教学方法体系的重要部分。

(五)完美的教师人格

孔子曾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就要求教师从点滴做起,从小事做起,从自我做起,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优秀外语教师对学生的影响是自然的,不易察觉的。他们是人生的导师、学问的导师,学生因此“观其行而亲其人”,由爱上老师而爱上所学的学科。孙骊[22]就受益于中学英语老师白老师,白老师不仅英语教得好,而且严于律己。比如说,天冷时候也不多穿衣服,并且告诉学生要注意锻炼耐寒能力。他每天领着全校学生在窄小的操场上做操,自己的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自传中有28人提到了外语的育人作用。许国璋[23]说:“我教学生,从来不以教会几句英语或教会一种本事为目标,而是要教怎样做人,是英语教育:用英语来学习文化,认识世界,培养心智,而不是英语教学。”刘炳善的话归纳了优秀教师的育人理念:“好老师之可贵,主要不在于教给学生几篇课文、若干知识,而在于以自己的人格力量启发学生的潜在才能,唤醒他们对于人生和事业的追求[12]。”因此,教师人格是一种教育力,对学生的成长产生巨大的动力。

“真教育是心心相印的活动,唯独从心里发出来,才能打到心的深处”(陶行知)。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强调外语教育的人格化作用,强调启发学生心智的重要性,他们的育人观点与韩愈的“传道授业解惑”教育思想相吻合,韩愈把为师者的“传道”作为教师的第一要务,表明了儒家哲学对育人的重视。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在课堂教学、教材编写和研究生指导工作中身体力行这一原则,以严谨治学的大师风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青年学子的成长,堪称一代人师。当今中国正处在教育改革时期,更加需要品德高尚、学识渊博的优秀外语教师,塑造学生的心智,引导学生的发展。

四、结语

本文以传记研究的角度,用自传故事展示了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的素质内涵。研究表明,老一代外语教师之所以优秀,是因为他们具有高超的道德情操,全身心地投入教学过程,真心地热爱学生,不断进取,具有完美的教师人格,这些都构成了促使他们成为优秀教育家的原动力。正是在这种动力的推动下,他们不断提高中外文语言水平,不断提高教学能力,最终成为一代外语宗师。

本研究对当代外语教师具有重要启迪意义。首先,当代教师应力争做一个优秀的人,塑造完美的教师人格,用自己的品德、学识,通过言传和身教去启迪、感化、熏陶和塑造学生的心灵,真正做到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其次,外语教学改革需要教师更新教育理念,更新知识结构,全面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和教学水平,终身学习应成为每位外语教师专业成长的重要条件。没有一定数量的受过良好语言文化知识训练的外语教师,任何外语教育改革终将是徒劳。另外,当代外语教师应该在学—思—行的基础上,学习检验各种教学理论,将教学理论实践化,教学实践理论化。

本次研究结果与吴一安、史耕山的研究基本一致,表明教师素质的内涵具有普遍性,其道德情操、专业知识、自我发展意识、教学能力、人格形象是新老教师的共同特点。研究也发现,老一代外语教师对师德的素质重视有别于西方学者的教师素质研究。在上文提及的Shulman等人的研究中,均未提及教师道德情操。而老一代外语教师非常重视教师的道德品质。如陆谷孙用26个字母归纳外语教师的素质,有15个字母涉及教师职业道德[15]。陆先生对教师师德的关注,与中国古代的性命双修的传统相吻合。中国传统上把教师看做人师,教师作为人师首先关注学生的身心健康(修命),以德行来陶冶学生心境。古代学生跟着老师学做人,老师自己必须对人生、生命有深刻的感悟,并把这些感悟融入在育人过程中,可以达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效果。

Littlewood认为,在教育改革的实践中,应从传统汲取精华,不能为了创新而盲目否定过去的一切[24]。在构建本土化的外语教育理论中,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中国的外语教育传统,以老一代优秀外语教师为楷模,以他们高尚的敬业精神和品格、娴熟的业务能力为前进的动力,努力把自己造就成一名师德高尚、业务熟练,善于驾驭课堂教学的优秀教师。

注释:

①在这些回忆录中,有35位作者叙述了自己的学习经历和教学经历。本文根据这些叙述材料进行了分析。

[1]Shulman L S.Knowledge and teaching:foundations of new reform[J].Harvard Educational Review,1987,5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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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吴一安,等.优秀外语教师的专业素质[C]//吴一安,等.中国高校英语教师教育与发展研究.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6]张莲.优秀外语教师课堂决策研究[C]//吴一安,等.中国高校英语教师教育与发展研究.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

[7]李洁.大学英语教师个人特征对知识、技能和能力的影响研究[J].外语界,2006(4):48-56.

[8]史耕山,周燕.老一代优秀英语教师素质调查[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9(2):26-29.

[9]陆忆松,邹为诚.教育叙事角度下的英语教师素质研究[J].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2008(3):6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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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李观仪.我的英语学习和教学[C]//束定方,张逸岗.外语教育往事谈第二辑——外语名家与外语学习.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社,2005:19-28.

[15]林新事.英语课程与教学研究[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260.

[16]范存忠.学然后知不足[C]//李良佑,刘犁.外语往事谈第一辑——教授们的回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43-56.

[17]刘润清.一个英语教师的自述[J].外语界,2006(2):72-80.

[18]戴炜栋.风雨沧桑四十年——英语教学往事谈[C]//束定方,张逸岗.外语教育往事谈第二辑——外语名家与外语学习.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社,2005:238-245.

[19]徐盛恒.往事虽旧,余味仍新[C]//束定方,张逸岗.外语教育往事谈第二辑——外语名家与外语学习.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社,2005:20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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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叶君健.学习外语和我的文学创作[C]//李良佑,刘犁.外语往事谈第一辑——教授们的回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151-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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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许国璋.通过文化学语言[C]//《英语学习》编辑部.英语的门槛有多高.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4.

[24]郑新民.用情境化思维探究外语课堂教学——全球著名英语教育专家William Little wood教授访谈录[J].外语界,2008(5):64-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