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正确开展党内斗争思想探析

吴 昊

（贵州大学 马列部,贵州 贵阳 550025）

恩格斯正确开展党内斗争思想探析

吴 昊

（贵州大学 马列部,贵州 贵阳 550025）

党的团结是无产阶级政党建设中的一个基本问题，党内斗争和党的团结两者是什么样的关系？恩格斯对此作了精辟论述。我们应该如何认识恩格斯这一论断，实现党的统一和团结，正确开展党内斗争，这是一个值得认真思考的大问题。

恩格斯；党内斗争；党的团结

十九世纪七十至八十年代，工人运动的不断发展，以及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在各民族国家内开始出现一个 “相继成立群众性的社会主义工人政党的时代。”[1]在帮助欧美各国建党的实践中，特别是在科学分析德国党和法国党历史和现状之后，1882年恩格斯提出了一个著名论断：“看来大国的任何工人政党，只有在内部斗争中才能发展起来，这是符合一般辩证发展规律的。”[2](P651)这是对无产阶级政党发展的一条重要经验的科学概括和总结。恩格斯在此基础上，在进一步指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过程中，又深刻阐述了党内矛盾斗争的根源，提出了一系列正确开展党内斗争的原则与方法，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学说。

一、无产阶级政党在党内矛盾和斗争中不断发展

党的团结是无产阶级政党建设中的一个基本问题，是无产阶级取得胜利的基本保证。但是，在恩格斯帮助指导欧美各国特别是德、法等国的建党实践中，却深刻认识到“每一个党的生存和发展通常伴随着党内温和派和极端派的发展和相互斗争”。[2](P687)无产阶级政党是在党内矛盾和斗争中不断发展的。

德国社会民主工党 （爱森纳赫派）成立的第二年，普法战争爆发。随着普鲁士的最后胜利，德国国内出现了统一的局面，资本主义也随之得到了迅速发展。与此同时，国内的阶级斗争状况也有了很大改变，统治阶级向德国工人运动进行了疯狂进攻，德国工人阶级为了能够团结一致、共同对付资产阶级的残酷镇压与剥削，就迫切要求结束自己队伍内部的分裂状况。1874年，德国工人运动中的两派：拉萨尔派与爱森纳赫派，酝酿进行合并。怎样实现工人阶级队伍的团结统一呢？马克思、恩格斯的态度是明确的：只有建立在科学共产主义基础上的团结，才是真正的团结；只有经过斗争，才能达到真正的团结。不仅要继续坚持同“机会主义”的拉萨尔派进行斗争，还要特别制止渗入德国党内特别是领导机关中的拉萨尔分子的危害活动。恩格斯尖锐地指出，混进党内的这些家伙要是胜利了，对我们来说就等于丧失了党。然而，当时德国党的领导人李卜克内西、倍倍尔等人，没有听从马克思、恩格斯的教导，他们急于追求一时的成功，主张不惜一切代价争取两派合并，同当时一个濒于瓦解的党派——拉萨尔派的头目一起，草拟了一个充满拉萨尔主义谬论的纲领草案。恩格斯指出，在可能团结一致的地方，必须坚持党的团结。但是他反对那种不借任何代价所乞求的团结。他说“在可能团结一致的时候，团结一致是很好的。但还有高于团结一致的东西。”[3](P380)

1879年法国党成立不久，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帮助下，制订并通过了一个革命的纲领草案。但法国党内以马隆、布鲁斯等人为首的机会主义者却反对这个纲领，这些“可能派”分子主张取消党的最终目的，坚持只要提出一些在当前情况下可能争取到的要求就够了。即在资产阶级允许的“可能的”范围内开展活动。他们认为纲领中的积极革命要求会妨碍党在选举中得到更多的选票，他们只主张把工人的往意力集中在夺取市议会之类的地方自治机关上，他们还重弹巴枯宁派关于“自治”的老调，要求每个地方的党的组织都有权修改党的纲领。这次“争论的问题完全是原则性的：是应当把斗争作为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来进行呢，还是应当像机会主义者（翻译成社会主义者的语言就是：可能派）那样，只要能获得更多的选票和更多的‘支持者’，就可以把运动的阶级性和纲领都丢开不管？马隆和布鲁斯赞成后一种做法，从而牺牲了运动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性，并且使分裂成为不可避免的事。”[2](P652-653)1882年，在经过多次斗争后，法国工人党同以马隆、布鲁斯为首的“可能派”彻底分裂了。恩格斯在致奥·倍倍尔的信中说：“无产阶级的发展，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在内部斗争中实现的，而现在第一次建立工人政党的法国也不例外。”[2](P683)马克思主义者反对“可能派”的斗争，保证了法国工人党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

实践证明，为了实现党内团结，就要进行党内斗争；通过党内斗争，明辨是非，统一思想，巩固党的组织，纯洁党的队伍。正如恩格斯致爱德华·伯恩施坦的信中所阐述的：“看来任何大国的工人政党，只有在内部斗争中才能发展起来，这是符合一般辩证发展规律的。”[2](P651)

二、无产阶级政党内部矛盾和斗争具有深刻根源

无产阶级政党内部为什么会产生矛盾和斗争呢？恩格斯认为，党内矛盾和斗争的产生是有着深刻根源的。

首先，资产阶级的收买政策使一部分工人腐化。恩格斯在分析英国无产阶级无所作为的原因时指出：“英国无产阶级实际上日益资产阶级化了，因而这一所有民族中最资产阶级化的民族，看来想把事情最终导致这样的地步，即除了资产阶级，还要有资产阶级化的贵族和资产阶级化的无产阶级。自然，对一个剥削全世界的民族来说，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道理的。”[2](P552)恩格斯晚年仍然认为：“当英国工业垄断地位还保持着的时候，英国工人阶级在一定程度上是分沾过这一垄断地位的利益的。”[4](P380)资产阶级，利用其垄断利润，收买工人上层，形成了资产阶级化的无产阶级——“工人贵族”。可以说，这是党内产生机会主义的社会阶级基础和阶级根源，也是党内斗争的重要根源。

其次，小资产阶级的渗透和影响也是产生党内斗争的重要原因。德国党的情况能够更清楚地说明这一点：德国是一个小资产阶级人数众多的国家，在与拉萨尔派合并时，由于没有坚持原则，使一大批具有小资产阶级意识的人进入党内，他们充满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性，一遇到挫折就悲观失望，垂头丧气，甚至走向极端；他们满脑袋小市民意识和庸俗习气，有许多不良作风。十九世纪末期，随着国际工人运动向横、广方面的大步发展，无产阶级运动队伍中吸收了大批经不起较大资本家的竞争而破产的小资产阶级。恩格斯指出：“在日益壮大的工人政党内，小资产阶级分子的增多是不可避免的。”[5]他们虽然在形式上已成为了无产阶级政党中的一员，但是他们在世界观上还没有得到根本的改造。于是，这些小资产阶级分子在党内就形成了形形色色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集团、无政府主义集团等。恩格斯指出：“它是我们当中一片萎靡不振和意志薄弱的主要原因。”同他们所代表的各种思潮作坚决斗争，是必要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他说：“我们一直在党内同小资产阶级的市侩庸俗习气作无情的斗争。”[3](P444)

再次，由于党内成员对形势、任务、策略等问题认识上的不同步，产生不同意见，形成党内斗争。例如，德国党在资产阶级残酷镇压的“非常法时期”，全党团结一致，共同斗争；而当资产阶级变换策略采取“糖饼政策”，撤换了俾斯麦，实行一系列社会改良政策之后，党内在认识时局、要采取的斗争方式等方面，就出现了分歧争论，产生了矛盾。以恩斯特为首的 “青年派”不顾非常法废除后党的活动环境的变化，反对党参加任何议会活动，反对党利用合法地位进行组织和宣传工作，主张无政府主义。恩格斯指出，如果把他们这些错误理论和不切实际的幻想“搬到现实中去，则可能把一个甚至最强大的、拥有数百万成员的党，在所有敌视它们的人们完全合情合理的哈哈大笑中毁灭掉。”[4](P81)可以说，这种斗争在党内是经常的、大量的、也是正常的，有时形式上可能还会比较激烈。因此，对于党内斗争的根源，也要必须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不能把一切党内斗争都归结为阶级斗争在党内的反映。

三、正确开展党内斗争，切实维护党内团结

实践证明，党内斗争是规律性的必然现象。因此，如何正确开展党内斗争，达到促进党内团结统一、纯洁巩固党组织的目的，就是我们应该更加关注和必须重点解决的问题。恩格斯晚年在总结欧美各国党内斗争的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系列正确开展党内斗争的原则和方法。

第一，党内斗争必须坚持革命原则。根据德国和法国党内斗争的经验教训，恩格斯认为，党内斗争必须以不牺牲无产阶级性质为底线，坚持革命原则。1875年德国爱森纳赫派接受《哥达纲领》，同拉萨尔派合并，这是拿原则做交易，是向拉萨尔机会主义无条件投降。在法国党内，拉法格派同“可能派”发生严重分歧，恩格斯认为：“在建立党的时候，盖得和拉法格同马隆和布鲁斯之间的最初的合作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马克思和我从来没有幻想这种合作能够长期维持下去。争论的问题完全是原则性的……，使分裂成为不可避免的事。”[2](P652)后来，恩格斯进一步指出：“在德国，我们已经走过了这种内部斗争（同拉萨尔派）的第一阶段，其他阶段还摆在我们面前。在可能团结一致的时候，团结一致是很好的，但还有高于团结一致的东西。”[2](P653)而这就是革命的原则。

为了坚持革命原则，即使发生分裂也不可怕。“无产阶级的运动必然要经过各种发展阶段；在每一个阶段上都有一部分人停留下来，不再前进。仅仅这一点就说明了，为什么‘无产阶级的团结一致’实际上到处都是在分成各种不同的党派的情况下实现的。”[6]通过分裂可以使问题明朗化，摆脱那些和我们格格不入的异己分子。由于坚持原则而被迫分裂后，革命派可能暂时在组织上处在少数地位。但恩格斯说：“暂时处于少数——在组织上——而有正确的纲领，总比没有纲领而只是表面上拥有一大批虚假的拥护者要强得多。我们一辈子都处于少数，我们觉得这样也非常好。”[2](P653)

第二，用批评和讨论的方法解决党内矛盾。恩格斯指出，为了不致蜕化成为宗派，我们应当容许讨论。[4](P480)通过讨论，可以弄清思想、明辨是非，“恢复党内真正和谐的途径就在这里，而不在于否认和隐瞒党内一切真正有争论的问题。”恩格斯认为：“批评是工人运动生命的要素，工人运动本身怎么能避免批评，想要禁止争论呢？难道我们要求别人给自己以言论自由，仅仅是为了在我们自己队伍中又消灭言论自由吗？ ”[2](P687-688)当然，开展党内批评，“无疑会使许多人不愉快”，但是，“这对于党来说，一定要比任何无批判的恭维更有益处。”[7](P399)

恩格斯还认为，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解决党内矛盾是党强大的表现。他在谈到发表《哥达纲领批判》时说：“此文在正式机关报上转载，会使我们敌人的进攻锋芒减弱，也使我们能够这样讲：请看，我们是怎样自己批评自己的，我们是唯一能够这样做的政党；你们也这样试试看吧！”[8](P21)他还说：“担心这封信会给敌人极大的惊愕，并使他们产生这样一种感觉：一个能给自己奉送这种东西的党该具有多么大的内在力量呵！”[8](P36)

第三，严格区别两种情况，慎重进行组织处理。党内斗争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情况，因此，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从实际出发，区别不同情况；切忌感情用事，贸然行动。恩格斯指出：“再没有什么比急躁更坏的了；一时激动作出的决定在自己看来似乎总是非常高尚的和英雄主义的，但是通常会导致蠢举，……”[2](P664)处理党内矛盾和斗争，要区别两种情况。一种是党员之间的思想矛盾和斗争，这是党内经常存在的。主要采取讨论和批评与自我批评进行教育，帮助犯错误的同志改正错误。例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李卜克内西、倍倍尔、盖得等就采取这种方法；另一种情况，是共产党员和混入党内的野心家、阴谋家、投机分子的斗争。对这类人就要彻底揭露，坚决斗争，毫不手软地清除出党。如果让他们留在党内，甚至“占居显要的职位，那就是自己出卖自己。”[7](P378)

在对人的处理上一定要慎重，“不要造成不必要的牺牲者，……如果非开除不可，那只有举出昭然若揭、证据确凿的卑鄙行为和叛变行为的事实（明显的行为），才能开除”[9]即使同机会主义者决裂时，也要慎重从事，避免把分裂的罪名加在我们身上，“这是党内斗争的常规”。[2](P663)

总之，这些规定、方法的基本精神就是通过斗争使党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团结，这就是党内斗争必须遵循的原则和方法。

[1] 列宁选集：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519.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9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315.

[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594.

[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

[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7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441.

A811

A

1672－4445(2010)08－0023－03

2010-06-05

吴昊（1984-），河南濮阳人，贵州大学马列部08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研究。

[责任编辑：李 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