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颂生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 哲学教研部,广东 广州 510053)
论科学技术的负面效应
詹颂生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 哲学教研部,广东 广州 510053)
本文从分析人与社会关系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扭曲所导致的人的异化着手,较深入地探讨了科学技术负面效应的本质问题。笔者认为,人与自然、社会关系的扭曲和失调,导致了人的异化和科技的异化;而科技的异化既危及人和社会的健康发展,更危及生态环境这一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基。这就是科技负面效应的本质所在,也正是我们防范科技负面效应的关键所在。
科学技术;负面效应;本质
科学技术是现代社会发展的第一推动力,但科学技术又是正面效应和负面效应并存的“双刃剑”。科学技术在经济、社会领域的广泛应用和渗透,一方面,极大地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另一方面,也对人类自身、人类社会以及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产生了一系列消极、负面的影响。随着科技的不断加速发展,科技的负面效应正日益明显和尖锐地展现在我们面前。笔者认为,引发科技负面效应的原因,既在于科技发展的内在属性和规律的制约作用以及人类认知和探求欲望的驱动作用等内在因素,也有源自科技系统外的经济、文化、政治等外在因素。①科技发展和应用中的负面效应,正是在这两大因素的共同影响和作用下形成的。概括而言,就是在各种内在因素的制约以及外在因素的影响和干扰下,科学技术系统的发展方向或其功能的实现途径发生了严重偏差,从而导致了对人、社会和生态环境的危害性后果。由此出发,我们可以进一步揭示科技负面效应的本质,这就是:由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扭曲所导致的科技的异化。
1、人与社会关系的扭曲和人的异化。对于人与社会关系的扭曲及其所导致的人的异化,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们曾作过详尽而深入的论述。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制度下异化劳动的揭示和分析,就具有十分典型的意义。马克思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象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我们看到,机器具有减少人类劳动和使劳动更有成效的神奇力量,然而却引起了饥饿和过度的疲劳。财富的新源泉,由于某种奇怪的、不可思议的魔力而变成贫困的源泉。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卑劣行为的奴隶,甚至科学的纯洁光辉仿佛也只能在愚昧无知的黑暗背景上闪耀。我们的一切发现和进步,似乎结果是使物质的力量成为有智慧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现代工业和科学为一方与现代贫困和衰颓为另一方的这种对抗,我们时代的生产力和社会关系之间的这种对抗,是显而易见的、不可避免的和毋庸争辩的事实。”②显然,这种人与社会关系的扭曲,虽然往往表现为人与机器或人与技术的对立,但其中的一个重要根源,就在于以利润最大化作为生产和经营活动的最高目的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存在及其广泛影响。恩格斯曾经指出:“在西欧现今占统治地位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支配着生产和交换的一个一个的资本家所能关心的,只是他们行为的最直接的有益效果。不仅如此,甚至就连这个有益效果本身——只就所制造的或交换来的商品的效用而言——也完全退居次要地位了;出售时要获得利润,成了唯一的动力。”③
笔者要强调的是,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和普及的今天,在资本主义生产和消费方式的影响仍在扩展的背景下,人与社会关系的扭曲及其所导致的人的异化不仅没有消失,而且还在不断加深和扩大。如刘大椿教授所指出:“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已经建立起了一个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社会,但似乎并未因此而解决人生的价值和意义问题。人文主义者发现,人们在对物的追求和向外部世界的攫取的过程中,常常迷失自我,丧失内在的灵性。……技术强大的征服力量使人也变成它征服和奴役的对象,人在强大的技术力量面前似乎已成为无足轻重的存在物。”④针对当代所发生的种种人与社会以及人与技术的冲突,法国学者埃吕尔独到地提出了“技术的社会”的观点。他认为,我们的社会已成为技术的社会,因为任何东西都出自技术,为技术而存在。然而,在技术的发展中,手段逐渐取代目的的地位;人们片面注意技术上的可能性,忽视了对技术实现道路上真正问题的考虑。这样,人在某种意义上成为技术的奴隶。因此,正如著名学者舒尔曼对“技术的社会”所做的评论:人们“在技术发展中首先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异化,然后感受到人与其文化和环境的异化,最后是人与人性本身的异化。”⑤
2、人与自然关系的扭曲和人的异化。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是一个关系到人类自身、人类社会和自然界的前途和命运的重大问题。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就把“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确定为“有生命的个人存在”和“他们与自然的关系”。马克思主义的创立者不仅提醒人们要高度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还对这一关系进行了深入分析,提出了独到的见解。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一方面,“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他们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因此,人类依存于自然界,自然界是人类生存和发展不可或缺的基础和前提;另一方面,人与自然的关系又与一般动物与自然的关系不同,“动物仅仅利用外部自然界,单纯地以自己的存在来使自然界改变;而人则通过他所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但是,“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民族一样,决不像站在自然界以外的人一样,——相反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我们对自然界的整个统治,是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动物强,即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⑥
然而,人与自然的这种本质的、真实的关系,却长期和普遍地被人们所扭曲,从而造成人与自然关系的错位和对立。第一,西方的主流宗教(包括基督教和天主教)的教义和大多数哲学理论等学说或学派,都极端夸大了人对自然的改造能力,提出并广泛传播了认为自然界为人而存在、人是自然万物的主宰等人类中心主义的学说或观点。人类学家兰德曼指出:“正像宗教世界观使上帝成为了世界的主宰一样,它也使人类在上帝的特别关照下成为了地球的主人。宗教世界观并非只是神学中心论,它也是人类中心论,这并不构成矛盾。”⑦例如,在圣经的《旧约全书》中就写道:“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式样造人,使他们支配统治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地球,以及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西方哲学的奠基人之一、古希腊哲学的集大成者亚里士多德则认为:“植物是为了动物而存在,而野兽是为了人而存在。家畜为了人们的奴役和供人作食物,野生动物供人作食物,其他的作为人们生活的附属品,就如同是人们的衣服和各种工具一样。由于自然界不是无目的的和空虚无聊的,她创造出所有的动物都是为了人的缘故,这无可否认是真的。”⑧这些学说和观点,对西方人以至全世界人的思想观念、文化和行为,都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第二,资本主义以片面追求经济利益为特征的生产和消费方式,更进一步加剧了人与自然关系的错位和对立。恩格斯明确指出:“当一个资本家为着直接的利润去进行生产和交换时,他只能注意到最近的最直接的结果。一个工厂主或商人在卖出他所制造或买进的商品时,只要获得普通的利润,他就心满意足,不再去关心以后商品或买主的情形怎样了。这些行为的自然影响也是如此。当西班牙的种植场主在古巴焚烧山坡上的森林,认为木灰作为能获得最高利润的咖啡树的肥料足够用一个世代时,他们怎么会关心到,以后热带的大雨会冲掉毫无掩护的沃土而只留下赤裸裸的岩石呢?”⑨
这种对人与自然关系的长期和普遍的扭曲,必然会导致和加剧人的异化。如果说,在马克思的时代,人的异化还主要表现为人与社会关系方面的异化的话;那么,今天,随着现代科技的加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人类影响和改造自然的能力空前提高,人的异化更突出地表现为人与自然关系方面的异化。这种异化,概括而言,就在于:自然界养育了人,为人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物质根基;人却往往违背自然规律去“改造”自然,成为与自然相对立的存在物。我们只需要简单回顾一下全球范围各种愈演愈烈的环境或生态危机,就可以看到这种异化的存在及其严重的后果。
由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的扭曲所导致的人的异化,其影响和后果是十分广泛而深刻的。这种影响和后果的一个很突出的方面,就是它导致并加剧了科技的异化,而这正是科技负面效应的本质所在。概括而言,科技的异化有以下两种主要表现形式:
1、科技发展与人文关怀相背离。科学技术是由人所创建、发明并加以应用的。然而,在现实层面,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却往往反过来危害人和社会本身,即科技的发展和应用往往与对人和社会的关怀,也就是与人文关怀背道而驰。这种科技的异化,实质上就是科技与人和社会的对立。在历史上,从人的角度,从科技与社会的关系来审视科技的地位和作用,是人类认识科技本身,也即科学技术学的重要发展阶段和形式。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人的异化的分析,就深入揭示了由人与社会关系的扭曲所导致的科技与人和社会的对立。1939年,贝尔纳在其著名论著《科学的社会功能》的序言中就明确指出:“过去几年的事态促使人们用批判的眼光对科学在社会中的功能进行审查。人们过去总是认为:科学研究的成果会导致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但是,先是世界大战,接着是经济危机,都说明了:把科学用于破坏和浪费的目的也同样是很容易的,于是就有人要求停止科学研究,认为这是保全一种过得去的文明的唯一手段。面对这些批评,科学家们自己也不得不开始第一次卓有成效地考虑他们所做的工作同他们自己周围的社会和经济现象有何种关系。”⑩1950年,著名科学家维纳在分析控制论社会影响的基础上,明确提出了科学技术是双刃剑的观点。他指出,一方面,自动化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它把人们从极其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另一方面,它也带来巨大的灾难,使妇女和儿童被迫成为工厂的劳动者。因此,“新工业革命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用来为人类造福,……也可以毁灭人类,如果我们不去理智地利用它,它就有可能很快地发展到这个地步。”⑪
应当指出的是,在当代,尽管人们已开始关注科技的负面效应并采取法制等手段来加以防范,然而,由于人与社会关系的扭曲及其所导致的人的异化还在不断加深和扩大,更由于某些人或机构为谋私利而不择手段地运用科技,科技与人和社会的对立不仅依然存在,而且在某些方面还有所强化,并产生了一系列新的表现形式。例如,近年来在我国频繁发生的食品安全事件,如“苏丹红调味品事件”、“三聚氰胺奶粉事件”等,都是某些人或机构为谋取不正当利益而蓄意运用现代科技手段的结果。这些行为不仅对公众的身体健康造成实质性的危害,而且也引起公众对食品、农产品等产品产生一定程度上的“高科技恐惧”心理,对我们发展高科技产业,特别是发展高科技农业和食品业,已造成极大的困扰和障碍。
2、科技发展与生态关怀相背离。科学技术的发展应当体现和满足生态关怀的要求。1947年,美国学者利奥波德在研究生态伦理的问题时,曾得出一个重要结论:“当一事物有助于保护生物共同体的和谐、稳定和美丽的时候,它就是正确的,当它走向反面时,就是错误的。”⑫笔者认为,上述结论本身,就是对生态关怀内涵的高度概括。这里,考虑到利奥波德所说的生物共同体就是生态学所指的生态系统,我们可以把科学技术的生态关怀表述为: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应当有利于保护生态系统的和谐与平衡。当一项科技成果有助于实现这一目的时,它就是正确的,应予以鼓励和推广;而当它走向反面时,它就是错误的,应予以限制和排斥。
我们知道,科学技术是人对客观规律,尤其是对自然规律探求和认识的结果,也就是人依存和遵循自然的结果。但是,现实中,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却往往反过来危害生态环境,即危害自然本身。这就是说,科技的发展和应用往往与对自然的关怀,即生态关怀背道而驰。这种科技的异化,实质上就是科技与自然界和生态环境的对立。可以看到,西方人类中心主义的学说和观念也同样在科学技术领域打下其深刻的烙印。近代科学的奠基人之一、著名思想家弗兰西斯·培根就声言:“对待自然就要像审讯女巫那样,在实验中用技术发明装置折磨她,严刑拷打她,审讯她,以便发现她的阴谋和秘密,逼她说出真话,为改进人类生活条件服务。”⑬这种严重扭曲科技与自然的关系、认为可以运用科技任意支配甚至“奴役”自然的思想影响深远。对此,恩格斯很早就以反面事例向人们提出了忠告:“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每次胜利在第一步时确实取得预期结果,但在第二、三步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常常把第一个结果又取消了。阿尔卑斯山的意大利人,在山南坡砍光了在北坡被十分细心地保护的松林,他们没有预料到,这样一来,他们把他们区域里的高山畜牧业的基础给摧毁了;他们更没有预料到,他们这样做,竟使山泉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枯竭,而在雨季又使更加凶猛的洪水倾泻到平原上。在欧洲传播栽种马铃薯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也把瘰疬症和多粉的块根一起传播过来了。”⑭
然而,在我们上面所分析的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下,世界上有不少人并没有很好地吸取这些教训和这类忠告,相反,他们任意支配和“奴役”自然的欲望却随着科技的加速发展和科技力量的增强而不断膨胀,甚至可以说达到了难以理喻的程度。请看,1969年,在回应人类所面临的粮食危机时,美国人口学家博格就认为:“现在地球上粮食生产的能力和追加粮食生产的潜力是已知的,只要更加充分地利用现代技术,人类显然已经掌握了在一二十年内把饥饿从地球上驱逐出去的能力。”⑮1970年,身为美国哈佛大学自然资源和生态学教授的史密斯曾经在一次报告中这样说道:我们已经有太长时间认为“自然母亲是敏感的、高效的、有目的而又威力巨大的”,但实际上这样的自然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系统中没有什么目标,这就是为什么‘自然母亲’这个概念很危险。说到底,没有任何东西在为地球这艘船导航。”⑯1981年,针对罗马俱乐部关于“增长的极限”的理论,著名学者西蒙就反驳道:“人们总是把自然资源看作是仓库里的货物,运走一点少一点。然而,必须始终记住的是,人们能够制造新的产品加以补充。……这就是说,我们只要花费时间、资本和原材料就能够生产出铜、石油等东西。更为重要的是,我们找得到新的办法来获得这些能源所能提供的效益。”⑰如此漠视自然规律,任意支配和“奴役”自然的结果,只能造成对自然更为严重的摧残并招致自然更为严厉的报复。我们看到,在当代世界,日趋严峻的臭氧层耗损、全球变暖等灾害性的全球环境变化,就集中反映了这种科技的异化及其严重危害。
令我们感到难以理解的是,既然科学是对人、社会和自然界规律的认识和概括,那么,难道像生态学、环境科学等科学理论所揭示的地球生态系统的变化和发展规律,特别是地球生态系统的平衡和协调规律,也不是在“为地球这艘船导航”吗?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漠视自然及其发展规律?笔者认为,这其中的一个深层次因素,就是这种由人与自然关系的扭曲所导致的科技的异化,其重要根源之一,也在于以片面追求经济利益为主要特征的资本主义生产和消费方式的存在及其广泛影响。例如,我们知道,电脑、移动电话等高科技产业的生产和消费过程,本来可比化工、纺织、钢铁等传统产业少占用和消耗自然资源,并减少对自然环境的污染。然而,在发达国家及其企业为垄断技术优势地位、扩大市场份额以及提高利润率等利益的驱使下,这些高科技产业的发展出现了超常规的或过度的更新换代趋势,仅以个人电脑为例,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其中央处理器就经历了由486型到奔腾型,又由奔腾型到双核型等多次大规模的更新换代;其操作系统则由Windows3.1迅速转换为Windows95、Windows98、Windows2000、WindowsXP、WindowsVista和Windows7等系统,令人目不暇接。如此一来,一台个人电脑往往只需24个月或更短时间便会被淘汰。这种技术和产品非正常的更新换代,主要由发达国家及其企业利用其科技和市场优势加以实施,反过来它又进一步强化了发达国家及其企业的科技实力和经济竞争力。然而,事实上,这种技术和产品的“被更新”,除了给广大发展中国家及其企业造成巨大的市场竞争压力,还引发了全球范围的自然资源过度消耗、浪费以及高科技废弃物污染等严重后果。早在20世纪30年代,贝尔纳就明确指出:“虽然资本主义使科学第一次具有实用价值,因而对早期科学发展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科学对人类的重要性在任何方面都超过资本主义的重要性,而且事实上,充分发展科学为人类服务和资本主义的继续存在是不相容的。”显然,现代科技和社会的发展正有力地印证着这一重要结论。
总而言之,人与自然、社会关系的扭曲和失调,导致了科技的异化;而科技的异化既危及人和社会的健康发展,更危及生态环境这一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基。这就是科技负面效应的本质所在,也正是我们防范科技负面效应的关键所在。
注释:
①詹颂生:《科技负面效应的内在根源探析》,《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2007年第2期。
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775页。
③⑨⑭《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 519、520、517-518 页。
④李恩来著:《明天的我:生物和医学技术的发展与人类未来》,广东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总序。
⑤舒尔曼著,李小兵等译:《科技文明与人类未来》,东方出版社,1995 年版,第 4、114、126 页。
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 23、74、517 页。
⑦兰德曼著,彭富春译:《哲学人类学》,工人出版社,1988年版,第101页。
⑧《亚里士多德全集》,第8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16页。
⑩⑱贝尔纳著,陈体芳译:《科学的社会功能》,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25页。
⑪维纳著,陈步译:《人有人的用处》,商务印书馆,1978年版,第168-171页。
⑫利奥波德著,侯文蕙译:《沙乡年鉴》,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213页。
⑬吴国盛编:《自然哲学》,第2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501页。
⑮ D.J.Bogue.Principles of Demography,New York:John Wiley and son,1969,828
⑯罗尔斯顿著,刘耳等译:《哲学走向荒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39页。
⑰西蒙著,黄江南等译:《没有极限的增长》,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1页。
N02
A
1671-2994(2010)06-0101-04
2010-10-05
詹颂生(1960- ),男,广东澄海人,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哲学教研部教授。研究方向:科学技术与社会、科技哲学和科学方法论。
责任编辑:刘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