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吴佩孚研究的回顾与反思

2010-08-15 00:45苏全有任同芹
大连大学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吴佩孚军阀研究

苏全有,任同芹

(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河南新乡 453007)

对吴佩孚研究的回顾与反思

苏全有,任同芹

(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河南新乡 453007)

关于吴佩孚的研究,大陆方面1978年以前大体上分为两个阶段:1920年至1949年为第一阶段,主要集中在1920年代和抗日战争时期;1949年至1978年为第二阶段,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也是吴佩孚研究最低迷的时期。1978年以后的研究,取得了喜人成果,主要表现为:史料大量发掘、著作大量出版、论文大量发表、学术研讨热烈等。至于海外研究,主要集中在我国台湾地区及法国、日本、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等国家。就吴佩孚研究趋向而言,一是研究领域不断拓展,许多新的课题引起研究者的极大兴趣;二是史料不断挖掘和利用;三是研究视角更趋多元化。至于评价方法,笔者认为主要在于宏观与微观、爱国与卖国、共性与个性、一时与一世等关系的把握上。

吴佩孚;民国;北洋军阀

北洋政府时期,军阀割据,政党纷争,乱世之秋涌现出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军阀,大多数军阀出自行伍,多系纠纠武夫,唯吴佩孚学界素以“儒帅”、“儒将”、“秀才军阀”、“草莽间的儒生”、“学者军阀”冠之。吴佩孚以其独具个性的人格和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程,彰显出另类的个性魅力,从而成为民国人物研究领域的一大亮点,倍受中外史学界的瞩目。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认定,有关吴佩孚的研究乃审视整个北洋军阀历史研究的绝佳窗口。

一、对过去研究的回顾

(一)大陆研究概况

1.1978年以前的研究概况

1978年以前有关吴佩孚的研究大体上分为两个阶段:1920年至1949年为第一阶段, 1949年至1978年为第二阶段。

(1)建国前的研究概况

建国前有关吴佩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1920年代和抗日战争时期。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军阀割据,战火连年不休,政坛上“你方唱罢我登台”,吴佩孚就是活跃在当时历史舞台上的主角之一。20年代初,吴佩孚一度被公认为“中国最有权势的人物”,引起国内外的瞩目。因此,这一时期有关吴佩孚的著作也比较多,如:1920年上海中央国史编辑社出版的濑江浊物:《吴佩孚正传》,其中流露出更多的是溢美之辞;1920年上海新民图书馆出版东鲁逸民编述之《吴佩孚历史》,本书介绍了吴佩孚的生平;1921年上海求石斋书局出版的由乔培璋编著的《吴佩孚政史:中国之华盛顿》;1921年上海世界书局出版广文书局编辑所编辑之《吴佩孚全传》,其中主要内容有吴佩孚生平传略以及轶事24则;1922年上海世界书局出版的《吴佩孚全传》;同年得一斋主人所编《吴佩孚战史》,本书分吴氏之身先士卒、吴氏之奇谋神算、吴氏御下之宽严得当、吴氏之功成不居、吴氏行动之坦率、吴氏之勇于负责、吴氏之爱国天性、吴氏之实行军民分治、吴氏之重视民生、吴氏不争军饷、吴氏以舆论为战争之后盾等23章,详细介绍了吴佩孚的战史,是研究吴佩孚军事思想方面难得的资料;1922年上海竟智图书馆编著出版的《吴佩孚大战奉军史》,此书以编者站在直系的立场叙述了第一次直奉战争的始末;1922年国史编辑社编写出版《吴佩孚正传》,其中收有吴佩孚之略史以及讨伐段祺瑞的电文等,并附录有吴佩孚轶事7则;1922年上海世界书局出版中外新闻社编《吴佩孚全史》,又名《直奉战争第一大将吴佩孚全史》,本书分上、下两编,上编叙述了吴佩孚幼年求学、投笔从戎,直至直奉战争的历史,下编着重讲述了吴佩孚有关的轶闻;1923年上海世界书局出版中央新闻社编《吴佩孚军略书牍合编》;1924年上海共和书局出版无聊子所编的《现代之吴佩孚》,此书共分特编、上编和下编三编,特编为吴佩孚最近之失败,上编又分8章介绍吴佩孚之历史,下编则包含28则吴佩孚之轶事,介绍吴佩孚由得意走向失败的情况;1925年上海共和书局出版了无聊子的《吴佩孚》,其中收入有关吴佩孚的轶事84则等。

20世纪20年代,我国先后爆发了直皖战争、第一次直奉战争、第二次直奉战争、北伐战争等重大战争。1920-1924年直系军阀当政四年,正因为直系这四年间军力最强,成为全国政治重心,所以直系成为全国各派系围攻的对象,张作霖、段祺瑞、孙中山三方结成三角同盟,必去曹吴而后快。作为直系巨擘的吴佩孚对当时政局力量的消长产生重大影响,因此有关这几次战争的著作中对吴佩孚的生平事迹都有记载。如:1920年上海和平书局出版的由汪克明编写的《直皖直奉大战实记》、同年由上海世界书局出版张一麐编《直皖战史》;1922年北京文蔚书局出版戎马书生编《直奉战争记》;1922年出版的还有上海竟智图书馆《直奉大战史》,是第一次直奉战争史料集,内分直奉战电实录和直奉战事佥载两部分,收录有电文17篇、战事记实49篇;1922年上海中国第一书局出版王小隐编《直奉大秘密》,主要记述北洋军阀尤其直奉之间斗争的历史,本书分上、中、下3编,其中上编主要记述中央,中编记述直系,下编记述奉系;上海宏文图书馆编《奉直战史》;1924年上海共和书局出版无聊子《第二次直奉大战记》,又名“直奉再战记”、“最近直奉大战记”,本书详细记述了第二次直奉战争史实;许耀章等撰《直奉战争公牍》(出版年代、出版地不详);1926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丁文江的《民国军事近纪》;1928年太平洋书店出版文公直《最近三十年中国军事史》等都收录了有关吴佩孚的资料。

吴佩孚晚年志在抗日,演绎一幕可歌可表、大义凛然的爱国戏剧。因此,三四十年代有关吴佩孚的资料较为丰富。1936年上海智识书店出版吴英威编的《吴佩孚将军生平传》,本书共分28章,比较详细全面地介绍了吴佩孚的生平事迹;1939年绍兴抗战建国社出版柴绍武编写之《吴佩孚的真面目》,本书收录了发表在重庆《国民公报》、香港《大公报》、《东南日报》、绍兴《前线周刊》上的有关评论文章10余篇,其中有《抗战后的吴佩孚》、《吴佩孚拒寇记》、《今日之吴佩孚》、《吴佩孚的真面目》等文。1939年12月,吴佩孚去世,其嗣子吴道时着手办理相关安葬事宜,并撰有《(吴佩孚)哀启》一文,里面收有照片和讣告;1940年2月北京武德报社编撰出版了《吴佩孚》,本书收录有关吴佩孚的生平、事略,以及唁电、祭文等约100多篇,其中有《吴佩孚的一生》(知章)、《吴佩孚的思想》(方聿)、《吴佩孚对现代文学的影响》(知非)、《不入租界》(柯亚藩)等文章;由上海明社出版拓荒著《吴佩孚将军》一书,介绍了吴佩孚的一生以及各方对吴佩孚的评论;1941年,上海中华书局出版了由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新闻记者陶菊隐编写的《吴佩孚将军传》,本书分40节,详细讲述了吴佩孚逃出家乡、从军、升迁,直至直皖战争、直奉战争等经历,并记述了有关吴佩孚的轶事;1941年上海智识书店出版了吴英威著《吴佩孚将军生平传》;1946年由北平新报社出版苏开来撰述之《吴佩孚之死》,叙述了吴佩孚的一生及其死因;1946年陈廷杰所著《蓬莱吴孚威上将军殉国记》以及其所撰《吴佩孚墓志》,其中首题为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追赠陆军上将孚威上将军蓬莱吴公墓志铭等。

吴佩孚深受儒家文化熏染,素有“儒将”之称,平生崇拜关、岳,喜读《春秋》,其遗著有:《国本说》、《春秋左传浅解》、《春秋正议证释》、《明德讲义》、《大丈夫论》、《明经说》、《易箴》、《正一道诠》、《循分新书》、《日食参考说》、《辅仁讲义》、《正一道诠明德讲义合编》、《醒世歌》等,此外吴佩孚还撰有:1912年《对外交部意见书》;1920年著有《讨平安福之吴佩孚书牍》(4卷);1920年由天津斗光书局出版吴佩孚、阎锡山合著《政治全集》;1922年中央新闻社编上海世界书局出版《吴佩孚政书》,本书共4编,其中“将略”11篇、“战术”12篇、“书牍”14篇、“政策”16篇;1922年上海竟智图书馆编写出版《吴佩孚书牍全编》;其中含有许多来往书信; 1923年吴佩孚著中央新闻社编上海世界书局出版《吴佩孚军略书牍合编》;1925年吴佩孚自刊《吴佩孚先生诗稿》;1926年,吴佩孚编订《军史必要续集》,由武学书局代售,此书用通俗形式宣传时事、政治、军事、卫生等方面的常识以及爱国思想,是当时士兵思想政治教育读物; 1934年吴佩孚撰写《蓬莱吴公讲话录》等。

(2)建国后至1978年的研究概况

建国后,民国的历史开始引起史学界的注意。1956年,国家社会科学12年规划将民国史列为重点项目。但是民国时期相去不久,许多当事人仍健在,加以海峡两岸在政治上的敌对情绪还未平息,许多大陆学者不敢涉足民国时期的历史,而是将研究视线停留在晚清史之上。此后,中国大陆掀起大规模的反右派斗争和大跃进等运动。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学者对民国历史的研究望而却步。1966年以后,大陆时逢“文化大革命”,民国史研究更是成为无人敢问津的禁地。1972年,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成立了民国史研究组,1978年改为民国史研究室,该组成为中国大陆研究民国史的一个阵地。但是由于国内长期受极左思潮的影响和干扰,民国史许多研究领域被视为“禁区”,研究者也多是心存顾忌,研究工作举步维艰,民国史的研究并没有真正起步。作为民国史领域的一部分,有关吴佩孚的研究也不例外。可以说,由于上述诸多因素的影响,这一时期,很难谈得上对吴佩孚进行深入地、科学地研究,学术成果甚属寥寥,主要成果如下: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南京史料整理处编辑《中国现代政治史资料汇编》,主要内容是1919-1949年30年中央政府的档案资料,其中涉及到一些吴佩孚的资料;从1959年开始,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辑出版《全国文史资料选辑》,其中收有韩定山的《吴佩孚过陕见闻》、张郎亭的《吴佩孚过天水》、汤乡茗的《直皖战后直系势力的扩张》、李炳之的《吴佩孚之再起与失败》、黄应乾的《吴佩孚流寓四川五年中的阴谋活动》、许念晖的《土肥原策动“北洋派大同盟”内幕》、陶葊的《吴佩孚与日伪的勾结》等资料;除此之外,还有部分地方文史资料也辑入吴佩孚相关资料,如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河北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河北文史资料》,第三十二辑收录1990年张力云编《直系军阀大事记》、第二十二辑收录1987年公孙訇编著《直系军阀始末》;1959年北京三联书店出版、1978年重印陶菊隐著《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其中第五册内容为“五四运动和直皖战争时期”,第六册内容为“联省自治”运动和第一次奉直战争时期,第七册、第八册内容为“第二次奉直战争和五卅运动时期”;1961年中国科学院近代历史研究所南京史料整理处编《北洋军阀直皖两系混战史料》;1973年中华书局出版、由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国史组编《中华民国史资料丛稿》,其中《民国人物传》中涉及到对吴佩孚的叙述;1987年中华书局出版《中华民国史资料丛稿》,其中专题《吴佩孚工作档案资料》收录了丰富的有关吴佩孚的档案资料,如《吴佩孚想法与日本意图之比较》、《孔祥熙吴佩孚来往信函》、《吴佩孚致汪精卫函》等。总而言之,1949年至1978年这一段时期对于吴佩孚的研究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也是吴佩孚研究最低迷的时期。

2.1978年以后的研究概况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随着国家政策的重大调整,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方针的鼓舞下,学术界也迎来了春天,呈现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欣欣向荣的局面,学者开始涉足民国史研究的各个领域,这为吴佩孚研究创造了良好的社会环境。随着民国史的迅速繁荣,吴佩孚研究也取得了喜人成果,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史料大量发掘

史料是研究历史的基石,要想深化对吴佩孚的研究,必须有信而有征的史料作为载体。随着近年来民国史资料的大规模整理出版,为吴佩孚的研究提供了基础条件。

1978年以后出版的大型资料包括:①《近代稗海》:由荣孟源、章伯锋主编,1985年8月后陆续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分辑出版,其中收录了张一麐《直皖秘史》、无聊子的《北京政变记》、陈冠雄《奉直战云录》、濑江浊物《吴佩孚正传》和《直皖战争始末记》等。②《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北洋军阀》:来新夏主编,1988年8月至1993年4月出版。其中包括皖系军阀与直皖战争、两次直奉战争与直奉军阀、军阀人物传志等内容。③《北洋军阀(1912-1928)》:章伯锋、李宗一主编,武汉出版社1990年出版。这是一部大型的史料集,共6册。④《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主编,1991年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全书共5辑,洋洋5000余万字,汇集了馆藏民国历史档案之精华,为民国史的研究提供了全面而系统的第一手资料,其中收录了吴佩孚的一些函电往来,弥足珍贵。⑤《民国史料笔记丛刊》: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年1月、1998年3月编辑出版,其中收录有吴佩孚相关史料。⑥《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丛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按照重要事件、历史问题、历史人物、党派、社团以及企事业机构分专题编辑的大型专题性的档案资料,如1980年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直皖战争》,按战争前夕直皖之间的倾轧、战争的爆发与皖军的失败、战后的政局、战区的兵兴4个部分编排,反映了直皖战争的起因、经过、后果以及帝国主义列强对这次战争所持的态度。⑦《北洋军阀史料选辑》,其中收有何国柱:《孙、段、张联合推倒曹、吴的经过》等。

除了第一手档案资料之外,当时的报刊杂志也为吴佩孚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资料来源,如民国时期发行的《大公报》、《民国日报》、《中央日报》、《国民公报》、《国闻周报》等影印本的发行,为吴佩孚研究提供宝贵的素材。

(2)著作大量出版

据不完全统计,1978年以后至今出版的有关吴佩孚的著作多达40多部,其他与吴佩孚相关的著作近百种。有关吴佩孚传记主要有:比较早的有1985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蒋自强、余福美编写之《吴佩孚》;1987年中华书局出版《吴佩孚工作档案资料》;同年北京新华出版社出版章君毂编写的《吴佩孚传》,本书详尽介绍了吴佩孚的一生,在全面叙述了吴佩孚一生的生活轨迹和行状思想的同时,不惜笔墨,重点介绍了吴佩孚的军事、政治、社会生活以及围绕这些活动的历史背景和人物,此外,本书还含有大量珍贵的历史资料,是我们研究、了解吴佩孚以及那个时代的重要著作;1988年4月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黄国平、任雪芳主编《秀才军阀吴佩孚》,本书详细介绍了吴佩孚的一生。20世纪90年代有关吴佩孚之传记主要有:1991年天津大学出版社出版郭剑林著《一代枭雄——吴佩孚大传》(上、下卷),本书将吴佩孚一生事功、品性、言行放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进行考察、评论;1995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何士夫所著《儒枭——吴佩孚》;1995年团结出版社董尧著《北洋军阀吴佩孚》、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安家正所著《吴佩孚》、北京文艺出版社出版韩仲义著《吴佩孚》;1997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王希亮所著《直系儒帅:吴佩孚》;1997年辽宁古籍出版社出版郭剑林著《吴佩孚真传》;1997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朱信泉主编《民国著名人物传》(一),其中列有章立凡所著《吴佩孚——从秀才到大军阀》等。2000年以后问世的有关吴之传记有:2000年由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郭剑林著《吴佩孚传》(上、下);2006年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版郭剑林的《吴佩孚传》,本书以唯物史观为指导,以新的视角、新的观点分析研究了吴佩孚跌宕起伏的一生;2001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王希亮著《吴佩孚全传》;同年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彭昌鲁编辑《稿本吴孚威(佩孚)上将军年谱》,共4卷,本书主要记载了他在中国历史舞台上最为活跃的八年(1918-1926)中的前四年活动史实,对于研究其生平及1920年直皖战争、1921年湘直战争、1922年直奉战争等,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2002年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出版董尧著《北洋儒将吴佩孚》;2004年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文斐编《我所知道的吴佩孚》;2007年北京团结出版社再版章君毂著《吴佩孚传》(上、下)。

相关著作:《中华民国史》,由北京中华书局于1981年以后陆续出版,分为3编12卷,由数十名知名学者共同完成,是目前出版的体系最为完整的民国史,也是迄今为止大陆研究民国史的代表性成果,更加全面、客观地反映了民国及其组成部分——吴佩孚的历史;1988年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韩仲义著《赫赫中州王》,本书描写了吴佩孚作为直系的灵魂和主宰,他刚愎自用,主张“武力至上”,发动战争,制造灾难,被北伐军打得一败涂地的过程;1992年刘广、周帆著、湖南出版社出版《官场百丑图:北洋军阀秘录》;同年,中国友谊出版社出版丁中江著《北洋军阀史话》;1993年《名人传记》编辑部选编、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乱世之中的一代枭雄》;同年秦皇岛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齐庆昌、孙志升著《直奉大战》,本书主要内容包括:战争前的国内形势、第二次直奉战争、震惊中外的北京政变、吴佩孚的失败、战后的国内风云5章;也是在1993年,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吕伟俊、王德刚编《冯国璋和直系军阀》,本书介绍了北洋军阀直系代表人物冯国璋等人的生平及直系军阀的兴衰;该年延边人民出版社叶之等编著《十大军阀》;2000年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刘艳宇编著《中国十大军阀之谜》;2004年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邢汉良著《草莽的悲凉:十大军阀的最后结局》;2004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李洁著《文武北洋:1912-1928》;同年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王晓华、张庆军著《民国十大军阀大结局》;2006年10月海南出版社出版陶菊隐著《武夫当国: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1895-1928》(全5册)等。

大批高质量、高水准著作的问世,标志着吴佩孚研究逐渐走向深入、成熟。

(3)论文大量发表

有关吴佩孚的专题论文,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五四运动时期,吴佩孚支持和鼓励爱国运动,抨击和痛斥那些有卖国行径的官僚政客,频频通电,力主拒签和约。吴佩孚在五四运动中的表现,成为学界讨论的热点,郭剑林认为,吴佩孚“在五四时期的言行,对于达到‘外争主权,内除国贼’的两大目标和促进五四运动的蓬勃兴起及深入发展,起到了‘助推力’的作用”[1];高焰也指出,“不能因其阶级本质而简单否定他在五四时期所体现出来的民族情感和爱国精神”[2];谭融则主张把吴佩孚放在一定的历史环境中去考察,并且与错综复杂的因素结合起来,对吴佩孚进行比较全面地分析,认为吴佩孚在五四时期的言行具有深刻复杂的历史成因,其中认为吴佩孚作为一个封建军阀,虽然与皖系军阀之间存在着权力之争,并且吴佩孚本人也具有个人野心,但是仍不失为一个具有民族气节的军阀[3]。此外,对于五四运动之前吴离湘北上,由北洋军的一员悍将而一变为西南军阀的“盟友”,谢本书认为,吴提出“救国同盟条件”这一军事密约的目的,是要“北以共同对付皖系军阀,南以排斥孙中山,镇压革命”。[4]

吴佩孚曾经统兵数十万,雄踞洛阳,虎视中原,度过了他一生权势最为鼎盛的时期。因此,学界对于洛阳时期吴佩孚的研究也取得一些研究成果。郭剑林、苏全有就其开府洛阳时期的幕府、练兵和外交等方面进行分析,认为吴佩孚在洛期间,“网络人才,致力练兵,颇多可资借鉴之处。至于他在对外关系上反抗帝国主义侵略行径,则不失为一爱国军人。但他在此期间反对工农运动和国民革命,镇压二七罢工,则是其历史上一个不能宽恕的历史污点和反动罪责。”[5]来新夏认为吴佩孚在开府洛阳时期扶植亲信,遥控中央,操纵政局等举措,其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其“武力统一”的梦想,但是由于“那时他的军事实力还未能达到一呼百应的程度,而且还有在北洋军阀集团中鼎足而立的奉系势力在障碍着他实现梦想。”[6]因此,失败的结局是难以避免的。

吴佩孚雄踞洛阳期间,经历了直皖战争、第一次直奉战争和第二次直奉战争等,因此有关这几次战争的研究也有一定进展。如郭剑林将两次直奉战争从政治、军事、战略战术、财政等方面进行比较,分析其胜负的原因。[7]苏全有、孙宏云则着重从政治、军队素质、战略战术、外交等方面入手深入分析了第一次直奉战争直胜奉败的原因。[8]蒋自强对吴佩孚在第一次直奉战争中的排兵布阵、指挥作战等作了专门研究,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吴颇著声名的军事谋略才能的一般情况。[9]王甲成、王建华对曹、吴集团的形成以及该集团的特点进行深入分析,认为“曹、吴集团的崛起,使北洋军阀正式分化和决裂”。另外,“由于曹、吴大肆搜刮、滥使武力,连年的内战不仅使自身处于财政破产、武力政策处处碰壁的境地,也使国家人民遭殃,经济凋敝,民不聊生。”[10]娄向哲则从直系财政状况入手,认为造成直系当政期间财政危机的原因有四个,即历史的原因、直系军阀的反动统治、政敌的作对和帝国主义的榨取。“直系政权的财政危机是直系政权倾覆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帝国主义列强对直系政权财政上毫不留情的压迫所造成的结果。”[11]关于吴佩孚在第二次直奉战争后东山再起的问题,宋镜明厘清了吴再起后由联孙(传芳)反奉转向联奉反冯(玉祥)的过程。[12]

曾经享有“革命将军”美誉的吴佩孚,却对京汉铁路工人一反常态,挥动屠刀,血腥镇压了这场运动。学界对此多有论述,试图揭开这层面纱。代表性成果如郑志廷、李凤伟从外部因素、政治因素和经济因素等三个方面入手,深入分析吴佩孚制造血案的原因,认为血案的发生,与苏俄、共产国际的政策转变有关,“但促使吴佩孚屠杀罢工工人的根本因素,还是京汉铁路大罢工直接危害了他的军饷的主要经济来源。”[13]此外,苏全有还就二七大罢工的责任问题,提出了新的看法:二七工潮爆发的外来因素如共产国际等产生着相当的影响,其内发的必然性并不大。镇压二七大罢工的责任应该由曹锟、吴佩孚、萧耀南等军阀来承担,其中曹锟乃幕后幕前的总指挥。[14]

吴佩孚一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1927年在北伐军的穷追猛打之下,吴佩孚四面楚歌,遂决定入川,企图东山再起,无奈天不遂人愿,吴在川度过了五年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史学界对吴佩孚在川的一系列活动进行深入研究,并取得一定成果。如王安平、刘丽敏认为吴佩孚在川期间,对四川政局产生深远影响。吴入川后,四川军阀内部发生了三次较大的战乱,“吴佩孚是三次川乱的导火线和催化剂”[15]。

对吴佩孚在抗日战争时期的表现也是史学界关注的热点,并取得丰硕成果。学者对吴佩孚在抗战期间表现出的品质和民族气节给予肯定。王红梅认为,“吴佩孚虽曾经是军阀,却有着浓厚的民族思想,在国家危亡的关键时刻,在险恶的生存环境中,能够抵制住日敌的各种威逼利诱,始终坚持原则,以国家利益为重,拒当汉奸傀儡,这种气节是值得称颂的。”[16]郭剑林认为吴佩孚“在民族危机的历史关头,他以对祖国、对人民的‘忠义’二字作为自己人生哲学的要谛,总算是难能可贵的。”[17]吴佩孚面对日本的软硬兼施,凛然昭昭,没有充当日本人的政治玩偶,维护了中国军人的尊严,彰显出一个中国人的民族气节。此外有些学者对吴佩孚拒当汉奸的原因深入剖析,如张洪光认为吴之所以能够抵制日本的百般利诱和威吓,一是由于他思想中的的民族主义情结;二是全国日益高涨的抗日民族运动以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国共双方对吴佩孚的忠告、劝诫,不能不对吴佩孚的最终态度的形成产生影响,使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入汉奸之门;三是由于日本和吴佩孚双方在其出山条件上存在的矛盾和差距[18]。

日本人所为,比如安国在《日寇诱降与吴佩孚之死》[19]一文中认为吴佩孚惨遭日本人毒手,苗体君在《日本人是如何害死吴佩孚的》[20]①其看法与郭剑林所著《吴佩孚大传》(天津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所持一致。一文中也持相似观点。梁荣春进而指出:吴是日本中意的对象,他之最后死于日本人之手,是因其讨价还价引起不满而被杀一儆百。[21]②这一看法与吴根梁的观点:吴拒当汉奸保晚节《(日本土肥原机关的“吴佩孚工作”及其破产》《,近代史研究》1982年第3期)相左。苏全有则提出相左看法,他利用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出版、1960年至1961年对吴佩孚幕僚汪崇屏先生的采访纪录:《汪崇屏先生访问纪录》,认为,吴佩孚并非日本人所杀,而是因病而亡。且指出:无论吴是否为日本所杀,都不影响他拒当汉奸的晚节[22]。

(4)学术研讨

1999年12月,中国史学会与烟台市历史学会合作在吴佩孚的家乡山东蓬莱举行了首届“吴佩孚生平与思想学术研讨会”。郭德宏在会上说:“对于吴佩孚的研究,虽然已经出版过不少书,但大多偏重于他的军事活动和政治活动,对于他的军事思想、文化思想,特别是他晚年的著作,就缺乏研究,有些重要问题,至今也没有研究清楚。”[23]这次会议的召开,对推动吴佩孚乃至于北洋军阀史的研究,其作用毋庸置疑。

2004年是吴佩孚诞辰130周年,该年4月25日至26日,由山东省历史学会及其下属胶东人物研究会主办的第二届“吴佩孚生平与思想学术研讨会”在山东蓬莱召开,中国现代史学会、中国现代文化学会等单位的四十多位专家学者参加了研讨会。此次与会专家学者对吴佩孚的生平事迹及其民族气节、爱国情操等方面进行深入研究和探讨,把吴佩孚研究又推向一个新的高度。此次研讨会的主要特点之一就是对吴佩孚研究的视角多元化,例如有些学者独辟蹊径,以文化作为切入点,从地域文化的角度对吴佩孚进行考察,寻找吴佩孚的思想渊源,剖析他的精神世界,从而更加客观的认识吴佩孚、评价吴佩孚。这次研讨会的主要成果之一就是《吴佩孚历史资料汇编》的出版,共三辑:第一辑为唐锡彤主编《吴佩孚文存》,收录了吴佩孚的著作、演讲词、诗词、函电等相关资料,是研究吴佩孚生平与思想的重要参考资料。第二辑《吴佩孚研究文集》,收录了与会40余位研究者40余篇文章,对吴佩孚的一生重要问题如其思想、民族气节、爱国情操、死因、评价等都有新的突破,大多学者能以比较客观、公正、理性的态度评价吴佩孚,难能可贵。第三辑《吴佩孚在四川》,由唐锡彤主编、马宣伟著。该书着重描述了吴佩孚兵败入川后的种种艰难经历,是一部具有相当学术价值的资料集和历史著作,有助于推动和深化吴佩孚研究。

2007年9月15日,第三届“吴佩孚生平与思想学术研讨会”在吴佩孚的故乡——山东蓬莱召开。来自全国各地五十多位专家学者深入探讨了吴佩孚的儒家情结、爱国情怀、民族气节以及道德品格等,充分肯定了吴佩孚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会后出版了《吴佩孚研究——第三届吴佩孚生平与思想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共收集论文近40篇,对吴佩孚在五四运动时期和直皖战争中的表现问题、镇压“二七”罢工的责任问题及其死因与晚节等诸多课题展开了多领域广泛、深入地研讨,展示了近些年关于吴佩孚研究领域的不断拓展和深化。

2009年12月4日,适逢吴佩孚将军逝世70周年,来自不同地区的50余名专家学者再次云集山东蓬莱三仙山。研讨会围绕吴佩孚的历史地位,政治、治军、儒家、教育等思想以及吴佩孚人际交往等问题展开讨论和交流。与前三届研讨会相比,第四届研讨会取得长足发展,关于吴佩孚的史料得以进一步挖掘和利用,研究领域进一步拓宽。更值得一提的是,与会期间,“吴佩孚研究中心”正式成立,这为进一步深入研究吴佩孚提供了更为有利的学术保障。

此外,在学界举行的其他研讨会上也涉及吴佩孚的研究,如在共产国际、苏联与中国革命关系第九次学术研讨会上,有些专家就提交《论越飞关于孙中山吴佩孚联合统一中国的政策》、《20世纪20年代初期苏俄对吴佩孚的统战及失败》等论文。在纪念孙中山诞辰140周年国际学术讨论会上,华东师大翟作君、王蕙炎教授提出苏俄、共产国际之所以联合孙中山,很重要的背景就是其北联吴佩孚南联陈炯明策略的失败。2004年7月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国史研究室、《近代史研究》编辑部、四川师范大学历史系联合举办了“1920年代的中国”国际学术研讨会,其中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耿云志考察了吴佩孚作为舆论界所认之“比较开明的军人”实力派,在1922-1923年间与苏俄及北京知识界的交往,认为苏俄及北京知识界都曾瞩目于吴佩孚,并力促其与孙中山合作,但最终归于失望。[24]

(二)海外研究概况

1.中国台湾

1956年适逢吴佩孚八旬冥诞,赵恒惕、杨森、秦德纯等作为吴生前挚友,为纪念、追忆其生平言行,决定组成吴佩孚先生编辑委员会,广泛搜集吴之遗著及有关资料,在此基础上编成《吴佩孚先生集》,1960年由台北大中书局印行。本传记从发起到成书历时两年半的时间,约50万字。主要分吴佩孚之著述、年谱、传记和追忆录四部分:其中著述收录了吴佩孚的《循分新书》、《正一道诠》、《明德讲义》、《蓬莱讲话录》和《蓬莱诗草》等遗著;年谱则是按照年月顺序记载了吴佩孚一生活动轨迹;传记则记述了吴佩孚家世、学问、求学从戎以及吴佩孚一生大起大落;追忆录主要搜集了殉国记、荣哀录、怀旧集和题咏集等。

1981年由台北天一出版社出版朱传誉主编《吴佩孚传记资料》,将散落在各种报刊、杂志中有关吴佩孚的资料汇集成书。本传记除了收录国内外90多种报刊、27种杂志所刊吴佩孚内容外,还辑入吴氏之私家日记碑铭、墓志、年谱、纪念文、回忆录及专著等,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学术、思想等领域。内容之丰富,范围之广泛,堪称研究吴佩孚之最,是我们研究吴佩孚必不可缺的资料。

由沈云龙主编、台北文海出版社出版的《近代中国史料丛刊》,这套大型丛书分正编、续编和三编,其中收录吴佩孚的资料较为丰富,如《吴佩孚正传》(正编第10辑)、《甲子奉直战史》(正编第57辑)、《吴佩孚先生集》(正编第68辑)、改造湖北同志会编《民国十年之吴佩孚》(续编第80辑)等,其中《民国十年之吴佩孚》的主要内容包括:《吴佩孚已往之行径》、《乘机渔利之吴佩孚》、《吴佩孚掘堤殃民写实》、《吴佩孚发起庐山会议之反响》、《舆论包围之吴佩孚》、《任人笑骂之吴佩孚》等。改造湖北同志会是由曾经参加过辛亥革命的湖北人在上海发起的一个组织,因此本书中对吴佩孚的描述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和丑化情绪;张梓生编《奉直战争纪事》(正编第10辑),本书主要针对直奉战争的起因、战争之前的调和、战争之前双方的军事实力、双方战前的军事计划以及战争的经过、影响和战后之形势做了详细论述;佚名編《甲子奉直战史》(正编第57辑)等。

1967年3月1日由中外杂志编委会主编发行的《中外杂志》是台湾史地类大型综合性月刊,本刊刊登了一部分有关吴佩孚的回忆录、传记、轶闻趣事等,如《吴佩孚的患难之交》、《吴佩孚检阅丧师记》、《吴佩孚英雄难过美人关》、《吴玉帅与我》、《将军与诗人》、《在吴佩孚空军队的一段回忆》、《吴佩孚的晚年》、《吴佩孚的一生》、《吴佩孚的人格与诗格》、《吴佩孚开府洛阳记》等。

此外,相关的著作和文章有:1967年台北文海出版社出版国史编辑社编《吴佩孚正传》; 1968年台北传记文学社出版章君毂著《吴佩孚传》;甘颖轩《吴佩孚与南口大战》[25]、蓝琤旗的硕士论文《苏俄与孙中山、吴佩孚之合作计划》[26]等。

2.其他国家

国外对于吴佩孚的研究也给予高度重视,并取得一定成果:

法国人邵万所撰《吴佩孚》,邵万系中国国民党党员,从十九岁起致力于搜集吴佩孚有关资料,其著有关吴佩孚从投笔从戎至榆关战败退居鸡公山为止这段历史较为详细[27]。

日本人岗野增次郎是吴佩孚的好友,两人曾在日俄战争时同任谍报工作,后来日本人为了拉拢吴佩孚,特派岗野增次郎充当吴佩孚的顾问,其所著《吴佩孚》[28],对吴佩孚驻洛阳时期的情况较为详细,此外还翻印了很大一部分吴佩孚之著述,本书内容存在诸多错误,其中翻印的蓬莱讲话录删除了吴佩孚有关抗日之言论[27]567;日本人芥川龙之介所著《支那游记》[29],1921年芥川龙之介以大阪每日新闻社海外视察员的身份来到中国,曾经到上海、苏州、杭州、南京、汉口、汉阳、洛阳等地视察,并将其所见所闻所感汇总为《支那游记》,当时,吴佩孚正虎踞洛阳,雄视天下,做为日本大阪每日新闻社海外视察员,对洛阳时期的吴佩孚自然非常关注;(日本)东亚同文会编、胡锡年译《对华回忆录》[30];波多野善大所著《中国近代军阀之研究》[31],从军事的角度考察了北洋军阀;日本学者伊腾正德所著《军阀兴亡史》[32]等。另有藤井志津枝《日本对吴佩孚的和平工作》[33]。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1978年出版沃伍著《吴佩孚生平——近代中国的军阀政治(1916-1939)》,该书主要考察了吴佩孚控制下的军事体制。沃伍认为军阀与他控制下的军事体制以及他所处的环境紧密相关,他认为“个人是其环境的产物,他与环境紧密联系。简而言之,他是群体中的一员,在这个群体中每一个成员的行动和行为都影响着其他成员行动和行为。因此,研究吴佩孚的生涯不可避免地导致我们要进一步研究军事主义现象。他所处的环境以及吴公共生涯所从事的军事体制”[34]。

美国罗特格斯大学教授吴应銧代表作:《现代中国的黩武主义:吴佩孚的生涯,1916-1939年》[35],本书试图以吴佩孚为个案来证明从军阀的财源到其他各个方面,都与帝国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吴另有文:《中国军阀的一派:直系,1918-1924年》[36],亦涉及到吴佩孚;美国著名学者费正清主编《剑桥中华民国史》,可以说是西方学界80年代研究中国的最高水平之学术专著,费正清以一个西方学者特有的敏锐、开放的态度,以独特的视角和新颖的研究方法审视、考察中国,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在本书中,对直奉战争、曹锟贿选、吴与英美关系以及对吴佩孚的评价都有论及,他认为吴佩孚是一位“一直到死始终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儒家制度和社会准则的倡导者”[37];《鲍威尔对华回忆录》的作者美国人约翰·鲍威尔是上海英文杂志《密勒氏评论报》的主编,曾经多次采访过吴佩孚,他认为“吴佩孚比其他任何人更有可能统一中国,在许多方面,他都是一个能干而有个性的人物”[38];(美)齐锡生著《中国的军阀政治(1916-1928)》[39]一书,从文化、经济、社会等方面分析了1916-1928年间中国军阀割据时期的政治,军阀产生的原因,军阀在政治社会生活中的地位等;卢西恩·W.派伊的《军阀政冶:中华民国现代化中的冲突与联合》[40],从政治近代化的视角考察军阀与军阀之间的角逐,在他看来,军阀之间的角逐是一种政治近代化现象,这种角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社会走向近代化,因此,卢西恩·派伊对军阀间的角逐持肯定态度。

加拿大多伦多约克大学历史系教授陈志让所著《军绅政权:近代中国的军阀时期》[41]一书,不仅对“军绅政权”的性质做了比较客观明晰的理论描述,而且深入分析这一政权对当时中国的政治、军事、经济和社会等方面的影响。在他看来,众多军绅政权的并存严重阻碍了中国现代化的进程。

这些成果在研究方法上比较新颖,以独特的视角对吴佩孚做了比较深入的论析。但是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加上中西方不同的历史背景,不同的价值取向,不同的研究模式,对吴佩孚的研究存在明显的片面性。

二、吴佩孚研究趋向及评价方法

(一)研究趋向

前面我们回顾了吴佩孚研究的学术史,从中可以发现学界研究的一些基本走向。

1.研究领域不断拓展,许多新的课题引起研究者的极大兴趣

学术领域的拓展,是史学走向深入的表征之一。此前学界在此方面曾做过不懈努力,这主要体现在外交、军事及传统文化等方面。

在外交方面: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吴佩孚曾一度被公认为“中国最有权势的人物”,倍受英、美、日等列强以及共产国际、苏俄政府及中共的瞩目,以往史书将吴佩孚简单定格为“亲英派”、“亲美派”等,近年来这个定论已受到质疑。天津南开大学历史系郭炬在《吴佩孚外交新论》一文中详细考察了吴佩孚与他们之间纷纷扰扰的关系,认为吴佩孚奉行的是平等的、“以我为主的外交方针”。当全国抗日烽火熊熊燃起之时,吴佩孚力主抗日,“在民族危机的历史关头,他以对祖国、对人民的‘忠义’二字作为自己人生哲学的要谛,总算是难能可贵的”。[23]34

在军事思想方面:吴佩孚一生经历战事无数,东征西伐,叱咤疆场,从一个勤务兵到孚威将军,曾统兵百万,坐镇一方,以善于用兵而著称。正如《向导》周报所言:“吴在军事上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这不仅是他在几次大的战争中表现出惊人的指挥才能,而且在训练、教育军队上也表现出了卓越的组织才能”。[42]以往史学界对此方面的研究,仅限于吴佩孚的一些军事活动,很少涉足吴佩孚的军事思想。苏全有从将将、用兵、官兵教育等方面详细论述了吴佩孚卓越的军事才能和丰富的军事思想,并在此基础上深入剖析吴佩孚军事思想背后折射出其生活的那个时代,是“封建道德传统走向末日、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兴起之时,”因此,“他的思想主流是儒家的道德,而支流则夹杂着西方的民主、共和观念”;“他努力把封建时代的‘忠君’思想引申为‘保国为民’”,并进一步肯定“他这种对人伦及社会关系的深刻审视后理性思维,具有某种超过时空的积极的现实意义。”[43]

在传统文化方面:近年来,有些学者开始把目光转向吴佩孚与传统文化之间的联系。如李俊领在《吴佩孚与传统文化》一文中认为:“传统文化是决定其价值观念、人格修养、治军方略、民族气节和人生结局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23]248赵惠峰、于军在《吴佩孚与传统情怀》一文中深入分析吴佩孚内在的心理品性和独具魅力的个性与传统文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对吴佩孚身上“自始至终多流露出的对传统文化附庸的恒常与稳定,有了一种明显的感受”。[23]342

在人际交往方面:近年来,随着吴佩孚研究的不断深入,吴佩孚与近代名人的交往以及吴佩孚与部属之间的关系成为吴佩孚研究领域的一大亮点。如王彦民的《吴佩孚与徐树铮》、苏全有,任同芹的《论吴佩孚与康有为之交往》、刘明钢的《解读吴佩孚复汪精卫函》等论文深入剖析了吴佩孚与近代名人之间的交往。此外,吴佩孚作为直系的最高统帅,曾统兵数十万,从者如云,因此,吴佩孚与部属之间的关系引起了学界的重视,并取得一些成果,如刘晓焕的《直系吴佩孚手下第一大将——靳云鹗》和《郭绪栋与吴佩孚——吴佩孚的秘书长郭绪栋其人其事》、刘玉华的《吴佩孚的副官长宋渭春》、杨潜的《于学忠与吴佩孚关系考》等。[44]

应该说,吴佩孚的研究领域依然有相当的拓展空间,这也是以后学界的努力所在。

2.史料不断挖掘和利用

史料是研究历史的基础和依据,对于历史研究而言,如果没有史料,历史研究也将成为无米之炊。

档案资料是历史研究最重要的史料来源之一,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收藏了丰富的、珍贵的民国历史档案。其中典藏自1912年3月至1928年6月北洋军阀集团的资料比较丰富,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约55个全宗,13万卷,内容涉及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其中将有关吴佩孚的重要资料汇编成册,并于2009年出版[45]。为适应学术研究需要,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多年来陆续出版一大批档案资料汇编,其中主要有《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它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陆续由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涉及1912年至1949年间政治、军事、经济、财政、外交、文化教育和群众运动等各方面。此外,该馆还编辑出版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丛刊》,这是一套具有专题性质的资料丛书。这为民国史研究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史料,从而推动了民国史的研究。随着民国史研究的进展,有关吴佩孚的资料重现于世,相关资料尤其是档案资料的挖掘和利用,为吴佩孚研究提供了基础。除了充分发掘利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现存的有关史料外,还应该注意吴佩孚曾经所活动过的省、市、县等地区的地方档案馆所收藏的资料。比如吴佩孚曾经虎踞洛阳,雄视天下,他从1920年9月进驻洛阳至在1924年12月离开洛阳,这一段时期是吴佩孚人生的鼎盛时期,其间经历第一次直奉战争、第二次直奉战争、“二?七”惨案等活动,因此,洛阳有关部门保存有一定数量的有关吴佩孚的史料。吴佩孚著有《春秋正识证释》、《易箴》、《大丈夫论》、《日食参考说》等著作,其中不少篇章是在洛阳写成的。另外吴佩孚精通诗词、书法,不少诗词书法也是在洛阳创作完成的。

第二次直奉战争失败后,吴佩孚流寓四川,在四川度过了长达五年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因此,重庆市档案馆保存了丰富的吴佩孚的函电、信稿,此外,像重庆《中央日报》、《重庆大公报》、《甘肃文史资料》、《四川军阀史料》等也收录有关吴佩孚在川活动的资料。

除了加强利用地方资料外,还应该加强国际间的学术交流。如《日本驻华大使馆档案》中收有大量日本拉拢、诱逼吴佩孚的相关资料。

加强史料的挖掘工作,将为吴佩孚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

3.研究视角更趋多元化

对于一些老问题,大多学者能选择新的视角,新的研究方法重新审视、认识、评价吴佩孚。吴佩孚的爱国思想,史学界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诠释:如安家正在《试论吴佩孚之死》一文中,从地域文化的角度阐释吴佩孚爱国主义的根源,论证吴佩孚晚年能够保持晚节与胶东的历史传统有内在关联。他认为,“一个地域的文化沉积形成了一种共同的‘地域基因’,不仅表现在乡音、民俗这样一些比较直观的层面上,而且表现在诸如民风、民气等更深层次的精神支柱方面。这种世世代代潜移默化形成的一个地域的生活方式,思维类型、是非标准、善恶取向等等,是根深蒂固的、最后发挥着决定的影响”[23]118。此外,还有学者从传统文化这个视角审视吴佩孚的爱国思想,如李俊领的《吴佩孚与传统文化》和赵惠峰、于军的《吴佩孚与传统情怀》[23]248-260,341-347,可以说吴佩孚是中国传统文化哺育起来的人物。他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联系,而中国的传统文化所阐释和张扬的爱国思想恰恰是吴佩孚爱国思想的源泉。

以往史学界对于吴佩孚的抗日义举多有论述,但是仅停留在其抗日的种种行动上,极少深入分析吴佩孚抗日的原因。曲春杰、刁熙军在《吴佩孚晚年拒不当汉奸之探析》一文中深入剖析了吴佩孚晚年拒不当汉奸的思想根源。他们认为“吴佩孚不与日军合作,拒当汉奸的民族气节和爱国精神,与其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以及由此而形成的个人的思想观念有深刻的关联”[23]338。王锋在《试论吴佩孚政治人格的双重性》一文中详细分析了吴佩孚双重的政治人格,并深入探讨了吴佩孚双重政治人格背后的原因。他认为吴佩孚身上之所以表现出革命性,主要原因在于:一,吴佩孚是一位有着很深的“民族主义情结”者;二,吴佩孚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他的思想体系是建立在儒家古老的经学正统之上的”,而恰恰是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儒家情怀,使吴佩孚演绎了一幕幕爱国义举。同时,由于吴佩孚是当时军阀割据称雄争霸斗争中的一员,因此,他身上具有难以抹杀的反动性[46]。

张鸣在《“花样”年华:1920年代军阀寻求维系道德资源的努力》一文,他认为:1920年代的军阀们则纷纷各寻门路,搜求某种枪炮之外的东西,以拯救传统道德缺失导致的维系危机。作为后直系的灵魂人物,吴佩孚推举的是“庙堂儒学”,“吴佩孚对儒学的推崇,固然带有强烈的实利色彩,无非是借以维系部众,增强凝聚力。但是他本人,至少从表现上看,也确实是一个道德主义者,身体力行着自己鼓吹的看起来有点背时的道德信条。”[47]

近年来,学界对吴佩孚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政治、军事、爱国精神、晚节等方面,对于其教育思想却鲜有论述。朱华在《吴佩孚教育思想略论》一文中对吴佩孚的教育理念、教育方针以及女子教育等思想进行深入阐释[44]108。

研究视角的多元化,将极大地推动吴佩孚研究走向深入。

(二)评价方法

对历史人物的评价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史学研究领域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由于历史人物活动的多样化、历史环境的易变性以及历史人物评价标准的多元化等因素,导致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往往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对于吴佩孚的评价也不例外,有人称其为“革命将军”、“爱国英雄”,又有人则冠之“汉奸”、“走狗”、“反动军阀”、“卖国军阀”。对于同样一个历史人物,得出的结论却大相径庭,相去千里。难怪古人曾发出这样的感叹:“青史凭谁定是非?”在纷繁复杂的历史中,怎样才能使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更加贴近真实呢?

笔者认为以唯物史观为指导,在充分占有史料的基础上,要把握好以下关系:

1.宏观与微观

任何历史人物都不可能脱离其所生存的社会环境,他们无法选择自己所生存的时代,也无法超越那个时代,因此,其在特定的时空范围内的所作所为、所言所思,必然会烙上时代的痕迹,吴佩孚自不例外。

社会历史环境有宏观和微观之分。所谓宏观就是指历史人物所处的大环境,即时代背景;所谓微观是指历史人物所处的小环境,即历史人物阶级属性、生活地域、家庭背景、社会地位等方面。社会历史大环境和小环境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历史中的人物之所以千姿百态、千人千面,是由于历史大小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处于社会大转型、大动荡时期,所谓“乱世出枭雄”,这种大环境是造就吴佩孚、张作霖等一世枭雄的历史温床。而历史小环境决定了吴佩孚就是吴佩孚,张作霖就是张作霖,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不同的个性,如吴帅儒雅清高,张帅匪性十足等。由此可见,无论是吴佩孚还是张作霖或是孙传芳,他们都是历史大、小环境共同打造出来的。因此,我们在评价这些历史人物时,既要注重历史大环境对他们的影响,又要把握历史小环境对他们的影响。只有将历史人物置身于当时特定的历史时空范围之内,我们才能了解历史人物活动的实质,才能弄清楚历史人物个人行为和当时社会历史条件之间的关系。黑格尔曾经说过:“每个时代都具有如此特殊的环境,每个时代都是如此独特的状况,以至必须而且也只有从那种状态出发,以它为根据,才能判断那个时代。”[48]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对吴佩孚的评价,并不单单是个人问题,不是为评价吴佩孚而去研究他,解读他,更重要的是通过透视吴佩孚的社会活动,发掘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揭示当时社会的本质内涵,再现当时社会的风貌。

2.爱国与卖国

列宁曾经说过:“爱国主义是千百年来巩固起来的对自己祖国的一种最深厚的感情。”[49]爱国主义作为一个历史范畴,在不同阶段、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内涵。如近代中国内忧外患,救亡图存是爱国主义的主旋律。从1840年鸦片战争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华民族经历万般磨难,中华儿女为抵抗外侮,争取国家统一和民族独立而努力。这一时期爱国主义集中表现为抵御外族入侵,争取国家统一和民族独立。这也是我们评价近代历史人物很重要的一条标准。只要这一历史时期的历史人物以争取民族独立、抗击外国入侵为目标,就应当给予肯定。

五四运动爆发后,吴佩孚义愤填膺发表通电,坚决反对签订巴黎和约,其真挚的言行对这场轰轰烈烈的爱国运动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当全国的抗日烈火熊熊燃起之时,吴佩孚站在风口浪尖,振臂高呼,誓将抗日进行到底,不为利诱,不为威屈,在民族存亡的紧要关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爱国主义的真谛,保持了难能可贵的晚节,从而成为其一生最耀眼的亮点。

大节与细节的衔接,予以综合评判,这将利于界定爱国和卖国这样截然相反的定论。

3.共性与个性

吴佩孚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是一个新旧交替与并存、中西冲撞与融合的大动荡、大转型时期,内忧外患,军阀割据,兵连祸结,各军阀之间争夺地盘、争夺势力的战争连绵不休,人们饱受战争之苦,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吴佩孚的性格中充满矛盾与悖逆,他常以关、岳自诩,但双手却沾满了革命者的鲜血;他穷兵黩武,却忧国忧民。

吴佩孚作为当时时代的产儿,在他身上存在挥之不去、抹之不掉的那个特殊时代、特殊阶段的痕迹,具有明显的时代和阶级的局限性。对于一个生活在“崇尚军权”时代的军阀而言,他也难以脱俗,在他身上有其他军阀的共性,如培植私人势力,为自己的集团谋取利益,崇尚武力,穷兵黩武,镇压革命,“实现武力统一”的野心。但是他和同时代的军阀相比,却有着鲜明的个性。一生信奉四不主义:不住租界、不借外债、不积私财、不纳妾;爱国忧民;拒当汉奸;董必武说:“吴佩孚虽然也是个军阀,但他有两点却和其他军阀截然不同。第一,他生平崇拜我国历史上的伟大人物关(羽)、岳(飞),他在失败时不出洋,不居租界……吴的不出洋,不居租界的口号,表现了他不愿依靠外国人讨生活的性情;第二,吴氏做官数十年,他统治过几省的地盘,带领过几十万的军队,他没有私人积蓄,也没置田产,有清廉名,比较他同时代的那些军阀腰缠千百万,总算难能可贵。”[50]忽略个性,忽略历史的真情与细节,历史将变得干瘪,成为宏大叙事下的失真。

4.一时与一世

吴佩孚从勤务兵到孚威将军,从入湘作战到息兵衡阳,从五四义举到撤防北归,从虎踞洛阳到兵败如山,从14省讨贼联军总司令到流寓四川,从力主抗日到蹊跷死去。综观吴佩孚一生的历程,有过辉煌,有过荣耀,有过挫折,有过失败,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因此,对吴佩孚一生是非功过很难用三言两语说得清楚。我们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既要注意他每一个阶段的情况,又要把握他一生的整体发展,如我们不能因为他镇压二七罢工而无视他的爱国壮举。综观其一生,吴佩孚作为直系军阀的灵魂人物,在中国东征西讨20余年,穷兵黩武,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其军阀本质暴露无遗,我们对此自应有清醒认识;但是吴佩孚晚年力主抗日,保持晚节,终算难能可贵,亦不应漠然视之。

一时与一世的连带思考,将有助于学界对吴佩孚研究的综合判断,进而走向真实。

吴佩孚所处的时代纷纷扰扰,吴佩孚的活动和思想是多方面的,涉及的领域也是非常的广泛,因此我们要想还原一个真实、生动、丰满的吴佩孚,除了处理好上述之间关系外,还必须打破以往史学界研究模式,采用新的研究方法,如社会学、心理学、行为科学等研究方法和多重视角考察吴佩孚,如我们可以运用心态史学走进吴佩孚的内心深处。心态史学是历史学和心理学相互交叉、相互融合的产物,通过历史心理分析可以切入历史人物的精神层面,了解他们的情绪情感、性格气质、心理状态等等。

对于历史人物我们不能简单以忠奸、善恶、功过、好坏定论。下一个简单的结论很容易,但是下一个正确的结论却很难。古代史学家刘知几在《史通·鉴识》中提出:“物有恒准,而鉴无定识”。由此可见,历史永无定论,关于吴佩孚的评论仍将继续……。

[1]郭剑林.五四时期的吴佩孚[J].学术月刊,1985(11):74-79.

[2]高焰.五四时期的吴佩孚[J].文史杂志,1999(2):54-55.

[3]谭融.五四时期的吴佩孚[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1988 (5):59-63.

[4]谢本书.吴佩孚与西南军阀的勾结[J].贵州社会科学, 1983(5):68-73.

[5]郭剑林,苏全有.洛阳时期的吴佩乎评析[J].史学月刊, 1997(5):104-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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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and Rethinking of the Researches on Wu Pei-fu

SU Quan-you,REN Tong-qin

(Department of SocialDevelopment,Henan Nor malUniversity,Xinxiang,453007,China)

The research onWU Pei-fu in the mainland before 1978 can be roughly divided into two phases:the first stage from 1920 to 1949,when the researchwas done mainly in the 1920s and the Anti-JapaneseWar Period;the second stage from 1949 to 1978,when the researchwas almost at a standstill.So the second stage is regarded as a downturn in the research aboutWu Pei-fu.Since 1978,the findings in the research are satisfactory.The achievements are as follows:a lot of historical discoveries,a large number of publishedworks and papers,academic conferences on the subject,etc.The overseas research has been mainly done in Ta iwan,France,Japan,Australia,United States,Canada and other countries. The tendency of the research on Wu Pei-fu is that the research field is continuously expanding,with the researchers interested in many new topics.In addition,with the discovery and use of new historical data,more research perspectives are employed.Now the evaluation method is mainly centered on the grasping of the relationship be tween the macro and micro,patriotis m and treason,common and 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s,as well as a particular period of his life and his whole life.Keywords:

wu Peifu;republic of china;northern warlords

K258.2

A

1008-2395(2010)05-0001-10

2010-04-29

苏全有(1966-),男,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图书馆馆长,博士后,省级骨干教师,省级学术技术带头人,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任同芹(1976-),女,河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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