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双
这是个安静的岛屿,非常安静,没有那么多的人和事,像是北海热热闹闹人群外的“蓬莱岛”。
阳光下极目望去,金色的沙滩闪着阳光的色彩,没有了银滩大家闺秀的雪白,却像是健康的渔家女,在阳光下灿烂地笑。
在这里,仙人掌像野草一样遍地疯长,海崖里、沙滩边……到处都是,更令人惊奇的是,还开花结果,摘一颗放进嘴里,有些涩,嚼一嚼,却品出了味道。
老渔民阿齐的家门口就是海,住在他家,从门外望出去,涠洲岛旁的海水,一片湛蓝,一望无际。如果你看过大片《特洛伊》,你会发现,影片中爱琴海的那种纯净,仿佛在涠洲岛复活了。或者这样的海水叫蓝色并不恰当,与其说是海水,不如说是青色中带有浅蓝的河水,那么碧透如玉,温暖可人。
是的,这里的海那么恬静,那么温柔和谐,不像印象中的大海。印象中的大海,像个性格小生,或是咆哮,或是粗犷,非要惊起一排排大浪不可。而涠洲岛的海,没有多大的浪花,海浪从远方来,轻轻的波涛由远及近慢悸地涌上沙滩,像浅浅的吻贴上情人的面颊,温柔地含笑轻轻地低语,讲着远方的故事。
这还是一个美丽的火山岛,有着原始的海岸风光。在岛上悠闲地逛着,触目处都是线条怪异的岩层,那些因为火山爆发后留下的烧灼比比皆是,奇妙的地貌仿佛在时时提醒人们,这里曾经有火山喷发、岩浆翻涌而出的景观。
岛上最特殊的去处是鳄鱼山,从山顶下到海边,沿海岸可以看到火山口、滴水丹屏、火山弹、百兽听涛,都是火山爆发后遗留下来的痕迹。那连片的火山岩,真像火烧过的一般焦黑,黑黑的礁石大片大片地蔓延铺陈,仿佛望不到边际,与温柔的海水相映衬,显得如此粗黑,像烈日下辛苦耕作的农人,被太阳晒得漆黑一片。
在波涛汹涌的海滩边,在波浪、海流、潮汐的侵蚀下,那些岩石,有的被磨去了棱角,有的被穿凿了岩身,有的则形成了海蚀洞、海蚀沟、海蚀龛、海蚀崖、海蚀柱、海蚀台、海蚀窗、海蚀蘑菇等各式各样景观,但却丝毫改变不了它内在的黝黑和一层层波浪形的花纹。海边的岩石多洞穴,且洞洞相连,清澈的海水在其中荡漾,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
一到涠洲岛上,看到阿齐家旁种的香蕉,立即冲上去摘了吃,涠洲岛的香蕉据说由于火山的作用,味道和寻常的香蕉相比,格外地甜。不过,我承认我很庸俗,在这里抓住我的胃的是那些味道鲜美的海鲜。
花蟹、海虾在这里,算是一般的海鲜,真正让我兴奋的是,石斑鱼、油锥、扇贝、海螺、海参,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海味。哦,还有一种肥肥的小鱼,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可以煎得香香的用来吃粥。这么多的海鲜突然在眼前出现的时候,像是在做梦。
这里的海鲜,甚至不用任何的调料,全部白灼和蒜蓉蒸。那样的本色烹饪,却不输任何大厨做出来的菜肴。而且可以在码头边买了海鲜,给岛上任何一家小店炒,只要交3~5元的加工费就可以了。
这样的美味,我们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在涠洲岛呆了几天,我们就吃了几天的海鲜,早上当早餐,中午做午餐,晚上还吃。吃下来的后遗症就是,当我回到城市的时候,对着那一桌的饭菜,想象青菜是海带、猪肉是虾肉以及各种海鲜,才最终咽得下。
在岛上,我们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我们在岛上各处疯了似的跑,对着大海放开了嗓子唱“想和你去吹吹风……”直到来到西角村后渔船的锚地,蓦地看到很多的渔船,不规则地摆满一片,连接着远处的大海和天空,那样的景色才让我们突然安静下来。天色也渐渐晚了,坐在暮色中那些翘首的渔船上,看着海,那种心情就好像水晶,莹亮、透彻、无尘,当落日的余辉从我身上划过的时候,静静的海与整个世界一同变得金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