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丽, 邓 奇
(1.燕山大学文法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2.燕山大学外语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魏书》《北史》本纪部分衔接系统对比研究
李 丽1, 邓 奇2
(1.燕山大学文法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2.燕山大学外语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语篇衔接手段主要有语法衔接和词汇衔接两大类。以Halliday的衔接系统理论为框架,对《魏书》、《北史》两书的本纪部分从照应、省略、连接、重复、搭配、同义词和反义词等方面进行对比分析,发现尽管所叙述的史实相同,但《魏书》语篇更多依赖词汇手段达到衔接,而《北史》则更多利用语法手段达到衔接。
语篇衔接;语法衔接;词汇衔接;魏书;北史;本纪
《魏书》成书于北齐天保五年(公元554年),由历经北魏、北齐两朝的魏收领衔主修,记载了4世纪末到6世纪中叶北魏王朝的兴亡史,是现存叙述北魏历史最原始和比较完备的材料。《北史》成书于唐高宗显庆四年(公元659年),是唐代李延寿汇合并删节记载中国北朝历史的《魏书》、《北齐书》、《周书》、《隋书》而编成的纪传体史书,记述了从北魏登国元年(公元386年)到隋义宁二年(公元618年)的历史。
两书对于北魏王朝的史实记录大部分相同,但篇幅存在很大差异。《魏书》共130卷,总字数高达120多万,而《北史》对《魏书》原文进行了很大的删减和改写,关于拓跋魏的历史不足50卷,只有60多万字左右。为了保证内容的衔接连贯,《北史》对篇章的衔接系统进行了重新设定。
衔接是一个语义概念,是存在于语篇内部的能使全文成为语篇的各种意义关系[1]4。语篇衔接手段主要有语法衔接和词汇衔接两大类,其中语法衔接有照应、替代、省略和连接,词汇衔接则是通过重复、搭配、同义词和反义词等来体现语篇的语义联系。[2]151-157
根据调查,两书本纪部分的语法衔接主要包括照应、省略和连接等手段,词汇衔接主要包括重复、搭配、同义词和反义词使用等方式。
(一)照应
照应指语篇中一个成分作为另一个成分的参照点。从方向的角度来看,照应可以分为外指和内指。外指是有关成分的参照点不在语篇之内而在语境之中,内指的参照点存在于语篇之中。在语篇层面上,外指照应通过建立语篇与情景语境之间的联系来参与语篇的构建,但外指照应本身不能建立语篇上下文之间的衔接关系,只有内指才能够构成语篇衔接[1]30。因此,主要考察内指照应。按照参照点和相关成分出现的顺序,内指又分为回指和下指。回指就是用一个成分反指上文中出现的某个成分,下指则是指代的成分在下文之中。根据照应手段,照应又分为人称照应、指示照应和比较照应[1]26-31。
两书本纪部分的照应以回指为主,兼有少数下指。[3]118-122回指功能主要体现在人称照应上,尤其是第三人称“之”与“其”。《魏书》本纪部分采用人称照应共1 034处,其中第三人称“之”共有455处,“其”共有388处,二者的百分比占有81.53%;《北史》本纪部分人称照应共计632处,其中第三人称“之”337处,“其”248处,二者百分比高达92.6%。因此相较而言,《北史》更多地采用了第三人称来实现回指功能。胡壮麟提到叙述体使用较多的第三人称,[4]54这样说来《北史》具有更为客观的写作态度。
就第一人称的使用情况来看,《魏书》采用频率远远高于《北史》,尤其是“朕”,使用频率近《北史》的3倍,体现了《魏书》更偏重主观的家传特点。第一人称视角叙述的语言更易于清楚反映语篇的主体倾向性,使主体的思想情绪自然流露。例如:
(1)三月丙戌,诏曰:“朕思百姓病苦,民多非命,明发不寐,疚心疾首。是以广集良医,远采名药,欲以救护兆民。可宣告天下,民有病者,所在官司遣医就家诊视,所须药物,任医量给之。”[5]130
(2)三月丙戌,诏天下人病者,所在官司遣医就家诊视,所须药任医所量给之。[6]76
例(1)与例(2)叙述同一史实,献文帝下诏天下百姓可以足不出户得到当地官府所派医者的诊治和药物。但(1)中第一人称“朕”的使用强调话者的态度与责任,凸现了诏文的主体评价性来自献文帝,强化了他对黎民苍生的悲悯态度。同时也体现了话者与读者之间的协商,拉近了与读者的心理距离。而《北史》的这段叙述只通过第三人称指代的形式,准确地传达了史实,没有直接表露主体评价。《魏书》中第二人称的使用频率也高于《北史》,《魏书》本纪第二人称采用17处,占人称照应的1.64%;《北史》本纪第二人称采用4处,占人称照应的0.6%。第一、二人称是会话衔接中最自然的指称照应[7],因而更多使用第一、二人称可加强叙述的会话性[3]118-122。
(3)酒酣,帝仰视飞鸟,谓诸大人曰:“我为汝曹取之。”援弹飞丸,应弦而落。时国俗无弹,众咸大惊,乃相谓曰:“太子风彩被服,同于南夏,兼奇术绝世,若继国统,变易旧俗,吾等必不得志,不若在国诸子,习本淳朴。”咸以为然。[5]4
(4)神元使诸部大人诣阴馆迎帝。酒酣,帝仰视飞鸟,飞丸落之。时国俗无弹,众大惊,相谓曰:“太子被服同南夏,兼奇术绝人。若继国统,变易旧俗,吾等必不得志。”乃谋危害帝。[6]3
例(3)与例(4)叙述同一史实,《魏书》直接引语中第一人称“我”、“吾”及第二人称“汝”的使用增强了人物间的互动性以及故事的场景性,也突出了《魏书》浓厚的叙事性色彩。而《北史》略去对话直接叙述结果,体现了其侧重客观叙述、力求简洁的经济原则。
两书本纪部分的回指功能还体现在指示照应中“是”和“此”的使用上,其中“是”的使用最频繁,在《魏书》中有194例,约占指示照应总数的59.5%,《北史》中有156例,百分比高达76.8%。二书都青睐“是”的原因主要在于,它不仅可以和名词广泛形成搭配“是岁”、“是月”等表示时间关联,还可以作延伸指称,代指整个事件。如:
(5)甲申,共所署公卿、尚书、将吏、士卒降者二万余人。其将张骧、李沈、慕容文等先来降,寻皆亡还,是日复获之,皆赦而不问。[5]31
(6)甲申,贺驎所署公卿尚书将吏士卒降者二万余人。其将张骧、李沈、慕容文等先来降,寻皆亡还,是日复获之,皆赦而不问。[6]16
例(5)和例(6)同叙述了皇始二年十月拓跋珪大败贺驎的史实,《魏书》、《北史》都选择了“是日”来照应“甲申”日。
(7)九月辛卯,天柱大将军尒朱荣、上党王天穆自晋阳来朝。戊戌,帝杀荣、天穆于明光殿,及荣子仪同三司菩提。乃升阊阖门,诏曰:“……又元天穆宗室末属,名望素微,遭逢际会,颇参义举。不能竭其忠诚以奉家国,乃复弃本逐末,背同即异,为之谋主,成彼祸心。是而可忍,孰不可恕!……”[5]265-266
这是孝庄帝元子攸在杀掉尒朱荣、元天穆后所下的诏书。在历数尒朱荣、元天穆的“罪行”后,认为元天穆“弃本逐末,背同即异”的行为不可容忍宽恕。用“是”代指整个事件。
(二)省略
省略指的是把语篇中的某个成分省去不提。《魏书》和《北史》中的省略使用主要分为承前、会话、对举三类。
(8)八年春正月,帝南巡。[5]25
(9)八年春正月,南巡。[6]13
例(8)和(9)叙述同一史实,《北史》采用省略手段,承前省略主语。
(10)真君四年,恭宗从世祖讨蠕蠕,至鹿浑谷,与贼相遇,虏惶怖,部落扰乱。恭宗言于世祖曰:“今大军卒至,宜速进击,奄其不备,破之必矣。”[5]108
(11)真君四年,从征蠕蠕,至鹿浑谷,与贼遇。虏惶怖扰乱。太子言于太武曰:“宜速进击,掩其不备。”[6]64
例(10)和(11)同是叙述拓跋晃跟随父亲拓跋焘征讨蠕蠕历史事件,《魏书》、《北史》在人物的对话中都选择了省略方式。
(12)八月甲辰,诏曰:“帝业至重,非广询……无以致治;王务至繁,非博采?无以兴功。先王知其如此,故虚己以求……过,明恕以思……咎。是以谏鼓置于尧世,谤木立于舜庭,用能耳目四达,庶类咸熙。……”[5]154
“帝业至重,非广询无以致治;王务至繁,非博采无以兴功”、“虚己以求过,明恕以思咎”分别是意义相对的两个结构,在行文中省去了宾语和物主代词,使得行文简洁有力,呈现一种对称美。从结构上来说,《魏书》、《北史》最常见的是主语的省略,这和古汉语篇章的构成特点完全一致。
(三)连接
连接指通过连接性词语的运用,人们可以了解句子间的语义联系,甚至可经前句从逻辑上预见后续句的语义。根据连接语义,连接可分为四大类,即添加、转折、因果和时空。[4]92-96添加指语言使用者在说完或写完后又补充了一些新情况。转折是通过连接词连接与“预期相反”的语义。因果包括原因与效果以及导致某结果的理由或完成某行动目的。时空包括事件本身的先后顺序以及语篇内部各部分的相关关系。
根据调查,两书本纪中的连结性词语都以时空关系为主,《魏书》中时空连接词占连接手段总数的37.70%,《北史》含52.69%的时空连接成分。这和两书本纪部分都以时间为序叙事,因而使用较多的时空连接词密切相关。而两书在时空连接词使用数量的显著差异则显示了两者不同的语篇特征。《北史》在删减了《魏书》部分内容后,为达到衔接连贯,更多使用了时间顺承的连接词,以求历时衔接自然。如:
(13)春二月己巳,……太尉公尒朱度律奉进玺绶衮冕之服,乃就辂车,百官侍卫,入自建春、云龙门,升太极前殿,群臣拜贺。礼毕,登阊阖门,诏曰:“朕以寡薄,抚临万邦,思与亿兆同茲庆泰。可大赦天下,以魏为大魏,改建明二年为普泰元年。其税市及税盐之官,可悉废之。百杂之户,贷赐民名,官任仍旧。天下调绢,四百一匹。内外文武,普泛四阶。合叙未定第者,亦沾级。除名免官者,特复本资,品封依旧。颍川王尒朱兆,彭城王尒朱仲远,陇西王尒朱天光,乐平王尒朱世隆,常山王尒朱度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齐献武王,都督斛斯椿下军士,普泛六级。”[5]274
(14)普泰元年春二月己巳,皇帝即位于太极前殿,群臣拜贺。礼毕,遂登阊阖门大赦。以魏为大魏,改建明二年为普泰元年。罢税市及税盐之官。[6]167
例(13)和例(14)均是叙述公元531年元恭登基做皇帝的历史事件。《魏书》叙述详细,将新皇帝的服装、乘车、行走路线、诏书内容等一一列出;而《北史》删掉了大量细节,只是概括介绍了时间、地点、诏书的主要内容,为了保证事件的完整性,作者选用了表示顺承关系的连词“遂”来连接语篇。
在众多的连接性成分中,“而”、“乃”、“遂”及“又”的使用频率较高,其中“而”的使用尤其突出,这很可能是因为“而”可以表示多种语义关系:添加、转折、因果和时空,如:
(15)六年夏,帝不豫。初,帝服寒食散,自太医令阴羌死后,药数动发,至此逾甚。而灾变屡见,忧懑不安,或数日不食,或不寝达旦。[5]44
(16)帝虽冲幼,而嶷然不群。[5]19
(17)至是,悉勿祈夺其众,阏头穷而归命,帝待之如初。[6]8
(18)是月,兰汗杀慕容宝而自立为大单于、昌黎王。[6]17
“而”的广泛使用体现了中古时期史书文体的连接词典式。[3]118-122
词汇衔接指语篇中出现的一部分词汇相互之间存在语义上的联系,或重复或由其他词语替代或共同出现[4]112。在此从重复、搭配、同义词和反义词三个方面讨论两书本纪中的词汇衔接。
(一)重复
重复是某一个词、短语或小句在同一个语篇或语段中两次或多次出现,也包括同义词的使用。根据相隔的距离长短划分,重复可分为连续重复及间隔重复[8]。《魏书》、《北史》本纪中的重复主要表现为名词或名词短语的重复。究其原因,一是名词或名词短语可以负载大量信息,在史书的叙事中需要反复使用,保证信息的连续、事件的记叙。二是名词或名词短语常充当话题,重复出现把句子有机地连贯在一起,推动段落篇章的发展,确保陈述对象保持同一。如:
(19)太宗明元皇帝,讳嗣,太祖长子也,母曰刘贵人,登国七年生于云中宫。太祖晚有子,闻而大悦,乃大赦天下。帝明睿宽毅,非礼不动,太祖甚奇之。天兴六年,封齐王,拜相国,加车骑大将军。初,帝母刘贵人赐死,太祖告帝曰:"昔汉武帝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后与国政,使外家为乱……"[5]49
例(19)中,“帝”、“太祖”、“刘贵人”等名词多次重复,使得明元帝、太祖及刘贵人的人物关联清晰明确。
词汇重复使句子紧密衔接在一起,避免了照应和省略的模糊性。但重复容易使文章呆板繁冗,因此可以重复中心名词、上下义词或概括词。如:
(20)临敌常与士卒同在矢石之间,左右死伤者相继,而帝神色自若。是以人思效命,所向无前。[5]107
“人”即是重复前文的“士卒”,为概括词。与完整重复相比,这样行文既能保持话题的连续,逻辑清楚,又能使行文简单,不致于刻板单一。但有些重复是不能调整的,只能完整重复。例如两书本纪中“讳”和“帝”的多次间隔重复。
(21)节皇帝讳贷立,崩。庄皇帝讳观立,崩。明皇帝讳楼立,崩。安皇帝讳越立,崩。[5]1
两书中的重复也不都是单纯的信息重述,有时可体现出作者的情态取向[3]118-122。如:
(22)是年,司马叡僭称大位于江南。……五年,僭晋司马叡遣使韩畅加崇爵服,帝绝之。[5]9-10
(23)是岁,晋元帝即位于江南,刘曜僭帝位。……五年,晋元帝遣使韩畅加崇爵服,帝绝之。[6]6
例(22)中的“僭晋司马叡”不单是重复前文中的“司马叡”其人,还重复凸显了其僭称的所为,体现了作者对司马叡妄称为王的批评态度,即“明确的主观取向”[9]619。而例(23)中,作者则是客观地重复信息,是王是贼,不加评论,体现了一种“明确的客观取向”。[9]619
总的来说,同一个语言单位在同一个小句或句子内出现两次或多次,虽然这个语言单位所表示的概念意义没有发生变化,但对上下文的衔接却有明显的作用。这种跨句衔接手段使语篇成为一个意义完整、上下连贯的整体[10]111。而且这种重复不仅是对某个语言单位的强调,有时也是基于语境文化或作者情态取向的要求。
(二)搭配
搭配不仅指词与词的横向组合关系,而且也包括了跨句或跨段的词项的习惯性共现[11]。它表示同一个语义场内的词项同现。如:
(24)甲寅,尒朱兆迁帝于晋阳。甲子,崩于城内三级佛寺,时年二十四。[5]268
(25)甲寅,尒朱兆迁帝于晋阳。甲子,帝遇弑于城内三级佛寺,时年二十四。[6]
(26)十二月,南阳王良薨。是岁,姚兴卒,子泓立。[5]57
(27)泰常元年春二月丁未,姚兴死。三月己丑,长乐王处文薨。[6]30
古汉语中描述人死的词很丰富,并且使用也因死者的身份等级而不同。《礼记·曲礼下》:“天子死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根据“选择就是意义”[2]52,搭配的不同也可反映出作者对人物身份死因的评价。例(24)和例(25)同样描述孝庄皇帝之死,前者偏重死者的帝王身份,后者强调死因。两位作者的态度也表白无遗:《魏书》曲意回避不光彩之事,而《北史》则直陈史实。例(26)和例(27)中“卒”、“死”和“薨”的使用也反映出了作者的态度语气。不论是南阳王还是长乐王之死,魏收和李延寿都选择了“薨”,而对姚兴之死却选择了“卒”和“死”,这表明了魏收和李延寿对姚兴地位的不认同,因为姚兴是“僭立”,不合正统。应该说这种搭配体现了“语境与语言是互相依存的”的功能语言观[12]。
(三)同义词和反义词
同义词和反义词包括同义性、近同义性以及反义性[4]118。从《魏书》、《北史》本纪部分来看,《魏书》的使用略高于《北史》。从内容上看,多集中在昭书、史臣评价以及对战争、出行的描述中。从词性来看,主要是动词和形容词的同义词反义词使用。如:
(28)萧衍江州刺史王茂先寇荆州,屯于河南城,诏平南将军杨大眼讨之。辛酉,大破之,斩其辅国将军王花,首虏二千余。进攻河南城,茂先逃溃,追奔至于汉水,拔其五城。将军宇文福略衍司州,俘获千余口而还。[5]202
这部分主要讲述了宣武帝任命杨大眼将军等讨伐并打败王茂先的事件。几组同义词和反义词使语篇贯穿多种情境:同义词有表达攻打的“讨”和“进攻”;表达攻克的“大破”、“拔”和“略”;表示杀死的“斩”和“首虏”;反义词有“逃溃”和“追奔”。这些同义反义词的同现通过不同的表现形式表达了同样的概念意义,使语段中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成分从Halliday所说的经验意义上彼此衔接,构成一幅幅简洁生动的战争素描。
Halliday与Hasan认为只要两个词在概念意义上相同、相近或相反,即使词类功能不同,也可视为同义词或反义词。[1]264如:
(29)众知帝将出,其夜亡者过半。清河、广阳二王亦逃归。[6]173
“出”和“逃归”是谓语,“亡”是“亡者”的组成部分,但仍可忽略其词性差异而视为同义词。功能不同的语言成分从意义上彼此联系起来,这种联系有助于语篇连贯性的建立和理解。[10]134
根据所叙史实相同或相似、总体长度大致相当的原则,分别从两书本纪中抽取了10个样本语段做详细分析。因《北史》一般是对《魏书》的删减,前者的样本语段字数略少于后者,但是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经过穷尽性地统计照应、省略、连接、重复、搭配、同义反义等手段的使用,再结合上文的分析,可以得到如下结论:《魏书》更多依赖词汇手段达到衔接,重复、搭配以及同义反义关系使《魏书》更突出人物间的互动性与故事的场景性,叙事色彩更强;第一、二人称的更多使用体现了其主体倾向性更为外露的特点。而《北史》则更多利用语法手段,通过第三人称指前照应、省略和连接成分衔接语篇,增强了语篇的客观性、史实的可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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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hesion:Contrastive Analysis of Biographic Sketches in Weishu and Beishi
LI Li1,DENG Qi2
(1.College of Humanity and Law 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
2.Foreign Languages Institute 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
Cohesive ties are generally classified under two main headings:grammatical cohesion and lexical cohesion.This paper attempts to analyze the biographic sketches of Weishu and Beishi by using the theories of cohesion system of Hallidayan Grammar,specifically in terms of reference,ellipsis,conjunction,repetition,collocation,synonymy and antonymy.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indicate that Weishu tends to rely more on lexical cohesion,while Beishi resorts to grammatical cohesion.
cohesion;grammatical cohesion;lexical cohesion;Weishu;Beishi;biographic
H109.2
A
16740386(2010)01006005
2009 11 20
河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HB07BYY001)。
李丽(1976-),女,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语史、训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