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桓
(三峡大学外语学院,湖北,宜昌443000;河南大学外语学院,河南,开封475000)
似是而非和习非成是
——谈指类句及其反例
徐盛桓
(三峡大学外语学院,湖北,宜昌443000;河南大学外语学院,河南,开封475000)
指类句;容忍反例;原型范畴
指类句是指称一类事物的特征的句子。指类句可能存在反例,指类句的重要特点是容忍反例。语言学研究指类句,就是要分析它的似是而非和习非成是,以便能更好地运用。
《三字经》用“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曷为人。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来劝学。但人们知道,“鸡”中的母鸡并不司晨(指啼叫),“蜂”中的雄蜂也不酿蜜,因此“鸡司晨”、 “蜂酿蜜”这样的说法其实是似是而非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雄鸡司晨、工蜂酿蜜。然而,人们对此并不介意,这并不影响这些话语的说服力,也不影响 《三字经》的流传;对此似乎人们已经习非成是了,一直以来,从没听人说过有人质疑《三字经》这些句子的。《千字文》中的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也相类似,“鳞潜羽翔”是用转喻表达“鱼游水,鸟飞翔”的意思。但我们知道,在美洲一些浅河边有一种会爬树的鱼——攀鲈,可以长时间离水生活,这种鱼可以长时间不在水里游;鸟类中企鹅、鸵鸟是飞不起来的;在西太平洋新卡里多尼亚岛上的鹭鹤,新西兰的南秧鸟、颚鹦鹉、几维鸟也不怎么飞得起来,有点像家养的鸡鸭,腾起几步就要下地来走,无法真正飞起来。 (见http://www.cctv.com/program/kjy/20060615/103108.shtml)。说“鸡司晨”、 “蜂酿蜜”、“鳞潜羽翔”等,是容忍了句子所提及的类中的反例。
这样的句子表达,不但在像 “(三)百千”一类的启蒙读物里有,在 《论语》等其他的经典文献里也有,例如“君子不忧不惧” (《颜渊》十二);“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里仁》第四);“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述而》), “知者不惑 ,仁者不忧 ,勇者不惧”(《子罕》第九)等。我们知道,用“喻于义”、“坦荡荡”以及“不忧不惧”等来定义“君子”,必定是以偏概全的,因为有些“君子”并不只有这样的品德,而有些“君子”则不一定有这样的品德。所以,这同样是容忍了类中的反例。
其它语言也会有这样的句子:Potatoes contain Vitamin C(马铃薯含有维他命C)、Birds fly(鸟会飞)。前一句可能没什么问题;后一句就如上面的 “(鳞潜)羽翔”一样,存在反例。
综上所述,在古今中外语言运用中有一种句子是用以指称一“类”事物的,这类句子有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指称一“类”事物时可以容忍反例。“人能直立行走”就是容忍了婴儿还不会走路这样的反例。所以,有些说法其实是似是而非的,而人们却常常会自觉不自觉地习非成是。作为一般性的语言运用,很少人会质疑。
学者称这样的句子为“指类句” (generic sentence),国内也有人译为“概称句” (周北海,2004:20)。无论“指 ‘类’”或 “‘概’称”,译的都是generic:前者译的是其“类属”义,后者意指对一类事物的“概”而称之,都是说这类句子必定是指称一类事物的,如“鸡”的一类、“蜂”的一类、“君子”的一类、“马铃薯”的一类,等等。对这一现象的研究,主要是在语义学、逻辑学以及人工智能等学科。这些学科的学者为什么会关注这类句子呢?原来这里可能出现一些看起来是逻辑谬误的东西:固然有些指称句没有问题,有些却包含了反例,将反例包含在一个类里,这就是逻辑上的分类不周;但人们通常会容忍这些反例,容忍不周的分类,这反映出人们思维的某些特点,因而也就吸引了学者的注意。语言学研究指类句,国内还不多见。我们读到的是徐盛桓 (2010:83~91)。该文较为理论化。为引起同行们对指类句现象的关注,共同开展研究,这里对指类句作一通俗说明。
我们思考的问题是:什么是指类句?为什么指类句会容忍反例?指类句对我们的语言运用有什么影响?
指类句如何表示一个“类”呢?通常,汉语的指类句用光杆类名词做主语,英语用集合名词或可数名词复数形式。
指类句有什么明显特征?
a.为了表示一类,语言中本来有全称量词,如汉语用“所有”等、英语有all等,如“所有人都会死”、“All men are mortal”,说明这一类的“所有/all”个体都是如此。但如果上文所说的指类句用了全称量词,有些句子就会有问题:“所有蚕都吐丝”可以说得通,但“*所有鸟都会飞”、“*所有君子都不忧不惧”就有问题了。因此,在指类句的运用中常避免用全称量词;不用没问题,用了可能带来问题。这里是隐含性的全称量词,我们称为“隐性全称量词”。
b.“月球是圆的”不是指类句,因为月球不是一个类;“鹦鹉洲原在武昌城外长江之中”不是指类句,原因是“鹦鹉洲”是专有名词。“‘洲’是河流中由沙石、泥土淤积而成的陆地”(参看《汉英双语现代汉语词典》(p.2496)、《辞海》(p.2614))是指类句,它说的是由沙石、泥土淤积而成的陆地这一类的事物。
c.Dogs bark是指类句,Two dogs bark every morning不是指类句,因为它说的是两只特定的狗每天早上经常性的行为。The/A dog barks有可能是指类句,当用它来指称某一类动物的时候。
d.我们注意到,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运用指类句,通常只是提及一两种情况,例如用“君子不忧不惧”、“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等来分别说明君子、小人,很少是长篇大论的。
e.但是,事物总是涉及多方面的,这样以“一”入句,当然会以偏概全,甚至出现反例。那为什么人们还会接受它们呢?因为它们是有为而发的,恰到好处。例如,孔子的弟子司马牛问孔子什么是君子,他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三个哥哥都是坏人,他担心人们看不起自己。孔子回答说:“君子不忧不惧。”司马牛还是不放心,继续问:“不忧不惧,这就可以叫做君子了吗?”孔子说: “内心反省不感到愧疚,那又忧愁什么恐惧什么呢?”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 “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在这里可以看出,说“君子不忧不惧”是有针对性的,是针对司马牛的担心而有为而发的;或者说是为当时的语用需要而专门针对某一特征而说的,这就是这样说的恰到好处。假如在这里一提到“君子”,为了避免不全面,就把君子的一切特征或至少是主要特征放进去,以求正确全面,司马牛听到回答后很可能不得要领。 《易经》对“君子”又有不同的说法:“君子以自强不息”、“君子以厚德载物”。为什么这样说?这同样是针对特定的情景而说的。《易经》中第一卦为乾,乾为天,乾上乾下,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第二卦为坤,坤为地,坤上坤下 ,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易经》认为:乾为马,坤为牛,用马象征天,用牛象征地,这里分别用天和地来说“君子”:如果你是君子,应该像马一样,在天宇运行不息;应该像牛一样诚恳,并以大地那样的度量承载万物。这是针对“卦一”“卦二”的特定需要而以不同的特点来说“君子”。
总括上面的这些说明,我们可以给出指类句一个工作定义:以隐性全称判断的形式,相对于一定的语用需要,为指明一类事物的某一特征而作出的特设判断;有些指类句存在反例,指类句的特点是容忍反例 (徐盛桓,2010:83、85)。
指类句的逻辑基础是分类。自然界万物的存在本身是没有所谓分类的,分类是人们整理自己的思路后得出的认识结果。人类在长期认识事物的过程中,形成了分类——也就是范畴化——的基本策略,使自己对外界事物的认识得以系统化、条理化、类别化、范畴化,从而易于把握。人类认识史上存在的两种主要的分类也就是范畴化的方法:经典范畴的思路和原型范畴的思路。
典经范畴的思路是在形式逻辑里发展起来的。我们知道,形式逻辑有同一律、(不)矛盾律、排中律,对一个事物的认识,A是A,不能同时也是-A。这反映在分类上,形式逻辑有一个步骤称为“划分”,这就是把一个概念的外延细分为几个小类。根据是A就不能同时也是-A这样的规定,进行区分时用二分法:先据某一属性X,分出具有X属性的A和不具备这一属性的-A;在分出了A与-A两类之后,又根据有没有属性Y考察A,将A分为两类;根据有没有属性Z考察-A,将-A分为两类。这样一次一次的二分,直至达到分为若干小类的目的为止 (参看金岳霖,1979:65)。例如,“牛与马偎异,以牛有齿马有尾,说牛之非马也,不可,是俱有,不偏有偏无有。曰牛之与马不类,用牛有角马无角,是类不同也。”(《墨经·经下》)在一类动物里要区分牛类马类,以有无齿或有无尾为标准,“不可,是俱有”;用有角无角来分,就可以分出“类不同”了。这样的划分会越分类就越小。根据关于属性互不相容的规定,两个个体之间就可能存在互不相容的属性,甚至会到了一个个体就成为一类的地步。如果按日常知识来分,牛和马都是哺乳类的脊索动物,有四腿、有毛、有尾巴、吃草等特征,它们可能暂时被分在同一类;但按有角没角来分,它们就被分为不同的类了。如果按照动物学常用的界、门、纲、目、科、属、种的类别来分,它们又会有另外的分法。总之,在事物的类层级结构里,越往下,分界线越清楚,分类越明细、越清晰。这样来划分,是不会有反例的。这是典型范畴的思路,所谓区分X与-X的属性及Y与-Y,Z与-Z……的属性,就是按照越来越多的规定作为区分的充要标准。这样,外延越来越小了,内涵也就越来越丰富,从而把细微的特征也区分出来了。例如当“鸡”被细分为chicken、hen、cock之后,英语就不能像汉语那样笼而统之地说“鸡司晨”了。因此,按经典逻辑的思路,理论上是不会有存在反例的指类句的,也难于容忍反例。
但是,人类对事物的认识和把握不能总是拘泥于经典范畴的纤毫细发的区分,因为这样的话,认识事物的代价会很大。事实上,从实际需要出发,有关的认识并不一定需要如此精密。为了避免分类过多,人类形成了原型思维,通过家族相似性把某些事物归结为一个类。但这就有可能对某些属性顾此失彼,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有可能“以偏概全”,特别当不是在严格的科学区分,而是在日常的说话中时。这时,人们关注的是这个类的整体,人类所认识的“类”,是作为一个整体来认识的。这样,指类句的运用就反映了人们对事物的分类分层级的原型范畴的认识。这时,指类句的陈述是着眼于“类”,它的任务和功能是对“类”进行特定的描写。所谓特定的描写,就是根据一定的语用需要对该“类”的某一特征给予刻画和描写,给出一个符合该语用需要的特设判断(ad hoc judgment)。根据原型范畴理论, “类”的整体不是个体的累加,“类”的成立已经不再拘泥于区别或认定类中某些个体,而忽略由于情况复杂所出现的例外,个体可能有整体不一定有的属性,因整体也可能有某些个体不一定有的属性,这就有可能存在符合类的特征但不一定符合特设判断的特征的个体,这就出现了指类句的反例,并且在运用过程中有所容忍,容忍了类中所出现的例外情况。我们知道,司马牛问“君子”,他不是同孔子一起做社会学的研究;《三字经》提到一些动物,作者也不是专门做生物研究的,所以也就不会介意“以偏概全”了。
总括来说,人们认识事物进而表征事物,是有目的的,是按一定的需要的,因而会按需付出代价。一方面,当需要进行精细研究和/或周密阐述的时候,人们会运用经典范畴的思路,尽可能地仔细分类;另一方面,当人们对精细和周密降格以求,对“类”的认识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单一的认识单位来把握时,这时就会运用原型范畴的思路,专注于整体来把握。这样,在对待指类句的表述时,后者就能容忍反例。
尽管指类句引起我们的注意并对此开展研究只是最近的事,但人们对指类句从来就有着广泛的运用。这种情况,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这是因为指类句有着多种形态,能满足语言运用的多方面的要求。
如前所述,指类句是表示一类事物的常规惯例的全称判断,指类句的基本结构是“类 +对类的说明”。
对“类”的说明有几种格式:
a.“动词”式:犬守夜、鸡司晨、蚕吐丝、蜂酿蜜、Birds fly、Dogs bark。这是以某一行为或动作来说明有关的“类”的特征。
b.“助+动”式:Fish can swim,鱼能在水里游。这种格式是第一类的扩展,把有关的行为动作看成是一种能力。
c.“(是+)名”式:君子不器;不列颠移民是白种人;拉丁语是拼音文字。这是用名词性的表达构成表语,通过事物对“类”进行分类。
d.“是+形”式:君子不忧不惧。这是用形容词性的表达构成表语,通过性状对“类”进行分类。
作为语言的运用,指类句可能涉及3种形态:a.规律指类句;b.临时指类句;c.隐性指类句。有些指类句涉及的是事物的经常性的、规律性的表现,我们称为“规律指类句”,上面所举出的例子,都是这类指类句;一般提及指类句通常也就是指这类指类句。有一些句子概括的是一时一地的经验中的某些临时的规律性或整体性的表现,但也体现了一定的指类的特点,我们称为“临时指类句”。有一些隐喻、转喻或成语、诗词里的用语,它们的说法之所以成立,是背后有一个隐性的指类句作为预设作出支撑,尽管在行文中看不到。我们将这样的预设称为“隐性指类句”。
在人类的认识史上,从荒蛮到文明,人类积极地探求对事物规律性的认识,并将成果用语言加以概括和总结,东方西方,莫不如此,以克服人与人之间、时空之间的距离与隔阂。在使这种认识成果得以传播开去、流传下来的重要语言手段中,指类句是其中的一种。在这类指类句中,有些表达是要精细地进行分类的,例如数学对概念的说明就是如此,这里就不说了,下面专门说一说容忍反例的指类句。
这类指类句将刻画和表述一类事物的某一特征和属性作为自己的基本语用功能,它不求全面地展示对象,不以精确为目的,而是专门就某一点加以发挥;不但不穷尽对象的主要的、典型的或基本的特征,而且容忍一定的或然性,因而较多地出现在要求可以是非精细周密的研究成果里,例如科普文献、人文著述和启蒙教材等。我国古籍经史子集以及 《千字文》、《三字经》等,不少表达用的就是这种句式。其内容涉及自然、社会、历史、人文、伦理等多方面的知识和经验,用以道德教化、开启智慧、传授知识,上文许多例子就是这样。这类指类句的一个突出特点是通常都比较简短,一事一论,因而中心突出,目的明确。它这样的不完备性,在一定的语境下是它的优点,但同时又可能是缺点。
说是它的缺点就是因为它不讲究精细。这一不足可以用“集束指类句”加以补足。所谓“集束指类句”,就是把若干简单的指类句“集束”地运用,这就是把它们串联起来 (有时要经过一定的改写)来帮助表述定义、解释词义、阐明概念的内涵内容。一个单独的指类句可以是定义、词义、内涵内容的一部分;若干个指类句合在一起,就可能比较全面了。例如对于“动物”,《现代汉语词典》给出的词义是:“生物的一大类,这一类生物多以有机物为食料,有神经,有感觉,能运动。”(修订第3版,p.302) 《辞海》给出的解释是:生物的一界。包括原生动物、海绵动物、肠动物、扁形动物、线形动物、环节动物、软体动物、节肢动物、棘皮动物和脊索动物等,约一百三十万种。下面还提到同无机物的区别以及动物的生命活动和同人类的多方面的关系。(p.1350)这里的诸点,很多都能一点一点分开,构成指类句,从某一个方面对“动物”作出说明。因此,所谓定义或词义,其实可以看成由“集束指类句”整合而成。这里说“定义”会比较全面,但也很难说绝对全面,只能是相对而已。
临时指类句是一种修辞手法的运用,它是将一时一地的、临时性的整体事件/事物归结为一个类,作出概括性的表述,这就成了一个临时指类句;但临时指类句必须同一种修辞手法连用才能收到修辞的效果,即同时又利用指类句容忍反例的特点,把一个明显的反例凸现出来,通过同与之矛盾的反例的对比,收到强烈的表达效果。例如:
(1)[他心里想到了全村的老百姓],(唯独没有他自己)。
(2)[种种方法都失败了],(就剩下你这种方法了)。
(3)[年年难过](年年过),[处处无家](处处家)。
(4)夜深了,[宿舍大楼的窗户一片漆黑],(只有汪老师房间的窗户还透出亮光)。
(5)[小说里的人物她感到熟悉],(只有孙师傅的原型是谁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6)[岛上的日子过得乏味而平淡],(除了偶尔有条小渔船经过)。
(7) [信的口气干涩而凌厉],同 (开头“亲爱的秀”的称呼)很不协调。
方括号里句子是临时指类句,将一时一地的整体性事件/事物归结为一个类,对它在当时当地的特征作出的概括性的表述,例如可以将“他心里想到的东西”看成是一类事物,该类事物当时的特征是“全村的老百姓”。圆括号里的句子可以看成是将该指类句可能的反例显现出来,例如“没有他自己”。这里的反例是人为设置的,这样的表达看似前后矛盾,但正是在矛盾的张力中获得强烈的对比,加强感染力,这也是一种矛盾修辞法。试改为:“他心里想到了除他自己以外的全村的老百姓”,这就显得很矫情了。
指类句也可以隐性地运用。例如唐朝诗人罗隐有名的咏物诗“蜂”:
不论平地与山尖,
无限风光尽被占。
采得百花成蜜后,
为谁辛苦为谁甜?
这里有一个预设:“蜂是采蜜的”来支撑全诗的铺陈,没有这个预设,全诗就无从说起;但正如上文所说,“蜂是采蜜的”是一个容忍了反例的指类句。成语“小鸟依人”预设了一个指类句:小鸟是依人的;但事实上,可能只有养熟了的小鸟才会如此,其它的小鸟都可能是反例。成语“象齿焚身”是说象因长了值钱的长长的獠牙而遭人猎杀,这里有一个指类句“象长了值钱的长长的獠牙”作为预设;但是,长了值钱的长长的獠牙的并不是所有的象,只有雄象。有人用“蜂”隐喻辛勤劳作的人,但正如上面所说,蜂王是不“劳动”的。如果没有对指类句容忍反例的认识或意识,许多诗文及隐喻、转喻等的说法就变得不可理喻了。
金岳霖 1979《形式逻辑》,人民出版社。
徐盛桓 2010《指类句研究的认知—语用意蕴》,《外语教学与研究》第2期。
周北海 2004《概称句本质与概念》,《北京大学学报》第4期。
True or not:About Generic Sentence and Its Counterexample
XU Sheng-huan
(Foreign Languages School,Three- gorge University,Yichang,Hubei,443000,China;Foreign Languages School,Henan University,Kaifeng,Henan,475001,China)
Generic sentence;tolerating counterexample;prototypical category
Generic sentence(GS)is the kind of statement which describes a general generic feature of a thing.However,GS may meet with its counter-example,and a noted feature of GS is the tolerance of its own counterexample.The study of GS in linguistics is to analyse its being true or not,so as to make a better use of it.
H630
A
1674-8174(2010)01-0047-05
2010-03-01
徐盛桓 (1938-),男,湖南岳阳人,三峡大学特聘教授;河南大学外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宗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