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微,王俊杰
(1.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北京 100875;2.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保定 071002)
探析儒家乐教思想的教化意义
高微1,王俊杰2
(1.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北京 100875;2.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保定 071002)
早在西周时期(公元前11世纪)我国就已经形成了一套颇为完善的礼乐制度,并把它作为建立和完善社会道德伦理的教化工具,用以维护社会秩序和人际和谐。新时代要求我们音乐工作者,重新审视自己的价值观,并在极富创造力的古典源头上,探讨儒家乐教思想的现实意义,以音乐来规范人的整体行为,俾以合乎道德伦理规范,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儒学;乐教;价值
中国历来是礼仪之邦,礼乐文明是中华文明的核心,是中华民族开创汉唐盛世教化万方文化自信心的基石,是华夷之辨的立论本源。礼乐制度的形成及内涵有不同的侧重。本文试图通过梳理儒家乐教思想,探讨乐教传统对于当代文化建设的借鉴意义。
中国古代已经形成了系统的音乐理论。河姆渡遗迹出土了6 000年前的埙,可以证实当时的中国已经正式确立了宫、商、角、徵、羽的五音音阶。公元前433年,陪葬曾侯乙墓乐器群中的编钟就能分别演奏两个乐音,全部音域贯穿5个半八度组,高音、低音明显,中间3个八度,12个半音齐备。由于有了完备的中间音,所以能在任何一个音上灵活自如地旋宫转调。尤为可贵的是,钟体和附件上,还篆刻有2 800多字的错金铭文,记载了先秦时期的乐学理论以及曾和周、楚、齐等诸侯国的律名和阶名的相互对应关系。
远古 (指黄帝、唐尧、虞舜、夏、商、周)之乐 ,以及乐语、乐德、乐舞等内容均记载于《乐经》,可惜《乐经》毁于秦火,没有流传下来。好在“礼乐相须以为用”(礼和乐彼此依靠、依赖而发挥作用),不少有关古代乐制的内容,我们仍可以从《三礼》(《周礼》《仪礼》《礼记》的合称)中看得到,特别是专述乐义的《礼记·乐记》。此外,由于古代的乐是歌、乐、舞三位一体的,按杨向奎先生考证的结果,用乐的歌词,一部分可以在《诗经》中找到,如《周颂》等。这些歌词给我们了解这个时期的乐,提供了一些线索和帮助。
商代以前出现了负责传承音乐文化的教育机构。据《周礼·春官·宗伯》载,其中成均、瞽宗就是进行音乐教育的场所[1]1449。这些宣扬礼乐教化的思想机构,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的音乐学校,其设立代表着当时世界上最完整的音乐教育体系的建立。《舜典》载,帝舜命夔说:“女(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敖。”[2]74马端临《文献通考·学校考》称商“以乐造士”。在阐释《孟子》“夏曰校”之说时,他指出,“盖教字隐含二义:一为教育,一为宗教。校训为教,所以明夏代之教民,咸以宗教为主也”[3]973。刘师培在《古政原始论》中曾指出,“古代教民,口耳相传,故重声教。而以声感人,莫善于乐”“六艺之中,乐为最崇,固以乐教为教民之本哉”[4]189。其实,所谓“乐教”既是“教育”,也属“宗教”。徐复观先生也认为,上古“以乐为教育的中心”“乐之外,无所谓学”[5]1。作为教育,“乐教”是以“乐”为基本实现形式的一般性教育,这种教育又是通过宗教活动的形式进行的。
社会管理者不仅提倡运用音乐教育手段,陶冶贵族子弟修德养性,并派官吏到民间采风以观风化民情。体现儒家文化思想的《乐记》,从两方面进行了概括:一是关于音乐的本质。“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6]1“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6]5。由此音乐作为人性自觉的标志和心声的载体上达于施政者。二是关于音乐的社会功能。儒家主张使音乐与治理朝政、端正社会风气、礼治、伦理教育等相配合,为社会服务。“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6]1“是故先王之政乐也,非以极口腹耳目之欲也,将以教民平好恶,而反(返)人道之正”[6]6。为此,施政者在充分体察民情的基础上,以礼乐的形式对民众加以诱导,以达到上下同欲、社会和谐。而音乐正是这样一种沟通的媒介——“乐在宗庙之中,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在族长乡里之中,长幼同听之,则莫不和顺;在闺门之内,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故乐者,审一以定和,比物以饰节,节奏合以成文,所以合和父子君臣,附亲万民也,是先王立乐之方也”[6]54。
礼乐起源于祭祀,巫祝活动总是伴随着音乐,口中不仅念念有词,还伴有肢体语言——舞蹈。因此,音乐从它诞生之日起,就赋予极强的神秘色彩,可以说是人类最原始、最深沉的集体性精神活动,对人们的意识、心理、精神具有极强的震撼、引导和暗示作用。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音乐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卜辞通纂·改释》谓“乐”字“象鼓鼙。木,虡也”“乐”字字形出自乐器[7]54。裘锡圭先生认为“禮”(礼)字的右下部,应该分解为从“壴”从“珏”,而不是从“豆”,本是一种鼓的名称。在上古乐器亦属礼器,《周礼》称,“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1]1440,可见“乐”与“礼”在字源学上是一致的。
《周易·豫卦第十六》载:“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8]64;《吕氏春秋·古乐》也载有,帝颛顼“令飞龙作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以祭上帝……帝尧立,乃命质为乐……命之曰《大章》,以祭上帝”[9]52。这是以作乐来祭祀神灵。夏禹治水、商汤放桀、武王伐纣,功成之后均作乐,以昭其功。这是用音乐表彰帝王功德。犹《乐记》所言:“王者功成作乐 ,治定制礼。”[6]20《乐记》还记载,有“天子之为乐也,以赏诸侯之有德者也”[6]26。同样记载见于《吕氏春秋·古乐》述周成王时,周公率兵平定殷民叛乱,逐之于江南,“乃为《三象》以嘉其德”[9]53。由此可见:作乐、用乐的“乐教”,始终是“先王”治国平天下之大事,并与宗教、政治、道德、伦理等有极为紧密的联系。
在礼乐文明形成过程中,周公是一位重要人物。《尚书大传》中说:“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10]11《左传·文公十八年》记:“先君周公制周礼 ,曰:则以观德 ,德以处事。”[11]294可见 ,周公不仅将远古至殷商的礼乐加以整理、改造和发展,形成系统化的典章制度和行为规范,而且注入了“德”的因素,使其具有了道德伦理的深刻内涵。由此可见,周朝的统治层已经自觉地把礼和乐结合在一起,作为社会教化的得力工具。
周公之后,孔子则是一位更加自觉地继承和发展古代礼乐文明,更加自觉地发挥礼乐社会教化作用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孔子生活的年代,正值周王室走向衰微,社会急剧动荡,乃至“礼崩乐坏”的时期。孔子为了恢复社会秩序,把恢复三代的礼乐制度作为己任。为继承和发扬礼乐文明,孔子做了大量的工作。一是恢复整理了古代的礼乐制度和礼乐文化。孔子首先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是为《书经》。他还把古代流传下来的《诗》,认真地进行汰选,“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玉幽厉之缺”[12]1923,精选出305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韵、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13]97。经过孔子的努力,使三代的礼乐得以恢复。二是亲身学习和体验了音乐。为了能亲自体验音乐对一个人精神方面的影响和作用,以便更好地在社会上宣扬和推动礼乐制度和文化,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曾向师襄子学习鼓琴,而且学习进程记述得十分详细:“孔子学鼓琴师襄子,十日不进。师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得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得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曰:‘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曰:‘丘得其为人,黯然而黑,几然而长,眼如望羊,如王四国,非文王而谁能为此也’。师襄子辟席再拜,曰:‘师蓄云文王操也。’”[12]1925通过这段精彩的记述,不仅反映出孔子向师襄子学习鼓琴,是非常认真、非常踏实、全心投入以乐之意韵为旨归的,也反映出他学习鼓琴的目的,不仅仅在于将学会鼓琴停留在技艺的层面,更是在探求和体验鼓琴与精神活动之间的关系,亦即音乐对提高一个人的思想意识和精神品位的作用。由此可见,他的学琴,是为他宣扬和推动恢复礼乐制度、礼乐文化服务的。他的学生子贡评价他的业绩时就说:“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德。”[14]58三是宣传和强调了礼乐的社会教化意义。孔子恢复整理古代的礼乐制度与文化,亲身学习和体验音乐,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宣传和强调礼乐的社会教化意义,发扬礼乐的社会教化作用,用以完成治理社会的政治思想。孔子曾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15]134他认为治理国家,要以礼乐教成于民,天下才能太平,人民方能安乐。如果一味滥施刑罚,只能导致社会更加紊乱。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孔子抓住任何机会,宣扬自己的主张,宣传礼乐教化的作用。
又如,《论语·先进》中记述了这样一件事情:“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伺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 ,如五六十 ,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 ,端章甫 ,愿为小相焉’。‘点 ,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15]118
在曾点悠扬的瑟乐伴奏下的这场对话,堪称中国文化史上的经典,历来研讨不息。我们来分析一下,孔子为什么赞同曾点呢?原来,子路把重点放在了使百姓懂道理、有勇气上,冉有把重点放在了使民富足上,公西华把重点放在了使民知礼上,而曾点则是把重点放在了音乐教化上。而且他发言前还在鼓瑟,表明他自己在音乐方面有相当的修养,有足够的体验,所以他也有条件用音乐教化百姓。
鲁迅先生在《听说梦》一文中指出:“孔子曰:‘盍各言尔志’,而终于赞成曾点者,就因为其志合于孔子之道的缘故也。”[16]152曾点之志,即在于和谐的礼乐教化。
孔子对乐最重要的见解,即认为音乐教育要引人入善,顺从天道,“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1]402。孔子对音乐教化功能的认识可概括为,“教成于乐”和“调和人事”。子游以“弦歌”为治,孔子叹美之。《孝经》中的以乐配礼,“移风易俗”及“安上治民”,其意甚明。“孔子游于匡,匡人围之数匝,而弦歌不辍”[17]104“陈蔡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孔子讲诵弦歌不辍”[12]1923,即使身陷危难之中,孔子也能以音乐调和人事,“以疏其秽,而镇其浮”[18]297。苏洵云:“用莫神乎声,故圣人因声以为乐,礼之所不及而乐及焉。”[19]24孔子生平主张以乐化民,是由于音乐以调和为要素,而调和二字实为安身立命、接人处世之良方。“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20]531。孔子重视音乐“和”的作用,以音乐的谐和使民身心相安,以音乐的节奏涵养民之德性,以音乐的美感使民去野入文。孔子的音乐生活和音乐教化乃至他的整个生命历程,就是全面追求“仁”的实践的最佳写照。台湾学者徐复观先生认为:“孔子通过音乐所呈人生而艺术的最高境界,即是善(仁)与美的彻底谐和统一的最高境界,实践‘仁’要由自身做起,再从和自己关系最贴近的人相处中去落实,而后,以此为基础,把其扩大到跟自己关系更远的层面上去。‘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5]17也正如胡秋原在《古代中国文化与中国知识分子》中所说的,“孔子之礼乐,是要使政治基于道德的秩序,而道德则基于艺术的调和,人与人,人与宇宙之调和”[21]7。诚哉斯言!《韶》乃舜乐,《武》乃武王乐,舜以禅让得天下,《韶》乐必然冲淡谦和。而武王以征伐得天下,《武》乐便不免带着杀伐之气。孔子《韶》《武》提出了美与善两个标准,并将善置于美之上,正是因为伦理之“善”体现了仁的精神。而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关雎》受到孔子赞扬,也正是由于它所流露出来的情感特点与仁的内在精神具有一致性。
乐既为儒士个人身心修养所乐道,又具有感物教化的社会功效,但乐的最高境界则是“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20]323的“和”,是哲学意义上的“和”。音声相和叫作“和”,其本义是和谐的各个单声的协奏共奏。单出曰声,宫、商、角、徵、羽为五声 ,丝、竹、金、石、匏、土、革、木为八音 ,音和而成乐。《尚书 ·舜典》:“律和声。”[2]38《礼记 ·中庸》:“发而皆中节谓之和。”[20]533在《乐记》中,“和”就成为抽象的带有本体性质的概念,并与“节”的概念相互补充。“礼之用和为贵”[15]3“礼”与“乐”“节”与“和”,二者性质、作用相反,却具有统一的目的和功效。一“和”一“节”,共同构成了礼学的核心,也共同构成了儒家学说的人间秩序。
乐由中出,礼自外作。“礼节民心,乐和民性”[6]7。《乐记》中对乐教的这一功用的阐述随处可见,“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乐胜则流,礼胜则离”[6]13“礼义立,则贵贱等矣。乐文同,则上下和矣”[6]13“乐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6]14“致乐,以治心者也;致礼,以治躬者也”[6]51“乐者,天地之合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万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6]17。儒家仁政、王政的思想,一方面主张民本、重民,“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22]605。一方面又强调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君子野人各有分等。礼节与乐和相辅而并举,是和儒家的这个中心思想相吻合的。所以《乐记》说:“仁近于乐,义近于礼。”[6]20孔子对哀公问说:“古之为政,爱人为大。所以治爱人,礼为大。”[20]476
在儒家人性论的发展中,孔子代表着普遍人性的提出“性自命出”,代表着从“四海齐一”的普遍人性向天命之性的提升与跃进,《中庸》代表着人性的超越性原则的确立。《孟子》则是人性探讨中普遍性与超越性原则的统一者和实现者,从而也是儒家性善论的真正确立者。《孟子》性论的主要特点是致力于天命与性善的统一。《乐记》与《孟子》也有相通之处。如《乐记》中关于“德者,性之端也”[6]6的论述,就与孟子的“四端”说很有联系,昭示了《乐记》性论的性质,即性善论的倾向。
总之,孔子作为儒家代表人物,继承和发扬了传统的礼乐文化,开启了先秦儒家乐教思想,其乐教思想是儒家乐教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儒家乐教思想的确立给后世乐教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个人、家庭、社会和国家间建立和谐的生活秩序过程中发挥了重要教化作用。
礼与乐是相互为用的,而乐对于陶冶内在的情性作用极大,能使人形成广博深厚的性情和高尚的德操,清除个人内心与社会间的冲突矛盾,而重趋于谐和协调,“广博易良,乐教也”[20]465。门人子游以弦歌为治,孔子即叹美之,可见音乐在政治上颇具化民成俗的功效。《乐记》中说:“乐也者,情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乐统同,礼辩异,礼乐之说贯乎人情矣。”[6]33孔颖达疏解说:“乐主和同,则远近皆合;礼主恭敬,则贵贱有序。”[22]25对《吕氏春秋·孟夏》中的一句话“乃命乐师习合礼乐”,高诱注解说:“礼所以经国家,定社稷,利人民;乐所以移风易俗,荡人之邪,存人之正性。”[9]35
《乐记》中说,“乐者,通伦理者也”[6]5“声音之道,与政通矣”[6]3“是故先王之制礼乐也,非以极口腹耳目之欲也,将以教民平好恶,而反(返)人道之正也”[6]5。很显然,这里的乐,是“通伦理者”“非以极口腹耳目之欲”者,是以合乎礼的乐来辅助礼,配合礼,推行礼。这里的乐是高雅的,不是低俗的;是严肃的,不是嬉戏的;是细腻的,不是粗疏的;是深沉的,不是肤浅的;是悠远宁静的,不是短视狂燥的。总之,是能担当起教化百姓重任的,高品位的“德乐”。正如《乐记》中说的,“德者性之端,乐者德之华”[6]6,它应该是德的升华,是德的载体。将礼乐两者紧密结合起来,作为维持社会秩序的有效手段,使接受过音乐教育者均具有平和的态度。当时的音乐教育之首要教学内容为“乐德”,系以音乐来规范人的整体行为俾以合乎道德伦理规范,亦显见音乐教育乃系道德教育的重要支撑。
作为孔子的后人和乐教工作者,在为我们先贤骄傲的同时,更应该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过程中,就如何发挥乐教的应有作用进行深刻思考并加以实践,要用“德乐”感化自身,使自己成为一个高尚的人,这样才能为人民大众创作出优秀的德乐作品,提高广大群众的鉴赏水平,自觉地用优秀的德乐陶冶自己的性情,提升自己的精神品位。做到了这些,也就是我们为提高人们的素质,调和人与人的关系,增强人与人的团结,构建社会主义的和谐社会,做出了我们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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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贾芳芳]
An Analysis of th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Music Education of Confucianism
GAO Wei1,WANGJun-jie2
(1.School of Arts&Communication,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2.College of Law,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China)
As early as the Western Zhou Dynasty(11 century BC),China has already had a series of perfect system of etiquette and music,which has been considered to be an instrument for teaching in establishing and improving the social morals ethics in order to make the relation of the people harmonization and the social order run normally.A new time requests our musicians to re-evaluate our own sense of worth,to explore th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music education of Confucianism taking advantage of the very rich creative classical sources.Music can be used to standardize the overall behavior of human race in line with the standard of morals ethics,and finally to build a harmonious socialist society.
confucianism;musical enlightenment;value
高微(1962—)女,河南偃师市人,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民乐理论和实务问题研究。
B222
A
1005—6378(2010)01—0128—05
2009—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