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塞成长小说的中国文化情结

2010-04-07 08:55王家勇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0年1期
关键词:黑塞小说创作

王家勇

(沈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沈阳 110034)

论黑塞成长小说的中国文化情结

王家勇

(沈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沈阳 110034)

成长小说是描写少年在 13至 18周岁这一阶段肉体和精神两个方面所经历的成长故事的小说类型。黑塞的成长小说中充溢着很多中国影像,对此进行扫描可以发现中国的老庄之道对黑塞的影响及黑塞的中国文化情结。而黑塞创作的成长小说在得到中国文化滋养的同时,又反哺了中国的成长小说创作,尤其是立极的《龙金》,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很多黑塞《德米安》的影子。

黑塞;成长小说;中国文化情结;《德米安》;《龙金》

德国作家黑塞曾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其藉以成名的作品便是在整个文学系统中较为特殊的一种小说样式——成长小说。在黑塞的作品中,有着十分鲜明的中国传统老庄思想,但对其成因的探究一直以来都被学术界所忽视,这也导致中国学界对黑塞的研究始终无法深入。另外,黑塞也曾有过“想变成中国人”的思想和言论,那么,黑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为文为人态度呢?“成长小说”是如何界定的呢?黑塞笔下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与碰撞又对中国成长小说的创作产生了哪些影响呢?

黑塞的文学创作中充溢着中国影像,之所以用“影像”这个词,是因为看黑塞的作品常让人有置身其中的感觉,仿佛眼前就是一幕幕的电影。要谈黑塞笔下的中国影像,需要从他 1911年的一次游历说起。这年的 9月至 12月,黑塞游历了印度、锡兰、新加坡和苏门答腊等地,由于当时的中国爆发了辛亥革命,他未能进入中国。但他此行“最主要的、也许可以说最强烈的印象是中国人”,他说,“和中国人比较,印度人的世界虽然色彩斑谰,却一切全都分崩离析。在东方,唯一令人钦佩的是中国人”。黑塞还说过:“虽然命运越来越沉重,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悲哀,但是我却离开了印度的忍受和认命哲学,转入了中国的入世哲学。”[1]52可以说,黑塞的思想在浸染了中国哲学之后,他的文学创作也自然开始有了中国气象了,或者可以称之为中国文化情结。作为中国人,能够在黑塞这样一位伟大的作家创作中时时领略到中国影像和老庄之道,当然是自豪的;而黑塞创作的代表文体“成长小说”在得到中国文化滋养的同时又反哺了中国的“成长小说”创作,尤其是立极的《龙金》,可以从中看到很多黑塞《德米安》的影子,所以从其对中国的影响来看,黑塞又是让人高山仰止的。

一 “成长小说”的界定

在谈黑塞的成长小说及其对中国同类题材小说创作的影响之前,首先需要明确一个问题:何为成长小说?这个问题在中国儿童文学理论和创作界都是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正如樊国宾所说:“中国当代文学 (1949-1999)五十年中,‘成长小说’属于那种在小说形态学里概念尚未厘定、创作实践却早已蔚为大观的一类文学潮流。”[2]也就是说,“成长小说”的理论研究是相对滞后于创作的。但从中外理论界对“成长小说”的几个代表性的概念界定中,可以发现理论界已经开始对“成长小说”的定义逐渐形成了一种趋同。

“成长小说”一词来自德语 (Bildungsroman),大致出现于启蒙运动后不久的德国,“通常表现一个人通过克服自己的幼稚等缺点后,把自己改造成为一个‘成人’,一个被社会尊敬的人。某种程度上这种类型的小说是为了象征民族国家的‘成长’,如《威廉·迈斯特的漫游时代》等等。”这虽然是樊国宾在 1999年出版的博士学位论文中根据西方“成长小说”的定义所做出的界定,但其毕竟具有一定的原创性。而美国学者莫迪凯·马科思在 1960年发表的论文《什么是成长小说?》中给“成长小说”所下的定义对当代则更具指导意义,他说:“成长小说展示的是年轻主人公经历了某种切肤之痛的事件之后,或改变了原有的世界观,或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或两者兼有;这种改变使他摆脱了童年的天真,并最终把他引向了一个真实而复杂的成人世界。在成长小说中,仪式本身可有可无,但必须有证据显示这种变化对主人公会产生永久的影响。”[3]6马科思的“成长小说”定义可谓之精当,它几乎涵盖了“成长小说”的所有关键词。在此影响下,中国学者也开始尝试对“成长小说”的概念进行界定,有代表性的如吴其南在《德国儿童文学纵横》一书中为“成长小说”所下的定义:“成长小说是一个按作品内容区分出的文学类型。顾名思义,被划入这一类型的作品的内容都在不同意义上与成长有关。这儿所说的成长自然指精神上的成长,如人的认识能力、人的道德情操、人的信仰、人的精神境界等等。只要作品主要写主人公的精神历程,写主人公在社会等各种因素的作用下精神世界发生向作家肯定的价值目标的变化,往往都可称为成长小说。”[4]另如芮渝萍,她在论著中除详细介绍了马科思的“成长小说”定义外,还为“成长小说”下了一个“简而言之”的概念:“成长小说就是以叙述人物成长过程为主题的小说,就是讲述人物成长经历的小说。它通过对一个人或几个人成长经历的叙事,反映出人物的思想和心理从幼稚走向成熟的变化过程。因此,成长小说应该限制在主人公从对成人世界的无知状态进入知之状态的叙事。”[3]7

从以上几个“成长小说”的定义中大致可以挑选出若干相关的关键词:“切肤之痛 ”、“变化 ”、“精神 ”、“从幼稚到成熟”等。学界虽尚无法像流浪汉小说、书信体小说等小说类型那样给出广泛被认可的概念界定,但根据这些关键词以及有德国歌德的《威廉·迈斯特的漫游时代》等已经被公认为经典的“成长小说”作为楷模,判断“成长小说”的文本便不再困难了。但是在这里,我还是想根据自己的众多成长小说文本阅读的体验斗胆地提出我对这一文体的理解:“成长小说是描写少年在 13至 18周岁这一阶段肉体和精神两个方面所经历的成长故事的小说类型,在成长过程中充满了苦难、死亡、残缺、迷茫、孤独等,少年人在克服这些困难后,在肉体和精神上由幼稚走向成熟。”这里有两个关键问题。第一,正所谓“好孩子没故事”,如果一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连一点烦恼都没有,作家又怎能从中取材进行创作呢?第二,很多学者忽视了成长小说中的少年的肉体成长或者把其放在次要位置上,这是有待商榷的,因为少年人在成长中所遇到的很多精神上的问题,都源于其身体的发育变化,如早恋、身份确认等,所以,肉体成长与精神成长同等重要。皮亚杰指出:“心理的生长同身体的生长是分不开的,特别是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的成熟……”[5]很显然,肉体成长是心理成长的至关重要的基础。黑塞的作品就相当重视表现身体 (肉体)这一因素,其很多成长小说都是通过对肉体的描写来表现主人公的成长,甚至是死亡。如《童年轶事》中是这样描写布洛西的:“后来当他侧转身子时,衬衫翻落到脖颈后面,我看见他雪白的肩上有一道长长的红色疤痕,吓了一跳。”[6]13这个时候读者是无法得知布洛西身体上的疤痕是如何而来,到小说结尾处“一直睡到傍晚,这段时间里他那微弱的心跳动得越来越慢,终于完全停止了”[6]21,此时,读者才会猜想到布洛西是因严重心脏病而死亡的,作家对布洛西生与死的描写只落笔在他的身体上,通过身体引发的视觉冲击带给读者强烈的精神刺激,这正是黑塞的高明之处。由此可见,成长小说无法排除肉体成长。那么,有了成长小说的概念,黑塞和中国成长小说文本就不难确定了。

二 黑塞创作中的中国影像

有了前文对成长小说概念的界定,可以判断出黑塞的《德米安》、《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玻璃珠游戏》、《彼得·卡门青德》、《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等都是十分典型的成长小说文本。接下来,就让我们沿着黑塞的文学创作之路去领略一下他的以成长小说为代表的文学创作中的中国影像,也即中国文化情结。据统计,黑塞的著作全球销售量早已突破了 1亿册,使他成为了 20世纪读者最众的德国作家。如果把古往今来的都算上,德国文学在全世界的读者超过黑塞的只有格林兄弟,这位作家的世界影响就可想而知了。那么,黑塞作品中是如何体现中国影像的呢?

黑塞创作中之所以会有中国影像,须从黑塞的思想入手。黑塞本是德国人,由于受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阴影影响,他离开德国加入了瑞士国籍,黑塞的这种“逃离”似乎具有某种预见性,因为他既避开了纳粹的迫害,又没有被迫流落他乡,可以说,他似乎已经进入了老庄思想中那种“知天达命”的最高境界。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伴随着黑塞度过艰难岁月的,是许多中国书。他曾在 1921年发表的《我观中国》一文中,这样描述自己的书屋:“我踱至书库的一角,这儿站立着许多中国人——一个雅致、宁静和愉快的角落。这些古老的书本里写着那么多优秀又常常非常奇特地具有现实意义的东西。在可怕的战争年代里,我曾多少次在这里寻得藉以自慰、使我振作的思想啊!”[1]53在黑塞的书屋中,收藏有许多当时流行于世的中国文学德译或改编本,其范围包括了历史地理、诗歌小说、习俗绘画、哲学宗教等等。“更重要的是,黑塞并非视这些书为装饰,而是作为精神食粮,把它们融入自己的文学创作中”[7],从而使自己的创作在不知不觉中涂抹上了中国的色彩。

我们可以按照作品创作的时间顺序,来看一看黑塞笔下风情万种的中国,特别是他的成长小说中的中国文化情结。他发表于 1913年的题为《献给女歌手婴宁》一诗赞美的是《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婴宁;同年发表的童话《通向艺术之路》描写了中国的传统节日元宵节,而且这篇童话受到了《庄子》、《列子》中宣扬的以不言和遗忘清除杂念、专心悟道的境界的影响;1919年少年成长小说《德米安》中的雀鹰借鉴了庄子笔下的具有挣脱羁绊、勃兴蔚起的象征意义的大鹏形象;他 1920年发表的《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则更为直接地介绍了中国诗人李白,说李白是位“十分了不起的饮酒诗人,是他心爱的人,当他醉得飘飘然时,就常常自称李太白并把它的一位朋友称为杜甫”[6]466;1932年,黑塞开始了他一生中最后一部长篇巨著《玻璃珠游戏》(出版于 1943年)的写作,在这篇小说中黑塞不惜篇幅地摘选了《吕氏春秋》有关音乐的一大段论述,以强调音乐与天地相通,保持音乐纯正的重要性。另外,在《德米安》、《彼得·卡门青德》、《荒原狼》、《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等创作中都含有道家的对立统一思想,黑塞这些小说中的主人公往往都忍受着生活的两极分裂所带来的心灵上的痛苦,在道德与人性、理智与感情、社会与个人间徘徊,为寻找两者的和谐与统一而苦苦探求,老庄之道是一目了然的。

以上只是对黑塞创作中的中国影像做了浮光掠影式的扫描。黑塞说过:“虽然我不懂中文并且从未到过中国,但在那古老的文化中我非常幸运地找到了自己追求的理想、心灵的故乡。”[8]所以,要想透彻理解其作品中所蕴含的深邃的中国人文思想,是需要读者细细体味和品评,并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由此可见,黑塞的成长小说深受中国儒道思想的熏染,中国影像随处可见。其实西方很多作家和学者都曾在他们的作品或研究成果中描绘过中国图像,像博尔赫斯、福柯等等,但他们眼中的“中国”只是“西方的虚构”,只是作为“西方的乌托邦泉源”[9]而存在,是不真实的。而黑塞对中国的理解,尤其是对中国传统儒道思想的领悟是相当深刻而准确的,可以说是一种深入骨髓、浸透灵魂的思想再生。他的作品有着广泛的世界影响,这也在一个侧面为中国做了极好的宣传。这样一位闻名于世的作家,其作品中又有如此深厚的中国文化情结,可以试想,其人其文又怎能不影响中国的作家创作呢?

三 《龙金》:中国的《德米安》

为了便于论证,笔者选取了黑塞的《德米安》和立极的《龙金》,通过这两部作品,既可以初步了解黑塞成长小说的特色,又可以看到黑塞对中国成长小说创作的影响。选择《德米安》是因为它虽然篇幅不长,但在德国文学史中地位非凡,托马斯·曼曾说它的影响足以与《少年维特之烦恼》相媲美;选择《龙金》是因为其在中国新世纪文学中,是最为出色的成长小说作品之一。选择这两部作品,更主要的是二者具有太多的相似性,特别是在小说主题上。比较文学中的平行研究法认为,研究同一主题在不同时代、种族的作家创作中呈现出的相同和相异的存在状态,有助于了解文学发展的脉络和真相。主题作为小说的灵魂,也是比较文学研究中较受关注的一个切入点。因此,对二者的比较研究便具有了合理性和可行性。

仔细解读这两部优秀小说,从表象上可以发现它们有很多相似之处。第一,二者都以战争为背景,《德米安》的战争背景是“一战”,而《龙金》则是以“二战”为背景。第二,前者的主人公是两位少年:德米安和辛克莱;后者也有两位少年主人公:金娃和金锁。这两对少年都是朋友且其中一方强势于另一方。第三,他们都有一个同龄的对手:克里默和龙太郎。第四,处于弱势地位的辛克莱和金锁,都在强势一方的帮助下获得成长。辛克莱摆脱了内心的恐惧和对生活的困惑,金锁也变得比从前勇敢坚强得多,并且和金娃一起成长为八路军部队的指挥官。第五,两位作家都非常关注主人公的肉体成长。第六就是结局方面,二者都是以正义一方的胜利而告终,但《德米安》则显得相对沉郁悲壮得多。如果再仔细推敲,还可以找到很多这样的相似之处。笔者虽然没有问过立极《龙金》的创作是否曾受到《德米安》的影响,但我想正如中国的老庄之道滋养了黑塞一样,黑塞的思想也会回渗到中国文化中的,而且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但我们也必须看到,二者是同中有异的,尤其是《龙金》,更多的是一种中国特色穿行在作品中 (“龙”文化),显现出了东北黑土地滋养下特有的文化品格。

而从深层次去解读这两部作品,可以看到它们体现出了中德成长小说所共有的人文关怀主题,正如黑塞所说:“我的精神尚未垮掉,我深感自己与你们紧密相联,那联系的纽带首先就是诺贝尔基金的基本思想,就是超越民族的国际主义精神、国际主义的责任,即不为战争和毁灭效劳,而为和平与谅解服务。”(出自黑塞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的致辞)《德米安》和《龙金》都做到了这一点,作家们不仅对战争进行了反思,而且对战争中的人——少年人的成长给予了最大的关注。在作品中,他们对少年人所面临的精神困轭和对生活的不解给予了恰当的解答,从中看出了两位作家所怀有的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这恰恰是他们文学创作最大的特色。二者在深层次上的不同在于,黑塞成长小说更为厚重、深邃,原因在于黑塞自身强大的思想和诗意的语言。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个找寻自我的过程,它的结果是遵循自己的命运,这期间需要有一个引导者甚至更多的引导者,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在生命中出现,给你打破世界的启迪。黑塞以自传的形式塑造了德米安,一个强大的思想者和引导者。“我所渴求的,无非是将心中脱颖欲出的本性付诸生活。为什么竟如此艰难呢?”[10]这种切中肯綮的思想言论也唯有出自黑塞这样伟大的思想家之口。虽然,笔者将《龙金》比作中国的《德米安》,但《龙金》确实还未达到《德米安》的高度,因为立极在作品中更多的是以人物行动来影响和改变他人,思想深度高低立判。但正是因为有深厚中国文化的滋养,黑塞才拥有了如此的思想深度,而直接身处这种文化背景中又同样有着强烈中国文化情结的立极也是有可能比肩前辈的,其缺少的只是时间的历练。这也正是能将二者进行比较研究的重要依据,因为二者文化背景一致、创作主题相似,而黑塞的成长小说创作对中国作家的影响则是显而易见的。

熟悉黑塞绘画作品的人会惊奇地发现,他的画作都是以一种颜色作为主色调,那就是绿色。绿色代表着生机、意味着成长,这与他的小说创作是一脉贯通的。可以说,中国影响了黑塞,黑塞又影响了中国,这种强大文化之间的交流和碰撞让读者欣赏到了更多的精彩。

[1]孙凤城.二十世纪德语作家散文精华 [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0.

[2]樊国宾.主体的生成:50年成长小说研究 [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3:1.

[3]芮渝萍.美国成长小说研究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4]吴其南.德国儿童文学纵横[M].长沙: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1996:153.

[5]皮亚杰.儿童的心理发展[M].傅统先,译.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2:93.

[6]赫尔曼·黑塞.婚约:中短篇小说选 [M].张佩芬,王克澄,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7]卫茂平.中国对德国文学影响史述[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6:427.

[8]赫尔曼·黑塞.作品全集:第 7册[M].苏黎世:苏黎世出版社,1968:419.

[9]朱耀伟.当代西方批评论述的中国图像[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106.

[10]赫尔曼·黑塞.德米安 [M].丁君君,谢莹莹,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121.

On Chinese Cultural Complex in Hesse’s Growth Novels

WANG JIA-yong
(College of Arts,Shenyang No rmal University,Shenyang,110034,China)

Growth novel is a kind of novel that teenagers have grown up in body and spirit.Hesse show smany Chinese images in his works of literature.Reading his books,we may realize that Hesse was influenced by the thought of Chinese“Lao-Zhuang”and Chinese cultural complex.And the growth novels which Hesse has created is affected by Chinese culture,at the same time it also influenced Chinese“growth novels”,especially in Liji’sLong Jinwe can find many images of Hesse’sDe M i An

Hesse;growth novel;Chinese cultural complex;DeM i an”;Long Jin

(责任编校:文中)

I0-03

A

1673-0712(2010)01-0045-04

2009-11-25.

王家勇 (1981-),男,辽宁大连人,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儿童文学。

book=85,ebook=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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