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骏
(作者系本刊特约观察员)
27 位部长,有本行业工作经历的22 位,占81%,其中,一直在该行业工作的有11位,占40%,而这里面,被公认为该领域专家的有8 位,占30%。这样的工作经历,这样长期的专业训练,使各位部长对自己的工作领域业务十分熟悉,专业能力十分突出。
3月,北京“两会”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这里有一个群体,国务院组成部委的各位部长,成为众多媒体竞相追逐的主要目标。十一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为8 位部长举行了专门的记者招待会,他们从各自主管的领域解读温家宝总理所做的《政府工作报告》,对政策进行分析,对走势进行预测,回答记者们提出的广大民众关心的各种热点难点问题。
部长们凭借娴熟的业务能力,睿智的分析,自信、沉稳的表达,通过各种媒体的传播,使普通大众对国家的政策走向有所了解,对国家的形势有了把握,并从某些方面给民众以信心和力量,他们的表现给社会各界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样,探析一下这些部长的成就之道,寻求一些干部成长规律,就成了十分有意义的一件事。
专业,是我们对部长们的第一印象。27 位部长,拥有本行业工作经历的有22位,占81%,其中,一直在该行业工作的有11 位,占40%,而这里面,被公认为该领域专家的有8 位,占30%。这样长期的专业训练,使各位部长对自己的工作领域业务十分熟悉,专业能力十分突出。从学历看,本科以上的占80%,其中还有博士7 人,硕士5 人,可以看出这些部长们有着良好的知识背景与基础。
因为专业,部长们都有很高的政策水平。国务院27 个组成部委,是国务院对国家经济社会方方面面进行管理与指导的职能部门,分别担负某一领域的政策制定、政策指导、政策执行、政策监督的责任,因此,具有较高政策水平成为他们首要的能力。这就要有扎实的专业能力作为基础,部长们长期在该行业工作,深谙其中之道,既能提出符合现实需要,针对性强的政策,又能务实操作执行。
因为专业,部长们有很强的业务指导能力。每一个部长都熟悉自己的业务领域,这对地域辽阔、地区差异大、民俗风情大不同的中国来说,十分重要。他们可以对31 个省市区,在该领域的工作进行指导,按照国家统一要求,让各地结合自身实际,把工作任务完成好。
因为专业,部长们对全局能发挥很好的参谋作用。经济社会发展,不确定因素多,全局性强,需要各领域的人从各自不同的子系统出发,提出政策、策略与对策,在国家宏观层面来进行融合,出台面向世界,着眼全国的宏观政策与调控措施。专业,使部长们成为国家宏观管理的重要参谋。
值得关注的是,27 位部长中有3 位大专学历和2 位中专学历。特别是发改委主任张平的中专学历,前两年引起全国多方关注,从这可以看出,专业经历、训练和专业学习对一个人成长的重要性,张平在安徽省就担任过省发改委主任职务,他在工作中通过自己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不断超越自我,成为该领域行家里手,近一年多来发改委在迎击全球金融危机中的突出表现,就彰显了张平的业务能力。从这也可以看出,中央在用人问题上重学历而不唯学历。
研究这些部长的任职简历,可以发现,他们几乎都是从科、处、司、部,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晋升上来的,而且在同一层级还有多岗位任职经历,在成长轨迹上基本没有突变点,可以说是拾阶而上。在平均年龄48 岁时,他们走上副部长岗位,在平均年龄56 岁时,他们终于经过层层磨砺,成为各部部长,到了他们每个人的黄金工作期。
这样拾阶而上的磨砺之途,使他们在每一个层次都提升了自己某方面能力,丰富了自己。在科级,他们是具体承办者,他们学会执行,了解机关工作规律。在处级,他们常在复杂第一线,锻炼了他们的组织能力、政策起草能力。在司级,他们处在制订和执行政策、分配资源、利益调整的中枢位置,在协调各方中增强了战略思维能力和大局意识。在副部级领导层级上,他们大多经历多岗位磨炼,进一步增强了他们的国家意识、主持某方面工作的能力。
这样拾阶而上的磨砺之途,一步一个脚印,养成了他们细致、严谨、耐心的工作作风。细致,使他们分析问题透彻,制定政策全面,不偏不倚。严谨,使他们政策把握准,原则性强,执行中不走样,也是国家管理某行业的坚定监督者。耐心,使他们应对方方面面压力时能沉稳、不慌张,对下指导工作时不急于求成,对形成和谐政治局面有好处。
这样拾阶而上的磨砺之途,也使他们身心得到极大的锻炼,使他们拥有较健康的身体和稳定的心理。到他们从每一层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部长时,他们都能洞穿世事、心态稳定、神态安祥,极其成熟。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政治立场坚定,在原则问题上头脑清醒,在纷繁复杂事务中能游刃有余。
从这些部长的起点看,近八成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和教师,这些岗位的职业特点与要求,也为他们晋升之阶作了有益铺垫。
国家的宏观管理,既要重视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也要面对城乡差别、地区差别,还有现在日益突出的阶层差别,也就是要权衡不同地区、不同阶层和团体的利益,因此,协调,就成为各部部长最基本的工作。
27 位部长,同时有中央和地方工作经历的占88%,近九成。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群体中,有近八成的人有过最基层的工作经历,他们当过插队知青、基层士兵,或从事过乡村工作,这些经历成为他们拥有超强协调能力的基石。
拥有中央和地方工作经验和最基层历练,使他们对各方利益有正确认识,既有全国观点,有大局意识,也承认地方利益。对国情有把握,理解各阶层的利益诉求。这种重视各方利益的合理性,成为他们权衡利弊、协调各方,善于从各方利益结合点上考虑问题、谋划工作的重要心理基础。这使他们在制定政策时既考虑全国的统一性,也考虑地方的特殊性;分配国家资源时既考虑均衡性,也考虑差异性;进行利益调整时,既考虑效率,也考虑公平和公正。
拥有中央和地方工作经验和最基层历练,使他们对方方面面的工作对象的思维方式、工作方式、沟通方式有直接的了解和把握,能针对不同对象运用不同的方式方法。在长期工作实践中,他们协调的方式、方法和手段日趋成熟,协调沟通的渠道日益增多,能自如地应对复杂局面。
值得关注的是这个群体都拥基层历练,这是这个年龄段人共有的特征,是历史的印迹,但对他们是受益匪浅的。一方面,他们能从那样的环境中走出来,说明他们有十分顽强的毅力,超强的学习能力,和不为环境左右的能力,这成为他们作为部长内在的坚强的“核”。另一方面,这样的经历,使他们即使在国家管理的最高层,也不会不知道民间的疾苦,他们与基层,与最普通的老百姓有天然的联系和纽带,这成为他们协调各方、关注民生,切实做到执政为民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