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认识普世价值 树立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

2010-02-15 15:27杨绪盟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0年2期
关键词:普世普遍性政治学

杨绪盟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北京 100081)

作为世界观组成部分的政治价值观,是指社会主体对政治世界的看法,包括社会主体看待、评价某种政治系统及其政治活动的标准,以及由此形成的政治主体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模式的选择标准,它直接影响着政治行为主体的政治信念、信仰和态度。正确的政治价值观对于国家的发展和民族的进步具有巨大推动作用。胡锦涛同志在 1995年就指出:“(价值观)这个问题是管总的,决定着我们的人生追求和人生道路,支配着我们的思想境界、道德情操和行为准则。”[1]

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以独到的视角和分析理路,真正阐明了自由、民主、人权等政治概念的科学意蕴,展示了以人为起点并复归于人本身的理论逻辑[2]。在当代中国,坚持正确的政治价值观,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无论是中国共产党还是各民主党派,无论是国家干部还是普通公民,都必须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以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作为政治价值取向的唯一标准。只有这样,才能坚定社会主义理想信念,自觉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

一、政治价值的普遍性和特殊性

“价值”这一哲学概念,其内容主要是表达人类生活中一种普遍的主客体关系。价值是哲学为世界确立的“规范”,价值就是“意味着”,就是具有某种意义。我们就是借助于这种意义,才能构造出科学知识和文化的对象,即客观世界[3]。政治价值是价值在政治领域的特殊表现,是人们在认识政治活动和改造政治活动中所带有的特定的行为取向。政治价值随着西方行为主义政治学的兴起而逐渐成为政治学的重要概念之一。西方政治学者对这一概念有不同理解,但本质上是相似的。政治价值本质就是以政治力量对比为导向,通过调整和控制各种生产要素的配置规则,缓解政治矛盾和社会矛盾,降低政治运行成本,减少社会内耗;协调各阶层、各方面关系,平衡其利益,以调动其积极性;充分利用现有资源,以达到整体社会财富的价值增值的目的,促进政治文明的进步和人类的全面发展。

从根本上说,政治行为主体就是要运用政治结构和政治手段,对决定政治价值取向的物质利益进行权威性分配。政治价值是社会物质利益关系在政治上层建筑中的集中表现。与其他价值形态相比,政治价值的形成更具有群体性质,它往往是被一个阶级、阶层或社会集团普遍接受的衡量尺度,而个体价值只是某一团体价值的个别表现。因此,多数学者主要用“政治价值”来衡量人们对政治活动和政治现象的道德、伦理的评价和判断,以及对“应该做什么”的信仰和规范。实际上,这就成为了政治价值观的范畴。

政治价值具有普遍性和特殊性,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统一。

(一)政治价值的普遍性

政治价值不是凭空建立起来的,而是在人类政治价值发展的基础上,根据现实的社会需要、历史方向加以扬弃而发展起来的,从而具有被各个社会普遍认同、被各个历史时代连续传承的特点,这就是政治价值的普遍性。在漫长的人类社会实践中,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政治价值,以历史发展的客观必然趋势和共同的人性追求取向为坐标来衡量,则存在着先进和落后、积极和消极两类政治价值的冲突和斗争。那些消极的政治价值被淘汰,那些推动历史前进的积极的政治价值得到发扬并积淀。后者符合历史发展的趋势,符合人类共同人性的追求取向。它具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从纵向看,为各个时代绝大多数人所认同;一是从横向看,为各个民族国家进步群体所认同。

(二)政治价值的特殊性

政治价值的普遍性并不是抽象的,它要通过政治价值的特殊性表现出来。政治价值的特殊性是指政治价值不仅与人类社会整体发展的历史现状相联系,而且与各国所处的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相联系。政治价值在本质上具有社会性和历史性,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都会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和个性,这就是政治价值的特殊性。政治价值是一种历史现象,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是变化的,不是凝固的。历史的发展,阶级状况的演变,社会形态的更替,导致各种政治价值无不被打上不同时代、阶级、民族、宗教的烙印。任何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抽象的政治价值范畴,都有其特定的、具体的内容;而同一个政治价值范畴,在不同的历史时代具有不同的任务,不同的社会群体也赋予其不同的诉求和不同的解释。

(三)政治价值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统一

政治价值的普遍性与特殊性是政治价值本质中最重要的一对范畴。自政治价值建立之始,普遍性和特殊性就内涵于其中。政治价值的普遍性这一范畴,至少包含了两个向度:主体的普遍性、政治价值内容的普遍性。政治价值的特殊性一般被理解为,由于历史传统、文化、宗教、政治理念、资源和经济等因素的差别,所导致的不同主体在追求政治价值的方法手段和模式方面的多样性。不应离开政治价值的特殊性来理解其普遍性,也不能只关注政治价值的特殊性而忽视其普遍性。普遍性的政治价值存在于具体的政治价值当中,其内容随着现实政治价值的发展而不断丰富。

二、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的基本内涵

政治价值观“一般指的是社会成员对政治世界的看法,包括社会成员看待、评价某种政治系统及其政治活动的标准,以及由此形成的政治主体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模式的选择标准。在某种政治文化影响下,社会成员在总体上都存在一种基本一致的政治价值观念,它直接影响着政治行为主体的政治信念、信仰和态度 ”[4]。

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基础之上的,是世界无产阶级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的形成始于 19世纪 40年代。中国共产党自 1921年诞生之日起,就把马克思主义作为理论基础和行动指南。在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的指引下,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经过 28年浴血奋战,终于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的统治,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为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开辟了广阔的天地。中国共产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中把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形成了新的政治价值观。这种政治价值观成为新中国政治建设的指导思想。工人阶级 (通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人民代表大会的政体、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以及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等,就是中国共产党在新中国的政治建设实践中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的产物。毛泽东在新中国建立前夕撰写的《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报告》、《论人民民主专政》,在新中国成立后撰写的《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重要著作,科学地论证了从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历史任务、阶级关系的变化,进一步推进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的中国化,奠定了以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为指导的新中国政治学建设和发展的理论。

以邓小平为代表的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提出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认为经济建设“就是当前最大的政治”。社会主义本质理论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从根本上解决了长期存在的“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所以说,邓小平理论的核心就是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中关于国家建设与管理的学说。因此,我们可以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的发展过程是根据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趋势,从革命学说逐渐发展为国家建设与管理学说的过程。

不过,仍有少数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缺少一个真正的政治理论”[5],也就是说,否认马克思主义包含的政治学原理。这是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实际的。马克思以黑格尔国家哲学为基础,并实现了对其完美超越,建立了“从政治解放走向人类解放”[6]的政治哲学命题。这个命题已在哲学的层面上完成了对资产阶级政治革命——政治解放的批判,在根本上建立起马克思政治学、政治哲学的完整的论证逻辑。如果说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有什么不十分完美的地方,那就是它“过分”强调阶级斗争、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专政,而对民主、法治、平等、自由等概念相对不“重视”。其实,这是马克思主义本身的革命性质决定的,马克思主义一直坚信: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终解放自己。而在资本主义制度甚至是封建主义制度下,解放全人类只能以革命的手段。

但是,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从来也没有否认民主、法治、平等、自由等政治价值范畴,而是作出了超越以往的深刻论述。马克思主义认为,“所谓人权无非是市民社会的成员的权利,即脱离了人的本质和共同体的利己主义的人的权利”。具体地说,自由“是作为孤立的、封闭在自身的单子里的那种人的自由”,“自由这一人权的实际应用就是私有财产这一人权”;“平等无非是上述自由的平等,即每个人都同样被看做孤独的单子”;安全是“利己主义的保障”。可见,“任何一种所谓人权都没有超出利己主义的人,没有超出作为市民社会的成员的人,即作为封闭于自身、私人利益、私人任性、同时脱离社会整体的个人的人。”[7]这是马克思考察法国 1791年宪法 1793年宪法、1795年宪法以及美国《宾夕法尼亚宪法》和《新罕布什尔宪法》所作出的论说,而这些宪法却是资产阶级政治解放的重要成果。马克思的结论是,以人权、自由、平等为旗帜的政治解放,乃是市民社会从政治中的解放;政治解放当然是人类政治文明的一次历史进步,但决非历史的终结。他还认为,“只有当现实的个人同时也是抽象的公民,并且作为个人,在自己的经验生活、自己的个人劳动、自己的个人关系中间,成为类存在物的时候,只有当人认识到自己的‘原有力量’并把这种力量组织成为社会力量因而不再把社会力量当做政治力量跟自己分开的时候,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人类解放才能完成”[8]。因此,马克思主义政治学说实现了对资本主义政治学说的全面超越,建立在这个学说基础上的价值观,无疑是正确的、科学的政治价值观。

三、正确认识“普世价值”,树立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

近年来,“普世价值”几近成为一个新的流行语,频频出现在网络、报刊等媒体上,普世价值问题显然日益为人们所关注。然而,关于普世价值的含义却众说纷纭,很多问题都难有定论。其实,普世价值并不那么复杂,而是一个很朴素的道理。它无非就是引导和教化人们,以人为本比以其他的东西为本好,人要有尊严地活着,自由比奴役好,法治比人治好,公正比歧视好,平等比特权好,尊重比藐视好,宽容比狭隘好,和谐比争斗好,理性比极端好,仁爱比冷漠好,等等。应该说,普世价值是人类在深刻总结两次世界大战和专制制度的教训后形成的共识。2007年 11月,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李保东大使在人权理事会纪念《世界人权宣言》通过 60周年仪式上发言指出:“和平、自由、平等、公平与正义,是我们的前辈们早在半个多世纪以前就确立的最朴素的普世人权价值,直到 21世纪的今天,依然散发着不朽的文明之光、人性之光和理想之光。”

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不能把西方的价值观等同于普世价值,不能把普世价值标签化。西方文化和其他文化一样,是世界上众多文化源流当中的一个分支。西方文化对普世性文化的贡献只是构成普世性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不能替代普世性文化的全部。某些西方学者坚持“西方中心论”,把西方文明完全等同于普世价值,把非西方文明看做是特殊价值,如亨廷顿所说的“普世文明的概念是西方文明的独特产物”[9]。这就过分夸大了西方文明中的普世价值,把其中的特殊价值也普遍化了。在现实中的突出表现就是,一些国家自认为是人权、自由、民主等普世价值的发明者、垄断者和输出者,他们也就自然把自己看做普世价值的唯一认定者。这种将西方文明中心论、西方价值绝对普世化的理论,一方面,把非西方的各种文明和各种价值当做其对立面;另一方面,用经济制裁、外交封锁、政治颠覆、武力打击等手段来推进他们自认为是普世价值的东西。假如这种粗暴的和简单化的文化相对主义大行其道,必然导致极端民族主义的猖獗,这是对人类尊严、人类文明的严重亵渎。

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与普世价值观是统一的而不是相抵触的。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精神具有普世性,马克思主义、共产党人为普世价值的形成作出了重要贡献。马克思主义倡导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先人后己”、“以人为本”等都具有普世性,是共产党人对普世价值的重要贡献。自由、公正、平等、正义等普世价值观蕴涵在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精神之内,为先进的中国共产党人所普遍认可,也是无数革命前辈浴血奋战的目标。胡锦涛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 85周年时的讲话中指出:“中国共产党 85年的历史,就是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解放、繁荣,为中国人民的自由、民主、幸福而不懈奋斗的历史。”我国宪法也明确规定:“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党的十七大报告更是强调:“加强公民意识教育,树立社会主义民主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理念。”

今天,当我们致力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时候,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坚持把马克思主义的实践的、历史的、辩证的唯物主义作为我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十分重要。基于马克思的政治价值观,中国的政治制度是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史产物,是受中国社会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和中国社会经济结构变迁性质决定的实践产物。中国的政治价值选择应是最符合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选择,最符合国情的选择[10]。

[1] 胡锦涛.领导干部要带头增强党性锻炼[J].求是,1995,(18).

[2] 李海涛.论马克思主义政治价值观[J].南京社会科学,2005,(9).

[3] 巴克缉捷.近代德国资产阶级哲学史纲要[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257.

[4] 王惠岩.政治学原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240.

[5] 科莱蒂.政治和哲学的对话[J].新左派评论,1974,(86).

[6][7][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35,437-439,443.

[9] 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 [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55.

[10] 张守夫.马克思的实践价值论与政治“普世价值”问题[J].政治学研究,20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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