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家王汶石指出:“必须下决心读点书,花点本钱,把基本建设搞扎实;读了书,艺术造诣就会高,提炼和概括生活的能力就强,就会得心应手。”(转引自京夫《道是无情却有情》)古华也很动情地说“老老实实地阅读古今中外的名著吧,小说之道,诗文之道,尽在其中”—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熏陶。艺术的雨露就会滋润你的心田。这是一种潜移默化之功,尽在不言中”(《冷水泡茶慢慢浓》)。阅读就是这样重要,这样使人受益无穷!
一、阅读的作用
(一)阅读是写作的“先导”
正如古人所说的那样,“劳于读书”,确可“逸于作文”。特别是在儿童或青少年时期,强调“多读”是进行习作训练的重要方法、重要途径。这也是老一辈人的共同体验。儿时或青少年期的“多读”,往往对一个人的一生有着深远的影响!
(二)阅读对于写作的作用,一般说是“熏陶”“浸润”“潜移默化”的
尽管有时可能“吸收”得较为迅速,能很快地转化为“表现”;但更多的时候,它是一种长期的、无形的“渗透”。你播下去的“种子”,也许要以过很长时间“冷冻”,然后在偶然的“触化”下,它才有可能“破土而出”。但它的“借鉴”作用是很明显的,而且它是一种“综合”的作用,“综合”的影响:兴趣的培养,感情的陶冶,思想的熏染,生活的教诲,知识的灌输,技艺的汲取,语言的磨砺等等。这种“整体性”的作用十分符合“写作”这一复杂思维活动的特性,它的优点是各种所谓“单项分解训练”所不能企及的。
(三)“熟读成诵”是沟通阅读和写作的重要桥梁
所谓“文选烂,秀才半”“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等,说的都是“熟”读的重要。不“熟”,只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不“熟”,即如陌生路人,不相应援。只有“熟”了,才能活跃于脑际,流之于笔端;只有“熟”了,才能得心应手,左右逢源。所谓“熟”,就是知“出”知“入”——“始当求所以入,终当求所以出。见得亲切,此是入书法;用得透脱,此是出书法。”(陈善《扪虱新话》)也就是朱熹所说的,要“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朱子语类辑略》)。这样,就自然而然地摸到文章的“调子”,把握文章的“架子”,悟得文章的“路子”。
(四)多读的“多”字,从一定意义上说是“无限”的
古今中外,文学科学,名家新手,上乘下品,都可以广为“博览”。但要于“写作”有较大助益,非“精读”一定数量的文章不可。精读多少就算是“多”了?我们以为,应当熟读成诵一二百篇短小精粹的名家名篇。鲁迅的写小说,“所仰仗的全在先前看过的百来篇外国作品”;巴金的写散文,以“两百多篇古文”为“启蒙先生”,大致都是这个数字。由此可知:课上讲的有限的几篇“范文”,其用意只是一种“精读”的引路和示范,作用相当有限。要想达到“以读促写”的目的,自己非再多读不可。《写作文》要读,《精读文萃》也要读。把它们都读“熟”了,当大有好处。
二、写的作用
“多写”是写作训练的关键。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体系”去教“写作”,不把“多写”放在“关键”的地位,都是不能达到预期目的的。
对多写的问题,我们也可以分述如下:
(一)“写”是整个训练的“落脚点”“归宿”
看取人生,看别人的作品,是必要的“吸取”,但最终目的还在于“表现”。许多人对这一点认识不足,“只喜多读文章,不喜多做文章”,他们不大懂得:“多读乃藉(借)人之工夫,多做乃切实求己工夫,其益相去远也。”(唐彪《读书作文谱》)它们对一个人的“助益”是相差很多的。俗话说“读十篇如做一篇”,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二)“文入妙来无过熟”,“多做自好”,但写得少却是一般人常有的毛病
我们可以算一下,小学从三年级算起,以每学期做10篇的话,四年做了80篇;初中、高中都以每学期做5篇的话,三年可做30篇,六年可做60篇;工作以后的情况较为复杂,有人干脆一篇没写,多数人怕是只写了屈指可数的几篇,当然也有写的相当多的。这样,80加30篇,110篇;80加60篇,140篇;再加上工作以后所写的东西,平均算10篇,这才不过150篇——实在是太少了!打拳的讲究“拳不离手”,唱戏的讲究“曲不离口”,画画儿的要“天天画”,打球的要“天天打”,为什么写文章却如此之“少”呢?欧阳修说:“世人患作文字少,又懒读书,每一篇出,即求过人,如此,少有至者。”(《东坡志林》)他认为一般人的“病患”恰恰在于做得太少,又懒怠读书,而每写一篇,却想着要“超过”别人,像这样,很有出息的人自然就少了。
我们认为:没有二三百篇的练习,是很难过“写作关”的。这个数字不算多。当然,不是说写得越多就一定会好;但是,写得太少肯定是不能写好的。
(三)“多写”,不是盲目求“多”,而是要把它和现有写作水平的“突破”结合起来,要有明确的练习“目的”、主攻“方向”
根据我们的经验,写作水平的提高是有其阶段性的。总的说是“渐进”,但这中间确有不同“层次”,不同“境界”。这不同“层次”“境界”间的每一转换,就可以说是一次“突破”。即“量变”中的一次“质变”。
这种“突破”,从文体上说,有所谓“叙述”关——“论说”关——“特长”关(得心应手的一两种常用文体);从训练上说,有所谓“基本功”关——“文从字顺”关——得“体”合“式”关——“文字幅度”关;从水平上说,有所谓“粗通”关(粗识文墨)——“顺畅”关(清通流畅)——“渐佳”关(渐入佳境)——“发表”关(社会认可)——“老辣”关(形成个性风格,进入“成熟”期)等。实践证明:写作进步的显示往往表现为这种阶段性的“突破”。它在教学上具有重要的的意义。学生一旦在写作上有所“突破”,而且这种进步如果是“自觉追”的话,那么,他就由此而能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不容易再退回到原有的“水平线”之上了。如果学生本人没有清晰认识,那么,教师就要抓住这个“突破”充分肯定,大胆鼓励,帮助他由此而进入“自觉”的阶段——这是整个写作“训练”中教师的重要任务之一!
(四)“多写”就要不怕“露丑”,不怕“失败”
写作的成功都是用“失败”的砖石铺垫起来的。上百万字的“废稿”,成麻袋的“习作”,常常是通过“发表”关的必要代价。每一个成功者,事实上都“有着长期的、充分的、坚忍不拔的准备阶段”(刘心武《此事无捷径》)。“多写”就要不怕“吃苦”,不怕“艰难”。雨果说:“艺术的大道被荆棘所阻塞,在它面前,除了意志坚强的人以外,一切都见而却步,这也是件好事。”(《美丑对照与艺术真实》)柳青说:“文学是愚人的事业,聪明人千万不要从事这项工作。”京夫也说:“这条路上的艰难险阻是文学这位严峻的老人对你的恩赐。”(京夫《道是无情却有情》)这里讲的虽是“文学”,但完全适用于“写作”。每一个去叩“写作”殿堂大门的人,都要下定锲而不舍、百折不回的决心,都要把轻易成功、侥幸过“关”的心理扫除净尽!
法国作家司汤达说:“应该鞭策自己每天写作。”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说:“应该写了又写。这是磨炼风格和文体的唯一方法。”俄国作家契诃夫说:“我们大家都应该写,写,写,写得尽量多。”“您得写,尽量多写,要是您完全没写好,也不要紧,日后自会好起来的……你的字汇少,就得搜集字眼和表现方法,为了这个非每天写东西不可。”(亚·伊·库普林《悼念契诃夫》)“请您尽量多写!请您写,写,写……写到手指头断了为止。您得多写……希望退稿也不致使您狼狈才好。”(契诃夫《写给玛·符·基塞列娃》)从这里,我们无疑看到了希望之光,让我们揭开“写作”的新一页!
(何学林 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容桂城西学校528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