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富祥
自由的非洲象
在东非有一个世界著名的自然野生动物园,它横跨两个国家,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一个名叫“马赛马拉”,另一个叫作“赛伦盖地”。这两个名字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它们经常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动物世界”中。
虽然说这里是“园”,但和我们印象中野生散养的那种动物园可不是一个概念。这里没有高墙,人和动物之间没有阻隔,人走进去随时可能与动物面对面,而且很可能是零距离接触。
我来这里是为拍摄野生动物的,尤其对大象感兴趣,因为非洲大象是陆地上体型最大的动物。非洲大象同亚洲大象相比,身大体重,看起来更威猛。
走进野生动物园要开相当长的一段车程,穿过若干个集市和乡村,离喧嚣的城市越来越远。人在车上颠簸得倍感疲倦,昏昏欲睡。可当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天空鸟儿飞翔,耳畔啄木鸟抡镐声响,车前车后尽是你梦寐想见到的那些自由的生灵——这里是野生动物园的腹地了。
站在这里可以远眺非洲的第一高峰——乞力马扎罗山。我们通常知道动物们的大迁徙,而这里生存着不参加迁徙的动物们,非洲象群就是这样的。
一般动物都有天敌,惟独非洲象群没有天敌。如果说有的话,可能就是人了。目前非洲象属于濒危物种,被列入保护和禁止猎杀之内,人的行为被控制住了,所以在这里的每个动物园里都有它们的身影。
非洲的草原象是世界上最大的陆生哺乳动物,也有哺乳动物中的“寿星”之称,平均寿命在60-70岁之间。成年非洲象无论雌雄都长着弯弯的象牙,长长的象鼻是用来彼此间交流和干活的工具,被人们称为第五条腿。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大象偶尔累了,也会把鼻子盘起来架在象牙上,好像是休息一会儿的意思。
大象属于典型的群居动物,群体意识很强,而且彼此非常宽厚。据说,如果有的大象年老体衰,失去自主生活能力,它在象群里还可以生存,象群还能容得下它。而在其它的动物群体里,老弱病残的个体可能就要被排挤出群体之外了。
大象喜欢生活在森林、草原以及干旱的丛林。它们喜欢吃青草、树叶、灌木和树根,最喜欢吃的是多汁的树枝。它们还喜欢摄取食盐,而在开阔的非洲草原上,食盐只能到白蚁堆里去找。大象找食盐的方式也很有意思:象群散开,每只象都在低着头,悠闲地找寻白蚁堆,然后用庞大的脚掌踢松土堆,再用长长的鼻子送入口里,吸取里面的盐份。
象群一般由一只老雌象为头象,小的雌象会始终生活在象群之中,直到老死。而到了青春期,雄象就要与象群分开生活。大象没有固定的繁殖季节,它们的孕期一般在18-20个月。在所有哺乳动物中,孕期是最长的。
小象一落地,就有1米高,100千克重。在自然界里,象的繁殖率比较低,大约要相隔5~6年的时间才生育一次。非洲大象出生以后,哺乳期大约为两年的时间,新出生的小象到了三岁时才断奶。小象们十分顽皮可爱,不时地在队伍的前后忽闪着耳朵跑来跑去,用它们那发育还不成熟的象鼻捡拾干枯的树枝,在空中舞弄着,就像我们身边的孩子在摆弄玩具一样,这也许就是它们可用来玩耍的玩具了。象长到24~26岁时才停止长个,其寿命可达60岁,有的可活到100岁的高龄。
长到12~15岁时,才是它们“婚配”的年龄。一头非洲雄性大象长到15岁左右的时候,身长就超过了8米,身高达到4米上下,体重达到7~8吨,即1.4万~1.6万斤。雄性的发情期比较明显,到时候,他的眼睛部分分泌物就会增多,腿上会有尿不断地滴下。这时雄象的攻击性最强,你可千万别招惹它。
非洲大象喜欢群居,一般是20~30头为一群,多者可达百头。这些大象生活在一起,活动有一定的范围,有一定的路线,不会乱跑乱走。活动的时候,为了保护幼象,它们排成长长的大队,成年的雄象走在前头,任领队;幼象走在中间;成年的母象走在队伍的后头。
象群喜欢清晨和傍晚觅食。每天的清晨,你会经常见到这样的场面:在远远的草原深处,突然滚滚黄尘四起,就像天空翻滚的浓云,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声音,贴着地面由远至近。有经验的人虽然看不清楚,但知道,这样弘大的出场阵势一定是象群了,也只有象群才会有如此的声势。
它们会来至乞力马扎罗山脚下的灌木丛或是其它的密林深处,清晨它们首先要找寻就是有水的地方。所以它们的步履是急促的,队伍是紧凑的,像是急行的野战军。一路上风尘仆仆、尘土飞扬,十分的壮观。
它们簇拥着奔向路边大水坑,之后拼命地争抢着喝水,在水坑里打着滚地玩耍。非洲象身上长着敏感的毛发,如果上面有蚊虫叮咬或长了寄生虫,会很不舒服。那些小生物使它们每隔几个小时就要洗澡,或经常要用长长的鼻子扬起尘土撒在身上驱赶蚊虫,再把厚厚的泥巴糊在身上解痒。
喝饱玩够了的象群家族集合出发,又去找寻可口的食物。傍晚时,吃饱喝足了的象群队伍就会懒懒散散,它们走起路来异常的安静,队伍拉开好长的距离,几十米或者会达上百米。这时可以看出一家三口的小群体来,它们相对独立,但是紧随着大队伍踏着暮色而去。那是一幅画,那是一幅大自然给予的画。它们悠闲、自由、规律地生存着。当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淡去,它们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七次来非洲拍摄,大小象群拍到过许多次。见过最大的一个象群竟有55只大象。当时它们在我们车的正前方,在一头高大的头象带领之下,这样一只庞大的象群,向我们迎面扑来。
非洲象的性情极其暴躁,而且谁招惹了它们,它们有很强的复仇意识。当遇到危险时,它们会首先发起攻击。记得一次看见一个象群和一个狮群狭路相逢,对峙了一会,最后还是狮群让步了。
大象也很温情,据说它们还有自己的“坟墓”呢。当一头老象快死亡的时候,一些年壮的象就把它搀扶到“墓地”。老象见到“墓地”,便悲哀地倒下去。那时,它的后代会用巨大而有力的牙挖出一个大的墓坡,把老象的尸体埋葬,之后才洒泪而去。
不过,这次它们对我们这样的旅游车却还是比较友好的,也许是他们对此熟悉了。多年以来,像我们这样的“移动的动物”从没有伤及过它们,所以它们知道没有危险。我们的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象群悠闲地贴着我们的车身而过,距离之近,真是伸手可得。这给我们这些喜欢摄影的人有了创作的大好时机,可劲地拍吧。
对野生动物的习性我们一定要有足够的了解才行。一定要尊重它们,耐心地读懂它们,才不会给你带来危险。一旦发现有那些游离群体之外单独活动的动物就需要格外的小心了。比如;独象、独狮、单独的野牛等,它们不在群体活动范围之内,一定有原因的,不是被群体边缘化了,就是与群体失散了。这样的孤独动物是最恐惧的也是最可怕的。正值雄性活跃期的象攻击性就会极强,更加不可过分靠近。
有一次,因为我的一时冲动险些酿成大祸。一天傍晚,正是日落之时,圆圆的太阳挂在天边,满天染上了橘黄色暖暖的晚霞。刚好一只独象在山坡上悠闲地嚼着枯草,赶上这样好光影,真是不多见。我们由远至近一顿狂拍,最后离它只有几米的距离。这时司机师傅提示我们要注意安全,拍疯了的我们哪里听的进去,几次还催促司机开近,再开近。
我们的不断接近惹怒了这只独象,它冲我们的汽车过来,看似笨拙的大象发起飙来太凶了,几步就到了眼前。好在司机师傅非常机警,车没有熄火连续快速的后退,退到一定的距离停了下来。相互对视了一会,这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了。更可笑的是,同车的另一位同志都扒到车里了。过了一会,这只独象感觉到我们没有伤害它的危险,才慢慢地后退转身离去。这次给我们的教训太深了,难怪常听到有非洲象或野牛顶死人的事。
事后我们更多地了解了动物的习性,与它们保持安全的距离,尽量不惊扰它们。这些可爱的动物们决不会主动伤害我们人类的。
自由的马赛人
东非的肯尼亚虽然地处赤道,温度却不是很高,因为它的海拔相对较高,属高原国家。它的土地面积和人口数量,和我们黑龙江很相近。这个不很大的国家有着53个民族,其中最有特色的就是马塞族。
我每次的非洲之行都会拜访他们。 马赛人热情好客,每当看到我们的到来,他们早早地就会迎出门来。部族的男女老少列队跳起欢快的民族舞,有时还会捧上拌着牛血的牛奶给我们。看着像脑浆一样的贡品,虽然不敢恭维,但那份盛情让我们倍感亲切。
在阳光下,马赛人那黝黑的肤色像黑色的绸缎一样闪光,清澈般的双眸透至心底。我喜欢这群纯朴而快乐的马赛人。马赛人至今生活在纯自然之中,与野生动物为伴,钻木取火,靠放牧为生,干旱的季节里要到几十里以外取水,或像这里的动物们一样——被迫迁徙。
马赛人都是以家族为单位,生活在一起。每一个圆型泥土堆状的房子就算是一个家了。这样的泥土堆状的房子越多,说明人丁越兴旺。他们自己规归的生活领地呈椭圆形,最外围是所谓的‘城墙。说是‘城墙其实也还没有人高。看来他们是用来防范那些动物的,并非是防范人的。
走进没有大门的入口,中间有个大大的空地,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牛粪,踏在上面,很松软,很舒服。这里白天是孩子们玩耍的天地,或用来摆一些自己手工编制的工艺品,卖给前来参观的游客;晚上他们会把所有的牛圈在其中。
马赛人很少耕种,清晨一些男人赶着牛群去放牧,放牧者当中还有许多是孩子。在干旱的季节里,在马塞马拉草原上,你会时常看到这样的景观:行进中的牛群,尘烟四起,像天上翻滚的浓云,轰鸣而过,就连那些行单影孤的食肉动物也要躲避三分。在每个队伍的前或后,你又会看到,像火焰般不停跳动着的放牧人,披着红色格布的马赛人。据说他们脚力很好,每天可以走上几十里地。
更勤奋的是,他们的女人似乎永远在怀孕。这里不讲究计划生育,结了婚的女人始终保持着腹中不空。即使这样,马赛人也难保部族的兴旺,因为他们要与天斗——恶劣的生存环境;与人斗——部落之间时有战争发生;与野生动物斗——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有一次我‘钻进了他们的‘家,才知道他们的生活条件有多简陋。一进去,里面难闻的气味令我作呕,立刻跑了出来。好奇心让我再次冲进去,但里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缓了半天才能朦朦胧胧地环顾这个‘家。这哪里称得上是‘家呀,没有电没有水,没有窗,只是在墙壁和房顶之上挖出一个鸡蛋般大的洞,用来照亮。屋里没家具,没有锅碗瓢盆。在地上,用几块石头围起来,中间残留着尚未烧尽的草灰,这是用来取暖的。地上有一只白色的塑料水桶,白天用它反光照明,下雨时用它来接水。这只用来接雨水的水桶,算是他们惟一值钱的宝贝了。屋里也没有床,更没有被褥,土堆就是床。马赛人身上的两块布,白天遮体,晚上就是他们的‘被了。一旦这里夜间连续气温只在零上几度时,就有可能把人冻死,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每天晚上,马赛人们都会把一只只小牛犊抱进屋里,和他们同睡。一是怕牛犊被食肉动物给吃了,二是彼此可以取暖。后来我从导游处了解到,马赛人一生主要食物就是牛奶、牛血、牛肉,他们和牛相依为命啊。
马赛人至今仍然以牛的数量和老婆的数量来衡量财富。马赛男人梳着小细辫子,而女子却光着头。马赛人将耳廓孔洞拉得像面条,一个拳头可以从中间穿过,这样的美丽谁能消受得了?而孩子出生后好不容易长出了牙齿,父母却狠心地拔掉正对着门牙的两颗下牙,说是生病时好灌药。
孩子们没有玩具,玩耍游客丢弃的矿泉水瓶,但是孩子们很开心。所以每次我必带一些文具送给他们。现在部落里有了学校,孩子们虽然衣不遮体赤着双脚,但我们能够听到朗朗的读书声,这就是马赛人未来的希望。
旅游资讯
“MARA”在马赛语中意思是“斑纹”的意思,马塞马拉位于肯尼亚的西南角,方圆1500平方千米,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堤野生动物园毗邻,形成世界上最著名的野生动物保护区。
每年从7月底到10月底这里都上演着世界上最壮观的野生动物大迁徙。这支动物大军中,有140万头牛羚(角马)、50万头瞪羚和20万只斑马,还有狮子、猎豹、鬣狗等食肉动物。
每年的旅游旺季来这里需要提前几个月才可以订到房间。这里一年只有旱季和雨季之分;旱季是旅游最好季节。
去这个地方旅游签证非常方便,国内的一般旅行社都可以办理,十天左右的行程价格在两万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