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龙顶茶的故事

丛　萍

摄／张源

我国首部茶叶题材电影《龙顶》在采摘茶叶的黄金季节开拍，记录了男女主人公的生活，也记录了早春时节开化的如画美景。目前，这部电影已经结束了前期的拍摄工作，进入后期制作，计划在六为初正式上映。本刊记者有幸在公映之前采访了《龙顶》的主创人员。

浓浓乡愁写就的故事

《绿色中国》：《龙顶》的创作团队非常年轻，都是中国传媒大学刚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在这个团队里，一个人往往身兼数职，制片人孔令首出演男一号，导演任钊萱同时也是编剧。作为我国第一部茶叶题材电影，这个主题是怎么来的呢?

任钊萱：我和制片人孔令首都特别热爱电影。孔令首有一个心愿：想在衢州老家拍一部电影。我在网上搜集了一些衢州当地的风景照片，感觉特别美。于是我就想，怎么能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塑造一个有意思的人物，一个有戏剧性的故事?我想到的故事是让一个城里的高管、一个金领，去农村生活，也就是一个“我要当农民”的故事，人物的转变要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孔晓丽这个人物，也就是孙茜演的这个角色，她要用爱情把他留在这儿。环境和故事都有了，片子就出来了。

《绿色中国》：这么说创意最早源于男主角孔令首，来源于一个衢州人对家乡的感情。这次在家乡拍戏有什么感受?

孔令首：我对衢州是比较了解的，我学习期间交的一些作业都是来源于小时候在家乡的生活，在衢州的所见所闻所感。上研究生以后，我自己开始当导演拍片子，我的一些获奖作品很多都是在衢州拍的。我有很浓厚的家乡情结。我姓孔，衢州是孔氏南宗的圣地，我曾经花了两年时间专门拍了一个纪录片，记录了目前中国对孔子思想文化的继承情况。

我们都刚开始踏上艺术之路，非常希望能从自己的家乡或者童年开始，拍一部自传式的电影。衢州风景如画，而且出了很多电影表演艺术家和很多著名演员，比如周迅、何晴等，但是这里从没有拍过电影。《龙顶》是衢州第一部电影。我的乡情和任导的创意结合，就有了一个能把故事和衢州美景、纯朴民风联系在的思路，几经考察后我们将拍摄地点选在了开化。

《绿色中国》：男主角孔令首对衢州有着特殊的乡情，女主角孙茜对衢州的印象如何?

孙茜：我刚下飞机走出机场就吃了一惊，空气太好了，风景太美了。我说要在这里买房子，要住在这里，在北京住久了一定要在这里洗洗肺。我特别兴奋，完全不能掩饰自己。飞机上坐在我旁边的一个老者问：你是第一次到衢州吧?我说是。那位老者是一个研究导弹的老专家，他说他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空气最好的就是衢州了。他听说我要去开化拍电影，便告诉我说开化的空气比衢州还要好。我在北京时每晚睡9个小时，开化空气的含氧量高，非常纯净，我睡不到7个小时就自然醒了，而且特别清醒。开化的水质特别干净，随便在一条小溪边接一杯水就是矿泉水。

当地人的支持

《绿色中国》：孔令首本人既做演员又做制片，是什么让你有勇气担当这么重要的责任?

孔令首：拍这个戏一方面是我自己的心愿，想回老家拍一部电影。另一方面，我研究生阶段开始学电影，上学期间也去电影《赤壁》做了半年现场副导演。在《赤壁》导演组经过一些锻炼后就想自己干点事，所幸身边的朋友都很支持我。我挨个联系了电影圈的朋友，然后去跟衢州市政府的有关人员谈，多方筹集了资金，终于在三月得以成行。

《绿色中国》：除了有电影圈朋友的支持，有演员的资源、导演的资源外，当地政府给了你们哪些支持?

孔令首：在开化拍戏跟以前在别的地方拍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电影毕竟是商业性的东西，是一个商品。在开化拍戏，当地政府给了我们很大的资金支持，在政策上给予我们很多照顾。我们在开化选了很多景区作为拍摄场地，当地交警都会在拍摄期间帮助我们设置路障，阻挡车辆和行人。在开化乡村拍摄时，也会有村支书帮助我们在农民家里寻找合适的道具。

《绿色中国》：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感觉了。

任钊萱：的确很顺利。

孙茜：政府特别关照我们每一个演员。有谁生病了，都会打电话询问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助。采茶的季节经常会有蒙蒙细雨，就是雾雨，天气特别寒冷，我们穿的也很单薄。我们到了农民家里，他们就会给我们生火炉、火盆，特别热情。我有一次因为天气太凉了，胃痛，拍戏吃的饭都是凉的，就去饭馆里点了一碗热汤面。正在吃，老板突然走过来问：你是不是来拍电影的?当时刚好我还带着妆，那个人说你太好了，说谢谢你来开化，给我们开化做宣传，给我们开化拍戏。老板一定要请我吃面，说你给我们开化拍戏一定要请你吃，你还要吃什么我给你点，别的桌上的人也来了，把他们点的有当地特色的东西端给我，一定要让我尝尝。实在是太热情了。我觉得，无论政府还是老百姓，都是特别纯朴特别好，感触真是非常大。

孔令首：其实开化人并不知道拍电影是怎么回事，当地政府也没有跟人合作过。新鲜感过去后我们就会给他们提要求，这要场地，那要群众演员配合的。我们往往进到一个新场地，比如茶馆，刚进去的时候老板说你们拍电影吧，我去给你们泡茶去。他回来之后就看到乱七八糟，满地全是线，一拍两三个小时，有时候因为戏要调整，一拍就要六个小时。时间一长老板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就开始问你们什么时候完呀?再拍一会他就被感动了，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要命呀?行了你们拍吧，就是到天亮我也陪着你们。他们看到我们很拼命，他们也愿意付出。

最大的苦难是磨合团队

《绿色中国》：刚才一直在讲快乐的事情，在拍戏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困难吧?

任钊萱：困难更多的是拍摄上的，是环境给我们的困难。我们选择的一个主要场景是一幢老房子，这幢老房子四面环山，山上全是茶叶。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采茶十八妹，就是采茶女工，100多个采茶女我们统称采茶十八妹。

因为我们的电影是同期声，录音的时候就遇到问题了。采茶十八妹采完茶之后就聊天，我们每次拍戏很辛苦，午饭经常会延后到一两点钟吃，但是采茶妹可能中午11点到12点就吃饭了。她们吃饭就在老房子里，每天从山上远远就听见唧唧喳喳的声音。后来当地政府出面交涉才安静了。而且这些采茶妹没有拍电影的概念，经常在机器前面走来走去，都快成主角了。这个还算好克服的，一到下雨就会耽误拍摄时间，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但总体来讲很顺利。

《绿色中国》：女主角谈一谈在拍戏当中遇到过什么困难?

孙茜：我拍这个戏其实挺顺利，大家都挺照顾我。只是觉得说太冷了，因为总是阴雨绵绵，南方也没暖气。

任钊萱：你们可能不知道孙茜说的冷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个戏其实不是农村戏，是一个时尚戏，俊男靓女，所以孙茜就穿得非常少，但是又下着雨，所以她感觉特别冷。我在现场里面皮夹克，外面棉服，孙茜可能就只能穿薄纱。

孙茜：对，拍戏需要。所以他们特别关心我的服装，导演把大衣服拿来包着我，一开拍就跑，你身上

刚暖和过来，哗一下就又凉了，你还要投入演戏，整个人都透心地凉。那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总在这种冰与火之间交替的感觉。身体虽然难受，心里很温暖，因为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我们也在冬天拍过夏天的戏，夏天拍过冬天的戏。在这部戏里这个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整个剧组处得太融洽了，在导演和制片人的带领下，每个人都很向上，都是为了艺术在奋斗。当地也有人一分钱不拿来支援我们拍戏，给我们跑前跑后的。所以你说困难，我只能说天气给我带来的困难，在心里却很温暖，也是因为那么冷，所以才会让我更加感觉到这个集体太好了，你付出再多都会觉得值得。

孔令首：对我来说困难主要是主观上的。我们的团队年轻，要去磨合。我拍这个戏一个重要的目的，不光是拍出一部好电影，更要锻炼一个团队。我想建成一支队伍，就像张艺谋建的队伍一样，拍戏永远不会有太大变动。其实我自己也是磨合中的一员，压力还是相对大一点。指挥别人，自己也还在锻炼，自己也在长经验。拍电影是这样，你一个环节落下的，整个一条链就得等着。所以统筹方面有很多需要我们长经验的地方，但是我相信下一部戏肯定会更顺利。

一个关于回归的故事

《绿色中国》；拍摄已经进行完了，对自己的表演有什么感受?

孙茜：这是我第一次拍时尚农村戏，轻喜剧，所以我很期待。

孔令首：看完整体的画面之后我感觉这个团队是很棒的，无论从画面来说，还是从剧情发展、表演来说，比一般的数字电影肯定要好，我有信心在后期加工上让这部片子再完美一些。

《绿色中国》：孙茜是影视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她近几年在《兰花花》等几部电视剧中都有精采的表演。这一次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角色，农村的、青春的、时尚的，而且是轻喜剧。孙茜对新尝试有什么样的感受呢?你塑造的角色是一个怎样的人?

孙茜：我塑造的这个女孩子虽然生活在县城里，但她很有主见、很有自己的想法、很有头脑、很有个性。我一直希望给在角色中加一点衢州女孩的特点。衢州有很多优秀的演员，周迅呀，何晴呀，对我来说都是老师了，我也很喜欢他们的戏，她们身上有南方女孩的那种灵秀，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在表现这个角色时能有当地女孩的这种特点。

任钊萱：在编剧的时候我们也往里加了一些这样的个性。

孔令首：孙茜是一个有南方特点的女孩，人见人爱，我们给她设计的人物角色是，她开的饭店肯定生意很红火，大家都想见到她。她自己对爱情又比较失望，因为有过一次比较痛苦的爱情，之后就不再相信爱情了。县里的男人，不管年纪大的年轻的，都喜欢她。她做人很好，也不是那种特别妩媚的。

我演的高山意外收到了大伯的遗嘱，要他回去继承遗产。到那儿之后，他碰见了小丽，然后也像所有开化男人一样，喜欢上了小丽。在后面种种戏剧性的交往中，他发现了小丽的真实，随后觉得开化人也是很懂得生活的。回想一下自己在北京的生活，其实很无聊、很机械。你能挣钱不一定在过真正的日子，没有假期、没有时间去考虑生活，没有亲情、没有爱情，连友情也没有，人是一个空壳子，是一个机器。

所以，经过开化人民的熏陶和小丽的教育，他终于选择把北京的房子卖掉留在开化，做一个茶农。他有了爱情，也找回了亲情，因为那个老房子是他小时候生长的地方。

孙茜：那是一次回归，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自己的生活。

孔令首：所以这部电影还算比较主旋律的。

《绿色中国》：这部电影想体现的是回归，一个转变的过程。任导在创作这部电影的时候想要体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者价值观呢?

任钊萱：我们最初的主题是：你选择生活，而不是让生活选择你，我们就是遵循这句话一直在往下走，最后促成这么一个故事，再把茶叶东西融进来。整部电影都非常顺，非常舒服。

孔令首：《龙顶》在我看来比较有突破，是一个年轻的团队来创造的一部比较有创意的电影。我相信在播出的时候不会让大家失望，因为大家能够看到很多新的拍摄方法，很多新的构架方式，新的表演方式。我们也深挖了中国的茶文化，我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

孙茜：我觉得这部戏是老少皆宜。如果你是一位青年人请你来看我们的《龙顶》，因为《龙顶》里有你所喜欢的偶像剧的因素，有你所喜欢的爱情，也有你所喜欢的美的风景；如果你是一个中老年观众朋友，也希望你来看我们的《龙顶》，因为在这部戏里你会看到人性中很多回归真善美的东西，你会看到最纯净的风光、最纯净的人性，也会看到很多茶道反映的人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