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两岸旅游业合作

陈晓晓 赵瑞琪 李宁 刑锦超 王锦达 刘俊

[摘 要]本文梳理两岸旅游业合作的历程,阐述目前的合作现状及最新进展,通过分析目前两岸旅游业合作存在的问题的原因及表现,提出促进两岸旅游业合作的相关对策建议,并展望两岸旅游业合作前景。

[关键词]两岸关系 旅游业合作 发展展望

基金项目:南京农业大学SRT项目(0811A24)

作者简介:陈晓晓(1988-),女,本科生在读,南京农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法学71班,法学专业。

引言

近年来,两岸旅游业合作渐趋加强。两岸旅游业合作对于改善两岸人员往来失衡现状,扭转两岸经贸合作未能全面展开的局面,推动祖国和平统一大业有重大的意义。不仅如此,两岸旅游圈的建立更能促进其在亚太地区乃至国际旅游业市场中的竞争力。因此,本文拟通过对于两岸旅游业的历史考察及目前合作态势的分析,进而提出相关的对策建议,为两岸旅游业合作献言。

一、两岸旅游业合作的历史考察

自1987年台湾当局开放民众赴大陆探亲以来,台湾同胞赴大陆旅游经历了探亲经商投资商务与旅游并重三个阶段[1]。台湾同胞到访目的地也由东南沿海一带逐步辐射到大陆的东南西北,形成了地域广泛,形式多样的旅游格局。1988年台湾当局首次开放大陆居民赴台探病、奔丧,突破了大陆民众不得入台的禁令[2],1989年台湾当局又开放“海外杰出人士”赴台,大陆赴台人士进一步增加。随后还陆续开放大陆民众赴台和科技人员赴台[3]。1993年初,台湾“陆委会”通过《大陆地区人民进入台湾地区许可办法》和《大陆地区人民在台湾地区定居或居留许可办法》及其数额表[4]。两岸旅游业逐步形成了开放合作的局面。1990年,台湾旅游行业大陆访问团赴北京访问[5]。此后台湾许多民间团体纷纷赴大陆考察交流,并就一些旅游纠纷的调解问题达成协议[6]。1996 年底中国旅游协会成功地对台湾进行了访问[7],通过对台湾旅游、交通、航空、景区等业界同仁及相关人士的接触,加强了两岸旅游业界的沟通,深化了两岸旅游发展的共识,得到了台湾社会的广泛认同。2001年两岸实现厦门金门,马尾马祖,泉州金门海上客运试点直航,已经成为金门、马祖居民以及部分台湾本岛居民前来大陆旅游的便捷通道[8]。该举措大幅节省了旅游时间和路费开支。

台湾当局在2001年底通过了《大陆地区人民来台从事观光活动许可办法》[9],将大陆居民分成三类:第一类是在大陆生活工作的大陆居民;第二类是出访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大陆居民;第三类是在其他国家和地区工作、学习、定居的大陆居民,并先开放了所谓“第三类大陆居民”赴台旅游,其后于2005年5月1日,开放所谓“第二类大陆居民”赴台旅游[10]。台湾当局这种将大陆居民分类的做法,使大陆居民赴台旅游一直未能正常通行。

2005年4月末,国民党主席连战访问大陆并与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会谈,打开了两岸关系的新篇章,为两岸旅游业合作创造了良好条件。2006年4月16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会见了前来出席两岸经贸论坛的中国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就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提出四点建议。当日,大陆公布了《大陆居民赴台湾地区旅游管理办法》[11], 4月20日,国家旅游局就大陆居民赴台湾旅游作出进一步说明,大陆方面对居民赴台旅游进一步开放[12]。6月14日,两岸航空业民间组织就两岸客运包机节日化和开办专案包机达成共识,相关安排从即日起实施[13]。10月10日“两岸观光旅游协会”(“台旅会”)正式挂牌。岛内有媒体评论说,“台旅会”挂牌运作无异宣告两岸观光协商即将展开[14]。至此,大陆居民赴台湾旅游的曙光日益明朗。

回顾二十多年来两岸旅游交流历程,从1987年两岸开启交流之后,截止到2006年,台湾民众赴大陆观光旅游、经商的人次已经超过4200万;2006年一年,两岸的贸易总额突破1000亿美元,台商投资也累计超过7万多家,投资总额估计也有700亿美金以上,可以看出,两岸旅游交流已从简单的互访到合作共赢。事实证明,两岸间的人员往来是民心所向,无论台湾岛内局势如何变化,台湾同胞来大陆旅游的潮流势不可挡,而大陆游客对去台湾旅游也是心向往之,旅游已经成为两岸交流和人员往来的重要渠道。

二、两岸旅游业合作现状

(一)两岸旅游业合作最新进展

2008年随着马英九政府的上台,两岸的交流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他表示将以最符合台湾主流民意的“不统、不独、不武”的理念,在“中华民国宪法”架构下,维持台湾海峡的现状[15]。一九九二年,两岸曾经达成“一中各表”的共识,随后并完成多次协商,促成两岸关系顺利的发展。马英九重申,将继续在“九二共识”的基础上,尽早恢复协商,并秉持4月12日在博鳌论坛中提出的“正视现实,开创未来;搁置争议,追求双赢”,寻求共同利益的平衡点[16]。5月份国民党主席吴伯雄以台湾“执政党”主席的身份来访,打开了两岸交流的大门[17]。6月11-13日海基会董事长江丙坤率海基会代表团抵达北京,重启两岸中断近10年的两会协商,签署《海峡两岸包机会谈纪要》和《海峡两岸关于大陆居民赴台湾旅游协议》[18],随后6月21日 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发布《大陆居民赴台湾地区旅游注意事项》、《大陆居民赴台湾地区旅游领队人员管理办法》及《大陆居民赴台湾地区旅游团名单表管理办法》,为两岸的旅游大门进一步敞开奠定了基础[19]。7月4日两岸周末包机顺利启航。大陆居民赴台旅游首发团搭包机抵台,为两岸旅游写下历史性一页[20]。9月7日,在厦门翔鹭国际大酒店,来自海峡西岸闽、粤、浙、赣的23个省辖市(或计划单列市)代表共同签署了《海峡西岸旅游区域合作联盟厦门宣言》,表示海峡西岸闽粤浙赣的23个城市在旅游产业方面的携手,有助于形成海峡旅游的合力,将海峡旅游区打造成继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之后的第四大旅游板块[21]。11月3-7日海协会长陈云林赴台进行二次“陈江会”,双方签署《海峡两岸空运协议》、《海峡两岸海运协议》、《海峡两岸邮政协议》及《海峡两岸食品安全协议》四项协议,为两岸更深层次以及更全面的交流提供了政策法律的保障[22]。12月15日 两岸海、空直航及直接通邮正式启动,两岸直接“三通”基本实现[23]。从2009年开始,大陆又开放了包括河南、黑龙江等12个省份的赴台旅游,至此大陆地区批准的可以赴台旅游的省份已达25个[24],旅游团人数下限由“十人以上”改为“五人以上”,旅游团在台停留期间由“不超过十天”改为“不超过十五天” [25]。两岸通过协商合作,在春节包机原有的基础上重新增加了138个班次,其中大陆64班,台湾74班[26]。从大年初一(1月26日)至大年初七(2月1日)春节假日期间,赴台大陆旅客共计509个旅行团、约1.34万人。其中,大年初一来台旅客3000余人,首次超过日平均3000人的上限[27]。两岸旅游业合作取得极大发展。从两岸恢复协商以来的实践看,两岸双方本着“先经济后政治、先易后难、循序渐进”的步骤安排两岸协商的进程;本着“建立互信、搁置争议、求同存异、共创双赢”的精神,推动两岸关系改善和发展;本着“平等协商、善意沟通、积累共识、务实进取”的精神,开展两岸制度化协商[28]。这些不仅有利于协商取得成果,有利于累积互信,更有利于两岸旅游业合作的进一步开展以及两岸关系的和平发展。

(二)两岸旅游业合作的问题与不足的原因及表现

当前,海峡两岸旅游业合作开发中存在问题与不足。首先,由于在经济方面,两岸的经贸往来在与周边地区的比较中,一直存在单向交流的状态。旅游业作为经贸关系中的重要一环也深受影响。而马英九在经贸关系正常化的议题上曾提出包括两岸直航、两岸签订综合经济合作的协议以及促使经贸关系正常化的措施。马英九也表态要积极扩展对大陆经贸关系,以期建立共同市场[29]。因此,两岸经贸尤其是两岸旅游业正处于逐步向双向互利发展的过程中。目前,两岸旅游产品的类型结构很单调,主要是风景旅游和朝圣旅游,对游客的旅游吸引力偏弱。旅游产品的档次较低,且层次结构低。相比较而言,内地有众多相似景区开发成熟,产品丰富,更具有竞争优势。由于产品单一,旅游空间容量小,旅游活动少,游客停留时间短暂,不利于形成产品规模优势。而旅游业对相关产业的带动作用也难以体现。另外,两岸旅游业进一步深化合作之后,会不会引发旅游市场诸如强迫购物、收取小费、争抢陆客、服务质量下降等乱象,相关配套服务的规范与救济措施也有待进一步完善。其次, 在文化方面,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把文化和旅游有机地融合起来,不仅使文化的感召力转化为旅游发展的动力源,而且观光旅游的发展又扩大了文化的影响力,形成文化产业与旅游市场互动互促的局面。两岸同根同祖,血浓于水。但由于长期隔绝与敌对,以及台湾当局长期对大陆的丑化宣传,以及对所谓“台独文化”、“台湾意识”、“本土化”、“去中国化”等的宣传,两岸在文化方面已形成较大差异和隔阂。而大陆近三十年来经济上取得极大发展,台湾民众的失落感代替了原有的优越感,心理上产生极大反差,也许会在接待大陆游客方面有所体现。另外,海峡两岸旅游开发中存在语言方面的交流障碍。闽台是华语地区方言最特殊、最复杂的区域之一。这种语言障碍使外来游客容易产生不安全感,担心在价格上会被宰割,给文化和商业交流带来许多不便。同时台南部分地区语言仍旧保持着许多原住民的语言,更是给包括闽南语系在内的两岸人民的语言交流带来了很大烦恼。在旅游现象领域,文化的呈现形式主要有四种:一种是人的行为语言,一种是言语语言及运用其表达的内容,一种是物质存在形式,还有一种就是体现文化取向、具有特定功能的社会组织的存在及其行为。由于两岸同文同种,所以,台湾旅游业的文化特色就体现在物质形式的旅游产品、旅游企业和其他旅游组织的文化理念以及旅游业所依托的社会文化上。因此,只有不断加强相互间文化交流,重新确立起文化认同感,建立互信机制,结束两岸敌对状态,两岸旅游业合作之路才会走得更远。再次,在政治方面,海峡两岸旅游开发中存在交流氛围的不利因素。两岸文化中存在的某些不和谐内容,尤其是台湾政治文化中的消极内容,使交流氛围中的不安全感凸显。台湾当局对大陆赴台旅游者一直有诸多限制和严格规定[30]:旅游期间不准离团进行商务或公务交往;不准参访军事单位和科学园区;每个大陆旅游团在台旅游期间只能安排1/5的时间自由活动,而在自由活动期间要会见当地居民和亲友,都得事先向“台湾交通部观光局”或“警政署”通报,并要申述原因,同时要将所要拜访人的姓名、单位、地址、以及自己归团时间等项资料的申报书,交付台湾导游人员,由其向当局报告;晚上11时以后大陆游客不得外出及每晚都需要当地导游对赴台大陆游客进行晚点名等。这些规定意味着大陆游客要进行任何行程之外的活动,都需要接受严格的监督与限制。甚至大陆游客从第三地赴台旅游将被查处[31],乃至台南卫生局长口出“大陆游客过处须消毒”之言论[32],直至台湾游“潜水团”出事[33],特别是海协会副会长张铭清的赴台遭遇殴打事件 [34]以及海协会会长陈云林赴台被困酒店8小时等一系列事件[35]……这些无不给两岸旅游业合作带来阴影。马英九上台以来,在“小三通”和“大三通”的促成,推动两岸节日包机常态和正常化等方面表现出务实态度。但在祖国统一的关键问题上,他的政策是维持“中华民国”的现状,不统不独不武[36]。马英九在国民党(泛蓝)政治力量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断向民进党妥协、让步,两岸经贸政策的开放逐步变调,不断强化“以台湾为主,对人民有利”的开放原则,只强调以台湾为主,不顾对方感受,不顾对方利益,不考虑两岸双赢。反对党及其追随者的掣肘也是一大障碍。出于对所谓“统战”的“忧虑”以及2012年的换届选举的支持率方面的考虑,他们不断反对两岸的进一步合作,向台湾当局施压,在这种情况下,两岸旅游业合作想要取得突飞猛进无疑还不太现实。最后,世界各大旅游目的地之间的竞争也趋于激烈。环地中海地区、环太平洋地区的旅游发展将保持强劲势头,环印度洋地区的旅游发展潜力也不小。亚太地区的东亚、东南亚、大洋洲等旅游目的地,都对中国及其闽台地区的旅游发展构成威胁。

三、两岸旅游业合作的对策建议

合作才能双赢。如何做到积极抓住和切实用好机遇,冷静务实地对待和化解分歧,保持和推动两岸旅游业合作发展,是两岸双方共同面临的课题。

首先,实现“海峡旅游区”的客源互送。构建“海峡旅游区”,实现两个区域内的旅游资源的整合,通过对旅游增长轴线的建设,将使得区域内的客源互送渠道更加便捷化,进而大大增加居民出行的积极性,使客源市场容量进一步扩大。闽台两地加快深入构建“海峡旅游区”,共推“海峡旅游”品牌,将使闽台两岸的旅游资源更具竞争力,强化对区域外游客的吸引力。

两岸直航后海、空运输成本都会减少,希望两岸旅游业者能利用两岸直航的新局面,通过推动区域内的无障碍旅游,使其他省份的大陆游客体验更低成本的旅游,提高跨区旅游的积极性。利用直航优势推出台湾与大陆的套装旅游,延长旅游线路。重新规划旅游业布局,实现区域内无障碍旅游,降低旅游成本。其次,推广“品牌效应”,树立大陆总体形象。明确大陆主题形象,要专门为台湾客源市场设计不同于“国内市场支撑形象”和“国际市场引导形象”的“台湾市场推广形象” [37],并通过简单明了、通俗易懂的口号形式表现出来。要将大陆旅游形象具体化,形成的统一的旅游标识、标志性的景观、建筑、服饰、饮食、纪念品等。要注重品牌的设计推广,通过网络、媒体、口碑、人员促销等多种方式,寻求品牌的创建。要明确开发几种有代表性的纪念品。再次,加强两岸文化交流,开展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大陆有关方面应进一步加强对台旅游交流与合作的对策研究,委托大陆或台湾专业机构和专家进行文化旅游交流与合作的细化课题研究,定期对台湾文化旅游市场进行调查,细分客源市场,以便推出适销对路的对台文化旅游产品,制订相关的两岸旅游合作专项规划,明确两岸文化旅游交流的战略目标、合作重点、发展阶段、战略措施等。两岸应进一步扩大民间的互访,如探亲旅游、学术交流、传统节日的庆祝等。双方还可以在曲艺文艺、教育及体育文化方面加强交流。两岸文化旅游资源的开发与利用应逐步向以“充实一般民众精神生活”为原则的方向发展,使两岸文化旅游相辅相成。复次,不断深化政治互信,促进祖国统一大业。两岸领导人应立足于维护和发展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本着积极面向未来的务实态度,为两岸同胞谋福祉,为台海地区谋和平,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最后,加强两岸旅游业合作,整合两岸旅游资源,打造两岸旅游精品,积极应对国际旅游业的竞争。两岸双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有条件携手合作、共同发展。这就需要我们从如何为两岸同胞谋福祉、为台海地区谋和平、为全体中华儿女谋利益出发,积极探索交流合作的新思路,不断拓宽交流合作的新领域,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设性意见,并依靠两岸同胞共同付诸实践。

四、两岸旅游业合作的展望

海峡两岸在发展旅游业方面均有很大成长空间,两岸旅游业在相互作用、互补互惠方面具有很大潜力,两岸旅游业的交流与合作大有可为,两岸旅游业的共同发展将对两岸经济产生积极作用。目前旅游产业对台湾GDP的贡献率仅有1.6个百分点,大陆旅游业对GDP的贡献率也只有2.4个百分点[38]。开放和扩大大陆游客赴台湾观光,不仅可以振兴岛内的旅游业以及相关产业,为台湾经济社会发展注入一泓活水,同时可以增加两岸人民的了解,增进两岸人民的感情,尽早实现祖国的统一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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