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峰旗
摘 要: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理论是马克思恩格斯历史唯物主义政治观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论述是对19世纪三四十年代到九十年代资产阶级政党发展变化的深刻反映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资产阶级政党是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产物,资产阶级政党控制和维护以议会为中心的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器,是资产阶级整个政治体系框架的重要组成部分。尽管资产阶级以不同政党为利益代言人并相互竞争以至冲突、斗争,但其背后具有最基本的共同阶级利益,因此是互为存在的条件的。两党轮流执政既有利于重新整合资产阶级内部的力量变化,防止资产阶级统治秩序的崩溃,同时可以把无产阶级政党排斥在资产阶级政权之外。资产阶级政党制度的真实内容是通过与之相配套的一系列极具欺骗性的形式和程序得以实现的。政党的瓦解和政治制度的变化具有经济的内在原因,而且资产阶级的阶级性质也决定了资产阶级政党的妥协性,在其发展中与贵族结成联盟。梳理和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有关理论,对于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理论的建构与深化对政党执政规律的认识有着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资产阶级;政党;马克思主义执政理论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168(2009)01-0017-05
一
任何一种政治思潮都是当时社会经济与政治发展的产物,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理论亦是如此。英、法、美等国资产阶级政党及政党制度的发展演变,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理论的客观现实基础。
英国是世界上最早产生议会的国家,同时也是最早产生政党的国家,由于封建势力的强大和资产阶级的妥协,初期议会内的政治派别带有浓厚的家族色彩与封建势力的强势地位,直到18世纪60年代以前,政党政治发展缓慢。之后在和王权的博弈中,议会对王权的胜出使其权力进一步扩大。著名思想家柏克第一次从理论上系统地阐述了政党和政党政治的问题,论证了政党存在的必要性,为政党政治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根据。到了19世纪初,议会中的两大政党——辉格党和托利党作为传统意义上的政治集团已开始瓦解,向现代意义上的政党转变,托利党于1833年改称保守党,辉格党也于1839年改称自由党,并且都建立了各自的全国性组织和领导机构,制定了统一的党纲,经过1832年到1867年三次的议会改革,英国现代国家的政党制度已经形成。
法国在1789年进行了资产阶级革命,但是直到19世纪初资产阶级革命的基本任务还未完全解决,在议会中也形成了不同的政治派别,如雅各宾派、吉伦特派、斐扬派等,但大革命后政局长期动荡多变,在第二共和国时期的1848-1851年间的议会中建立了具有现代形态的两个政党——新山岳党和秩序党,也只是昙花一现,整个19世纪法国的政党一直处于酝酿形成之中。
在美国,独立战争后资产阶级利益集团分化,在议会内形成“联邦党”和“反联邦党”两个较大的政治派别,由于其活动限于较小范围,还只是政党的萌芽,直到19世纪南北战争前,辉格党(共和党前身)与民主党轮流执政,才初步形成现代意义的资产阶级政党制度。
马克思恩格斯的实践和理论活动主要的时间段是19世纪的三四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期。这一时期政党的发展已经走出了单纯宗派集团的时期,进入了资本主义国家机器之内,尤其是19世纪中叶后的政党与早期政党有了比较明显的区别,政党尤其在英国和美国形成了制度并规范化,政党制度已经确立。这主要表现在:全国性组织机构建立;政党通过竞选进入议会原则的制定;政党通过竞争获得议会多数从而执政方式的采用;议会与政府发生矛盾冲突时政党轮流执政安全程序的设立;以及为持续和控制高层职位政治技巧方法的掌握。但总的来说,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政党还处在一个形成与发展的阶段,而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理论也正是对这一时期发展变化过程中的政党的深刻反映。
恩格斯1885年在《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这篇文章中曾经提到:“我在曼彻斯特时异常清晰地观察到,迄今为止在历史著作中根本不起作用或是只起极小作用的经济事实,至少在现代世界中是一个决定性的历史力量;这些经济事实形成了产生现代阶级对立的基础;这些阶级对立,在它们因大工业而得到充分发展的国家里,因而特别是英国,又是政党形成的基础,党派斗争的基础,因而也是全部政治史的基础。马克思不仅得出了同样的看法,并且在《德法年鉴》(1844年)里已经把这些看法概括成如下意思:决不是国家制约和决定市民社会,而是市民社会制约和决定国家,因而应该从经济关系及其发展中来解释政治及其历史而不是相反。”[1](p.196)从恩格斯这段回忆中可以看出,马克思恩格斯对政党的形成以及党派斗争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观点,这也可以被看作是恩格斯本人和马克思对政党的认识起点。
恩格斯从1842年起在英国居住和工作的两年多时间里,就已经开始对资本主义政党制度的经济基础有比较深刻的认识,恩格斯对资产阶级政党的认识不但体现在1842年12月写成的《各个政党的立场》和著名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里,在许多的政论中也十分明确。如恩格斯在1842年月12月29日写的《英国对国内危机的看法》一文中,十分清楚地分析了各个政党的阶级利益。12月30日,在《国内危机》一文中更具体地分析说:“在英国,至少在正在争统治权的政党中间,在辉格党和托利党中间,是从来没有过原则斗争的;它们中间只有物质利益的冲突。”[2](p.547)在1843年的《伦敦来信》一文中说:“在英国,各个政党都有与它相当的社会阶层和阶级;托利党同贵族和伪善的英国国教会的真正正统派是一丘之貉;辉格党由厂主、商人和非国教徒,总而言之,由资产阶级上层组成;资产阶级下层组成了所谓的‘激进派,而宪章派则从工人群众,从无产者当中汲取自己的力量。”[2](p.560)
就马克思而言,从《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一文我们就可以看出,至少在1842年,马克思就开始了对国家、政党的思考。在对政府的书报检查令进行批评时马克思得出的结论是:“追究思想的法律不是国家为它的公民颁布的法律,而是一个党派用来对付另一个党派的法律。”[2](p.122)虽然当时马克思还没有摆脱黑格尔的影响,但是已经注意到了政党同这个政党代表的一部分人的利益是相关的。经过《莱茵报》时期尤其是在退回书房的克罗茨纳赫时期,通过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与继承,厘清了市民社会和国家关系,完成了其政治思想和全部思想的转折,及至《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已经形成了包括关于政党理论的历史唯物主义政治观。
二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主要论述可以归纳为对政党本质、功能的批判,对当时政党政治发展的认识两个方面。
资本主义政党的本质与功能。根据生产关系决定上层建筑的理论,作为政治上层建筑的政党,在其本质与功能上必然取决于其服务的经济基础的性质,因此,政党在本质与功能上必然具有阶级性而成为阶级统治的工具,既把持着议会,又控制着下层民众,政党政治的基本内容就是维护政权。资产阶级的政党所控制和维护的是以议会为中心的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器,它们共同构成了资产阶级的整个政治体系的主要框架。
政党作为阶级或阶层利益的代表,其目标是夺取或稳固已经取得的国家政权,为本阶级的利益服务。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一文中精辟地阐明过:“那些相继争夺统治权的政党,都把这个庞大的国家建筑物的夺得视为自己胜利者的主要战利品。”[3](p.676)恩格斯在为马克思《法兰西内战》1891年单行本所写的导言中谈到美国的政党时更加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正是在美国,同在其他任何国家中相比,‘政治家们都构成国民中一个更为特殊的和更加富有权势的部分。在这个国家里,轮流执政的两大政党中的每一个政党,又是由这样一些人操纵的,这些人把政治变成一种生意,收入丰厚的生意,拿联邦国会和各州议会的议席来投机牟利,或是以替本党鼓动为生,而在本党胜利后取得职位作为报酬。大家知道,美国人在最近30年来千方百计想要摆脱这种难以忍受的桎梏,可是,却在这个腐败的泥沼中越陷越深。……我们在那里却看到两大帮政治投机家,他们轮流执掌政权,以最肮脏的手段用之于最肮脏的目的运用这个政权,而国民却无力对付这两大政客集团,这些人表面上是替国民服务,实际上却是对国民的统治和掠夺。”[4](p.12)
然而马克思恩格斯也清楚地认识到,这种资产阶级政党间对政权的争夺的冲突或斗争并不是你死我活、势不两立,在对立党派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冲突的背后往往是共同的最基本的阶级利益,不可能也不应该把对方或其他各方消灭,往往是对方的存在也是本身存在的条件。在这种条件下政党制度和与其配套的制度作为政党政治的游戏规则就应运而生。作为一种运作机制,政党制度一旦形成便有着相对的持久性和稳定性,政党的活动只有在相对恒定的制度下,才能减少博弈成本和风险,避免出现同归于尽的局面,在这些制度的规范下两党或多党能最大可能地相互依存。马克思在1858年评论英国的议会中的政党斗争时就指出,英国资产阶级的寡头政治,“不是靠把政权经常保存在同样一些手中而使自己永存下去的,而是采用这样的办法:它轮流使一只手中放下,又立刻被另一只手接住”[5](p.399)。这种两党轮流执政的制度可以重新整合统治阶级的内部变化的力量,转移视线,平息民愤,防止统治秩序的崩溃,不动摇资产阶级统治的根本制度。还有重要的一点是,这样可以把无产阶级政党排斥在资产阶级政权之外。在《在帕麦斯顿内阁的失败》一文中,马克思一针见血地评述了英国的资产阶级政党制度:“在某些隆重庄严的时刻,要末是由辉格党把自己的不负责的职责移交给托利党,要末是由托利党把它移交给辉格党。内阁大臣的责任在这里就是追逐有利可图的职位,这种追逐已经成为议会中各党派的主要操劳了。”[6](p.659)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92年德文第二版序言中,就非常形象地称英国两党制度是“使资产阶级统治永存而轮班执政的两个旧政党的跷跷板游戏”[1](pp.433.434)。
同时,这种制度的真实内容却是通过与之相配套的一系列形式和程序,如选举等极具欺骗性、貌似公平形式与程序而出现的。因此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进一步指出:“正如在日常生活中应当把一个人对自己的想法和品评同他的实际人品和实际行动区别开来一样,在历史的战斗中更应该把各个党派的言辞和幻想同它们的本来面目和实际利益区别开来,把它们对自己的看法同它们的真实本质区别开来。”[3](pp.611.612)马克思并且用例子说明了这一点:“例如,英国的托利党人曾长期认为,他们是热中于王权、教会和旧日英国制度的美好之处,直到危急的关头才被迫承认,他们仅仅是热中于地租。”[3](p.612)马克思在稍后的一篇政论中更加详细地说明了这一点,而且更为辛辣、生动:“在不祥的1846年谷物法被废除时,托利党人叫苦连天,这就证明了他们正是地租的狂热的拥护者,同时也揭露了他们之所以对英国政治制度和宗教制度恋恋不舍的秘密。原来,这些制度正是最适合于大土地所有制的,他们(土地贵族)一直依靠这些制度统治着英国,而且直到现在还企图以此保持自己的统治。1846年赤裸裸地暴露了构成托利党的现实基础的物质的阶级利益。1846年从托利党身上撕下了一直用来掩盖它的阶级利益的那张为传统所尊崇的狮子皮。……可见,托利党人归根到底是和其他资产者一样的资产者;难道世界上还有不保护自己钱袋的资产者吗?托利党和其他资产者的区别,也就等于地租和工商利润的区别。”[7](p.382)
因此马克思说:“议会外的一切运动在议会内的形式,就是执政阶级的两个派别之间的争吵。为辉格党人所掌握的反谷物法同盟成了推翻托利党人的工具。为托利党人所掌握的行政改革协会成为推翻辉格党人的手段。只是不应该忘记:这两个派别都这样拿旧制度的基础一个接着一个地轮流去作牺牲,然而制度本身却仍然有效。”[5](p.245)两个政党的相互指责和倾轧遮蔽着深层次的利益一致性,“议会机器靠它们(政党——引者注)彼此的磨擦来保持运转”[8](p.154)。这也正如英国著名的评论家威廉•里斯利特指出的,它们犹如两辆赛跑的公共马车,“互相不停地给对方溅上污泥,但走着同一条路,朝着同一个方向”[9]。
关于资本主义政党与政党制度的变化,也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政党着墨较多的一点。上面已经提到马克思恩格斯所处时代是政党初步形成但又多变的时期,在这一时期,英国的两个执政党——托利党和辉格党,也正在经历着从一个前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向现代意义上的政党转变。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很多地方提到这两个政党的瓦解过程。在《英国的政党。——欧洲状况》中,马克思写道:“事实上,英国这两个执政的寡头政党,早已变成没有任何明确原则的单纯的派系了。它们在试图联合一致、然后建立专政的努力遭到失败以后,现在已落到这种地步,即它们只有把它们的共同利益奉送给共同的敌人——在下院的拥有约翰布莱特这样强有力的代表的激进资产阶级政党,才能指望延长各自寿命。到目前为止,托利党是以贵族阶级名义执政的一群贵族,辉格党是以资产阶级名义执政的一群贵族;但是资产阶级既已开始以自己名义执政,辉格党就无事可做了。托利党为了不让辉格党当权,将屈从于资产阶级政党压力之下,直到辉格党完全不能忍受,直到使这些寡头政治家确信,为了挽救本阶层的利益,他们必须融化在保守派的队伍中,并且放弃他们的企图代表自由派利益或者自成一体的一贯要求。辉格派并入托利派,并且共同转变为与新兴的资产阶级政党(它在自己的领袖领导下,打着自己的旗帜、喊着自己的口号进行活动)相对立的贵族阶级政党——这就是我们目前在英国所看到的过程。”[8](p.539)
在这里,马克思不但观察到并指出了英国两个传统的执政党——托利党和辉格党——在继续着瓦解过程,并且对其内在的原因进行了分析,18世纪前的英国的托利党主要由大土地贵族和大金融贵族组成,而辉格党则代表英国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化了的新贵族,其领导权主要掌握在经济实力强大的贵族手中。随着英国工业革命基本完成,旧的土地贵族的经济基础被削弱并造成党内的分裂,工业资产阶级的经济实力进一步加强,影响不断地增长,资产阶级要求重新分配政治权力的要求也不可避免。经济力量对比的变化决定了政党这一政治组织性质的变化,只有扩大其社会基础才能生存下去。原来代表土地贵族和英国国教利益的托利党,逐渐转变为代表土地贵族和工商业资产阶级利益,并开始实行宗教宽容政策的保守党。而原来由一个代表金融大资产阶级利益的辉格党,则转变为一个代表资产阶级各阶层利益的自由党。在这一过程中,土地贵族不但使自己资产阶级化,还拉拢和融合了新兴资产阶级,“托利党把贵族平民化了,为了加强贵族的势力而给它注入了平民的力量和才智”[8](p.433)。马克思在指出这两个旧政党变成一个贵族政党趋势的同时,还指出托利党和辉格党只有在使它们的共同利益服从资产阶级利益的情况下才能继续存在下去。
马克思还指出了英国资产阶级与贵族妥协的趋向,并以此揭示了英国两党制发展过程的基本特点。资产阶级的阶级性质决定了这个阶级在政治上的妥协性,马克思在1855年《不列颠宪法》一文中就说:“在1688年‘光荣革命以后,最先参加妥协的只有一个资产阶级派别——金融贵族。1831年的改革法案使另一派,即英国人称《millocracy》的工业资产阶级巨头也参加了妥协。1831年以来的立法史就是一部工业资产阶级让步(从新济贫法到废除谷物法,从废除谷物法到实行地产遗产税)的历史。”[5](pp.108.109)“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资产阶级宁愿再同土地贵族妥协而不愿同英国人民群众妥协。”[5](p.109)这不仅是因为资产阶级虽然取得政治权利,贵族势力的残存在很大程度上还有着很大的控制力和影响,更重要的是,它已经感到了工人阶级正在日益壮大的威力,由于害怕工人阶级和为了避免对它的让步,促使其在19世纪50代公开与贵族结成联盟。
资产阶级的政党制度也正是在这种发展与变化中得以进一步的完善和细化。保守党与自由党从议会内的政治集团,发展成为全国性和群众性的、旨在夺取议会选举胜利从而上台执政的现代意义的政党。在19世纪中叶,一个稳定的政党制度已在英国确立,两党制度便成为一种不可更改的权力交替制度,具有了现代政治的特征。这主要表现在:反对党的合法、稳定的地位得到了宪法的保证与民众和政府的承认;一党组阁执政的制度已经制度化;政府只能由政党组织,政党已彻底取代王权成为政治舞台的第一角色,王权成为有名无实的象征。
三
从以上可以看出,马克思恩格斯对资产阶级政党有着大量精辟的论述,他们的理论呈现出鲜明的时代性和批判性,同时也有着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这就是他们对政党的论述往往是作为特定环境和特定问题的产物,散布在他们的著作之中,在形式上没有系统的严密的结构体系,这也正是马克思恩格斯整个政治理论的特点,正如密利本德所言,马克思恩格斯“对政治理论的探讨不仅多半是不系统的和片断的,而且往往是其他著作的一部分”[10](pp.2.3)。这是因为马克思恩格斯不是为了纯粹的学术目的而是为了无产阶级的解放创立和发展了他们的政治理论,他们没有刻意建立自己的包括政党理论在内的政治学理论体系,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否认他们对于政党等政治问题的思考,也不能否认这些思考在某些方面的深刻性,更不能否认这些思考对于以后整个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产生的巨大影响。也正是因为马克思政治学理论的解释学特点,现代一些西方学者否认马克思恩格斯政治理论的存在。随着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研究的深入,马克思恩格斯政治理论系统化与整体化的研究已经达到了新的水平,在很大程度上澄清了对马克思恩格斯政治理论是否存在的误解,但对于专题性的研究还有待深化,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理论作为其政治理论的一部分,对马克思恩格斯政治理论的建构有着重要的意义。
需要指出的是,目前对马克思恩格斯政党理论的研究往往局限于无产阶级政党理论,这样做的结果是,把马克思恩格斯的工人阶级政党理论等同于马克思恩格斯政党理论的全部,这不但造成马克思恩格斯政治理论在内容的缺失,也会消解马克思恩格斯政党理论的价值。
从现实意义上说,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对立与共存,决定了两种制度之间相互批判与理解的必然性。马克思主义的产生,不仅标志着历史地否定资本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而且同时也标志着人类对于资本主义这一历史现象和历史进程自觉反思和科学认识的开始。在实践上,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所遭遇的挫折几乎都与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休戚相关,然而从曾经存在过的和现存的社会主义国家来看,对于资本主义的研究并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时至今日,对资本主义的认识过程不是完成时,而是进行时。研究当代资本主义对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的重要性是无庸置疑的。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进行的科学批判,以深邃的历史眼光,站在世界历史的高度系统地研究了资本主义的产生、发展与走向灭亡的重大问题,马克思恩格斯以毕生精力从事对资本主义的分析和研究,为我们认识资本主义提供了源头活水和重要的思想资源,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并朝着共产主义发展的必然趋势所作出的科学判断,其意义将随着时代的步伐日益凸显,他们关于资产阶级政党的理论对我们今天用科学的眼光分析西方国家政党治国理政的做法、深化政党理论特别是执政理论研究、加深对马克思主义政党执政规律的认识具有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1.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
[9](转)许洁明.论近代英国政党制度的形成与特征[J].历史研究,1997,(4).
[10][英]拉尔夫•密利本德.马克思主义与政治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责任编辑:段志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