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月梅,祖籍天津。现为山东教育学院中文系教授,主讲儿童文学、写作、美学。教学之余的主要研究方向为儿童影视及审美教育。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老妈知道作文是王闹的弱项,就让王闹接受作文书的熏陶。老妈宣布:“为了不使你变成傻瓜,每星期必须给我完成两篇作文。”
王闹顶不喜欢写作文,因为肚子里没有词,没有词也得写,语文考试里有作文啊!
老妈知道作文是王闹的弱项,就买来一本又一本的作文书,想让王闹受受熏陶,肚子里添点词儿。结果白搭,熏陶了一顿,只熏陶出王闹这样一句话:爱写作文的都是傻瓜!
老妈看罢扑哧一笑,操笔在“爱”字前加了个大大的“不”,王闹的那句话就变成:不爱写作文的都是傻瓜!老妈郑重地向王闹宣布:“为了不使你变成傻瓜,每星期必须给我完成两篇作文。”
王闹全力反抗:“我要不写怎么办?”老妈道:“棍子侍候。”王闹一听扑通倒在地板上,两眼翻白,呈昏迷状。老妈也不理睬,就去厨房做饭。王闹见没人救助,只好自我痊愈,追到老妈身后问:“我要是写呢?”
“你写是应该的!”老妈双手叉腰,理直气壮。
王闹也气壮理直地说:“你让我写是不应该的,现在学校实行素质教育,课外作业都布置少了,考试也不打分了,就是为了让我们轻松轻松,凭什么你要给我增加负担?”
“就凭我是你妈!”老妈一句话就把王闹扣个死。王闹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妈妈愣是没辙:她毕竟是自己的妈呀!
“整个一法西斯!”王闹嘟哝。
老妈没听清:“你说什么斯?”王闹答:“我说陈佩斯。”老妈接上:“不写出作文,陈佩斯你也别看。”这是哪跟哪呀,王闹愤愤地嘟囔着,把门“咣”地一摔,躲进自己屋里。
老妈跟踪追击到王闹身边:“我这是为你好,傻儿子。这年头没文化行吗?将来你考不上高中,卖烤地瓜去?拉蜂窝煤去?修鞋去……”
王闹把头偏向一边,给老妈一个后脑勺。老妈遂又“蹦”到王闹的对面,胖身子反应之灵敏令王闹哑然失笑。
“你还笑?不懂事的傻瓜!你以为我是唬你玩儿的?三五年以后大学也普及了,没有高中文凭就是文盲。”说着扯王闹到窗前,指着窗下一卖馒头的中年妇女,“看到了吧,当初我们俩一块考大学,我考上了大专她没考上,就当了工人,现在下岗,只好卖馒头。我呢,就可以在大学图书馆当资料员,工资旱涝保收。可是那些学历比我高的同学,人家还有当教授的……”
王闹嘻嘻一笑:“卖馒头不挺好嘛,都不卖馒头你吃什么?”就又坐回自己桌前。
老妈又紧跟着追过来,痛心疾首地说:“人往高处走,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向上的志气?你看人家隔壁家的大龙,去年考上了复旦大学经济系,全市就这么一个!他妈说了,往后要硕士博士的念下去,还要去美国呢……”
老妈说这些时特激动,一激动就唾沫乱飞,王闹便捂着脸大喊:“行了行了,我的脸都快给你的唾沫淹了。”
老妈与王闹拉开了距离,仍然不停歇地教导:“大龙妈说了,人家大龙从小就知道自学,赶着出去玩儿都不去,哪像你,一天到晚光琢磨着怎么玩儿……”
这些话王闹听过多遍,又无法让老妈停止演讲,只好抓过一副耳机套在头上,立刻变得像一摇滚歌星,这形象令老妈深恶痛绝,上前一把将耳机扯下,气愤至极用力过大,就把那黑耳朵扯下一只。
王闹惊呼:“好,好,这是我借同桌的,赔吧您呐!”
这下终于把老妈的“谆谆教导”止住了,她悄然拾起那只黑耳朵,想将它复位,那耳朵愣是不从老妈的摆弄,老妈无可奈何地说:“多少钱?咱赔人家的。”
王闹答:“五百多。”老妈吓一跳:“就这玩意儿五百多?不会吧,他家会给一个小学生买五百多的这?”
王闹说:“怎么不会?人家老爸是大款,只上过小学。”说罢王闹回过头去窃笑:这耳机不过五十多,是同桌从小商品市场买的;同桌的老爸也远不是小学毕业,而是硕士研究生,省科学院的副研究员,他是有意刺激老妈。
老妈装着没听见,只是不甘心地又去摆弄耳机,显然是心疼那五百多,几乎顶她半个月的工资呢。王闹从老妈手里抓过耳机:“来吧来吧,还是让我这修鞋匠看看吧。”话说完耳机也复位了,再套到头上,老妈虽看不顺,却不敢轻易往下拽了。
王闹得意洋洋地对老妈说:“对门大龙哥的随身听摔坏了,他一点儿辙没有,还是我给修好的呢!他家的录音机出了毛病,也是我给修的……”
不料老妈说:“不管怎么说,你得好好念书,得上大学,这是正经事。”得,转了一圈问题又回到起点,还得围绕老妈的主题:作文。
阅读乐呱呱:怎么?这期就连载到这儿来啦?王闹的写作水平究竟如何?他真的会按照妈妈的要求!去学写作文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孩子?和我有像的地方吗?……好啦,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啦,等待下一期的王闹,他绝对会给你与众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