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静
这似乎是一个幼稚的问题。有哪个语文老师不读课文的?可事实是,确有相当多的语文老师在这一点上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也许有人会说,语文老师不读课文,怎么备课上课呢?这大可不必担心,有教参呢。教参上写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足可以照搬到课堂上去“贩卖”了。不过,课文还是看(不是读)过一遍的。看过一遍,仅此而已。
看来,语文老师读课文,怎么读,有必要赘言几句。
一、熟读成诵,了然于心
在如今的语文课堂上,我们已很少听到老师亲自朗读了。不是听录音,就是让学生“海读”。究其原因,是许多老师不敢读。有时偶尔听到老师读个一段两句,竟也支离破碎,惨不忍听。这全是教师不读课文惹的祸。
一个语文老师,每接触到一篇课文,首先要做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复朗读。如果一篇课文,不读它个五六遍,怎么能做到读准字音、读顺语句、读出感情?有个老师讲《赵普》一文,说到“太祖怒,碎裂奏牍掷地”一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掷”读成“zhèng”;一个老师教《卖炭翁》,而在黑板上板书名句“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时却把“愿”写成了“怨”,这一字之差,意思几乎大相径庭;一个老师听了学生回答的一句话,竟不知道这话就是课文里的语句。这种情况,不就是因为没有反复朗读造成的吗?有的教师教了几年或是几轮之后,以为课文非常熟悉,不必朗读了。然而,这样做无异于让自己的语文教学止步不前。于漪老师“教了一辈子,一辈子在反思”:“我已是教过多年语文的老教师,我对语文教学由生疏到比较熟悉,上课也由困难到比较容易。日复一日教下去,似乎习以为常了……我问自己:我在教学中是不是由于习以为常而对发生的问题熟视无睹?我会不会觉得教学勉强过得去,一切照‘程式办事而不思改进?我应该怎样探索语文教学中的新问题?”(于漪:《语文教学漫读》,《我和语文教学》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于漪老师虽然说的不是教师读语文,但我们可以想象于老师在备课时反复诵读,声情并茂的情形。特级教师于永正老师备任何一篇课文,都力求把课文读活:“读《卖火柴的小女孩》,学生听了不潸然泪下;读《小稻秧脱险记》,小朋友听了不手舞足蹈;读《桂林山水》,同学们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我便认为范读是失败的,因为我没有把课文读活。”(《名师备课经验(语文卷)》)可见,诵读,熟读,是那些优秀教师精彩课堂的前奏。
语文老师读课文,达到了熟读成诵、了然于心的程度,这应该是上好课的先决条件。
二、细读文本,读“入”读“出”
我们听有些语文老师上课,总觉得其分析讲解只是停留在对文本理解的浅表意义上,阅读能力与学生处在同一个层面,因此总让人有隔靴搔痒之感。有的似乎也有较深的理解,但那也仅仅是教参的“馈赠”,只是照本宣科了一番,无法让人看到教师自己独到的感受与领悟。教师的浅读,势必导致学生理解的肤浅。这种教学同样是对学生思维能力的扼杀。
教师读课文,一要读“入”。读“入”,即进入文本,真正理解文本内涵。读入的过程就是文本细读的过程。“文本细读是语文教师的基本功,是解读文本,切实提高语文教师教学有效性的必由之路。”(黄孟轲:《文本细读,切入言语的心灵世界》,《中学语文教参》2006.7)细读文本,就是品味文本言语的精妙,就是欣赏文本技法的独到,就是感受文本内容的深邃,就是触摸文本情感的经脉。教师只有进入文本的内在世界,才有可能与文本进行对话。
教师读课文,二要读“出”。所谓读出,就是将文本“内化为自己的生命化的言语存在,并以此唤醒教师自己”(黄孟轲)。教师读课文,是带着自己的生活阅历去读,是带着自己的个体生命去读,这种个性化的阅读必将读出自己的感悟,读出自己的“哈姆雷特”。这种感悟是鲜活的,又是极富感染力的。教师用这样的方式来引领学生解读文本,必然会起到灵魂与灵魂的碰撞、情感与情感的互动的效果。
读“出”的过程同时又是一个教师对教材进行取舍的过程,哪是重点,哪是难点,哪些该教,哪些不教,教师自会成竹在胸。
教师读课文,力求读“入”与读“出”,这应该是上好课的必然条件。
(姜静 江苏省南通市小海中学22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