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圈定”接班人

梁　强

在2007年9月14日之前，谁将成为普京的继任者还是一个谜，现政府的两位第一副总理谢尔盖·伊万诺夫和梅德维杰夫实力伯仲之间，都有极大可能成为新的接班人。但在9月14日杜马以高票通过普京对祖布科夫的总理提名，以及当天普京在黑海的总统度假官邸明确表示不排除在2012年再次竞选总统的可能后，俄罗斯2008猜想的答案看起来已非常明朗。

第一步，普京动用自己的行政资源和影响力帮助新总理竞选2008年总统；第二步，获胜之后祖布科夫选择合适的时机以健康为由宣布辞职，从而提前举行大选，而普京此时就能够合法地参加竞选，从而为自己赢得又一个8年任期。当然普京也可以等到祖布科夫完成他的第一个总统任期，到2012年再参加竞选，那时候他也同样不受法律的限制。总之，只要确保自己人留在克里姆林宫，普京就有绝对的把握在2012年前再次入住克宫，并且避开任何的法律约束。

而在这之前两位原被认为普京最有可能的接班人，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因为两人的声望和资历都决定了他们不会是甘当“过渡人物”的人，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如果成为2008年俄罗斯的总统，在4年时间里完全有可能为自己赢得连任的资本，普京2012年再次竞选成功的可能性就将变得微乎其微。

但媒体和政治评论家们并没有停止他们的预测，目前在俄罗斯广为流传的关于普京交接政权的版本仍有5种。

方案一，即如前所述的祖布科夫一普京方案。祖布科夫上任的第一天也是他66周岁的生日，《生意人报》认为，这样一个年龄使得他很适合充当过渡人物的角色。另一个理由是，他与普京的渊源由来已久，1991年祖布科夫就在普京担任主席的圣彼得堡对外事务委员会中工作，并且一度是普京的副手。2001年普京首次当选后他即刻被任命为财政部联邦金融调查局局长，该局从2004年3月起成为一个独立机构，直接隶属总统办公厅管辖。虽然此前祖布科夫一直很少公开露面，但他被认为是克宫强硬派的支持者，因此能够确保俄罗斯现任总统的路线和影响力得到继续。而今年2月他的女婿、原联邦税务局局长谢尔久科夫被任命为国防部长，也说明普京对祖布科夫的充分信任。

方案二：谢尔盖·伊万诺夫。他被认为是克宫主人的最忠实拥趸，如果他接任的话，显然会继续普京主义的施政方针。普京突然任命祖布科夫的决定，也许是他现在对两名被大家看好的接班人还没有做出最后决断，因而想看一段时间再说。但这一方案对于普京来说，很可能意味着他将要离开大政治舞台。祖布科夫被任命为总理后，伊万诺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是表现得相当自信，认为杜马通过对祖布科夫的任命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梅德维杰夫则显得很谨慎，始终没有就此事发表过公开看法

方案三：权力分割。祖布科夫虽然表示他不排除明年参加总统竞选的可能，但在回答记者是否会加入执政的统一俄罗斯党的问题时，他表示，“我是一个无党派人士。我会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政府的工作上。”因此，也有分析家认为，祖布科夫不会真的去竞选总统，他将继续为新总统担任总理。而普京虽然离任，但将继续留在政治舞台，比如担任国家安全会议秘书、杜马主席甚至名誉总统或最高法官，尽管现在的俄国政坛还没有这两个职务。这一方案需要克林姆林宫对现有的政治体系进行改革，对总统的权力予以弱化而赋予总理更多的权力。不过，这种方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俄罗斯历史上从来都没有过分割中央权力的传统，高层权力的分割很可能造成权力斗争的激化从而导致国家的分裂或爆发内战。

方案四：某个第三者。普京也有可能既不选择伊万诺夫也不选择梅德韦杰夫，而选择某个不为人知的第三者来当自己的继承人。

方案五：还是普京。克林姆林宫的利益集团围绕着权力交接的斗争很可能无法达成最后的妥协，因为每—方都会将对方推举出来的候选人的胜利看作是对自己切身利益威胁的开始。这样一来，皆大欢喜的结果就是保持现状，而这样的政治气氛，也有助于为普京第三次竞选而修改宪法。

《金融时报》认为普京和他们的智囊现在关心的不仅仅是权力交接的内容，还有权力交接的形式问题。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明年3月的最终胜利者只有一个，那就是现任总统本人。但克林姆林宫希望这一胜利能够以民主和合法的方式获得，而不要带上任何的专制色彩。

不过，任命祖布科夫仍被西方认为是现政权中强硬派路线的一次胜利，《华尔街日报》认为，普京还在用前苏联时代的秘密方式任命新的政府首脑，普京管理这个国家的风格跟他当初管理克格勃一模一样。这并非妄言，在普京任内，新的具有情报部门背景的职能一代已经迅速成长起来，某种程度上已类似于以前的苏联政治中的通过技术和管理背景而擢升的一代，像总统办公厅副主任谢钦和副总理伊万诺夫就是典型代表，新任总理祖布科夫虽然是商业背景，但从事的却一直是反洗钱这样的特殊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