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马克思进文庙”的论争

2005-04-29 00:44郭沫若
广州文艺 2005年12期
关键词:国家主义马克斯国民

郭沫若 巴 金

郭沫若:共产主义与大同世界

——你问我的理想的世界吗?好啊,好啊,你真问得好啊!有许多人都把我当成个物质主义者,他们多以为我是禽兽,我是只晓得吃饭,我是没有理想的人。其实我正如你所问的一样,我是有一个至高至远的理想的世界,我怕是一个顶理想的理想家呢。我的理想的世界,是我们生存在这里面,万人要能和一人一样自由平等地发展他们的才能,人人都各能尽力做事而不望报酬,人人都各能得生活的保障而无饥寒的忧虑,这就是我所谓“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共产社会。这样的社会能如是实现了的时候,那岂不是在地上建筑了一座天国吗?

——啊哈,是的呀!这回连庄重的孔子也不禁拍起手来叫绝了。

——你这个理想社会和我的大同世界竟是不谋而合。你请让我背一段我的旧文章给你听罢。“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这不是和你的理想完全是一致的吗?

孔子拉长声音背诵了他这段得意的文章来,他背到“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的两句,尤为摇头摆脑,呈出了一种自己催眠的状态。但是马克斯却很镇静,他好像没有把孔子这段话看得怎么重要的一样,孔子在他的眼中,这时候,顶多怕只是一个“空想的社会主义者”罢?所以他又好像站在讲坛上演说的一样,自己又说起他的道理来。

——不过呢,马克斯在这一段转折的联接词上用力地说:我的理想和有些空想家不同。我的理想不是虚构出来的,也并不是一步可以跳到的。我们先从历史上证明社会的产业有逐渐增殖之可能,其次是逐渐增殖的财产逐渐集中于少数人之手中,于是使社会生出贫乏病来,社会上的争斗便永无宁日。……

——啊,是的,是的。孔子的自己陶醉还未十分清醒,他只是连连点头称是。——我从前也早就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的呀!

孔子的话还没有十分落脚,马克斯早反对起来了。

——不对,不对!你和我的见解终竟是两样,我是患寡且患不均,患贫且患不安的。你要晓得,寡了便均不起来,贫了便是不安的根本。所以我对于私财产的集中虽是反对,对于产业的增殖却不惟不敢反对,而且还极力提倡。所以我们一方面用莫大的力量去剥夺私人的财产,而同时也要以莫大的力量来增殖社会的产业。要产业增进了,大家有共享的可能,然后大家才能安心一意地平等无私地发展自己的本能和个性。这力量的原动力不消说是赞成废除私产的人们,也可以说是无产的人们;而这力量的形式起初是以国家为单位,进而至于国际。这样进行起来,大家于物质上精神上,均能充分地满足各自的要求,人类的生存然后才能得到最高的幸福。所以我的理想是有一定的步骤,有坚确的实证的呢。

——是的,是的!孔子也依然在点头称是。我也说过“庶矣富之富矣教之”的话,我也说过“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的为政方略(说到此处来,孔子回头向子贡问道:我记得这是对你说的话,是不是呢?子贡只是点头)。我也说过“世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我也说过“齐变至鲁,鲁变至道”,我也说过“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国”呢。尊重物质本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思想:洪范八政食货为先,管子也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所以我的思想乃至我国的传统思想,根本和你一样,总先要把产业提高起来,然后才来均分,所以我说“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啦。我对于商人素来是贱视的,只有我这个弟子(夫子又回头指着子贡)总不肯听命,我时常叫他不要做生意,他偏偏不听,不过他也会找钱啦。我们处的,你要晓得,是科学还没有发明的时代,所以我们的生财的方法也很幼稚,我们在有限的生财力的范围之内只能主张节用,这也是时代使然的呀。不过,我想就是现在,节用也恐怕是要紧的罢?大家连饭也还不够吃的时候,总不应该容许少数人吃海参鱼翅的。

——啊,是的!马克斯到此才感叹起来:我不想在两千年前,在远远的东方,已经有了你这样的一个老同志!你我的见解是完全一致的,怎么有人会说我的思想和你的不合,和你们中国的国情不合,不能施行于中国呢?

(节选自《马克思进文庙》,刊于1926年1月1日出版的《洪水》第一卷第七期,本文及以下各篇小标题系编者所加)

郭沫若:新国家的创造

马克斯既是承认国家的,他为什么又要倡导“工人无祖国”的“谬说”呢?这岂不是他自相矛盾,自己搬石头来打脑壳吗?我们的问题就在这儿了!马克斯是承认国家的,不过他所承认的国家,决不是现在的建立于私产制度上的既成的国家罢了。现在既成的国家是由私产制度派生出来的,它只是少数特权阶级的护符。更详细地解说是,在这种国家制度里只有少数有钱的人才有发言权,大多数没钱的人只是附庸的供人使用的有生命的物件。国家里面的种种法律行政风俗道德,都是这少数有发言权的人的自卫的工具,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的话,这已经是被我们古人道穿了的,我们现在也用不着再去引些社会学上或者经济学上的学说来徒事纷扰了。(关于这一类的学说有人想知道详细的,请读《长虹》杂志第二期漆树芬先生的《马克斯派之国家论》一文。)

现在既成的国家是成立于私产制度上面的,她只是少数特权阶级的护符,所以这样的国家只能说是少数人的国家,大多数无产阶级的工人是还没有资格敢说他自己是有国家的。让我们在这儿打一个譬比罢。譬如我们现在办一所大学,我们现在办的大学不消说都是立足于私产制度上的,我们第一要征收学费,至少要每年能缴纳百元上下的学费的人才能成为我们的学生。这些学生一人了学堂,他们当然便是学堂的主体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有学堂,或者说是有学籍。但是和这学堂有关系的校役,他们只是以雇佣关系供给学校服役的工人,他们虽然也得在学校里面住,得在学校里面吃,然而无论若何德摩克拉西的学校,在他们的一览表里面,决不会有校役的名籍的罢?这校役无学籍的事实就是“工人无祖国”的说明了,所以马克斯说出这句话来以表示他并不是否认国家的啦。

马克斯说:“工人是无祖国的。本来没有的东西,人不能从工人们取去(就是他根本不否认国家)。无产阶级者只要先求政治的支配权,把自己提高到国民的阶级,自己来组织成一个国家,这虽然决不是有产阶级者所说的国家,但仍然是国家的。”

是这样看来,“国家”这种制度可以有两种形式的成立:一种是旧式的国家,一种是新式的国家。旧式的国家是有产阶级所形成的,也是掠夺榨取的一种武器,他的本身就包含酝酿战争的毒素。新式的国家是反对旧式的国家而起,他是要取公产的制度的,他当然只能构成于无产阶级者,而他的目的便在实现永远平和。

国家的形式有两种,国家主义也可以说是有两种了。

在旧式的国家制度下主张富国强兵以图少数特权阶级的繁荣的,这是旧国家主义,这就是个人主义资本主义的变形,对内则称为军国主义,对外则称为帝国主义,这用我们中国古代的话来表现时就是“霸道”。

反对这种国家主义而欲纠合无产阶级者以建设公产制度的新国家,以求达到全人类的物质上与精神上的自由解放的,不消说就是马克思的共产主义,但也可以称为新国家主义,这用我们古代的话来表现就是所谓“王道”。

(节选自《新国家的创造》,刊于1926年1月1日出版的《洪水》第一卷第八期)

巴金:马克思“根本不否认”国家吗?

郭君说马克思主义是国家主义之一种,是“新国家主义”是“王道”(大约就是“王道蔼蔼……”之王道罢),他的根据是《共产党宣言》。

不错,马克思与恩格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说过“工人并没有国家,我们不能把他们没有的东西卖掉。无产阶级必须最先握得政权,必须起来做国民的主要阶级,必须自己组织成国民,这是说无产阶级自身是国民的。不过和有产阶级所说的国民不同。”这是从英文本38页上译下来的,这本英文本(穆田译的)曾经恩格思亲自校对过,并作了一篇序言,想是靠得住的,但是与郭君的译文却稍有不同。我虽学过一点德文,然而早已忘在九霄云外去了。自然不配说郭君译文是错误的。不过“本来没有的东西,人不能从工人们取去”,这一句拙劣的译文我不懂怎么解释。郭君自己注释说:“就是说他根本不否认国家。”他明明承认“工人没有国家”,怎么会“不否认国家”呢?大约郭君只看见丁“不能——取去(?)”几个字罢!(“取去”两个字译得真好,我不知郭君想把国家“取”到何处“去”?)“Nation”一字,郭君在前面译作“国民”,这里又译作“国家”,不知是何居心?岂国家与国民是一样的意义么?我说这是他有意如此做来淆惑观者的,可是他终竟不能自圆其说呵!

以上所引的并不能说明马克思“根本不否认”,并且马恩二氏在后便接着说“国民的区别……就一天一天的消灭下去了。……无产阶级握得政权后,要使他们(国民的区别)更消灭得更快些。”(英文本三十八页)恩格思在《空想的和科学的社会主义》书中更说“当无产阶级获得政权,将生产工具收归国有以后,国家便将消灭。在旧社会中国家是掠夺的一种机关,是用来维持掠夺中的现状的。……在一种没有受治阶级的社会中……没有事情要用压制,所以像国家那样东西的压制力便无存在的必要。”在1873年的《论强权的原理》中他又说:“一切社会主义都要承认国家及其政治权力在将来社会革命后会自行消灭的。”这是“根本不否认国家”的表示么?后来……列宁的……共产国际更明确地宣言:“共产党反对国家,也要废除国家——要用支配物代替支配人。”这也是“不否认国家”么?我想郭君总不会连这一句话也看不懂吧?……

郭沫若君简直不懂马克思主义,他叫人读《共产党宣言》说在“工人无祖国那句话之后,不多远一点,不是有十条共产主义的政纲吗?第五六七三条的条文是:(五)以国家资本建立完全独估的国民银行,以收集信用于国家之手中;(六)收集交通机关于国家手中。(七)增殖国民工场与生产机关,准据——种共同的计划以开辟并改良土地,在这儿他重重叠叠用了许多‘国家和‘国民等字样,只要是有眼睛的认识字的人,想来总不会再说马克思是否认国家的,马克思所倡导的共产主义是否认国家了的罢。”

郭君,恐怕你只是会“认识字”罢,你若知道马克思主义的生产机关国有,无产阶级专政国家自行消灭等,矛盾的主张,“也不至于闹住这样的笑话”,马克思派主张将生产机关收归国有,谁人不知,据他们的说法,生产机关收归国有,无产阶级专政后国家便会消灭的,这是承认国家么?恐怕只有你郭君才敢这样武断罢!最可笑者郭君说马克思承认国家的理由是因为“他重重叠叠用了许多‘国家和‘国民等字样”,那么,克鲁泡特金在“Gonnam! Vo Ego roe R ntorll”一书不知用丁好多“Connam!Vo”等字样,岂不是克鲁泡特金也成了国家主义者了么?这是何等的滑稽呵!

还有一层,这十项设施,并非“共产主义政纲”,在《共产党宣言》中这“十条条文”前有“最进步的各国大概可以用左例各项设施”,在后面便是“这样渐次下去阶级的区别自然会消灭……我们要废除阶级对抗和阶级所组成的旧资本家的社会,换上各个人都能够自由发达,全体才能发达的协同社会””。郭君,新国家主义者,你的“国家”在哪里?郭君说马克思主义、新国家主义,而恩格思却说“国家是掠夺阶级的一种机关……将来,自然消灭的。”他并不会说过什么形式的国家,那么,新式的国家,是郭君自己建立起来的了;但是又何必披起马克思的衣服呢?郭君骂人读书不求甚解,他自己便“好求甚解”了!

郭君虽自承认马克思主义者,然而他对于马克思主义完全不了解,只把一本《共产党宣言》奉为经典以为马克思主义尽在其中,已经很可怜了,况且他连《共产党宣言》都看不懂呢!……

郭沫若:国家的废止与死灭

国家主义者每爱说马克思主义是否认国家的。他们连把马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都没有分析得清楚,所以我才作了《新国家的创造》来指摘这种纰缪,叙述马克思主义并非否认国家。

最近郭心崧先生也作了一篇文章叫着《马克思主义与国家》(《独立青年》第三期)评我的《新国家的创造》。他也是反驳我的,不过他的态度比较尚不失为讨论的态度,所以我这个“卖淫妇”要借这个机会来再来“饶舌”一次。

心崧先生说:马克思是否认国家的,因为恩格斯说过“如果没有抑压阶级之必要的时候……国家权利渐次归于无用而终于死灭”。这两句话可以说是他全文的结穴。

第一,国家终会归于死灭的话,我在《新国家的创造》中已经说过。我说“共产主义如果到了完成的时候,……国家这个制度的确是有消灭的可能性的。然而在共产主义未完成之前,共产主义者正须以无产阶级为中心而组织新国家,何能说共产主义否认国家的呢?”(《洪水》228页)这可以晓得我那篇文章所讨论的并不是国家可不可以永存的问题,是在共产主义未完成之前马克思承不承认国家的问题。心崧先生把我那句话完全抹杀了,专门在作共产主义完成以后的文章,这可以说是文不对题而且是“匿证佯争”PetitioPrincipii的诡辩。

第二,国家终会归于死灭的话,在社会学上几乎成了一个社会进化的公例,大抵的社会学者都承认这个公例,并不是马克斯一个人的主张,也并不能引为马克思否认国家的罪状。而且“否认”是根本推翻,“死灭”是自行蜕化。心崧先生所引的恩格尔恩那几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是“国家不是‘废止了的,是死灭了”Der Staat wird nieht(abyeschafft),erstirbtab.(Ducehrmgs Umwae—lzung der Wissenchaft,S.302,Verl.v.Dietz,1921)心菘先生该是见到的罢。

要主张“废止”(abschaffen),才可以说是否认(verneinen),只承认“死灭”(absterben)那只是国家要自行“永眠”(ein—schlafen),并不是马克恩要“否认”它,也并不是马克思能够“否认”它的。要说恩格斯说过国家是终会死灭的便是马克思“否认”国家,那么社会学上是说国家是会死灭的,一切的社会学者都可以称为“否认”国家的吗?人是终会“死灭”的,你可以说什么人都是“否认”人的存在的吗?地球快要到冰化的时候,地球上的人类是终会“死”的,你可以说主张这种学说的一切科学家是都“否认”人类的存在的吗:我想就是小学校的生徒也断不会这样说的,然而心崧先生偏说恩格斯说国家是终会死灭的,所以马克思是否认国家。这岂不是差之毫厘而谬以千里吗?

巴金:马克思的本意是什么

因为沫若觉得我的文章“有点过于滑稽”,因为沫若觉得我的态度“太不客气”,他便把我的全文一笔抹杀了。在沫若也许以为非此不足以表示他的高贵(?)然而在我便觉得这不过是用卑劣(也许这用字又“太不客气”了)的举动罢了。沫若不答复我所据的理由便如此的滑稽。真是“出乎意外的”了。

他这次在《卖淫妇的饶舌》的开端,便说明他做《新国家的创造》的目的是在指摘国家主义的纰谬。因为国家主义者说马克思主义是否认国家的。“连把马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都没有分析得清楚。”老实说就以这几句话看来,《新国家的创造》便无一读之价值了。何以呢?因为他的目的已经错了。否认国家的,不一定就是无政府主义;说马克思主义是否认国家的,不一定就把马克思主义当成了无政府主义。个人主义、工团主义也否认国家,难道我们便可以把个人主义、工团主义当成无政府主义么?沫若的逻辑未免“有点过于滑稽”了。国家主义者没有研究过马克思主义,是真的;然而沫若自己对于马克思主义也说不上“研究”两个字罢。

对于我,因为沫若说我的态度“太不客气”,是值不得来答复的,也还罢了。然而沫若对于那位“心崧先生”,为什么也只就“国家不是废止的,是死灭了的”一句话来讨论呢?

恩格斯的名句“国家不是被废除了的,是渐渐消灭了的。”我看见过两种英译。一作“The state is not abolished,It diesout,”一作“The state will not be abolishe; It will witheraway”,似乎不能把“渐渐消灭”译成“永眠”。无论如何总不能作为承认国家的表示,况且恩格斯在《家私产家庭之起源》中还说过:“现在的国家及其议会和选出的代表都是由资本来吸取工人血汗的。……当阶级消灭了的时候,国家也不得不随之而消灭了。”(请沫若参看德文本第一三八页及一三九页至一四○页)。

沫若在《新国家的创造》中说:“共产主义……并不否认国家的。”然而莫斯科工产国际(第三国际)却宣言“共产党反对国家,也要废除国家,要用支配物来代替支配人”。……列宁1920年9月8日对魏尔背司(Villbens)说:“我是反对国家的。”这便是“并不否认国家的表示么”?

我还要引两个人的话。马沙列克(Masaryk)说:“马克思也反对国家,不过他要利用国家达到他的目的罢了。”约翰莫斯特(JohnMost)1883年在《自由》(freiheit)上说:“……马克思与恩格斯一样,约在四十年前已表示他的意见,说在自由社会中国家是无用的;或者更好地说,应该废除的。”这样的话也许“过于滑稽”罢。

我答复沫若的话已完了,现在再来附带说几句其他的话。

沫若说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古代的……“王道”,是“王道国家主义”,又说孔子的主张是和马克思相合的。这的确是不懂马克思主义的人说的话,我想沫若还是闭门“五年”把马克思的大著《资本论》译出来罢。“那时候或许还能够谈得更圆满一点。”然而现在沫若确实不懂得马克思主义。有名的唯物史观公式(即经济学批评的序言)中有这样的话:“决定社会的,政治的及精神的生活历程者,乃是这物质资料的生产方法。人类的意识不能决定人类的生活,而人类的生活反决定人类的意识”假若沫若懂得这几句话,便不会说孔子的主张和马克思相合也,不会说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古代的“王道”了。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发生于19世纪,而不发生于16世纪,或纪元前,究竟是什么缘故?因为马克思主义是资本主义发达工业发达的产物。孔子与马克思所处的时代相差太远,孔子的生活决不会使他有马克思那样的思想。……

(节选自《答郭沫若的〈卖淫妇的饶舌〉——并介绍沫若的妙文》,刊于1926年4月5日《时事新报·学灯》第2张第2版,署名李芾甘)

(责任编辑:朱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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