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为本的一个创举

李让恒　陈　宇　杨金洪

统考按：紧密结合当地实际，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努力办好让人民满意的教育，是在新的形势下，教育战线进一步贯彻落实“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的出发点和立足点。湖南省岳阳县在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中，大胆探索，因地制宜地创建“学校联管、教师走教”的农村办学新模式，促进了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使偏远地区的农民子女也享受到优质教育，被广大干部群众誉为——

湖南省岳阳县是个有23个乡镇、75万人口的农业大县。该县虽然地处洞庭湖滨，境内地势却是东高西低，湖区、丘陵区、山区三分天下，东、西之间海拔差距近1000米。

初冬时节，记者到岳阳采访，见到了一批这样的教师，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单人独行，带着幻灯、三用机等各式教具，或坐着一叶小舟，在湖面、在水库破浪疾驶;或骑着摩托、踩着单车，在崎岖山路上艰难前行。县教育局干部告诉记者，这是该县2003年秋天才开始出现的“走教教师”新群体。他们执教于各个乡镇的片联校，一个教师往往要担负3所左右教学点的教学任务。

被岳阳县以文件形式正式确认为农村办学的“基本形式”的片联校，是以一所完全小学为本部，将地理位置相对接近的3所左右初级小学联合办成一所集团式学校。这种学校，实行人、财、物、事统一管理，虽然各校校址不变迁，学生不转移，但片联校内实行包括教师在内的所有教学资源共享，基本上解决了原来一些偏远简易小学教育教学资源严重缺乏的问题，使乡镇中心与偏远角落里的学校师生在教育教学上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从而有效地促进了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满足了偏远地区农民群众子女就近上学，享受优质教育资源的要求。

据统计，目前，岳阳县办有这样的集团式学校135所，占原有318所小学的42.45%。带有教学点185个，点上学生近2万名。片联校中担负走教任务的教师多达615人。这种新的办学模式一出现，就受到了干部群众，特别是偏远山区、湖区农民群众的欢迎。在中洲、三荷、步仙、相思等乡镇调查农民最满意的几件实事时，“办片联校”排名第二，仅排“粮食政策”之后。农民群众盛赞这是教育部门贯彻落实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的一个创举。国务委员陈至立，最近就此作出了“对这种好做法要总结推广”的重要批示。

决策：创建“片联校”亲将其确定为农村小学办学模式的一种“基本形式”是现实而科学的选择

创建学校联管、教师走教的片联校，实际上是调整农村中小学布局的延伸和突破。众所周知，调整农村中小学布局，是新形势下优化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提高教育质量、更好服务“三农”的重要战略举措和必然选择。岳阳县为此付出了很大努力，全县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已取得了重大突破，仅全县农村小学就由2000年的620所调整到2003年初的318所。

按原规划，这318所小学还要进一步调整，除24所乡镇中心小学、107所已形成规模的完全小学外，其余的187所小学都属要逐步撤并的简易小学，这些学校分布在交通闭塞的偏远山区和湖区，每校只有几十名、甚至几名学生。

但要撤并这些学校难度相当大，最大的难题是当地群众的强烈反对。曾在张谷英乡任联校校长的杨明讲了这样一件事。张谷英乡的新改村小学，只有40名学生，按规划要并到10公里外的完小。为了撤并这所小学，杨明先后20多次到村里做工作，乡党委书记、乡长等全体乡干部也一起到该村挨家挨户做工作。但当地群众始终不同意，他们说让几岁的孩子翻山越岭、涉水过河不安全，“宁愿孩子成文盲，也要让他安生‘蓄筒子（意思是安全长身体、长个子）”。家长们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

记者也调查了几所按规划要撤并而最后未撤并的小学。中洲乡的红旗小学，离计划并入的中心完小6.4公里。一路险象环生，其中有3.2决策：创建“片联校”并将其确定为农村小学办学模式的一种“基本形式”是现实而科学的选择公里路两边全是灌木林，方圆几里没有人烟;另有1.5公里路两边全是水深三四米的水库……饶村乡的敏港小学原计划并入6公里外的乡中心小学，但中途横亘着大坳水库，孩子上学，水路、山路各走一半。坐着小船在水库上行驶，绿得发蓝的水库深不见底，遇有刮风下雨，大人都不敢坐那晃晃悠悠的小船，又怎能放心让孩子乘船上学呢？

“实际上，困难远不止这些。”县教育局长余大红说：“从我县的实际情况看，应该是这样两句话———偏远学校撤不了，中心完小容不了。为什么？没有钱！”接着他算了笔账，1996年县里实现了“普九”，当时的想法是一年建设，三年还债。像其他地方一样，县里举债建学校，欠下债务高达3900多万元。1997年、1998年，连遭多年不遇的大洪灾，旧债还不成，又添了危改新債，至今3900万元债务还摆在那里还不上。另外要撤并那187所小学，现有的中心小学也消化不了。要办寄宿制小学，建宿舍、建食堂、添设备，没有千八百万元是拿不下的。鉴于财政状况，办寄宿制小学也只能分步实施，先解决小学高年级，待以后条件成熟了，再将中低年级学生集中。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余大红提出，要调整和创新农村小学布局调整思路，寻找新的出路。一次，余大红到鹿角镇调研，见到洞天观小学的体育教师给绿茶小学学生上体育课。一问才知他们“合作”已久，因为绿茶小学没有合适的体育教师。从洞天观到绿茶有几公里路，他们能做到的，其他地方能不能做到呢？

余大红有点“突发奇想”。“希望就在教师”，他想起了全县许多优秀教师的奉献事迹，想起了这支可爱的教师队伍。与其让学生饱受上学路途遥远之苦，让家长为送孩子上学而担心，还不如辛苦我们的教师、我们的校长，让他们像洞天观的老师那样，定期走教！余大红在局领导班子会上提出了“学校联管、教师走教”的建议。经过反复讨论，不断完善，教育局拿出了一个方案向县委、县政府汇报。分管教育的县委副书记龙建新和副县长许欧蛟就此问题随后也在一些偏远地区进行了专题调研，并经县委、县政府集体讨论后，同意教育局在中洲、甘田、三荷等3个不同类型的乡镇先行试点，视试点情况再决定是否在全县推广。

试点进行得很顺利。以中洲乡为例，这个乡23个村、2.8万人，原有25所学校，其中中学2所、小学23所。实行新的办学模式后，全乡首先将两所中学改办成两所九年制学校，将附近4所小学并入。另外组建了3所片联校，学校总数由过去的25所调整为5所，其中3所片联校，还带了8个教学点。这8个教学点，全在偏远山村，最少的只有7名学生，最多的也只有82名。

实行新的办学模式，关键在走教的教师。县教育局把工作重点放在选择首批走教教师、建立广大教师踊跃参与走教的机制上。县里规定走教教师一般由中青年教师担任，凡中青年教师晋职、晋级，必须在教学点任教一年以上，并有若干年走教经历。对走教教师实行经费补贴等政策，促使各片联校形成了踊跃走教的氛围。据调查，全县目前走教状况整体良好。中洲乡3所片联校，担任走教任务的专任教师有11人，还有9名专兼职教学行政人员也有走管的任务。遇有课表内的走教课程，不管风雨，都要到教学点上课。从开始试点至今，这些走教教师什么酸甜苦辣都尝过了，他们却无怨无悔。

试点成功后，经县委、县政府批准，2003年11月，县教育局在中洲乡召开了现场会，推广了中洲乡等3个试点乡镇的经验，并制定了《关于加强片联校建设与管理的实施意见》，在全县全面推行建设片联校工作。2004年2月，又出台了《岳阳县片联校管理规程》，明确将“片联校”作为全县农村小学办学的“基本形式”。2004年秋季开学时，创建片联校工作基本走上轨道。

追求：彻底结束简易小学的历史，让偏远地区农民子女公平地享受优质教育资源，将执政为民落实到办农民满意的教育上

简易小学是个什么概念？从事农村教育的同志很清楚，特别是经历了“普初”、“普九”的同志，那是类似扫盲班的办学形式，除教室外，简易小学一般没有什么教学设施，追求：彻底结束简易小学的历史，让偏远地区农民子女公平地享受优质教育资源，将执政为民落实到办农民满意的教育上只要求开设语文、数学两门课。

这是受当时经济社会发展的制约，在“普初”、“普九”中采取的权宜之计。当今天我们对已过去的“普九”历程进行反思，提出在有些地方已实行的“普九”是“低标准、瓜菜代”的时候，简易小学实际上就是其中的一个标志。显然，今天我们要实行全面的、高质量的“普九”，就不能再继续“瓜菜代”了。所以岳阳县教育部门将“结束简易小学历史”作为新时期教育的一项崇高使命，一种神圣追求。

随着农村经济、教育的发展，简易小学所在地的一些群众也纷纷对简易小学表示了强烈不满，表现了对优质教育资源的强烈渴望。到几个教学点采访，我们都见到了这样的场景———教学点举行升旗仪式或上音乐课、体育课的时候，围观的爷爷奶奶、叔伯婶子比学生还多。“旺，旺得很，学校旺了，我们这旮旯垅里也旺了。”这是记者在饶村镇中心片联校敏港教学点听到的一个老大爷的点评。记者和他攀谈时，他说：“过去，学校没有歌声，死气沉沉，和寺庙没有两样。看如今多有人气，全村男女老少都沾光了。

”相思乡李段片聯校抵制一位教师上英语课的一幕，更让人体会到了农民群众强烈渴求优质教育的心情。李段片联校连校本部共有3个教学点。12名教师有11名在50岁以上，另一名“年轻”教师也已46岁了，由于他略懂一点英语，学校便安排他担任校本部和教学点的英语走教教师，一边学一边教。李段片几个村的家长对此强烈不满，他们向校管会反映，这样开课与不开课差不多，并提出如果不派个科班出身的老师来，他们就不让孩子上这门课。校管会的成员便找到乡里反映情况，但当时乡里4所片联校只有3名英语教师，乡里反映到县教育局，局里表态也要等明年才能有人。没办法，乡里只好与临近的卢段片联校商量，要卢段片联校将大学英语系毕业的年轻女教师卢美芳支援到李段片联校兼英语课。李段片联校得知这个喜讯，这个片各村支书、主任全都到学校迎接卢老师。

其实，学校联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全国各地农村都有联办小学，岳阳县以往也有。但这不是“香饽饽”，而是“烫手山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常常是联办不连心。一位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曾在联办小学当过校长的教育局干部对记者说：“当时是分级办学、分级管理，最头疼的是联办小学常常没有人来办，没有人来管。村与村之间互相推诿责任，劝学没人挑硬担，公用经费短缺没办法补充。说个小事，过教师节的时候，人家乡里、村里学校这个慰问，那个看望，热闹得很，联办小学却是冷冷清清。”

“联办要连心”，这是关键。过去要连村与村之间的心，难度大些。

岳阳县教育局认为，现在实行“以县为主”的管理体制，人、财、物、事都由县教育局管，要充分利用这个条件，连心先从教育内部做起，要确保片联校之内校本部和教学点之间联办联管，更要保证片联校所有教师一条心。在经过充分酝酿后，全县各片联校实行“四统一”办法，即人事统一调配、经费统一收支、教师统一待遇、教学统一管理。

片联校校务委员会为学校决策机构。校务委员会由校长（兼任党支部书记）、教导主任、后勤主任和各教学点主任组成。学校坚持教代会制度，同时，由所在地的村党支书、村委会主任等人组成了学校管理委员会，协助校务委员会管理和监督学校工作。《岳阳县片联校管理规程》规定其职责为“筹措学校建设、维修经费;开展控流保学、扶贫助学活动;协调学校与周边关系;维护学校师生合法利益”。

校务委员在充分听取教代会和校管会意见的基础上对学校人事、财务、教学事务统一进行决策。

———人事统一调配：在校内按需设岗，不管在校本部还是教学点，均一视同仁、竞聘上岗;

———财务统一收支：片联校内统一收费、统一开支、统一财物管理，一支笔批钱、一口锅吃饭;

———教师统一待遇，教学点教师与校本部实行同工同酬，按竞聘上岗协议同在一个钱柜里拿补贴，领奖金;

———教学统一管理：片联校按小学教学计划、新课程改革要求，统一编制学校教学计划，统一编排课表，统一教学进度，统一教学质量考查和评估。对教学点的计算机、英语、音乐、体育、美术等课程统一调配走教教师，并坚持按课表走教，保证送教到点，执教到班，辅导到人。

这样做不仅为点上教师安心教学创造了条件，而且解决了过去简易小学教学资源严重缺乏的根本问题，使点上办学、教学都逐渐走向了规范化。过去那种教师“一人有事，全校放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现象从根本上杜绝了。

记者先后采访了3个不同乡镇的教学点，所见所闻令人振奋。

中洲乡中心片联校红旗教学点，有两名教师、28名学生。当记者不约而至的时候，两位老师正在分别给两个复式班上课。记者抓紧时间在校园内浏览了一遍。红墙绿树，校园显得整洁安宁。教师办公室里，联校总课表、教学点分课表张贴在墙上，非常醒目。课表内英语、音乐、美术、体育等课程均已开齐（没有五年级，所以未开计算机课）。墙上挂着教育、教学计划，作业架上码放着一摞摞整齐的作业本，记者随意翻了翻，发现学生的英语作业教师都已作认真批改。办公室的一端，有一台34寸的大彩电和录放像设备，看说明，知道这里是一级远程教育点。走进教学设备室，图书、教学仪器、体育器材等摆放得整整齐齐。最抢眼的是一台崭新的风琴，陪同采访的联校校长告诉记者，这是点上开设音乐课以后联校专门配置的……记者心里暗想，这些配置是昔日的简易小学根本无法比的。

下课了，小学生们并不惧陌生人，一些学生主动向记者靠拢。记者随意问了问他们的姓名、年龄、所读年级……虽然有的人有些腼腆，但回答也都清清楚楚。当问到他们是否去过校本部时，掀起了一个抢答的小高潮，连一些正在跳绳、踢踺子的孩子也被吸引过来了。他们说，六一儿童节、国庆节，他们都去了校本部，参加了各种比赛，表演了歌舞。记者顺便提出了要他们唱歌、跳舞的要求，他们一口气给记者唱了4支歌。后来记者又拿来英语课本，四年级3名学生分别朗读，也十分流利。这时不少群众也围了上来。67岁的贺明高大爷，一谈起学校嗓门特别高。原来这所学校建设时，他在工地干了一个多月。他说，当时就想子女多受点益，但几十年过去了，总没看到学校轰轰烈烈过，到如今学校才像模像样了。他特别感谢县教育局将这所学校保留了下来。

课间，我们又与两位点上老师攀谈起来。王鹏飞、张雪影两位老师都是红旗村人，分别为57岁、47岁，在这所简易小学都工作几十年了。他们说，原来最大的理想就是离开这里。特别是47岁的张雪影，前两年还不断写请调报告。他说：“简易小学虽然就在家门口，但总觉得自己在教师队伍中低人一等，一年到头，评先进、评职称都轮不到，填表时都没什么内容可填。说实在的，你是什么？校长？教师？炊事员……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个人收入除了工资之外什么都没有。可如今不同了，在片联校，自己还有一席之地，而且教学专业化了，我钻研业务、搞好教学，评职称有一份，要填个人情况表格，也可写不少内容了。”他越说越激动。两位老师都说现在福利待遇与校本部教师一样，每个月除了工资还有一两百元补贴，逢年过节还有福利。所以，2003年片联校运作时，他们还是选了教学点这个岗位。他们甚至表示，如果照这个办法搞下去，干到退休也不会请调。

在饶村的敏港，在新墙的清水，我们都见到了这样感人、喜人的一幕幕情景。事实证明，办片联校，干部、群众、学生、家长、教师皆大欢喜。岳阳县教育局所追求的不正是这些吗？

变化：让人们看到了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曙光。看到了在农村建设学习型村落的前景

采访行将结束，记者特地约余大红局长谈谈这两年办片联校的感想。余大红说，归根结底还是个学习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问题。在讲到用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抓中小学布局调整时，他提到体会最深的是一定要纠正两个错误观点，一个是在调整农村中小学布局中，不要错误地理解为主要是减少编制、分流人员、缩小规模、减轻财政负担，更别以为学校撤并得越多越好，教职工精变化：让人们看到了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曙光，看到了在农村建设学习型村落的前景简得越多越好。他说，这都是不切实际的。另一个错误观点，也存在于我们教育内部，形而上学，不顾实际，规划时就定调子，凡是学校间距在多少公里以内的，或者学生人数在多少以下的学校都要撤并，甚至下达撤并学校的百分比，而且一定要达标。“说实在的，当初我们制定农村中小学布局调整规划时，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过这两种错误思想的影响。”余大红也这样批评了自己。

“总结这么多年办教育的经验教训，我们是一路跌跌撞撞，才终于另辟蹊径，找到了‘片联校这种新的办学模式。现在，既然片联校办起来了，就一定要办好，为此，县里在人力、物力、财力方面都加大了投入。”2004年全县新增的计算机、英语教师有38名，全部流向片联校。全县新增的教学仪器设备，也有70%是配给片联校的。另外，为解决走教教师的补贴，县里还专门拿一笔钱出来，按不同规模给每个乡镇每年补助数万元不等。县财政考虑到教育的实际问题，2004年预算比上年也多拿了1089万元，同比增长了14%。“该留的学校要留，该派的教师要派，该拨的款项要拨。我认为，这不仅是个工作问题，也体现了我们办学的指导思想。”余大红最后作了这样的解释。在办片联校中，岳阳县教育局还考虑了一个深层次的问题。中央提出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建立“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社会”等问题。他们认为“片联校”也要对这几个问题有所回应。所以各片联校特别注意发挥校管会的作用，既要他们帮助解决片联校建设的一些具体问题，也要他们在建设学习型村落方面有所作为。

相思乡珠港片联校，原来存在三个问题：没有校门围墙，临街一面，有200多平方米被一户人家占了，这户人家花了1万多元打下了屋基石，马上要建楼房;珠港是干旱山区，学校师生饮用水困难;继续发展还少两间教室。这些问题怎么办？这个片的校管会开会讨论，几乎是一个调子，学校办得好，为我们群众解了难;学校有问题，我们不但要管，而且要管好。只两个月时间，被占的土地就无条件收回来了;围墙校门也建起来了，新水井也打成了;目前正计划扩建两间校舍。办这些事，先后花了3.8万元，钱从哪儿来？除了乡里支持1万元外，其余都是捐来的。有些人谈“捐”色变，“这不又在加重农民负担？”珠港片联校校管会主任、刘家村党支书许四雄理直气壮地说：“党的爱民政策我们学了，党中央这样爱护农民，我们绝不能做损害农民利益的事。按一事一议组织自愿捐资也是有法律依据的。为了办好学校，提高孩子的素质，也提高我们自身的素质，在完全自愿的条件下尽一点力所能及的责任，群众是乐意的。”他特别说明，全片的捐助没有搞平均摊派，7个村5000多口人，多的捐一百两百，少的捐三元五元，也有40多户有困难，他们一分都未捐。

这个乡白若、李段、卢段3所片联校也都采取不同措施，为学校办了不少实事。卢段片联校就由校管会组织本地在外工作人员捐款5万多元维修了校舍，建立了奖学、助学基金。饶村乡中心片联校敏港教学点所在的敏港村只有500多人，校管会对学校工作很主动。他们说学校不但没有撤，而且越办越好，大家就要把學校当作全村文明的窗口，到学校学一些文化知识和文明习惯。村里要求成年人尽量抽时间到学校参加升旗仪式，到学校听课、看课，并提出了大人要像大人样子，家长要像家长样子，为孩子树立好榜样。

新墙镇三合片联校清水教学点所在的清水村比较富裕，村里便在教学点建起了三级远程教学站。这个站，既是小学的多媒体教室，也是村民的多媒体教室，村支部要求家长和学生、干部群众和学生开展学习竞赛……

在岳阳县的一些片联校，特别是教学点，这样的新鲜事层出不穷。干部群众确实对留下来的教学点十分珍惜，不但希望孩子在这里健康成长，而且自己也努力从中汲取知识的营养。耳闻目睹这一切，记者由衷地感到，在农村偏远地方创建片联校，是以人为本的开拓创新之举、求真务实之举。它确实让人们看到了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曙光，看到了在偏远地区建设学习型村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