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翊峰
有一个上帝造人的故事版本是这样流传的:上帝捏泥为人,然后开始烧制,当上帝聚精会神时,火候拿捏良好,烧出白皙皙的白种人;恍神一会,多了几秒烘烤,便烧出土褐的黄种人;造人太久,上帝累了打瞌睡,便烧出焦炭般的黑种人……于是,出现了不同肤色的人种,当然,也产生品质优劣的论述。
转想一下,就有色人种与白色人种的人口总数比来看,上帝如果不是学艺不精的烧窑生徒,便是一位松懒易惰的旁观者(这种说法也在电影《魔鬼代言人》中饰演撒旦的艾尔帕西诺的台词中获得附议)。再加上“物以稀为贵”的理论不衰,目前日益减少的“纯白种人”,在亚洲各地算是抢乎。
概观这十年多来,台北深夜Pub里的各种肤色的外国男人与本地女子的供需关系变化,或许可以骄傲地说,台湾是跟得上国际潮流的。
先说说十多年前,当时来台的洋人比慈禧太后时代八国联军少个千百倍,而且以白种人居多。但,溜转过当时台北最火的几个夜间俱乐部:周三,中泰宾馆的Kiss LadyNiSht;周五,在“绝对”开V。dka买一送一,喝挂还有男服务生抬进电梯躺;周六,在天母犁舍听现场乱弹,看洋仔丢飞镖;周日,偶尔被异性友人抓去北投别墅区的深夜私人派对充当挡酒牌兼职酒保服务生……这才发现那些来台办事、公差几月的少数白皮过客们,全都挤在这些地方度夜。
特别的是,这种地方一直都少不了成群乐于与洋男交友的台湾女子。
她们褐黄的身子,在皮白发金、眼珠绽蓝翠绿的庞然巨兽之间,特别纤细窈窕、惹人啃爱。这些女子,在当时,有一种酸溜溜的戏谑称谓:“香蕉啦,要拨开来才知道是什么颜色……”
时间走脚,这种“临时豢养”的戏码,换过不同的夜店舞台,持续在夜幕下上演。只不过,十年一个光影,世界的脚步跳了几回乱奏的踢踏。被上帝善意烧焦的黑种人,从运动场(公牛王朝、奥运百米)、街头音乐(嘻哈文艺复兴),慢慢由奴转主,站上了物种优劣的金字塔顶端。
在白人的世界效应如此,在小小台北的夜空下,也是。
他们用超强的肌力弹性与令人咬舌的饶舌说唱,重新洗礼一批正走进夜台北的新世代稚女。她们并不耻于自己是根香蕉,更打心底认为,上辈子就是一块巧克力,只不过被投胎到错误颜色的躯体里罢了。更甚者,她们是用一种征服蛮夷的心情出没在开始转为深黑色的兽群里。
那在台湾生长的大批雄性土狗们呢?如同一位前辈说的:“不是死了,就是被集体阉割了……”
说到这,我得为一些皮肤白种却深爱中国文物的少数外国友人平反,因为,他们离乡背井到台湾,是真的爱上了东方的神秘;而那些嫁身予他们的台湾女子,其实,就是在不同肤色下找到了真爱吧。
日前,从一外国友人口中得知,国外有一个私人网站,像是来台洋人返国之后的网路同学会,他们在网上分享与台湾女子交往的经验。有几个论述倾向是说,台湾的年轻女子都很好把,生理需求很高,对解决欲望的方式很有求新求变的精神……听外国友人这么腼腆形容,我讶异如呆鹅,一点气愤也没有,只是不断反省自问,为什么这些黑白红皮以及与我不同语言的黄皮仔所聊的台湾女子,我这十年来都未曾碰到过?这是本土种的焦虑?是对外来兽的认同?还是一名旁观者“啥事啊”的冷漠?
最后结论是,种种答案如何如何,对一出生便处于思维杂种的人来说,有何妨呢?这句“外国的月亮比较圆比较大”不是一直有人在反对,也一直经常被人提挂在嘴边继续使用?
果真,外国的月亮比较圆比较大?
我猜,圆的,是他们普遍都吃麦当劳汉堡的酒桶身形;大的,是限制级性爱教学录像带里大家想像中的大尺码器官……可是,这种差异又是谁人的错?不如就怪上帝大偏心,疏于照顾我们这些拜神念佛的黄皮肤,让外国的月亮在皇天后土这边的深夜里,看起来比较圆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