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费趣谈

2001-06-14 07:04赖树明
青年文摘·上半月 2001年3期
关键词:隔天小费服务生

赖树明

住饭店或多或少都要给点小费,这是一种不成文的礼俗,世界各国都这样。不过若给得不恰当或不识当地风俗民情,往往衍生许多误会和糗事。

十年前,有一回我与澳洲籍友人维森到波兰一所大学参加学术研讨会,就近找了家饭店住下。

才刚走到饭店大门口,里面立刻跑出四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满面笑容,动作迅速地将我们两人手工的行李硬生生“抢”了过去,然后鞠躬哈腰引导我们到柜台办手续,接着再分成两组,拎着行李一起上楼。

进了房间,他们立刻展开“服务”:一个解说房间的用法和特色,一个摆置行李,一个开电灯、电视、暖气、拉开窗帘及拿拖鞋,另一个则倒茶。结束后,四人排成一列,齐声喊道:“祝你们住宿愉快,有个甜美的梦。”我们当然知道,接受如此的服务必须付出代价,于是分别给了每人十块钱波兰硬币。

服务生才刚离开,敲门声随即响起,是个送水果的欧巴桑,基于礼貌我们也给了十块钱小费。没想到陆续又来了送咖啡包、送账单、送毛巾、送文具夹及询问是否要洗衣服的服务人员,他们有个共同在特色,那就是不给小费,就赖着不走。

这还不打紧,就连上厕所、吃饭、听歌都要给小费。

去过波兰的人都知道,当地男厕的标记是“V”,女厕是“O”,我根本分不清楚;不小心便跑到女厕去了。而守在外面发卫生纸的管理员居然不告诉我,等我进去以后才故作紧张地跑进来。他用简单的英语在我耳边说:“这是女生厕所,必须付二十块费用(其实就是小费)。”

那天晚上,我和维森在饭店用餐,有乐队助兴。到了某个时段,这些乐队成员会下台走到客人旁边吹奏,目的无非要客人给小费,我和维森根本不懂这个规矩,他们在一旁吹得嘴巴快爆裂了,我们依然无动于衷。

想来他们已等得火大了,在毫无预警下,居然将喇叭直接移到我们耳边,用力地吹奏,吓得我们差点跌到椅子底下。不过后来我们还是没给小费。

1992年,我和四位友人到俄罗斯的奥雷霍沃卢那沃(又名卫星,城)旅游,住进一家中型饭店,不仅服务人员态度欠佳,设备也十分简陋,连最起码的热水瓶都没有。一晚住宿费35块卢布,但光请服务生拿东西付的小费就多达:二十几块,真是黑店。

当晚一住进去就出了点状况。有位服务生帮我拿来一把刮胡刀。因急着开门没戴眼镜,随手纵口袋内拿出一张新台币一千元的纸钞递缎弛,结果不到五分钟那名服务生跑来敲门说这种钱币他没。见过,担心可能是假的,想和我换美钞或卢布。

我仔细看了一下,哎哟,还好这名服务生不识货,我赶紧把钱收回来,换两块卢布给他。谁知过了一会儿,这名服务生又跑来找我,指称经过求证,刚才那张一千元是真货,希望再拿两块卢布和我交换。我也毫不客气地说,因为他提醒那一千元是假钞,所以我已经把它给撕了。

俄罗斯人对“十三”这个数字很敏感,认为会带来不祥或危机。碰巧当晚我们在餐厅吃饭找了十三块钱,三块想给服务人员当小费,想不到他们居然拒收,理由是谁拿了那十三元,谁就会倒楣。那倒好。

俄罗斯许多饭店都有晚间为客人擦皮鞋的服务,客人只要在睡觉前把皮鞋放在门外,隔天就可看到一双光亮的皮鞋,当然要给点小费。依照欧美国家饭店的习俗;小费只要放在鞋子里就行了,但在这里,小费必须用纸包起来再放在鞋里,以示尊重;因为我们不知道有这种规定,结果隔天四个人的皮鞋都被倒放了过来(鞋底朝上)。

此外,在印度若坐三轮车从饭店出发,也要给点小费(车夫认为住饭店的人都很有钱),否则就会被整。这经验我至今记忆犹新,有回我在孟买一家饭店坐三轮车,下车时没给小费,结果他竟以“此地不可下车”为由,将车子开到满地牛粪的地方,然后不客气地说:“这里可以下车了。”

小费小,学问大,时常出国的朋友最好先探听一下,免得发生不愉快,扫了游兴。

(周宏摘自台湾《讲义》2000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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