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叶
英国诗歌之父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中有位巴斯妇,因她的第五任丈夫一直沉溺在笑骂恶妇的书本,感叹道:“告诉我,是谁画狮子的?天哪,假若史乘由女子编述,像教士们保藏在经堂里的那样多,她们所写的男子的罪恶,恐怕所有亚当的子孙,都还偿不清呢。”
“谁画狮子?”自然是人画狮子,而不是狮子自己画的。译者方重在注中引十八世纪英国作家斯蒂尔《旁观报》的文章:狮子对画家说:“如果我们画起来,就可以有上百的人被狮噬死,而非一人杀一狮而已。”
明冯梦龙编《广笑府》,中有一则,与之有同工之妙:“一妇人妒忌之甚,其夫尝以周公诗礼喻之,乃叹曰:‘《
历来编史的大权掌握在男子手里,中外皆然。西方现代女权主义者对此深为不满,要在“历史”(英histry,拆字可解释为“他的故事”)之外另辟一“丽史”(为此造一新字“herstory”,拆字解释为“她的故事”),也就是请周婆重作诗礼,让狮子自己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