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初恋

赵西苑

妹妹婷婷是父母最钟爱的。小学四年级就考入外语学校。妹妹品学兼优，加上白晰的皮肤、苗条的身材、清澈的杏核眼，街坊们都说她像“黛玉”。

一个周末，我们一进家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妹妹和在大学任教的母亲都哭红了双眼，父亲坐着一声不吭。“你们当哥嫂的一定要管管，才上高二就谈恋爱。婷婷和男生手拉手看画展让管老师撞上了。咱家的孩子决不允许早恋!”母亲急得话音儿都变了。

“婷婷，我们理解你。谁没有17岁呀!你的朋友不是英语班那个小个子男生?初恋是一种强烈的、魂牵梦萦的情感。初恋的爱很朦胧，不知不觉地来到你身边，而且很纯洁。但是这种爱大多是不冷静的、幼稚的，这爱里掺杂着青春期的异性吸引力和青春期因迅猛心理变化而迸发的激情。我们不是不让你爱，我们怕你不会爱。虽然你外表上发育成熟了，但心理上还较幼稚，几年以后，你真正长大了，会发现自己最初的选择并不明智。”

妹妹不再哭了，似乎有些明白我们的意思。“这样吧，你现在不一定听得进去。家里不干涉你的爱，但希望要节制、克制，把学习搞好。”

从此没人再提这事，一年后婷婷考入外语学院。

上大三的时候，婷婷对我们说:“哥、姐，他和我吹了，我们对生活、事业的理解很不同，我们可以是终生的好友，但不能是伴侣。现在回想起来，高中时不顾一切、刻骨铭心的爱是多么单纯而幼稚。……”

今年，婷婷以优良的成绩离开了大学的校园走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道路。她将会凭着自己所熟悉的旋律在茫茫人海中觅到知音。

(郭晓闻摘自《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