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问题在于教育

1957-08-16 03:30
中国青年 1957年16期
关键词:陈冲文艺同志

“青年怎样对待百花齐放”,已经讨论了五期了。广大喜爱文艺的青年,都极积地支持和参加了这次讨论,截止到七月上旬,共收到来自各地的文稿一千余件。

讨论栏一共发表了十九篇文章。某些文章以及某些文章中的某些论点,显然是错误的。但是,由于篇幅关系,对于有些错误的文章和论点,还没有充分地把读者批驳它的正当的意见反映在刊物上面来。在这个问题讨论结束的时候,有必要把读者对讨论中的一些错误论点的批判整理出来,供大家参考。

王夔龙在“欢呼百花齐放”文里,以一种偏颇的激情,抓着了过去文艺阅读指导工作中某些不当的作法,从根本上否定过去的成绩 。他嘲笑指导青年阅读的批评家和团的干部是“爱管闲事的人”。他曲曲折折地提出今后可以取消文艺阅读指导这一十分重要的工作。

青年读者都不同意他的这种谬误的见解。张然同志写道:“诚然,过去文艺阅读的指导工作,是有着一些缺点。有些评价作品的文章,对文艺本身的特殊性重视不足,比较机械地强调了思想教育内容;有些报刊上的书目推荐,范围还不够十分广泛;有些团的干部在文艺趣味上强求一律,以及简单地急燥地理解了文艺的教育功能,等等。这样的一些缺点,确曾起了一些不好的束缚作用。现在检验起来,是需要防止和端正的。在正视这些缺点的时候,却不能也不应该抹煞过去文艺阅读指导的巨大成绩,不应该囫囵吞枣似的一概斥之为教条主义,达到否定指导的荒唐的结论。”

他继续写道:“在解放初期的日子里,广大青年还没有建立起革命人生观,国内还处于剧烈的阶级斗争的时候,有意识地推荐一些描写社会主义时代的英雄人物的苏联作品,描写我们时代的斗争的作品,有意识地在书评中,在具体工作中,强调文艺的思想教育,强调新人物的品质教育,是完全必要的。正因为有意识地强调了这些方面,才使文艺这支武器,在培育青年人的立场、品德和分辩是非的能力,起到了良好的功效。正像李家祚同志所说的:‘历史上曾经起过重大作用的任何一类工作方法,包括运用文艺进行教育的方法,今天我们不能把它一棍子打死,一概否定。”

李冰如同志就青年在阅读文艺作品需不需要指导的问题发表了意见,他说:“青年人虽有一定的知识、一定的政治理解力量。然而,要求他们站在文艺的复杂现象面前,置身于毒草鲜花交杂的作品之中,不加指引而能经渭分明,恐怕是不能想像的。”他举出一些由于忽略了指导工作,致使有些青年热衷于作品中迎合个人思想上的落后面的糟粕部分,因而使自己的思想益形阴暗起来的例子,接着说:“显然地,文艺阅读指导工作,在阅读范围广泛,各种流派的作品分列杂陈的情况下,不是削弱而是更加显露其急需的了。批评家、团干部这些‘爱管闲事的人,今后对于这‘闲事,还是应当管起来的。”

读者在批评王夔龙的同时,还涉及到范与中的“关键在迎头赶上去”文中所提出的“不加编者按”的意见。李丽英同志说:“范与中是在‘让青年经风雨员世面这一美丽词藻下否定编者按的。个人觉得,编者按往往是代表报刊的立场和态度,反对什么,提倡什么。它应该说给读者是一种很好的指导方式。它只能是引导读者去辨别和思索问题,而不会束缚读者的独立思考。范与中与王夔龙是有脉相通的,那就是,取消文艺阅读的指导工作。这是我所期期以为不可的。”

王夔龙在他的文章中,还流露出对于反映新时代的文艺作品的鄙夷的神态。他阅读了狄更司等人的作品之后,感到我们时代的作品是那么“浅薄、单调”了。他的这种情绪,在宋其昌的“难道都是‘感情的流露吗?”一文中也找得出来。宋其昌在音乐创作方面说:“在群众中传诵一时印象深刻的歌曲确实寥寥可数”。一个读者来信指出:“他们论调的共同点,在于有意无意地抹煞文艺创作上的成绩,似乎是力图给予人以今不如昔的印象。”

扬帆同志批驳王夔龙以狄更司等人的作品来眨低现代作品的谬见写道:“拿古典作品和现代作品比较,因而月旦谁好谁坏,这样看待问题的方法就是片面的,不确切的。时代精神面貌和社会生活内容不同,作家的条件和描写的对象不同……;不详察这些因子,笼统地把两者相较,这样的天秤是不会有的。如果说,在某些具体方面,例如,运用语言,结构技巧等等,我们的某些作品的某些方面不如‘古典,也不是不可以承认的。但也要弄清这样的事实:人类历史上令人永远难忘的文学巨匠的巨著,只不过历历可数的几人、几部,这些不朽的著作,都是经历了百十年、几百年时间的淘汰和考验,方才传流下来。而我们建国才不过几年,即从‘讲话的时代算起,也不过短短的十五年。这期中若是没有出现莎士比亚、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有什么值得严峻的责难呢?”

李纯同志就王夔龙对现代作品的看法提出责问:“难道我们现代的作品都是‘浅薄、单调的吗?显然不是的。我们的作家写出了不少真实地形象地反映了时代的优秀作品。在几次文代会的文件中,文艺界的领导人所给予了良好的评价的作品,不论从数量上,质量上看,都说

明了在党所领导下的作家的辛勤劳动的硕大的成果。而我们青年读者,就曾经喜欢过‘暴风骤雨,‘李有才板话…,曾经和作品中的人物一起愤怒一起欢乐。‘保卫延安、‘把一切献给党……不是曾经给我们以难忘的鼓舞的力量?面对这样的一些作品而还说什么‘浅薄单调,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的妄语。当然,我们不满足于这些成绩,也说文艺作品不能供应读者日益增是的口嗜;但这与王夔龙之流的否认和讥讪的态度根本上是两回事。”

赵如姬同志在来稿中说:“王夔龙的谬见的有害之处还在于,它将使人在阅读上只是沉醉在古典作品之间,面对现代作品采取冷漠的态度。这自然是不对的。古典作品有很多精华部分需要学习和继承。但是,作品是反映生活,现代作品是反映现代的生活;而现代的作家反映生活是以马列主义的世界观认识生活作为基础的。因之,现代作品所给予人的教育力量,是更为直接更为深刻的,是无论如何从古典作品中得不到的。现代作品是我们时代的婴儿,应该珍惜;它又是我们时代的镜子,从中可得到教益和力量。我以为,和王夔龙的态度相反,应该首先关心的还是现代的优秀作品。”

讨论中陈冲的“放的杂感”一文,引起了读者强烈的反响。许多读者著文驳斥他的谬误的有害的意见。有个读者说:“陈冲文章中涉及的问题是超乎文艺阅读欣赏以外的。‘一枝红杏出墙来,它是出墙的一株毒草。”

陈冲的文章是从文艺阅读引伸开去,发表了一些“人的个性更得放一放”的“道理”。他借用事例暗示着:生活里看不到如文学中那样“有血有肉的人”。他问:“敢说、敢笑、敢怒、敢骂的,能有几个?”……

不少读者指出:生活里看不到有血有肉的人,是他歪曲了生活或是在生活面前做了光眼瞎子;(这里还应该提出的,读者认为范与中在“关键在迎头赶上去”文中,把青年学生的多彩的生活说成是“三点一线(从课堂到饭堂,从饭堂到宿舍)的生活”,同陈冲的这一论调,同样是对现实的歪曲。)敢怒、敢说、敢笑、敢骂的说法,是抽掉了人的阶级的内容。更多的读者从他所流露的总的倾向提出了责难。照陈冲看来,似乎是我们生活中没有个性自由,似乎是我们的时代不是为我们个性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而是束缚了或压抑了个性发展。

读者王斌同志在来稿中说:“人的个性不可能是天赋的,它是在生活的历程中养成与形成的。在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下面,人的个性受到压抑或使之向畸形方向发展。而社会主义是空前优越的殿会制度,首先由于它消除了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人的尊严得到充分的爱护和尊重,从根本上创造了充分与全面发展个性的条件。每个人的才能,都有广阔地顺利地发展的前途,每个人的兴趣和爱好,都有自由地多样地发展的机会。只要稍一留意现实生活中的人物或是描写我们时代英雄人物的文学著作,就会知道我们时代的人,是具有多么样的可爱的鲜明的个性!”

江菊芬同志在谈到个性是有其时代和阶级内容,接着说:“有些青年天真地向往所谓绝对的个性自由。绝对的个性自由是不可想象的,任何社会都不曾有的。个性常常是受着时代和阶级的影响和约束,脱离时代阶级的共性追求个性自由,只是一种落空的幻想。”

江菊芬同志继续写道:“既然个性不是不变的,它是有可塑性的。那么,我们就有教育和影响青年的个性形成和成长的责任,就有矮正一些由于历史的原因而形成的畸形或不完好的个性的责任。‘普通一兵和‘恐惧与无畏,不就是通过时代、阶级精神的教育使作品的主人翁的个性更健康地充分地发展起来的例子!如果把教育看成是妨碍或压抑了个性,那显然是错误。而陈冲正是这样。”

从来稿中看出:青年阅读和欣赏文艺作品有不少值得注意的情况和问题,如何培养和提高青年的正确的阅读态度和高尚的文艺趣味,是有赖于今后不断地进行教育和帮助的。广大青年都理解文艺阅读指导工作的实际意义,十分诚挚地希望得到前辈们专家们的有益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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