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鹤壁：时光偏爱淇河的颂词

1

飞翔不是后来才有的

停歇，或在峭壁上眺望

暗夜滋长。倒影将叙事拉得很长

鱼群没有扰乱芳心，只把暗许的波纹推向岸边

而鹤，梳理洁羽。壁上的月光

千百年来都一样

轻洒、清辉、澜漪

停下来。别动安谧夜色

别动鹤壁生动辞藻，别动舟楫

别动《诗经》里的风雅颂，也别动

吟诵，和那一声悠长的鹤鸣

2

起笔落墨。晚风从远去的朝歌吹来

从文字里溢出的动词，淇河拱手揖让了一片岚烟

鹤壁，因此重新焕发青翠盎然

潋滟的时光，潜藏于竹林最深处

而鹤壁，只偏爱将一条河的颂词捧在手心

3

暮雨。早已下在诗里

关于分别，泛舟欲行的牵挂

淇河读出了泪眼婆娑。走那么久，朝歌夜弦

响彻鹤壁的前世

淇河有岸。此岸与彼岸

誓言落在哪里，哪里的星辰就会出现

而故国，在淇河的波澜里沉默寡言

4

众多过往躺在淇河的波光里，把回眸

凝聚成仰望

翻阅厚重的时光册页，下在大任山的雪

在掌心留下一道痕迹

那里，千年的社火点燃了鹤壁额上的巍峨

时光折进城墙，石板路收悉了静谧

夜晚，哪怕轻轻揉出的声响

碎裂成无数柔风，淇河也始终献出佳句

你听，响遏行云的歌声

咿咿呀呀。月色

端坐在伊人的锁骨里，拾起柳烟与春水

从昨夜的灯火里不知疲倦地摇曳

而檐下的归燕

已记不清那年的青衣。只是，古戏台还在

5

即使，岁月老去

即使，摇曳的灯火倒映着璀璨夜色

逐渐消瘦的躯体里，云溪的雪

将月光洒向对岸

而历史的另一端，那么多虚悬的

空旷，一直睡在鹤壁的河里

6

石头不会说话，而山却会

不急不缓的石阶

指着，一条通往虔诚的路

钟声推开寺门，大片大片的慈悲

落下。等你一

洗尽铅华，放下隐伏在尘世的怨言

此时，鹤壁收拢淇水的涛声

泛舟欲行。诗河便擎起一片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