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挫败感与自杀意念:有调节的中介效应

2025-02-14 00:00:00赵丽莉
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 2025年5期

摘要:为探讨挫败感对青少年自杀意念的影响,以及非自杀性自伤在二者之间的中介作用和人生意义感的调节作用,以1700名青少年为调查对象,采用挫败感量表、简版自我伤害问卷、中文人生意义问卷和自杀意念量表进行测量。结果表明,挫败感能够显著正向预测青少年的自杀意念;挫败感通过非自杀性自伤的中介作用预测自杀意念;人生意义感调节了挫败感与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关系。研究结果对青少年自杀行为的预防和干预具有启示意义。

关键词:挫败感;非自杀性自伤;自杀意念;人生意义

中图分类号:G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684(2025)05-0020-06

一、引言

世界卫生组织调查数据显示,全球每年约有80万人死于自杀,平均每40秒有一人自杀,自杀已成为青少年死亡的第二大死因[1]。自杀是一种连续谱带性行为,包括自杀意念、自杀企图和致命性自杀[2]。自杀意念位于自杀行为谱上的开端,是青少年自杀和伤害他人等恶性事件的前提与心理基础[3]。自杀意念又称自杀动机,是指个体有意识且自愿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青少年一直是自杀的高危群体,对青少年的自杀意念进行干预已成为全社会急需解决和高度关注的问题[4-5]。基于此,本文将通过探索青少年自杀意念的产生过程和影响机制,旨在降低青少年的自杀行为发生率,同时为后续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提供理论依据与参考。

(一)挫败感和自杀意念

挫败感来源于精神病理学的社会等级理论,是指个体未能实现重要目标及维护身份地位而受到损失的知觉,这种感知多被描述为无力感和羞辱感[6]。近年来,绝大部分对自杀意念的研究显示,青少年遭受强烈的挫败感后会产生抑郁等负面情绪,进而出现自伤、自杀等负面意念与行为,挫败感在自杀意念发展中具有核心相关性,是自杀意念形成的开端和催化剂[7-8]。综上所述,挫败感和青少年的自杀意念之间存在非常紧密的关系,对挫败感进行干预是减少青少年自杀意念最有效的措施之一。基于此,提出假设1:挫败感可能对青少年自杀意念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二)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中介作用

非自杀性自伤行为(Non-Suicidal Self-Injury,NSSI)通常定义为个体在没有明确自杀意图的前提下,出现故意、重复地改变或伤害自己身体组织的行为[9]。非自杀性自伤行为常见于青少年群体,平均初发年龄为12~14 岁,且女性显著高于男性[10]。处于青春期的青少年通常情绪认知调节能力较差,挫败、低落等消极情绪可以显著预测其自伤行为的发生[11]。此外,Cop模型认为,高频的自伤行为可以帮助个体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和减少痛苦和挫败感,进而成功产生自杀意念及行为,自伤恰恰是成功实施自杀的前提和心理基础[12]。非自杀性自伤行为与自杀行为之间存在高相关性和共病性,这为预测自杀意念及行为提供了强有力的因素,也为我们后续干预指明了方向[13]。综上所述,挫败感可能预测青少年非自杀性自伤行为,而非自杀性自伤行为与青少年自杀意念密切相关。基于此,提出假设2:非自伤性自杀行为在挫败感和自杀意念之间起中介作用。

(三)人生意义感的调节作用

人生意义感(meaning of life) 是指人们领悟、思考或寻找生活意义的水平,并常与感知生活目的和人生归属感的程度有关[14]。人生意义感作为青少年成长发展中不可或缺的因素,一方面,可以帮助青少年更好地建立自我同一性;另一方面,在缓冲青少年自伤行为带来的不良影响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风险—保护性因素模型(risk and protective factor framework)指出,青少年的成长是保护性因素和风险性因素动态交互共同作用的结果,保护性因素(如人生意义感)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和风险性因素(如挫败感)带来的消极影响,尤其是个体因缺乏对未来的希望而产生消极归因及自我否定时,保护性因素的存在可以有效缓解自伤行为的产生[15]。

人生意义感是自伤行为的保护性因素,而挫败感会增加自伤行为,是自伤行为的风险因素。反风险缓冲模型(reverse risk-buffering model)认为,当拥有较高保护水平的个体面临过强的风险因素时,保护因素的作用会大大削弱,而风险因素对个体的不利影响会增强(如产生自杀意念)[16]。根据该模型,强人生意义感可能不会减缓挫败感对自杀意念的影响,反而会强化从挫败感到自杀意念这一路径。同时阀门理论提示我们,自伤与自杀行为具有相同的性质,位于负性行为的两端,自伤在自杀意念之前,充当着自杀的阀门,而保护性因素(人生意义感)往往是先影响近端因素(自伤行为)后间接影响远端因素的,所以人生意义感对自杀意念的缓冲作用更容易被自伤行为所覆盖[17]。基于此,提出假设H3:人生意义感调节该中介模型中介路径的前半段,即挫败感对自伤行为的影响。

综上所述,本文将围绕自杀意念的发生机制,深入研究挫败感和自杀意念的关系,并探讨非自杀性自伤行为和人生意义感的中介及调节效应,这对预防青少年自杀行为的发生和提高青少年的心理品质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依据上述分析,提出理论假设模型如图1。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被试来自某所普通中学初二、初三的学生,共发放问卷1845份,回收有效问卷1700份,有效率为92.14%。其中,男生914人(53.80%),女生786人(46.20%);初二学生879人(51.70%),初三学生821人(48.30%);独生子女804人(47.30%),非独生子女896人(52.70%)。被试的年龄在11岁到15岁之间,平均年龄为13.5岁。

(二)研究工具

1. 挫败感量表

挫败感量表(Defeat Scale,DS)是Gilbert和Allan于1998年提出用以描述失败感和丧失感等级的量表,在国外学生、抑郁患者等特定群体中均表现出较好的信度和效度。本研究采用由国内学者修订后的DS[18]。DS共包含16个条目,采用5点计分法(0表示“从不”,1表示“极少”,2表示“有时”,3表示“经常”,4表示“总是”)。在本次测量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1。

2. 简版自我伤害问卷

简版自我伤害问卷[19](Deliberate Self-Harm Inventory,DSHI)用于评估自伤的频率、类型、严重程度及持续时间,具有理想的信效度。该问卷由9个项目组成,适用于临床及非临床人群,适用范围比较广且具有足够的聚合效度。在本次测量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 0.897。

3. 中文人生意义问卷

生命意义感评估问卷(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MLQ)是采用Steger等编制,王孟成、戴晓阳[20]修订的问卷。人生意义问卷共10个条目,包括人生意义体验因子5个条目和人生意义寻求因子5个条目,其中条目9为反向计分题。量表得分范围为9~63分,分值越高表明个体的人生意义感水平越高。在本次测量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 0.854。

4. 自杀意念量表

自杀意念亚量表 (the 4-item Depressive Symptom Index-Suicidality Subscale,DSIS-SS)用于测量青少年在过去两周内自杀意念的强度和自杀冲动的频率[21]。量表共4个项目,每个项目的得分为0~3分(从“我没有自杀的想法”到“我一直有自杀的想法”),总体得分范围为0~12分。得分越高表示个体的自杀意念强度越强,自杀冲动的频率越高。在本次测量中,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 0.924。

(三)数据分析

首先,采用SPSS 22.0对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和相关分析,采用AMOS 24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以检验效度。然后,采用Hayes开发的PROCESS 宏程序,将性别、年龄和是否为独生子女设为协变量。最后,在控制协变量的情况下,用模型8来检测人生意义感对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调节效应并进行简单斜率分析。

三、研究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的控制和检验

采用事先程序和事后统计两者相结合的方法来控制和检验可能存在的共同方法偏差。在控制程序方面,为消除被试的顾虑,所有的问卷均采用匿名方式作答。主试采用统一的指导语,施测时间控制在45分钟。在事后统计方面,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法和AMOS验证性因子分析结合测量。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表明,共有6个特征根大于1,第一个因子方差的解释率为35.45%,小于40%的临界标准。而AMOS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也显示单因子模型拟合很差,χ2/df =94.56,CFI=0.49,TLI=0.41,RMSEA=0.24,SRMR=0.42。综上所述,在本次测量中,各个变量间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与相关分析

表1列出了各个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和皮尔逊积差相关矩阵。相关分析表明,性别与自伤行为、自杀意念呈显著正相关,是否独生子女与人生意义感呈显著负相关。为了减少无关变量的未分解效应和中介效应,在本次测量中将年龄、性别和是否独生子女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后续分析[22]。

(三)人生意义感对自杀意念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检验

采用 SPSS 宏程序 PROCESS 的模型8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是否成立。如果模型满足以下3个条件,则有调节的中介效应存在[23]:(1)检验挫败感对自杀意念的直接效应是否显著;(2)检验加入中介变量后,中介路径的系数是否显著;(3)检验加入调节变量后,两者的交互项对非自杀性自伤行为与自杀意念的路径系数是否显著。

结果如表2,挫败感可以显著预测自杀意念(β=0.53,plt;0.001),满足条件(1);挫败感可以显著预测非自杀性自伤行为(β=0.33,plt;0.001),满足条件(2);人生意义感对自杀意念(β=-0.06,plt;0.001 )、非自杀性自伤(β=-0.10,plt;0.001)的主效应均显著,但在交互项上,自杀意念的效应不显著(β=0.01,pgt;0.05 ),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效应显著(β=-0.06,plt;0.001),部分满足条件(3)。综上所述,有调节中介模型依然成立。与此同时,中介效应结果如表3显示,自伤行为在挫败感和自杀意念之间的中介作用显著,中介效应(0.19)占总效应(0.53)的比例为35.84%。

为更清楚地解释挫败感和人生意义感之间交互效应的实质,引入了Johnson-Neyman(J-N)技术优化调节效应检验,该技术通过提供简单斜率的置信带而非点估计,有助于更准确地判断非线性曲线的变化趋势[24]。由图2可知,挫败感的回归斜率置信区间都在0点以上,说明挫败感越高,对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预测作用越大。与此同时,人生意义感可以减弱挫败感对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预测力,即随着人生意义感水平的增强,挫败感对非自杀性自伤的预测力会逐渐降低直至消失。由此可知,挫败感对自伤行为的预测作用会随着人生意义感的增加而显著减小,即人生意义感在挫败感对自伤行为的关系中起缓冲作用。

四、讨论

(一)非自杀性自伤行为在挫败感和自杀意念之间的中介效应

本研究发现,挫败感可以直接预测自杀意念的产生,而非自杀性自伤行为在挫败感与自杀意念之间起中介作用,这与以往的研究一致[25]。Taylor、Gooding和Wood等[26]的一项荟萃分析提出,即使在控制绝望和抑郁后,挫败感也可以显著预测并解释自伤等负性行为的变化,这是因为,强挫败感的青少年在自伤中能感受到放松与逃离的希望,而频发的自伤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又会加强自杀意念的萌芽和形成。正如2012年中学生自伤自杀调查的数据显示,自伤的青少年中约有22.4%的人曾经有过自杀意念,12.2%的人有过自杀计划,5.9%的人有过自杀行为[27]。此外,体验回避模型提示,当青少年无法处理挫败、低落等负面情绪时,更易产生自伤行为。

(二)人生意义感对非自杀性自伤行为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

人生意义感可以调节挫败感和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关系。自我调节理论认为,人们可以为达到自己长远的目标或理想自我的状态产生动机,以此来控制自己的欲望和冲动。比如高人生意义感的青少年会感觉人生是充满希望和未来的,即使在遭遇挫折后,也会有良好的心态去面对挫折,解决问题[28]。反之,个体对未来缺乏希望,即人生意义感较低时,会增加个体自伤行为发生的风险[29]。Rodríguez、Salvador和García-Alandete[30]对 150 名伴有自伤行为临床患者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高人生意义感患者的自伤行为会比低人生意义感患者的自伤行为更少,拥有更明确的生活目标和更高的生活满意度。此外,从神经生理机制的角度来看,有自杀意念或自杀企图的青少年往往急性压力源的皮质醇更多,而HPA轴持续负反馈调节会导致神经生理机制出现失调,一旦受损,很难轻易恢复[31]。因此有自杀意念的青少年神经生理机制上发生的改变很难轻易地被保护性因素(人生意义感)所影响。综上所述,人生意义感可以作为积极保护性因素来减少个体的自我伤害行为,有效地缓解挫败感带来的消极行为影响,但对于挫败感到自杀意念这一路径的直接调节作用还不显著。

五、结论

(1)控制了年龄、性别和是否独生子女的影响后,挫败感可以显著正向预测青少年自杀意念,非自杀性自伤行为在二者之间起中介作用。

(2)挫败感对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作用受到人生意义感的调节,人生意义感可以缓冲挫败感对非自杀性自伤行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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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国宪 终校/黄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