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月,中央红军为构筑遵义会议北部防线,保卫遵义会议召开,决定佯攻綦江,威胁重庆,达成战略转移目标。当时流传的一首民谣成为中央红军转战重庆綦江的见证:“石壕哪年不过兵,过兵百姓不安宁,唯独当年红军过,一来一去很清静,不拿东西不拿钱,走时地下扫干净。”綦江是保卫遵义会议顺利进行的最前哨,四渡赤水的序曲在綦江奏响。
从长征出发到遵义会议
由于党内“左”倾教条主义的错误领导,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党和红军面临方向和道路的抉择。1934年10月10日,中革军委指挥中央主力红军8.6万余人实施战略转移。此前,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已于7月23日令红六军团“离开现在的湘赣苏区转移到湖南中部去发展广大游击战争及创立新的苏区”。红六军团作为中央主力红军战略转移的先遣队,肩负起侦察、探路的重任,于10月底与红三军胜利会师。为与红二、六军团会合,创建新的革命根据地,中央主力红军先后通过敌人的三道封锁线,到达了湘南地区。
11月12日,国民党军25个师近30万人的部队,构成“口袋”式包围圈的第四道封锁线,妄图将红军“歼灭于湘水、漓水以东地区”。12月1日,经过浴血奋战,中央红军最终突破敌人的第四道封锁线,但也付出了巨大代价。部队人数由长征出发时的8.6万余人锐减到3万余人。
此时,敌人已判明红军的行动方向,并在红军的前进路上部署了重兵。红军到底到哪里落脚,成为当时最紧迫的问题。12月11日,中央红军占领通道后,毛泽东主张放弃原定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计划,改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前进,得到党中央和中革军委多数领导人的赞成。15日,红军占领黎平后,针对部队去向问题的争论更加激烈,决定下一步行军路线和战略方针再次成为摆在党和红军面前的迫切问题。18日,黎平会议召开,多数同志最终接受了毛泽东的战略主张。会议通过了主要根据毛泽东发言写成的《中央政治局关于战略方针之决定》,提出“在川黔边广大地区创建新的根据地”。31日,猴场会议重申黎平会议决定,再次肯定毛泽东的正确战略主张,决定立刻强渡乌江、占领遵义。
1935年1月7日,中央红军占领遵义。中央红军的突然行动打乱了敌人部署,为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赢得了短暂但宝贵的休整时间。占领遵义后,中央红军急需总结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原因,解决当前军事指挥和红军战略问题。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在红军总司令部驻地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史称遵义会议。会议批评了“左”倾军事指挥上的错误,改由毛泽东指挥红军;改变以黔北为中心、在川南创建根据地的决议,一致决定红军北渡长江,到成都西南或西北地区建立根据地。
遵义会议是党的历史上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会议事实上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党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地位,开始确立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正确路线在党中央的领导地位,开始形成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开启了党独立自主解决中国革命实际问题新阶段,在最危急关头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挽救了中国革命。从此,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中国革命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
构筑遵义北部防线
中央红军突破乌江、进占遵义后,引起蒋介石恐慌。为围追堵截中央红军,1934年冬至1935年1月,蒋介石调集川、滇、黔、湘军阀部队和中央军严密布防,对长征中的中央红军形成大包围之势。湖南何键部从东面围追,云南龙云部驻兵毕节,贵州王家烈部尾随遵义,四川刘湘部以36个团的兵力封锁长江,并急调其二十一军模范师第三旅(旅长廖海涛)和独立第四旅(旅长潘佐)布防川黔边界。派3个师入贵州后,刘湘部前队抵綦江,随后又进兵贵州。
綦江是川南军事交通要地,自古有“天下无事则已,有事黔蜀必变,黔蜀变则綦江必先被兵”之说。为防红军北渡长江,进而威胁重庆,国民党军除廖海涛部和潘佐部布防川黔边界外,驻赤水的二十五军副军长兼川南边防军司令侯之担也训令川黔边各县加强防务。时任綦江县县长张瑞徵和东溪豪绅夏奠言按照重庆“剿共”司令刘泗英指令,组织綦江民防军,配合廖海涛部队,分东、南、西、北、中五路堵截红军入綦。
从綦江的九盘子,经贵州的酒店垭、青杠哨、滴泪三坡、石牛栏、祖师观,到娄山关,存在诸多似天然屏障的险地。酒店垭、娄山关关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和鏖战的古战场。1935年1月10日上午,红军占领桐梓县城。下午,二师师长陈光、政委刘亚楼赶到桐梓,即令红四团团长耿飚、政委杨成武立刻出发,占领牛栏关,防止川军、黔军南进。14日,红一军团司令部进驻桐梓。15日,红一军团参谋长左权、政治部主任朱瑞在石牛栏指挥一师、二师、十五师攻打新站的黔军。红一师二团于当日迂回抵达新站北面的綦江羊角。
为确保红一军团第一师大部顺利向綦江方向挺进,红军侦察员先期潜入素来被视作军事要地的綦江地界羊古脑、观音桥侦察路线、敌情。1月12日,红一军团一支先遣部队在石壕镇万隆村硃砂溪遭川军阻击,后向松坎方向撤退。几名侦察员抵达羊古脑、观音桥一带进行侦察。15日,一师二团在团长龙振文和政委邓华率领下,经夜郎、撮箕口、苏家井、九龙山,抢先向綦江羊角的大垭口、红稗土、枫香树等地进发,以据险扼守尧龙山下川黔交界的酒店垭关隘,监视驻扎在川黔边界的川军二十一军独立第四旅潘佐部队、驻扎在綦江九盘子一带的川军二十一军模范师第三旅廖海涛部队以及贵州盐防军的行动。
当天,红二团行进途中,在尧龙山脉九龙山与敌模范师三旅八团三营一连相遇,经过英勇奋战,最终击溃敌军,俘敌20多人,同时攻打了封建地主和团防兵盘踞的獐子岩。由此,红军在綦江抢占了羊角一线有利战略位置,扼住了川内敌军进攻贵州遵义的重要咽喉,构筑起遵义北部最前沿防线。红一军团第一师进入川黔战略要地綦江的突然军事行动,使蒋介石和川黔军阀异常惊恐,打乱了其欲阻红军于綦江之外的图谋,使之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红一军团二师四团攻占松坎,二师六团攻占酒店垭。由此,一师二团驻守九盘子,形成第一道防线,作为遵义的北部最前哨;二师六团驻守酒店垭,作为第二道防线。两道防线与川军刘湘部二十一军的廖海涛和潘佐部队形成对峙状态,使川军增援部队始终未能向遵义前进一步,保卫了遵义会议的召开。
奏响四渡赤水的序曲
遵义会议召开的同时,蒋介石即重新调整国民党的战略部署,调集近40万人,妄图将中央红军限制于长江以南、横江以东、乌江以北或以西地区。
遵义会议改变了在黔北建立革命根据地的策略,决定北渡长江,建立新的革命根据地。1935年1月20日,中革军委发出《关于渡江的作战计划》,指出“我野战军目前的基本方针,在由黔北地域或经过川南,渡江后转入新的地域协同四方面军由四川西北方面实行总的反攻,而以二、六军团在川、黔、湘、鄂之间活动,来牵制四川东南会剿之敌,配合此反攻以粉碎敌人新的围攻,并争取四川赤化”。为实施这一计划,中央军委决定红军兵分三路,从遵义、桐梓、松坎(包括綦江)向赤水进发。一路为左纵队,从遵义急行军,迅速脱离追敌;一路由毛泽东等率领的中央纵队,从桐梓城北翻马陵岗挺进赤水;一路由周恩来等率领的右路纵队,从松坎进占綦江石壕,造成佯攻重庆之势,牵制川军兵力,然后迅速转道赤水。
21日早晨,红一军团直属队及第一、第二师及直属队8000多人,在周恩来、董必武及军团长林彪、军团参谋长左权、政治部主任朱瑞等率领下,以第一师作前卫,第二师作后卫,从松坎出发,经箭头垭和黑镜塘,进入石壕镇。当天上午,从羊角出发的红一师二团也奉命经箭头垭赶往石壕。红一军团大部队在九龙山遭遇妄图阻止红军前进的贵州盐防军姜金全部袭击。后续部队登上九龙山对面的牛青山,打退敌军进攻后继续前进。22日凌晨,红一军团从石壕场出发,经高石坎、梨园坝向贵州温水、良村、东隍等地进军,正式拉开四渡赤水的序幕。
綦江是中央红军长征在重庆唯一打响战斗的地方,是中央红军转战四川的第一县,为中央红军实现伟大转折提供了有力保障和支持,是三大主力红军在重庆活动的重要节点。中央红军转战綦江,保卫了遵义会议的胜利召开,为四渡赤水制造了重要战机。红军转战綦江不仅留下了红军桥、红军洞、红军烈士墓等革命印迹,更留下了伟大的长征精神。红军崇高的革命信仰、坚定的革命信念、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压制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将激励我们攻克新的长征路上的“雪山草地”“娄山关”“腊子口”。
编辑/董婉妮